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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越回到自己房間時,制服已經送到了位于地下二層的住處,黑色的作戰服,盾形臂章中一隻展翅的金雕,楊越穿着很貼身。
與制服同時送到的還有一份委任狀,看完後楊越很想掐死蘇文清。
委任書尊敬的楊越先生:即日起您将成爲金雕小組的一員,作爲金雕小組成員,您将承擔地下二層走廊全部的清潔任務,委任書即日起生效,祝您好運。
PS:蘇文清先生要求您明日起每日14:00準時前往地下三層101室,切勿遲到。
全球防疫計劃生化藥物研究中心人事部什麽叫“地下二層走廊全部清潔任務”?說白了這根本就是叫自己去掃地吧?這就是所謂的金雕小組?根本就是走廊清掃大隊吧?這對得起自己手上這件拉風的制服麽?
楊越将制服丢在一邊,仰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天花闆,他不知什麽時候起養成了這個習慣,天花闆被粉刷成亮白色,他有時會想象天花闆上也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自己,楊越不知道這是誰的眼睛,淡藍色的眸子曠遠如大海,但時間總會在兩雙眼睛對視間緩緩流過。
回想起這三天的經曆,真像做夢一樣,他别過頭,怔怔地望着房門,門鎖仍耷拉着,眼前浮現那個淡金短發身材高挑的女孩的身影,看來她的諾言仍未兌現,她應該不準備兌現了吧?說的也是……她是特戰小組隊長,怎麽會記得修鎖這種小事?楊越歎了口氣,心中浮現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艾米莉娅或許不會再來找他了,他也說不上來爲什麽,大概是所謂的直覺?楊越笑笑,三天裏他的心像這房間一樣封閉,看似空蕩蕩的,隻有排風扇工作的嗡嗡聲這樣單調空洞的背景,如今楊越終于将堵門的雜物清理幹淨,開門的瞬間,疲憊湧出将他淹沒。
楊越如約到了101号門前,說實話楊越着實想不通蘇文清爲什麽願意待在這種地方,地下二到三層都是倉庫,陰暗封閉,根本不适合長期居往。
楊越上前敲敲門。
“床前明月光?”看來蘇文清經過一夜深思熟慮輾轉反側終于找到了滿意的口令。
“疑是地上霜。”楊越推開門。
房間裏燈亮着,蘇文清依舊坐在桌前。
楊越仰頭看着堆積如山的紙箱雜物,長歎一聲,開始了堪比紅軍翻越夾金山的艱難跋涉。楊越自認足夠小心,但他還是栽在了半路,一腳踩上了空箱子,頓時失去平衡,摔在了雜物堆裏。
“喂喂,沒事吧?”蘇文清轉過身來。
“沒事。”楊越無奈地搖頭,把腳從垃圾山裏抽出來。
“委任書收到了吧?”
“收到了。”楊越沒好氣地在蘇文清身邊坐下,“但爲什麽我的工作是打掃走廊?”
“這可不關我事。”蘇文清聳聳肩表示自己與此事無關,“人事部負責分配工作。”
“好吧好吧。”楊越認命了,“叫我過來有事麽?”
“當然。”蘇文清挪了挪椅子,“你有很多事。”
“很多事?”楊越一愣,“我能有什麽事?”
“喂喂你不會真想一直在這兒掃地到老吧?”蘇文清問,“你已經如此完美地把自己帶入清潔工的身份了麽?”
“那我該怎麽辦?”
“别忘了你可是金雕小組成員!”
“金雕小組又如何?”
“喂喂提到金雕小組你就不能稍微表現出一丁點的自豪感麽?哪怕是裝出來的也行啊。”蘇文清對楊越無所謂的态度表示強烈抗議,“你的集體榮譽感是被你今天上午連同走廊上的垃圾一起掃掉了麽?”
“你還有臉教訓我?”楊越瞪眼,“我加入這個見鬼的金雕小組結果隻是在地下二層掃地?”
“我說過了那不關我的事......”蘇文清撓了撓頭,“好吧好吧,我們談正事,掃地什麽的就讓他見鬼去吧。”
“正事?”
“時刻都不要忘記你身處監獄島上。”蘇文清豎起一根食指,“這裏絕不是一個能讓你安心掃地的地方。”
“基地裏不是安全的麽?”
“所謂安全隻是相對來說,這世上不存在絕對安全的地方。”蘇文清搖了搖食指,“現在你的自衛能力是零,随便撞見一隻D級疫獸你都死定了。”
“那怎麽辦?”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感?我怎麽感覺你這麽淡定呢?”蘇文清抽了抽嘴角,“你的當務之急是适應這個環境,基地無論何時都處于Ⅰ級戒備狀态,說明基地作好了随時遭到了攻擊的準備。”
楊越愣住了。
“試想一下,如果萬一哪天疫獸入侵基地,你該怎麽辦?”蘇文清冷笑,“作爲一個盡職的清潔工,用你手中的拖把勇抗外敵?我們或許還能給你一個烈士的稱号。”
“别開玩笑了。”楊越大汗,“那其他人呢?那些廚師、電工怎麽辦?”
“我記得我說過這裏是一座軍事基地,對不對?”
楊越點頭。
“這裏不僅僅是一座軍事基地,而且是一座‘全員武裝軍事基地’。”
“全員武裝……軍事基地?”
“這意味着每天爲你準備食物的廚師,爲你端盤的侍者,與你擦肩而過奮力拖地的清潔工都不是普通人,他們的外衣裏永遠都插着一把手槍,一且遇到緊急情況,拔出槍他們就會化作一支精銳的特種部隊。如果我沒記錯,那個每天爲你蒸大米飯的老廚師漢斯,在退役前他是美國海豹突擊隊的小隊長,綽号是大名鼎鼎的‘狼牙’。”
“我嘞個去……”楊越目瞪口呆,難怪他老覺得每天中午爲自己裝盤的那個老廚師一臉兇神惡煞目露兇光,原來他竟是前海豹突擊隊隊員,白色廚師服底下插着把槍就等警報一響拔槍就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楊越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無知無覺地在一幫非法武裝暴徒中間成功生存了四天,他能活到現在不知道是那幫殺星脾氣太好還是該感謝祖墳冒青煙自己人品逆天。
“現在你明白了……”蘇文清說,“這裏遠不像你看到的那樣平靜,所有人睡覺時枕頭底下永遠都藏着一把槍。”
我靠……這是枕戈待旦麽?
“爲了你自身安全着想,你必須提高自己的實力。”蘇文清拍了拍楊越的肩膀,“加油吧,少年。”
“我該怎麽做?”楊越怔怔地問。
“首先,你要明确我們的敵人是誰。”
“疫獸?”
“回答正确。”蘇文清笑,“我很高興你能認清自己的立場,我們所做的一切,最終目的都是消滅疫獸。但想要幹掉疫獸,卻不是件容易的事。”說着,蘇文清從自己的椅孑底下掏出一個玻璃罐子,放在桌上。
玻璃罐子大概一個茶杯大小,蓋着蓋子,透過玻璃楊越可以看見一隻黑色甲蟲安安靜靜地趴在罐底。
“蟲子?”楊越皺眉,“特大号的金龜子麽?”
蘇文清伸出右手,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緊緊地鉗着一隻紅色甲蟲。
“又一隻?”楊越看着蘇文清,忽然明白了他想幹什麽,“你叫我過來就是讓我看你逗蛐蛐麽?”
“把嘴閉上,好好看。”蘇文清緩緩将蓋子移開,将右手上的甲蟲塞進玻璃罐,迅速合上蓋子。
蘇文清确實是想讓楊越看這兩隻蟲子的表演。被塞入玻璃罐的紅色甲蟲從天而降,砸在了趴在罐底的黑色甲蟲背上,劇烈的沖擊讓黑甲蟲從沉睡中驚醒,蟲體微顫,漆黑的複眼重新煥發光彩,黑色甲蟲緩緩擡起頭。
“好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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