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

蝙蝠俠在萊克斯·盧瑟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切都已然塵埃落定，木已成舟。

他和萊克斯·盧瑟的目的相同，隻不過是方式不同。蝙蝠俠掃了一眼窩在牆角下不斷抽搐的小醜，默然無語。在見識了那個讓人無比絕望的未來之後，縱然智慧如他，也隻有返回到現在殺掉超人這一條路。

隻不過萊克斯·盧瑟卻想要挖掘絕望未來的一切隐秘，而他想快速的結束這一切，他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想自己的老朋友受那麽多苦。

不管結果如何，超人這一生，除了那讓人嫉妒、絕望的力量之外，還有讓人絕望背負和苦難。

然後巨大的黑霧罩子在蝙蝠俠的頭頂砰然炸開，在半空中化作一條條碩大無比的黑色蟒蛇，在半空中糾結盤旋，徑直撲進下方蘇見神周圍的黑霧球體，将蘇見神整個人層層疊疊的包裹其中，連最起碼的輪廓都看不出來，不一會兒在原地出現一個高達十米的黑色球體，處一形成，便開始急速旋轉起來……

嗖嗖嗖——

黑色球體在原地不斷旋轉，在旋轉的過程中，黑霧不斷凝縮，球體也變得開始變小，黑球的顔色也變得越來越幽深。

吱嘎吱嘎——

随着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聲音，黑色球體表面出現了變得越來越凝實，體積也越縮越小知道最後變成一個一人高下的陀螺，在原地滴溜溜旋轉個不停。

看到這裏，萊克斯·盧瑟神采飛揚，光頭上似乎都興奮的發出了光，正要在他準備上前檢收成果，眼角忽然閃過一道黑影——

是蝙蝠俠！

快他一步的蝙蝠俠，此刻正站在黑球正前方目光森嚴的盯着自己，像是堅不可摧的黑暗。

萊克斯·盧瑟死死地盯着蝙蝠俠看了半響，終于退下。

“蝙蝠俠，交給你了！”

蝙蝠俠看着萊克斯·盧瑟退開後，轉過身形，看着眼前幽深漆黑的黑球，似乎能感覺到裏邊生命體正在不斷衰弱。

黑霧糾結，凝成實質，像是地球初成隻是的地殼核心，宛若一個大鐵球一般将蘇見神緊緊禁锢其中，蝙蝠俠的眼睛深處閃過一次恻然，心裏隻是突然覺得堅硬的厲害，如同他藏在手肘上蝙蝠镖邊緣上的森然鋒芒。

他不是拜倫，也不是莎士比亞，更不是堂吉诃德，寫不出濕面的華章，唱不出凄美的詠歎調，更吼不出悲壯的送魂，他隻是蝙蝠俠，隐藏在黑暗裏的蝙蝠，悄無聲息的看着這黑暗世界的燃燒與絕望。

隻有嗓音一如既往，低沉暗啞：

“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随着蝙蝠俠的聲音落下，像是某種神秘儀式的開啓。在他身前的空氣裏陡然出現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旋轉的極快，轉眼之間便從長到足足有三米大小。

漩渦呈紫黑色，可是漩渦中心卻是一點赤紅。

赤紅如或，鮮豔如血。

蝙蝠俠和萊克斯·盧瑟神色如常，隻有小醜的眉頭突然皺起：他分明記得清楚，那個清晨在他面前也是出現了這麽一個漩渦，隻是漩渦中心不是赤紅而是銀白，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來到了五十年前的現在，玩了一出從萊克斯·盧瑟手裏搶小超人的遊戲，至于目的——隻不過是他喜歡别人不開心而已，可是從萊克斯·盧瑟和蝙蝠俠的話語之中透露出的意思，好像是将自己從五十年後送到現在的幕後神秘人，送自己來現在就是專門爲了辦這件事的。

這讓一直以混沌無序自居的小醜異常憤怒。

漩渦中心的那一點赤紅如血液暈染，緩緩擴大，不一會兒整個漩渦都化作一片赤紅，可是顔色卻絲毫沒有被稀釋，就在漩渦全部變成紅色的瞬間，一道無形透明呈圓形的波紋突兀出現：

嗡——

波紋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波紋過處，一切聲音全部消弭，全部被這透明波紋吸納吞噬。

轉瞬之間這波紋将整個地球全部囊括。

整個世界都陷入那一聲如銅币落地的清脆嗡鳴聲中——經久不息，宛若神迹。

縱然肆無忌憚如小醜這般，也禁不住心頭浮現一抹駭然。

漩渦顔色赤紅，晶瑩如冰，淩空懸浮，悄無聲息的旋轉，像是一輪安然注目的眼眸。可是在小醜眼中似乎整個夜色，整個地球，整個太陽系，整個銀河系，乃至于整個宇宙都在圍繞着它旋轉，或者說都在圍繞着漩渦中的神秘存在旋轉。

黑球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猛然搖晃起來，像是被人使勁推了一把的不倒翁。

“别掙紮了，克拉克，一切都要結束了！”

聽到蝙蝠俠這麽說，萊克斯·盧瑟冷笑道：“如果不是你闖入我實驗室試圖謀殺他，豈會讓小醜得逞，以至于鬧出這麽多波折來？”

蝙蝠俠沉默，隻是盯着搖晃的越來越劇烈的黑球。

萊克斯·盧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這一切總算要有個結果了。”

蝙蝠俠沉默的點點頭一言不發，隻有小醜在一旁大叫：“是什麽有了結果？是什麽有了結果？殺了克拉克這算什麽結果？不殺一人蝙蝠俠殺了人——這算什麽結果？”

淩空而立的漩渦，旋轉的速度陡然加快，漩渦中心開始擴張，一隻像是紅玉一般的大手陡然從其中伸出……

随着大手出現的，一股慈愛、憐憫的溫情也随之出現，如同神話傳說中基督再臨，天父降世，整個世界都陷入溫暖之中。

這一刻，全世界不斷出現奇迹：耳聾者、目盲者、殘肢者、患病者全部恢複。沙漠中降下大雨，沙丘上長出綠樹，冰雪處消融，山火處覆滅，貧瘠處豐收…

陽光溫和，空氣清新。

隐約間，有一位高大的不可計量的偉大神人出現在意識之中，可是仔細去看，眼前的街道還是街道，商店還是商店，一切都沒有改變，那尊神人就直接出現在意識裏，不可視之地。

地球、太陽系甚至是銀河系在這偉大神人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面目被一片星光籠罩，無數道銀河在他腦後盤旋。在他腳下一道聖光冉冉鋪開，大不可量，籠罩無數星系銀河，這一顆顆星球上四季如春、萬物和諧，無傷病老死，如神話中的神之居所。

而現在整個地球都似乎被納入這座天國，沐浴聖光。

那隻手不急不緩，輕輕從漩渦之中探出，晶瑩如紅玉一般的大手，美麗、高貴、神聖的不可方物。黑球也在大手出現的一刻完全停下掙紮，安安靜靜的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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