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利用托克凱普系統找出那些人的線索,那耍個手段把奧林帕斯安全部裏這個奸細找出來,效果也差不多……前提是老胡能配合,可是他現在壓根不想跟我聯系……
最頭疼的是如尤裏說的,就算知道對方是誰之後我又能怎麽辦?就像羚羊一直都知道要吃自己的是獅子,除了跑又能怎麽辦?可是總呆在這裏不是辦法,我心底惶惶不安,經驗告訴我平靜之下往往隐藏着大狂暴,讓人惱火的是我現在隻能被動的幹等着!
半夜被驚醒了,是電話,電話響了,然而隻響了兩聲,等我睜開眼時卻挂斷了,看天花闆上的來電顯示爲零,歸屬地則是一串問号。知道這個酒店房間号碼的隻有老胡、尤裏兩人,如果早些時那個無聲電話是麗貝卡打來的話,那就應該隻有三個人知道這個号碼,難道是麗貝卡打來的?但爲什麽又挂斷?我迅速起身穿戴好戰鬥服去查看門禁記錄。
門外并無異常讓我稍稍安心,從窗外看大街上也與往常并無特别,這時又有電話進來,卻不是酒店裏的電話,而是頭盔裏的通信。隻震動了一下,我來不及接通對方就挂了,但顯示有來電号碼,歸屬地信息顯示對方是橫山日報社?
什麽意思?這裏的日報社打電話來幹什麽?我正莫名其妙之際又有通信進來,同樣是讓我來不及接通的一聲即挂,來電号碼顯示非常奇怪的一串數字,0000016。
頭盔裏的通信是安全部的專線,普通人是不可能撥進來的,這不是撥錯号碼,是有人故意打進來的。難道是安全部裏的那個内鬼?他在弄不到我的号碼情況下用這種随機群發的方式想誘我發聲?也不對!對方似乎沒有讓我接通的意思……
這時通信再次一響即斷,留下一串莫名其妙的0000000。隔得數秒後又是如此,這次數字成了00000112,我穿外骨骼的過程中,這種通信又來了五次,每次都留下一串不同的數字。
看着一排下來的莫名來電号碼,似乎是串密文?莫非對方在給我發信息?我反複看着面罩上顯示的這排數字,到底什麽意思?看了半天完全沒看出來什麽意思來,操!
我呼出托克凱普,“你會破譯密碼嗎?”
“這是非法請求。”
“不是讓你去破譯人家的隐私,是有人發給我信息,我看不懂。”
“如果你确實是信息歸屬人當然是可以的,但要注明的是,普通用戶沒有超大運算服務權限。”
“那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要看你信息的編密形式,我不能給你提供基于離散對數、混沌系統、量子加密的大運算量服務。”
“你先看看吧……”我把收到的那些數字寫到屏幕上。就在寫的過程中,通信裏又陸續來了幾條數字。
“這是古典替代密碼,隻要對照密文表即可譯出明文。”
“意思是說這些數字代表的是某個字?可是我沒有密文表啊。”
“那我将無能爲力,你可以嘗試咨詢對方。”
我來回翻看這些未接來電,發現除了第一個電話有歸屬地外,後來的都沒有。
橫山日報社?我突然發現了什麽,讓托克凱普把這幾天的日報和晚報都調閱出來。剛一眨眼就看到它在屏幕上打出了三行紅字。
“明早十點”
“豐收大街12站”
“持箱身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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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清早就到了豐收大街,仔仔細細在這條大街上勘了一遍,沿地圖把各個岔口小巷也走了一通,等算好逃跑路線後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個12号站是跨城巴士站,因爲周末,現時等車的人不多,但到站下車的人卻不少。看見時間差不多,我走進站台靠在站牌下把箱子放在身前,謹慎的注意着四周來往人群。
背後傳來一聲碰撞聲,扭頭見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個踩着飛輪踏闆的年輕人撞到了一輛停在慢車道上的車上,人倒在車前痛苦**。我原以爲這隻是一輛停在路邊的空車,但随着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車門忽然間開了,一個人才下來查看傷者。
一股疾風拂過,然後是一陣刹車聲,扭頭見一輛車突然急停在我前邊幾米,一人探出腦袋朝我招手。我還自猶豫,對方急着喊:“蠢貨!快上來!”
我心一沉,快步上去拉開車門把箱子扔了進去,進來還沒坐穩,對方已急速啓動了。
之所以不在猶豫上車是因爲我覺得那個信息發送的人應該是麗貝卡。她是知道我通信和住處的三人之一,随意變換來電顯示對她也不難,用這種方式來避免通信被監聽這也符合她的做事風格。
我相信上的這輛車是她安排的,隻是過程好像繁瑣了些,難道說……我心底湧起一股寒氣,忙問那人:“我之前是不是被人監視了?”
“你就沒覺得剛才那輛車很眼熟嗎?”
“那輛車?”
“就是停在站台附近慢車道上那輛。”
他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不對來。那車上明明有人,正常來說被人撞到了司機應該會馬上下車查看才對,但對方是直到圍觀人越來越多後才下車,這就不正常了。但有一點我想不通,既然對方已經探明我的住址了,爲什麽對我隻是監視而不動手呢?
“你們知道他們是誰嗎?”
“不知道,隻知道這輛車這些天出現你酒店附近頻率很高,從它上面曾經捕捉到大功率發射頻率波。”
“你們一定跟蹤過它,對嗎?”
“是的,但對方是老手,知道我們的存在。”
我突然想到一事,便問:“你們本來也是監視我的?”
“我覺得用暗中保護這個詞更貼切些。”
他們确實是老胡當初從别處抽調來的安全部人員,不管出于什麽目的,他們一直在酒店附近監視着我。最近三天他們發現了那輛神秘車輛,對方也很快發現了他們,由此雙方開始了互相監視和反鉗制的較量。因爲他們的故意擾亂,對方雖然摸到了橫山市區,但并不完全确定我在哪一所酒店。但對方昨天似乎來了增援,所以他們決定讓我撤離。
聽完後我心下苦笑,原以爲沒幾個人知道我的行蹤所在,然而卻一直被人監視着,現在還不止一夥人……
車子開出橫山市區後于黃昏時分出了北麓境内,在此簡短交接換車後馬不停歇一路東行,在拂曉前趕到奧林帕斯大區東部的邊境線。在這裏我又被移交了一次,車子隻行了半個小時後速度放緩,司機讓我穿戴好裝備并打開了車頂棚。車頂打開後耳麥聽見附近空中有微微的發動機聲,果然,南方上空有微閃的航燈在飄,夜視儀看到一架直升機緩緩飛來,到了車子上空後放下一根垂纜……
上了飛機,倆人幫我松綁,其中一人身着窈窕的藍色女式戰鬥服……借着微弱的燈光看清對方,我興奮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高興喊到。“麗貝卡!哈……哈哈……”
“啊……”她一聲驚呼。
我才想到現在穿着外骨骼力氣太大把她握疼了,急忙松手。“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一時太高興了……”
她揉着疼手看着我,咬咬嘴唇後還是忍不住一笑,“傻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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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段時間都跑去哪了?對了,你到底出什麽事了?有什麽事爲什麽不跟我說啊?我真的很擔心……”
“謝謝你,我沒事。”
“不對,你肯定有事!那天在酒店裏你的表現有些反常!”
“我那天隻是心情有些不好,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幫我那麽多,就不能讓我幫你一次嗎?當然,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忙,可是……”
“原來你幫我隻是想爲了還人情?”她目光犀利的盯着我問。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我們是朋友當然要互相幫助,我答應過你無論……”
“原來我們還是朋友……”她把視線轉到窗外,凄凄的說。
“麗貝卡……我不是木頭人,我明白你的想法……”
“是嗎。”她看着窗外冷冷的回了一聲。
“是的,我明白!可是我不能!你知道我是什麽人,跟着我沒有好下場,我就是個災星,我不想連累你,不想再看見塔西娅的悲劇發生……”說到後面我有些難過。
擡頭見她視線已轉了回來看着我,睜大眼睛問:“你真的是那麽想的嗎?”
“是。”
“爺爺說幸福從來都需要去争取!我一直都在努力,我不怕任何人的阻撓,但讓我心寒的是你卻總是在回避,這讓我很難過,我怕永遠都走不進你的心裏……”
“麗貝卡……”我感動得說不出話。
她一把握住我的手,柔軟卻有力,說:“隻要你心裏有我,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我希望你也不要放棄,我們一起努力,強者無論何時都要想着前行!”
“嗯!”我重重的點頭。
她跟我說她這次去索利斯是爲了找金鐵柱那些半機器人,這一來涉及到與分裂組織接觸,二來她的目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她隐藏了行蹤偷偷去。
“我也不能知道嗎?說不定我可以幫忙呀。”
“這事很危險。”
“我說過你有事的話,我粉身碎骨也要幫。”
她握着我的手,撫摸着那些斑斑傷痕,幽幽的說:“你不夠強大,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
“是,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啊。”
“說得對,單憑我們兩個的力量還不夠跟對方抗衡,所以需要那些改裝人的幫助。”
“你的意思是……你去找金鐵柱……是想讓他們來幫我?”我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感動。
“是,你們不是曾經一起并肩戰鬥過嗎?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你要動員身邊的一切力量并把他們彙聚起來。”
“可是他們有自己的事,不可能隻是爲了我一個人的安危……”
“你看你這隻手,不知道打了多少架才會那麽多傷痕……”她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也習慣了她的這種風格,雖然暫時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每次總會有她的道理。果然,她繼續說:“就像你每次打架一樣,要先有了出拳的方向,那麽你所聚攏起來的才能算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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