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芝圃苗場,我讓吳義轉了進去,這裏的林山背後有條不算路的路可以前往布蘭特妮山谷,是以前救阿布的時候爲了趕時間,我們情急之下走出來的。林場裏比以前熱鬧,車場停着幾輛等待拉樹苗的車,吳義說戰争停了,許多地方要購買樹苗恢複被戰争破壞的林地。
路很不好走,非常颠簸,吳義問我爲什麽不走大路?我沒辦法和他解釋,反正我就想從這裏走,我想體驗一下上次走這裏的情形,因爲那時候所有人都在,雷奧哈德,桑迪、塔西娅……
“唉……物似人非呀……”我長歎一聲。
“怎麽了?王?感覺你這半年好像變了很多。”
“你還記得阿諾德嗎?”我問道。
“當然,我怎麽會忘記,當時我在這裏沒什麽朋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知道他死後我真的很難受,甯願死的是我而不是他,覺得自己從此以後就孤零零的了……”
“是啊,孤零零的……”我輕聲哀歎。
一路颠簸上了小路,還有七八公裏就将進谷時看見路邊有警示牌:非工程人員禁止入内。
吳義說前面是有個政府的植樹造林工程,這樣冒然進去确實不好。我才不管他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不過是路過想進去故地重遊看看而已,讓他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兩公裏,看見前面路上有哨崗,并且有實彈衛兵值守。看見我們後,持槍讓我們停車接受檢查,我有些緊張的摸了摸背後,這次一身便裝什麽武器都沒帶。不過還不算慌,我現在的真實身份上還覆蓋着兩層,對方掃描得出的應該是那個秦峥的身份,隻是有些擔心這次掃描也許會暴露我的行蹤。
讓人意外的是兩名哨兵帶着條機器狗來到面前讓我們下車,一人拿出掃描儀檢查吳義的瞳孔,而對我卻不是這樣,隻掃描了我手上戴着的那張創口貼,完畢後對我行禮,禮貌道:“長官,請您出示通行權限!”
“我……我以前在這裏呆過,這次路過不過想進來随意看看……”
“抱歉,恐怕不行了,沒有權限我們不能讓你通過,您請返回吧。”
出來時候看見有運輸車進來,上面拉着許多樹苗。難道真的是植樹造林工程?這怎麽可能?如果真是個民用工程怎麽會有士兵哨崗?布蘭特妮山谷裏是比較合适種樹,但除了交通不便外也合适居住,裏面有我們挖好的基地,那可是利姆的嘔心之作,難道他們打算撿現成的改造成軍事基地?也不對,這片土地到時候歸大中華地區還是大峽谷地區都還未定,聯盟就在此修基地是不是爲時早了點?
在車上我把麗貝卡給我那個類似零時通行證的創口貼取了下來研究,雖然她當時說是定位器,但這玩意我見過多了,就是張臨時通行貼,頂多是帶定位功能的。不知道爲什麽,和她在一起我感覺很安心,而和塔西娅在一起則總有種擔心感,擔心她受了委屈,擔心她不快樂,擔心她不顧後果的亂跑……我想這也證明我是深愛塔西娅的……看見路邊一些喬木開出了嫩葉芽,我心情莫名的感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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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莉失蹤了。昨天早上出去摘花後再也沒見回來,昨晚上報的警,我們上報給長春城警察局了,他們說今天派人來,到現在也沒見來。”村警聽說我們要去埃米莉家後告訴我們。
我的好心情被打亂了。我知道本來安德斯和我說這事的目的無非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我也确實是有心想幫忙,因爲我就知道兇手是誰。但認真起來才發現真正的難題是要怎麽把昆蘭聖團的人給找出來。在凱塞時是靠着有阿布做定位器和一幫有本事的人才找到被綁架的塔西娅她們,而現在我能靠誰?“吳義,你們這裏有昆蘭聖團嗎?”
“昆蘭聖團?新的歌手組合嗎?”
看來他是完全不知道了昆蘭聖團的事。“你就沒聽說凱塞聯邦正發生的事嗎?”
“看過些新聞,好像發生了騷亂對嗎?這段時間太忙了,沒認真看,怎麽了?”
“不是騷亂,是一個叫昆蘭聖團的極端組織到處綁架兒童和女人……”我把凱塞的事告訴他。想想吳義不知道凱塞發生的事很正常,但安德斯和李索菲亞做爲一個地方的頭目也不清楚就不應該呀,雖然隔着老遠,但這事很可能會影響各地政府對社會組織、幫派社團的政策走向,他們怎能不關心呢?
我聯系安德斯,問他是否知道昆蘭聖團。
“你問這個幹什麽?”他反問道。
“我懷疑這個地區的兒童失蹤案就是這幫人幹的。”
“你真的跑去調查了?”
“廢話,我辦事一貫雷厲風行。”
“王,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去那裏找到這些人?”
看來他早就知道這些案子是昆蘭聖團幹的,但他說找不出這些人讓我有些不信。“怎麽可能?你們在這裏混了多少年了,到處都是你們的人,怎麽可能找不到?”
“找得到難道我們不想找嗎?老子這段時間都在煩這個!”他嚷着回道。
原來兒童失蹤案第二天,當地臨時政府就給他們下了通知,通告了凱塞聯邦發生的事件,并要求他們協助把昆蘭聖團的人揪出來。但以前在長春地區重來沒有過昆蘭聖團的活動記錄,這些人似乎是一夜之間冒出來似的,大家都很陌生。而且昆蘭聖團是個完全隐藏的組織,團員間又沒有信物标志之類的可辨物,也許隻是種藏于心底的宗教信仰,對方不說,誰知道他是信仰聖團的人?長春政府一口咬定這些人就隐藏在洪青幫以及旗下幫會當中,李索菲亞、安德斯他們忙忙碌碌卻一時又找不到,現在也是焦頭爛額。
“去過現場勘探沒有?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是你們自己草包。”
“廢話,這是基本的刑偵條例,再說又不是我們破案,草包的是長春那些飯桶,破不了案就問我們要人?我懷疑他們内部才有聖團的人,媽個B的……”
“可能兩邊都有,在凱塞就是這樣。他們綁架人總需要車吧,難道就沒有人看到可疑車輛什麽的?”
“據說有幾個臨近鎮區的監控視頻看到了,但有什麽用?公路上的監控大多都還沒恢複,人家在中途早換車了。”
“那到處搜排過沒有?他總要個找地方把人藏起來吧,這裏都是些小村小鎮,人口又不多……”
“你說得輕巧,當初你們那麽多人躲到群山溝裏,聯盟軍還不是找了很久?”
“那……單單是長春地區發生這種事嗎?對方會不會流動到别處去了?”
“東南西北都有,浮雲、郎溪、龍卡多爾、月季城乃至整個塔西地區都有。和我們一樣,失蹤的兒童都是這些地區的偏遠地方,都是在這個星期内發生的。”
我也沒辦法了,剛才問的這些都是偵案的基本常識,警察再怎麽草包也應該會去做。對方似乎蓄謀已久了,見縫插針的瞅準了這片地區治安還未恢複,管理比較混亂時動手。
“在政府裏肯定有他們的人!在凱塞就是這樣。”我肯定的說道。
“我也認爲是這樣,而且還有些人是看我們不順眼的!但問題是現在一個都沒有抓獲,打不開缺口呀!王,你也不用瞎操心了,我不過隻是讓你四處閑逛的時候留意一下而已。”
“也許有個地方可以找到他們……”
“你說什麽?哪裏?是什麽地方?”
“戰俘營……”
風塵仆仆趕回長春,跟安德斯說了當初老巴特告訴我關于昆蘭聖團的事。安德斯說他明天将會去月季城開會,奧林帕斯派來的反恐專家組将會在月季城指導整個塔西地區這段時間的反恐工作,到時他會把這事彙報上去。
“要不要我也去?”
“不用,如果我說的他們不信的話就更别說會信你了,你去幹什麽?再說到戰俘營裏排查沒有上面的協調怎麽辦得到?反正我就把你告訴我的彙報上去,找不到是他們的事,到時破案了我們也算有功。我們這段時間都很忙,你千萬不要惹什麽麻煩了,這裏很多人認識你,還是少抛頭露面的好,最後就呆在酒店。”
“我那些戰友什麽時候能康複?”
“一年半載不一定。”
“什麽?怎麽這麽久?”
“你以爲是機器人嗎?換個電路電機、胳膊大腿什麽的就可以走了?”
“那我上去的事……”
“我不清楚,這事是大小姐親自負責的。”
“我都沒看到她,你有不準我和她聯系……”
“她說不想看見到你。”
“呃……”
“放心吧,大小姐做事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我……我……”我還真想說我就是不放心,怕她把我賣了,我還樂呵呵的幫她數錢。
晚上我打電話給巴特,問他那邊現在怎麽樣了?他苦悶的說從儲備基地抓獲的聖團嫌疑人還在審訊當中,政府沒有通報審訊的任何進展,兩兄弟的妻子自然也沒找到,總之還是亂,好在小盧卡與兩個表兄弟已經醒了,還在醫院裏……我安慰他說既然已經撕開了對方一個口子,很快就會真相大白的,現在才過去兩天而已,不要急,相信政府相信……國家!
在長春地區的新聞上并沒找到多少關于凱塞聯邦的消息,對于昆蘭聖團的信息多是還停留在二十一年前取締時的老舊新聞,此後基本沒有關于他們的新聞,與之相關多是些故事或者引用。我越看那個聖團标志越覺得眼熟,很簡單的一個環形尖角四菱星……你媽,當初埃米莉她奶奶送給我了一個金吊墜就是這個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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