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是有些難言之隐,不過我現在對這個也無所謂,我最感興趣的是複活塔西娅的事。“我拿着塔西娅的辮子該去那裏找人複活呢?你不是說之前複活我的那些科學家都死了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有些人看見你一定興奮得如獲似寶的。”
确實如她說的這樣,最開始洛基教授,周博士就說我與衆不同,後來的金鐵柱、勒拉伊克這些人看見我真的當見了寶貝似的興奮。
麗貝卡說華表計劃是個很大的綜合項目,包括了地球氣候走向、物種環境進化變異、亞人猿基因原點、基因遺傳等等一系列子項目組成,整個項目動員了近萬名科研人員,我隻是其中一個項目的科研成果。那名飛機失事的隻是我那個子項目的負責人,這個團隊大部分人都還在的,隻是項目撤銷後都回到各自原單位去了。她的意思就是其實很多人知道我的存在,這也許是金鐵柱他們知道有我這麽一個人的原因。我這個世上唯一的細胞複活體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科研人員可以憑借我揚名留世,金鐵柱這類的傷殘人士有了可恢複肉身的希望,權貴人士摸到不死的夢想……這些人一定會冒險爲我成立一個科研團隊的,實在不行去到小行星帶無國界組織的根據地也可以,這些人的科技水平也挺高。
我聽得也振奮起來,“那火星上不行嗎?”
“火星科技技術差太多,頂級的技術人員都在太空城。”
“那我當初不就是在奧利匹斯活過來的嗎?”
“你是整身肌體修複最後一年才轉移下到火星的,火星上的環境要比太空城好。”
“不是都說上面很好嗎?”
“我是說自然環境,上面沒有自然風,沒有風沙,雷電,烏雲,雨都是人工噴淋的……”
“這不是很好嗎?每天都是陽光,對了,上面有陽光嗎?”
“當然有,要什麽樣的天氣都是由人決定的,不過隻有重力沒有引力,碰上太陽耀斑爆發期,輻射要比火星上大。這樣跟你說吧,上面的石竹就開不出這種花色的。”她從花瓶裏取下一支康乃馨說道。
“這?不是康乃馨嗎?”
她楞了一下,“嗯?這花兒是康乃馨?”
“石竹花瓣沒那麽大……”當初埃米莉天天送花來,阿芙米爾看到有不同的花就跟我說來曆和故事。
“啊?”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把花插回花瓶裏,原來她也有不懂的東西。
“麗貝卡,你會幫我上去的,對嗎?”
“我不行……”
我沒有問爲什麽,也沒有強求,她心裏其實就不想塔西娅能活過來。
“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能走正規渠道上去,上面不同火星,你肯定會被發現的,隻會引來那些想殺你的人。我把你帶回去,如果他們以行政命令方式要從我這裏提人怎麽辦?況且我今天就要回去報道,你跟我走了,你那些還沒救治的部下怎麽辦?”
“那我到時候該怎麽上去?”
“你去長春找李索菲亞。”
我心頭一跳,難道她早就知道李索菲亞是無國界的人?卻爲什麽又不抓她呢?心雖這樣想,還是問道:“你都不能,難道她能嗎?”
“她是我高中時的同學,她家族在西北挺有實力的,一定有渠道。”
原來她并不知道李索菲亞的底細,我于是道:“我當時在長春和她有過沖突,而且這個女人很不好說話……”
“你當時是石河叛軍,她當然要對付你了。”
“我是說她這個人的性格……好像有些**。”
“索菲亞以前不是這樣的,後來出了些事,搶救回來後性格就變了,到時候我跟她說一聲。”
“你說的那種上去渠道是指非法偷渡嗎?你不是聯盟的安全官員嗎,爲什麽你們……”
“除非做個殼把火星包起來,否則根本不能封死那些離地渠道。**那麽大,就算李家不做,别人也會去做這個。既然封不死,還不如把這些渠道做爲資源加以利用,李家雖然在上面失勢了,但畢竟還是華人,總比給那些忘恩負義的西方人讓人放心些。”
我心底苦笑,聯想到我自己,背後捅刀的往往就是自己人,不知道她知道李索菲亞是無國界的人後會怎麽想?不過對她的提議我非常樂意接受的,這和我當初帶老兵們回長春的想法不謀而合。“麗貝卡,有你在身邊真好。”
她怔了一下,慢慢的把頭轉過邊上看着那瓶花。我這才發現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看見她雖然面朝着花,眼睛卻不時偷偷的斜望過來。唉……算了,還是别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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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沙溪一線還屬于戰區,民用貨運航線基本都停了,最後通過麗貝卡的關系走軍機。她能耐确實很大,軍政兩邊都行得通,當地軍部特意抽調一架直升機來運送老兵們的屍體到長春地區。從沙溪到長春直線有兩千多公裏,其中半數路程需要橫穿之前的戰場,她猶不放心,她的飛機一路伴飛,一路暢通無阻。
下午左右飛機降落在長春城郊外一座不知名的機場,在飛機上見機坪上一隊當地聯盟軍官已經在等候了,夾在軍官當中的還有一席黑絲長發的李索菲亞,迎接的當然不會是我,是戰時曾在這裏做過巡視員的麗貝卡。
運輸機被拖到了裝卸區,一輛冷藏車開了過來,把老兵的屍袋卸上車後看見麗貝卡在機坪那邊與歡迎人群寒暄着。李索菲亞笑得很真摯,這怎麽可能嘛?我懷疑她是不是讓替身來迎接麗貝卡,又或者這才是真實的李索菲亞,反倒是我以前見到的大多是替身?
等了十多分鍾,看見麗貝卡上了李索菲亞的車開走了。忽然背後有人拍我,“這位長官,都準備好了,跟我走吧……”
我驚喜的回頭,高興道:“安德斯!”
安德斯呆呆的看着我,手指着我都忘記了放下,半天才清醒過來,“你……你……怎麽是你?”
“哈哈,沒想到吧?”
他抹了一把臉,把我拉到一邊,小聲道:“王,你當初在長春地區,我們沒有害你吧?”
“嗯……這個嘛……”
“王,你可要憑良心說話啊……”他有點緊張的說道。
“哈哈……放心吧,雖然不怎麽樣,但也沒有害我啦……”我攀着他的肩膀笑道。
“那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那一邊的?”
“哈哈,你原來是擔心這個?”想通這一截我哈哈大笑。我是聯盟奸細的消息他肯定也聽說過,但他又親眼見過我爲石河出生入死,所以這些消息不一定會信。可是現在他親眼看見我和麗貝卡一起回來,所以又不能不信了。如果我真是聯盟奸細,那可就是當初他們和石河叛軍勾結的直接人證,他怎麽會不緊張?不過此刻我并不想說破,不能把手中的底牌都亮給對方,我當初可是吃過他們的虧,後來靠奧羅拉點破才算清醒過來。于是故作神秘道:“安德斯,逢場作戲嘛……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說破了以後就難相處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他臉色很難看的點着頭。
在車上,他臉色一直繃着很不好看。我心底樂開了花,他一定認爲這次麗貝卡帶着我回來是來追究他們勾結叛軍罪責的。果然,他忍不住了,猶豫着問道:“這個……王……長官,您這次回來是公事吧?”
“是。”我大大咧咧的應道。
“那大概呆多久呢?”
“怎麽?你很想我快點走嗎?”
“不不不,怎麽會?我好給您安排住宿呀,我還希望你多留一段時間呢,我們快半年沒見了吧?哈……哈哈……”老家夥堆笑道。
我伸了個懶腰,“你先把後面那些屍體給我搶救回來再說。對了,我後來腦袋負傷了……”
“哦?那現在怎麽樣了?要不我幫你安排檢查一下……”
“不不,不用,當時已經醫好了,隻是好像有些後遺症,記憶時好時壞的。不好的時候很多半年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好的時候什麽都記得喲……呵呵……”我撓着頭說道。他臉色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