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周博士憂心重重的到來,“他們成立了特殊軍事法庭,準備把你案件放在特殊軍事法**審判。”
“有什麽區别?”
“特殊軍事法庭與普通軍事法庭是不同的,普通軍事法庭的審判團是由接收過專業司法教育的軍人組成。而召集特殊軍事法庭的成立者有權指定審判團的人員構成,不能排除他們會爲了政治的需要做出偏頗的判決。”
“這……他們就是巴不得用我來做祭品,他媽的,到底是誰要這樣對我?對了,博士,你不會現在才發現這事麻煩吧?”
“你那個晨曦之星墜章是怎麽來的?”他話鋒一轉。
“你是說這個嗎?在長春地區一個老太婆送的,金子做的,你喜歡就送給你。”我當即把埃米莉奶奶怎麽送我這個東西的經過說給他聽。
“你還很會演奏鋼琴?”
“我……我不會啊,亂彈的。”
“哦,也許麻煩就在這裏。”
“什麽?就因爲我不會彈琴才這樣對我?”
“我是說這個晨曦之星墜章,任何邪惡教會都是非法的。”
“這東西是邪惡教會的?”
“我查了查資料,這是聖十字軍的标志,由一群極端教派組成的叛軍,不過這已經是一個世紀前的事了。”
“博士,到底怎麽回事?”
“以後再說吧,前面那些隻是我的猜測,現在還不清楚是不是這東西讓你引起他們厭惡,畢竟已經過去快一百年了。不過再怎麽說,即使是教徒也應該受到法律公平的審判,如果連司法都不能夠獨立,那就算石河邦獨立了又有什麽意義?這是曆史的倒退!“他憤憤而言,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生氣。
“不能等以後慢慢收集證據了,卷宗裏有幾個疑點我想再詳細問你一下,你必須毫無保留的如實告訴我。你曾說過那名叫金鐵柱的無國界成員不但幫你們,還邀請你加入他們的組織?好像對你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你懷疑金鐵柱他們?不可能的,他們與索利斯軍是一夥的,是反抗聯盟的。”
“我并不懷疑他們,但并不排除他們是被詹姆斯這人利用了。”
“博士,我覺得你們陷入了誤區。你們已經先入爲主的把詹姆斯定義爲聯盟派來的卧底,也許他根本就不是!“雖然前段時間我也曾懷疑過,但那是被三處的人連續引往這方面想,現在清醒後我還的不相信詹姆斯是卧底。
“嗯,是有些武斷了,畢竟我們都沒有接觸過這個人。其實我是看到無國界的人對你有興趣這一點讓我比較在意,他們還對你說了些什麽特别奇怪一點的話?”
我想了想,“金鐵柱說……說我是他們的希望……也許……是他們的希望。”
他扶了扶鏡框,“王,在你的來曆還未查清楚前一定要注意保密你的身份,低調一些,你出色的身體素質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博士。”
“既然你如此相信那個詹姆斯少校,那就暫時把他放到一邊。你鞋子的事我問過塔西娅了,那雙軍鞋是她偷她父親的,她甚至不知道鞋底有感震器。爲此我聯系過富蘭克林将軍的秘書處,他們在全面檢查将軍的物品後都沒有發現定位器,所以很大程度上你這雙鞋子是在你到了長春地區後才被人植入的。你回想一下有沒有人動過你的鞋子?”
“博士,誰會整天去注意自己的鞋子?而且睡覺的時候如果塔西娅不在我幾乎不關門。再說了……”我忽然想起那次利姆得到永磁感應芯片後高興的給自己的鞋子做編号,勞倫也有這個東西,而這個所謂的永磁感應芯片說穿了就是短距離的定位芯片而已。這些東西都是詹姆斯拿回來的……不,不會的,我的鞋子沒人動過。
“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什麽?”
“我想起來了,博士,我的鞋子在進入贊希口岸的時候被他們收繳過!”
“噢,是什麽時候?什麽人?”他拿筆記了下來。
“當時贊希口岸限制出入境,我硬闖的時候被抓住了,身上所有的物品都被上繳了,包括這對鞋子。當時還回給我的是那裏的站長,好像叫帕莫爾,對了,也是他幫我安排的處境地點……”我越想越激動,就是這個家夥。是他把我送到了一個不知什麽名字的新建要塞,而這個要塞正好需要長島基地提供的零部件,因爲有贊希外交部出示的公函以及能查詢到的石河參謀部命令。于是我才能乘坐那架小型運輸機回到紅岸号,然後鞋子的定位器開始工作了,在我當天夜晚離開長島号的屏蔽圈後就是聯盟翼兵進攻的時候……
博士飛快的記錄着,“你記得是那個口岸點嗎?還有知道這個叫帕莫爾的站長全名?以及他的相貌特征?”
“口岸點編号沒注意,我和華萊士當時是在穆斯蓋下的飛機,然後租車一路往西,反正是離穆斯蓋最近的一個口岸點。那家夥的全名我不知道,抓了他不會錯的,石河與贊希邊境那麽長,他随便安排一個别的出境點我就不是現在這樣了,狗日的!”
“我馬上去讓拉法幫查一下,希望還能趕得及。”
“拉法?就那個軍情三處的女人?她不是那些人派來審查我的嗎?博士,如果抓到了真兇這就可以證明我是被冤枉的,反過來說他們之前對我所做的就是渎職,你說她會不會故意拖沓啊……”
“我相信拉法是一位具有高尚道德品格的人。”
”……
兩天後,我被轉移押送到了卡普裏大區的亞斯蘭城,這裏是聯邦最高法院所在地。周博士告訴我,軍方上層出現了分歧,再加上聯邦法律委員會的反對,聯邦政府做出了讓步,改在高院的軍事庭開審,但是對方在日期上始終不肯讓步。
這對我來說自然是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但是周博士依然悶悶不樂。他說連我這種有聯法委支持以及一名将軍關系的人想要追求公正的審判都如此的難,至于别人那就更不用說了,總之用他的一句話就是任重而道遠。
從他的神情中我似乎也看出了問題,因爲如果軍情三處成功抓獲了那個帕莫爾的話,那麽對于我就應該撤案而根本不應該上審判台。就算還沒抓住那家夥,但是出現了新的重大線索,拉法也應該來對我進行補充審問,可是這幾天根本就沒看見有人來找我,我依然被送到這裏。我小心翼翼的問,“博士,拉法那邊怎麽樣了?”
博士取下眼鏡擦起來,“她被調到了測繪部北方局。”
“這……是不是我連累了她?”
“換一個踏實做事的部門對她也好。”
“那個帕莫爾抓到了嗎?”
“查無此人,新接手這個案子的人認爲你是故意拖延時間。”
對方是間諜自然不會告訴我真名,而且那麽多天估計人也早跑了,再加上軍情三處那幫人根本就不願意追查,隻能認命了。看見周博士消瘦的臉頰,才想起他其實還屬于未完全健愈的人,“博士,給您添麻煩了……”
“給我添麻煩的不是你,而是他們……讓我想想……”他扶了扶眼鏡像是自言自語。
這天午後我腦袋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下午實在頂不住困意睡去,醒來時發現又換了間三面盡是鏡子牆的囚室,也不知道鏡子後面正有不知多少雙眼睛監視着我。
脖子不知什麽時候被戴上了一個項圈,從鏡子裏看見項圈閃爍着幾盞綠燈,兩條項鏈又被拿走了。我勃然大怒,大力拍打鏡子大吼大叫。“把項鏈還給我!你們這幫……!”忽然頸脖一麻,全身觸電一般,不由自主癱下地上抽搐痙攣。越是掙紮電流越強,直到快失去知覺時電流才停下,我爬起來一口白沫從嘴、鼻噴了一地。
“你們這幫狗日的,我操你們……“我雙手使勁想把那項圈電扯開,電擊再次襲來,腦子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時一眼憋見頸上項圈發出幽幽綠光,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我想翻身起來,手腳上叮叮作響,不知何時被戴上了鐐鏈。漆黑中摸到了一面鐵牆,牆片有微微的震動,耳朵貼近聽見一些轟轟的聲音,我往四周摸去,很快摸到轉牆,沒錯,我在一個貨艙裏。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貨艙被搬來搬去,停了片刻,艙門開啓,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我睜不開眼。進來四名士兵把我腦袋罩上架了出來,外面警笛徹耳,我被押上了其中一輛,車子默默行駛,整個過程沒人說話,我不知被送到了那裏,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到了目的地,頭罩去除後驚訝的發現是在一處看來像似食堂的地方,飯菜已經放置在長長的餐桌上。一條條長長的餐桌在空曠的食堂内延伸到了門口,外面天是黑的,可以看見外面不斷閃爍的警燈。整個食堂隻有我與身旁四名全副武裝的憲兵,他們讓我吃快點,說等下還有手續需要我辦理。
“不吃!沒心思。”我惱怒的看了他們一眼,戴着這個項圈讓我感覺自己像條被别人牽着的狗,隻要聽見人發話就呼哧呼哧去照做。
這時見門口一名憲兵帶着周博士進來,他禮貌的對憲兵隊長點頭示意後坐在我前面。“王,怎麽不吃飯?從亞斯蘭城過來你應該一天一夜沒進食了。”
我重重哼了一聲,“博士,我不是狗,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你怎麽了?那裏不舒服嗎?”
“我心裏不舒服,你沒看見我頸上這個項圈嗎?隻有狗才戴項圈!”
“哦,你是說這個監控圈啊,這不單單是針對你的,聯邦移送條例規定了凡是移送的重要犯人都要戴上這個。”
聽他這樣一說,我心情好了些,“要把我移送到那裏?”
“索利斯。”
“索利斯?索利斯聯邦?把我送到這幹什麽?”
“鑒于你的間諜活動直接導緻了索利斯聯邦的慘重損失,索利斯政府要求将你引渡受審,石河政府方面同意了。”
“那……那我不是更加難了?”
“也許沒你想的那名糟……”他扶了扶眼鏡拿出張電子表格,告訴我是索利斯法院的委托書,讓我重新授權他做爲我的辯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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