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緊又被人扭住了,我是真怒了,不吼了直接反手亂論一拳,那人“啊”一聲飛出半米開外。就在圍觀的人發出哇的驚呼紛紛後退時,我抱住另一名衛兵胳膊使勁也甩了出去。轉頭看見華萊士已被兩名衛兵反擒雙手跪在地上,正要沖過去救他,身子被另外兩名衛兵緊緊抱摔倒地上。
“放手!在不放手我真的不客氣了!”我大吼道。他們完全不理會,一人死死按住我,另一人爬起掏出手铐在捉我的手。我反先抓住他的手使勁一扭,他怪叫一聲托着被我扭錯位的手臂跳到一邊幹嚎,我卯足了力氣準備給按在我身上那人一擊重捶,他眼睛看着我睜得老大,是不是恐懼我看不出來,我隻知道這一拳打掄他的頭盔是沒問題。
“住手!”不知道誰高喊一聲,已經晚了,我拳已經揮出,“珰”一聲,我這一拳被什麽東西擋開,蕩得我手臂生痛。擡頭一看,一個巨大的影子在光線下奕奕發光,是名一身銀色铠甲的機器人。
這機器人讓那名衛兵離開後喝問。“你是什麽人?敢在軍事禁區鬧事?“
我爬了起來,看清了它的樣子,也是名半機器人,不過面部是完好的,留着黃色的小胡子,不像金鐵柱他們隻有半張人臉,我還不知道石河軍隊裏也有半機器人服役。“你又是什麽人?“
“我是這裏的督察官,你們是什麽人?來此的目的是什麽?”他盯着我問。
“我是第三近衛師直屬營獨立連連長,問我來的目的?我還想問你們把我送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你先把我的屬下放了!”我直起胸盯着他反問。
“第三近衛師?我們和他們并沒有直接關聯,你說是我們把你送來這裏?是誰送你們來的?從那裏送來的?”
我傻眼了,我根本沒注意剛才所乘的那架飛機編号,華萊士剛上機時倒是問了那個押運小組的番号,但是人家隻說隸屬後勤部北方運輸局,聽口氣就知道人家是要保密了。至于從那裏來,那個要塞我也不知道名字。
“我們是跟你們那架……是從贊希來的……這是我的身份芯片,你們可以随便檢查。”我真的感覺很窩火,把實話說得跟謊話一樣的效果。那半機器人軍官果然疑色未減,想了一會,對圍在外面的一名上士招手,讓他帶我們去掃描身份。
總算是碰上個名事理的,也不白枉費打這一架,掃描完我們的虹膜等身體特征,告訴了那名上士追蹤址碼,他拿着身份芯片去核實了。
坐在過道椅子上,我注意到一些路過的人軍裝有些特别,類似于收腰長袍,剛覺得奇怪就聽華萊士湊過來低聲說:“王,這裏好像不是一般的後勤部,你看剛走過那幾個人的軍裝,好像是防化部隊才配這種風衣制服。”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疑惑中看見一個半機器人身影在那邊走道路過,想站起來打招呼卻發現不是那個小胡子。
“華萊士,我們也有半機器人士兵嗎?”
“有啊,如果你被打得隻剩下個腦袋,又正好搶救得及時,而你又不願去死的話是可以申請安裝全身義肢繼續服役的。不過……”
“不過什麽?”
“這在聯盟内是非法的。”
“難道這也是聯盟與聯邦的一個分歧點?”
“算是又不算是,這是新出現的技術,争議主要出現在法律道德界,聯邦内部也有反對的,而聯盟内部也有支持的,反正整個事還沒有定論,支持的人認爲人應該有選擇繼續生存的權利。”我不禁點點頭,求生是生物的本性,人當然有這個權利。
“而反對的人認爲一個人已經爲國家捐獻了身軀,就不應該讓他連最後的頭顱都要剝削,最主要的是不能鑒定這些要求手術的人是帶着強烈的複仇心理,這種技術對社會太過危險。“聽他這樣一說想起了弗格森,這個老頭明顯就屬于帶着強烈複仇心理的人,我不禁也點點頭。
忽然意識到我的失态,我怎麽能什麽都同意而完全沒有自己立場呢?不過兩邊好像又都有道理。“那就應該對要做全身義肢的人進行鑒定,對這些半機器人設置一個框架來約束他們。”
“司法精神也是聯盟和聯邦最大分歧點所在。聯盟認爲所有的事物都應該在法律規定的框架内接受監督,一樣新事物必須經過鑒定區分立法後才能擁有它的合法性,而聯邦則認爲隻要法律未明确禁止的事物就算是合法的。”
我怎麽總感覺雙方好像都很有道理的樣子。如果讓我去與人辯論這些正反兩方都有道理的事情真的誰都難說服誰,對于我這種口才不好的人來說還不如直接打一架算了。現在聯盟與峽谷聯邦估計也是這樣認爲的,所以幹脆直接開打算了,看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那名上士來了,把我們帶進了一間房間把芯片還給我們後就出去了。過了一會進來一名上尉軍官,闆着臉自我介紹道:“王少尉、華萊士中士,我是這裏的警衛連長鮑曼,雖然已經确認了你們的身份,但是我們還是要确認你們來這裏的目的。”
“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們送我們回第三近衛師。”我把從塔爾西斯高原西北如何輾轉繞過東半球進入贊希,贊希的人怎麽把我送來到這裏說了一遍。
鮑曼把手中的記錄筆揚了揚,“王少尉,好了,已經幫你們安排好了住宿,我會立即向上彙報,請你耐心等待安排。”
衛兵把我們帶到了臨近的一棟宿舍樓,交待我們不能亂走,有什麽事需要提前請示。等他們離去後我悄悄開了條門縫偷看,果然衛兵就在門邊守着,媽的,被監視起來了。
“華萊士,你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想了想,“這一定是個高等級機密的單位,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管他呢,反正我們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等他們調查清楚自然會送我們走。”
但是我心裏面急啊,萬一困我們在這裏十天半月的,獨立連那些兄弟怎麽辦?就在我焦頭爛額之時,那名小胡子半機器人來了。
“兩位,一切都調查清楚了,總參謀部是曾經發出過一條把你們從贊希接出來的命令。但這份命令的主體是對邊防部發送的。不知道爲什麽你們卻出現在贊希的琥珀要塞裏,正好我們在那裏有業務,機長看見贊希方面出示的總參命令就把你們接回來了,經過就這樣。”
“那你們什麽時候可以送我們回近衛三師?”
“确實,我們這裏本來是離俄斐城邦是最近的,但是上面說第三近衛師已經調防了,讓我們送你到總參部北方局。”
“總參部?爲什麽會是去總參部?就算近衛三師不在也應該是把我們送回第三集團軍軍部啊。”華萊士疑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送你們出去的飛機淩晨起飛,等會士兵會把你們的物品送來,你們準備好。”說完出去了。
直升機在黑夜中盤了一個弧度,下面漆黑一片,偌大的機場居然不可思議的一盞燈光都沒有,真是個神秘的地方。我現在關心的是獨立連的弟兄怎麽樣了?至于他們是送我們回師部還是總參謀部,無所謂了,隻要能幫我修改那些芯片就行。
忽然聽到駕駛員說道。“報告紅岸、報告紅岸,這裏是AP132,我們左下角出現大量不明飛行物,數量與速度還在測算!”
我和華萊士伸直腰瞄了一眼航屏,屏幕左上角密密麻麻的一片紅點閃爍,象被人噴了一口血沫。
“紅岸收到,AP132繼續執行既定任務,完畢。”那邊的通訊挂斷了。我不禁往窗外看去,星光之下,大地叢山披着一層銀翼薄紗,一條公路象條銀鏈在山間纏繞,卻看不到什麽不同。
“在那裏!”華萊士指着山背的陰影地方喊道。
睜大了眼睛依稀看見一些小黑點分成幾路悄無聲息的沿着那些山脈陰影飛行。我的望遠鏡什麽都沒有帶出來,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那些是什麽東西?”
“聯盟的空翼兵,我們趕快離開。”機長說道。
“他們應該是去襲擊剛才那個基地的吧,你快往上彙報啊。”
“你前面沒聽見已經彙報過了嗎?鬼知道聯盟怎麽能鎖定紅岸号方位的?”
“紅岸号?我們出發的那個基地是個要塞?”他降低了機内儀器光源和關閉全部窗戶而并沒有理會我,估計我猜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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