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四點鍾,因爲家裏吃飯都比較早,所以爸媽哪也沒去,都待在了家裏。
“回來了?”媽媽看到曹啓回來了,笑着溫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進廚房做晚飯。
曹啓點了點頭,也笑着給了媽媽一個微笑,坐在了餐桌上。
“你下午又跑哪玩去了?”老爸沒有看他,視線一直注視在電視上,中央十三台的新聞頻道一直是他每天的必看節目。
“沒去哪,就是和以前的高中同學唱了會歌。”曹啓可不能告訴老爸自己下午到底做了什麽事,如果讓他知道自己下午竟然跑去殺了一個人,不知道他能氣成什麽樣呢。
“恩!”老爸也隻是問了一句,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電視上,在家裏,除非是大事,不然管着曹啓的一直都是媽媽。
說來也奇怪,自己剛剛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給親手殺死了,但是自己心裏面一點害怕,恐懼,惡心的感覺都沒有。難道自己天生适合做殺手?還是因爲自己不是親手殺死的他,而是間接的手段,所以感覺不到那種殺人後的感覺?
吃過晚飯,曹啓就打算着應該怎麽和爸媽說收養彭沖的事情。該用什麽理由,才能讓爸媽同意?
“爸!媽!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曹啓還是先打算試探一下,如果可行的話……
“什麽問題?”爸媽的視線都從電視上轉移了過來,疑惑的看着他。
“媽!你不是一直和老爸都想再要一個男孩嗎?如果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而且各方面都挺好的,你們打不打算要一個?”曹啓組織好了語言,開始一步一步的實施自己的計劃。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媽媽開始還認真的聽着,但是越聽越不對味,現在臉上都開始有點犯紅了,目光偷偷看了眼滿頭黑線的老爸,羞的臉色更加韻紅了。
老爸那張黑臉上更加黑了,瞪視着曹啓,右手虛張了兩下,可能是想到兒子剛得過病,就又放下了打他的沖動。“跟誰學的你?你爸媽的玩笑也敢開?我看你跟外面那些狐朋狗友是學會了是吧?找抽呢是吧?”
曹啓沒想到爸媽的反應這麽大,後面的話他都不知道怎麽說是好了。硬着頭皮,曹啓也不想半途而廢了,還是把下面的話都說了出來。
“爸媽你們别生氣,我不是拿你們尋開心,你們先聽我說完。”曹啓一看情況不妙,趕忙實施下一步計劃補救。
然後曹啓就把自己改編的有關彭沖的悲慘身世,給深情并茂的緩緩說了出來。說他彭沖怎麽怎麽苦,怎麽怎麽孤苦伶仃小小年紀就要讨生活,怎麽怎麽一個人面對世間的嘲諷和白眼。爲了加強自己說的話的真實性,曹啓還偷偷從面前的茶杯裏,用念力裹了兩滴水點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流下了兩行眼淚,讓爸媽感覺自己說的全都是真的。
爸媽聽完我這一段感人的故事後,半天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對視了片刻,也不知道在他們的眼神裏到底傳達了什麽信息。曹啓的經驗還是太淺薄了,就連一點信息都沒看出來。爸媽這種高級的眼神交換,那是不經過幾十年的默契配合,是不可能訓練出來的。
“是不是又犯病了?”交流完畢,媽媽卻直接把手搭在了曹啓的額頭上,另一隻手順勢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嘴裏念叨着“沒發燒啊!”
曹啓滿腔熱情期待的心情,直接被老媽的這一連串娴熟的動作給徹底的澆透了。心裏拔涼拔涼的,腦袋上眨眼間一大片黑線淩空亂舞,就像蒼蠅一樣纏繞着曹啓嗡嗡的旋轉。
“把碗刷了,我跟你爸出去走走,哎呀,今天吃的有點多了,得出去運動運動。”也不管曹啓那難看的臉色,老媽直接站了起來,笑眯眯的就走出了家門。根本不需要招呼,老爸也随之站了起來,慢悠悠的背着雙手,踢踏着拖鞋跟着老媽的後面也走出了家門。
隻有獨自坐在餐桌上的曹啓,一頭霧水的看着兩人神秘的走出了家門,看了一眼外面被夕陽下的陽光所拉伸出的兩道影子漸行漸遠,曹啓的心裏更加迷糊了。
動作麻利的把桌子上的碗筷洗洗刷刷好,規整的放到碗櫥裏。然後掃地拖地抹桌子,天天幫着媽媽做家務,現在的曹啓已經是一把做家務的好手了。
收拾好衛生,曹啓看爸媽還沒有回來,就坐在了沙發上看電視。雖然眼睛盯着電視機屏幕,但是腦中的思緒卻早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從六月三号得到蟲珀開始,到現在六月二十三号之間正好二十天,一個月的三分之二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快速流過。
在這二十天裏,曹啓經曆了才得到異能的興奮與喜悅。不知節制的胡亂使用能力後的險死還生,重新當回普通人的失落和不甘。失而複得超能力時的狂喜與謹慎…………種種一切,種種經曆,都讓他這個才十八歲的大男孩,如同渡過了自己漫長一生的所有必須經曆的事。
他比以前成熟了一些,懂事了一些,也明白了一些該明白的事。不再沖動,不再魯莽,更不再意氣用事。隻有十八歲的身體中,心裏卻在某一方面如同三十歲甚至四十歲的中年人的思維一樣。
擡起自己的手,一股股無形卻有質的念力絲線就圍繞着手指間的縫隙來回遊動,如同清風,又如同流水,但是也和它們有些不同。從指尖流逝串動時,隻要曹啓想,就能夠瞬間緊握住它們。虛握在手中如同有實物,雖然看不到,但是曹啓确實的感受到了那種握住東西的感覺。
念随心動,被緊握在手心中的念力瞬間向着四面八方,前後左右,上上下下所有的地方和角落所輻射出去。不論是牆壁還是地面,都抵擋不住念力的滲透和穿過。一米……兩米……三米……四米……五米……五米!
念力的邊界最終停止在了大概五米的範圍,五米之内,所有能夠被念力接觸和包裹滲透的物體,都清晰的還原在了曹啓的腦海裏。就像是一副老式的黑白相片,除了黑與白,所有的物體沒有其它的任何顔色。隻是比老式相片高級一點的是,它是一個3D立體的動态圖像。曹啓想要看哪就可以看哪裏,隻是心念電轉間,所有的物體都能夠被瞬間拉到自己的眼前,如同最清晰的高倍攝像機,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地方。
收回其它方向的念力,把全景覆蓋的念力約束成一道,直直的向着前方延伸覆蓋。一米……三米……六米……九米……九米。最終,一個方向的念力也隻是延伸到了九米的距離,就再也向前前進不了了!
但是這個距離,在早上的時候自己是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的。在昨天,自己甚至隻能延伸到五米就算是很不錯很不錯的了。而隻是一天一夜,自己的念力就有了很大的進步,差不多有一倍?還是多少?失去了過目不忘的能力就是這麽麻煩,要不然也不會連這樣簡單的問題都計算不出來。
睜開眼睛,收回遊蕩在體外的所有念力,曹啓掃視了一眼屋内,然後就把目光瞄準在了桌子表面的茶杯上。念力瞬間沖出,包裹纏繞了整個杯子,連帶着杯子裏的茶水,不撒一滴的快速飛到了曹啓面前。
伸手從空中拿下茶杯,對着杯子裏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品味着茶葉在水中侵泡後的清香和苦澀後的甘甜,曹啓的嘴角牽起了一絲微笑。
雙手握着茶杯,眼睛又看向了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如果是剛得到念力時,不要說是茶杯了,就是一杆圓珠筆,曹啓都操控不好。更不要說是一滴不撒的把茶杯以這麽快速度的拉到自己面前。但是現在……
念力瘋湧如蝶浪,瞬間來到椅子處,纏繞包裹,覆蓋穿插。緊緊的把整個椅子給包了一層又一層。包好之後,椅子上的每一絲念力同時發力,牙根緊咬,曹啓的腦門上都爆起了青筋。雖然知道就算咬的再用力,對念力來說都毫無作用,但是曹啓下意識的還是使出了身上的勁,好像這樣就可以給念力增加一些威力。
椅子“得得得”的開始抖動,慢慢的,得得的聲音漸漸消失,椅腿緩緩而又堅定的離開了地面,随之整個椅子就開始向着上方慢慢的漂浮起來。越飄越高,越飄越快。椅子開始圍繞着整個屋子轉圈,帶起一陣涼爽的清風,嗚嗚的刮過曹啓的頭頂碎發,如同一個自由的精靈,自由而開心的飛翔在這個屋子中。
看着空中的椅子随着自己的心意自由的飛翔,曹啓的心好像也附着了上去,跟着它一起飛,一起遨遊。
等到念力耗盡,曹啓才把椅子放回到了桌子邊,然後馬上對着手裏茶杯中的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幾大口,杯子中的茶水眨眼見底。
放下杯子,曹啓哈了一口氣,然後就看着剛放下的椅子在那嘿嘿的傻笑。滿足的躺倒在身後柔軟的沙發上,陷在裏面,讓海綿充分的包裹住自己,舒服那兩個字就這麽自然而然的充斥在了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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