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宗,在極冥洲一帶,玄陰宗可以說是一個上流門派。在極冥洲有六大宗派三大家族,小門派及其他小勢力無數。六大宗派中有三大宗派被外人稱作邪派,此三者分别爲:玄陰宗、天魔門、日月宗。玄陰宗因此宗門弟子陰冷喜怒無常,凡被此宗門弟子斬殺者,難知其緣由;天魔門,此門弟子喜殺伐,性嗜血,但凡該宗門弟子所過處,不出命案則已,一發血案定是死者十數人乃至千萬人,曾有此門弟子百人過一城池,最後,那城中死者十之七八,十室九空;日月宗,此宗喜男女歡愛之事,常将别家女子擄掠去做爐鼎。
正因如此,這三個宗派遭到其他勢力的憎恨,經過幾次大規模的打壓,這三個宗派也終于消停了許多,這些年他們都躲藏起來休養生息恢複元氣。
…………
清晨,玄陰山異常的谧靜,甚至給人一種陰森寒冷的感覺。就連鳥兒也都不敢在這裏啼叫。
“又是徒勞了一個晚上麽?”孟平睜開了雙眼,經過整晚的修煉,孟平感到有些疲倦,若是其他的凝氣境武者修煉一個晚上的話,隻會感覺到舒暢無比,絕不會感到疲倦。
疲倦也就罷了,讓孟平郁悶、不甘的是,經過一晚上的修煉,體内的玄力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在修煉的時候,自己明明感覺到天地間的靈氣順着自己那唯一的一條淡紅色的火之經脈進入到體内了,可靈氣在火之經脈中流着流着還沒有流轉到丹田就全部消失一空!
“快三年了,師尊,你在哪裏啊?平兒沒有忘記你臨走前的囑咐,盡管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我依舊每天堅持修煉,可是,可是爲何會是這樣呢?師尊,你能告訴我爲什麽嗎?”孟平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
自從三年前自己從煉體境踏入到凝氣境之後,他的師尊就離開了玄陰山,離開了他,不知道去了何處。師尊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從小就被師尊抱回玄陰宗撫養,在他三歲之後更是教導他修煉武道,花費了十年的時間,十三歲的時候孟平從煉體境突破到凝氣境,并且成爲了玄陰宗的内門弟子。
“師尊,再有兩個月的時間,就是宗派弟子考核的時候了。看來這次我依舊是最差的一個,您留給我的這個院子,弟子可能保不住了。”孟平摸着胸口,那裏貼身放着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令牌,那是師尊臨走前留給他的。
孟平已經連續兩年宗派弟子考核排在内門弟子的末位了,如果連續三次排在末位的話,就算他是凝氣境的武者,也照樣被放到外圍弟子中去。因爲,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價值。而他一旦被放到外圍弟子中去,這小院是不能再讓他呆下去的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
孟平走出房間,走過小庭院,打開門。一個跟他年齡相仿的少年站在門前。
“孟平,這是你這個月的修煉資源,應該也是你最後一次擁有靈氣丹的修煉的機會了。拿去吧。”那少年冷冷地說道,然後将一枚丹藥甩向孟平。
“啪!”那丹藥落在孟平胸前。
“嘭!”
那丹藥甩出來的力道直接将孟平推到在地上,那少年冷笑着離開了。
孟平從地上撿起那依舊完整且幹淨的靈氣丹,喃喃自語道:“最後一枚了麽?”
如果他真的成爲外圍弟子的話,真的就沒有機會獲得靈氣丹來修煉了。而且,他還記得三年前自己剛踏進凝氣境的時候,宗門給自己的靈氣丹是每個月十枚,後來漸漸的少了,直到現在隻給一枚,那也隻是意思意思,估計都被那些師兄們給扣去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當年自己師尊還在玄陰宗做榮譽長老的時候,沒見哪個敢欺負自己的。
孟平拍去身上的塵土,可塵土容易拍去,那些恥辱呢?又能怎樣拍去?以自己現在的情況,或許這輩子都無法雪去那些恥辱吧?
孟平心裏暗嘲一聲,關上門,返回到房間裏。
孟平實在是累的不行,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孟平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等他出得房間時,太陽就要下山了。火紅色的陽光照射着小庭院,院子裏的幾株矮樹也變得刺眼起來。
“誰?”
孟平一邊走向大門,一邊問道。換作平時,基本上沒有人會來這僻靜的地方的。
門外沒有回聲,敲門聲也止了。
待孟平打開門時,卻看到一個俏麗的十五六歲少女站在門口,之時她的臉色相當的冷峻。
在看到這少女時,孟平就有些尴尬不自在了。
“你,你怎麽來了?”他不敢呼喚她的名字,因爲現在的他已經落魄得沒人認得了。應該有兩年多了吧,兩年多她都沒有來找過自己了。當初那個活潑的小女孩整天跟在自己身後叫孟哥哥,想到當初自己剛突破到凝氣境,自己興奮地去将這個消息告訴她時,她也激動地說等她也突破了凝氣境就嫁給他。可是現在,孟平看不出她的修爲了。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我有中意的人了。還有就是,以後如果有什麽難處,你可以來找我。”那少女說話的時候,語氣非常的冰冷,同時她的内心在冷哼着:若你真不是個男人不要面子就來找我吧。
“哦,祝福你,謝謝。”孟平對于這兩件事也是很平靜地回答了,雖然在眼前這個少女說出這兩件事的時候,他的心髒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不過這些他早就已經料到了。
旋即,那少女不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離去,好像跟他站在一起多一息都覺得惡心。
怔怔地看着往昔熟悉的人兒遠去,當年那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孩已經出落成人了,長的也越發俏麗了。
孟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被夕陽鍍成金屬的身影,是那麽的刺眼。長長的黑色的影子在地上被拉長了,又好像拉扯着他的心髒。疼痛與寒冷猛然間同時侵襲着他的心頭,淚水終于忍不住從眼眶中泛了出來,模糊的視線中,仿佛将那模糊了的身影折射後永遠地裝進在那兩滴淚珠中。
“唐月。”他輕松呢喃着這熟悉無比的名字。
“滴答,滴答!”最後狠狠地砸落,摔得粉身碎骨,把那眼珠中的人兒,也一起,摔個粉碎。
關上門,夕陽擋在了外面,庭院中也早也散去了陽光,隻有一片冰冷包裹着,包裹着這庭院,包裹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