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劍刺出的時候,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等候多時了!”
随着聲音響起,一道淩厲如劍的身影出現在鄭鴻飛的身前。
那人一頭黑白駁雜的頭發飛揚而起,僅僅隻是站立在原地,便讓人感受到渾身刺痛的感覺。他仿佛就是一把利劍,縱然隻是站着,便有無窮無盡的劍意發出,連那天穹都要刺穿!
“你這劍,太差!”
紀元冷哼一聲,反手一劍殺出,黑白二色劍氣肆虐而出,四方空間爲之一晃,頓時陷入了陰陽劍氣的籠罩之中。
整個世界仿若停止了一般,那劍客,那慘烈絕倫的一劍,都靜止下來了。
紀元悠悠一歎,說道:“可惜了這酒樓,要去找一間新的住下了……”
随着他一聲歎息,世界仿佛回到了正規上,萬千劍氣洪流劃過世間,那劍客和酒樓一起被轟成了齑粉,身軀直接炸裂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能夠反抗的餘地。
這個時候鄭鴻飛才反應過來,心中驚魂未定,看了紀元一眼,拱手說道:“多謝離兄救命之恩!”
紀元搖了搖頭說道:“我早就猜到他們不可能讓這麽一群廢物來殺你,料到他們必有後手埋伏。隻不過……鄭兄是如何招惹到監天院的?”
一提到監天院,鄭鴻飛突然變得一臉的仇恨的神色。
“哼,這群卑鄙小人!我還以爲是誰,沒有想到居然又是他們。”
紀元眉毛一挑,這監天院的人居然還真的和鄭鴻飛有仇。
“我原先也不是什麽修士,而是靈州明武城城主長子。我父親爲人正直,身爲城主,将明武城打理的井井有條,爲人甚是親和,我說了離兄也許不信,但是我父親當真是做到了愛民如子一般。但是靈州爲法修的根據地,任憑我父親如何打理,那些法修卻也不會聽從我父親的安排。”
“後來,在一次和法修的沖突之中,父親稍稍打壓了一下法修勢力,誰曾想……”
說到這裏,鄭鴻飛臉上怒火更濃,幾乎是咬着咬着牙齒說出來。
“誰曾想,朝廷居然爲了安撫法修勢力,安排了監天院的人暗中動手殺了我父親!”
“我不恨那些法修,但是朝廷和監天院,我卻是一個都不可能放過!”
鄭鴻飛說完,眼中道道冰冷的殺意流轉,對于監天院顯然是恨到了極點。
紀元微微歎了口氣,鄭鴻飛的怒火他也能夠理解。若是那些法修動的手,恐怕他的怒火都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大。比起死在敵人的手中,被自己人背叛是更加難以接受的。就如同紀元之前被族人背叛一般,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令人窒息。
這也難怪監天院會派出人手來扼殺鄭鴻飛,若是讓他進入了先天一氣宗之中,以鄭鴻飛混元道體的資質,先天一氣宗定然會讓他進入核心弟子之列。到時候,鄭鴻飛想要覆滅夏朝簡直就是彈指之間的小事。
縱然進入九州之後修爲會被壓制在先天,但是身爲核心弟子,鄭鴻飛縱然是修爲被壓制在先天,但是能夠得到的法器寶貝都遠比其他人強大。而且到時候想要讨好他的人無數,随意來一個家族就能夠讓夏朝直接覆滅。
這樣綜合考慮下來,也難怪監天院的人會來追殺鄭鴻飛。隻不過這一次監天院的事情被自己幹擾了,恐怕監天院的人連自己也恨上了。
想到那劍客逼命的一劍,紀元眼神不由得眯了起來。
那将生命全數凝聚在一起的一劍,當真是連先天強者都能夠威脅到。而且那人選擇的時機未免也太過于準确了,在剛剛消滅了最後一個敵人,整個人的神經都松懈下來的一刻,突然爆發出最狠的殺機,令人防不勝防。
“這監天院的手段倒也是厲害,能夠讓後天大圓滿的修士威脅到先天強者的性命……隻不過,這種手段對我而言,卻是無用。”
紀元有神識之力,除非是對方的神識比他強大,或者以秘法遮掩,才能夠逃過他神識的追捕。隻不過九州之中的後天修士,誰能夠擁有神識之力?莫說是九州之中,便是修真界之中能夠在後天境界修煉出神識的秘法也都沒有幾種。
“鄭兄若是想要進入先天一氣宗,怕是其中的麻煩還是不小。監天院絕對不可能讓鄭兄進入其中,不然到時候滅亡便會是他們了。”
鄭鴻飛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知曉此事,那監天院若是讓我進入了先天一氣宗,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們。對于他們而言,這就是生死存亡之戰。”
鄭鴻飛說的沒錯,就算是他鄭鴻飛能夠忍讓,但是也定然會因此而産生心魔。一旦有了心魔,仙路受阻,再難有寸進。之前紀元煉丹的時候就差點産生心魔,而鄭鴻飛的情況比他還要嚴重。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若是放下了這等仇怨,那當真是入魔了。
所以,他不可能放過監天院,也不可能放過夏朝。這仇怨是無法化解的,隻有一方的死亡才能夠停息下來。
“原來如此,那鄭兄日後千萬小心。今日算是你運氣不錯,與我同在一家酒樓,若是日後你我分開,恐怕你還是有些危險。”
鄭鴻飛點了點頭說道:“多謝離兄關心,鄭某福大命大,這次死不了,日後也死不了。隻不過,離兄你也要小心,這一次離兄助我,怕是監天院的人,也不會放過離兄你。”
紀元哈哈一笑,說道:“區區監天院而已,便是他們所有先天全數到齊,離恨天也有辦法脫身。更何況,這次監天院雖然目标在你,但未必不是爲了試探我而來的。”
鄭鴻飛愣了愣,沒有想到紀元居然也和監天院有仇怨。
“原來離兄也和這些畜生有仇,這幫畜生,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紀元輕笑一聲,他将人家公主拐走,傷天害理的人應該是他才是。
“那就暫且和鄭兄分别,日後有緣再會。”
鄭鴻飛微微點頭,兩人便迅速離開。這裏到底是皇城之中,兩人出手毀了一座酒樓,監天院衆人撤走,一會兒官差來了,他們兩人當真是有理也說不清楚了。雖然不懼這些人,但若是因此而影響到宗門考核就得不償失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氣運之龍怎麽相比第一次所見的時候,要黑了許多……是因爲天色的緣故嗎?”紀元暗道一聲,卻也不在意,直接離開酒樓處。
片刻之後,當官差來到這裏之時,卻已經是空無一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