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紀元回到酒樓之中的時候,四周的人仍然是在不斷地讨論着關于這一次比試的事情。
不少第一次來參加考核的修士僥幸地通過了第一天的試煉,滿心認爲自己能夠輕易進入最後的較量之中。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一旦先天高手出現,他們最終的一切努力都會化作泡影。
紀元深吸一口氣,将自己渾身的鬥志和戰意都壓抑下去。觀看了一整天的比試,縱然這些人的實力上不得台面,但是紀元心中也是有些癢癢,頗想上去一展身手。
就在有些無聊的時候,紀元突然是聽得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高手能夠從腳步聲之中聽出來人的輕功強度,便可以通過這一點判斷來人的實力。但是這一點也不是絕對,不排除有人實力強大輕功不好,或者專煉輕功的人。隻是這樣的人始終是少數,大部分人的輕功确實是可以推斷出他的實力。
紀元耳朵微動,就已經判斷出來人的實力的确不凡,腳步聲忽有忽無,顯然是一種極爲高明的身法。若是有人想要通過聽聲辯位來查出他的行蹤,那就會遇到大麻煩。
那聲音很快地靠近了紀元,紀元不由得擡起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他雙眼立刻就是一亮,來人正是之前在先天一氣宗擂台上最先将其他人擊敗的高手。
那人見紀元擡起頭來盯着自己看,不由得警惕起來,紀元連忙拱手說道:“這位兄台請了,在下離恨天,之前在先天一氣宗的擂台上見識過兄台的身手,對閣下很是佩服,想來結交一番。”
那人點了點頭,也回了一禮,說道:“在下鄭鴻飛,隻是仗着真氣比常人多出幾分,占些便宜而已。”
這人說話做事和他修煉的功法一樣,不驕不躁,中正平和,這樣的修行最是四平八穩。日後哪怕是遇上心魔幹擾對于他的影響都不會太大,甚至于他都不會遇到心魔。
“鴻飛兄的實力不凡,隻可惜在下意在造化陰陽道,不然也想要上台與鴻飛兄過上兩招。”
鄭鴻飛笑了笑說道:“離兄說笑了,在下實力平平,想來也不是離兄的對手。”
紀元哈哈一笑,說道:“這皇城高手無數,先天之下皆不在我眼中。先天之上的高手,也沒有幾人能夠做我對手。而鄭兄乃是目前爲止,唯一一個未入先天而讓離恨天在意的人,何必妄自菲薄。”
鄭鴻飛仍是不驕不躁,輕笑一聲說道:“離兄廖贊了,鴻飛實力有限,能夠混入考核之中便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其他的事情,不做多想。”
紀元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你一心求得中正平和,和我的道卻是不同。”
難得一見的高手,道路卻是完全不同。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縱然鄭鴻飛乃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但是日後卻注定了不可能和紀元走上同樣的大道。争鋒道路少一人,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鄭兄同意我的話也好,不同意我的話也好。今日我來,卻是想要和鄭兄一較高下,試試鄭兄的身手如何。”
鄭鴻飛眉頭微皺,輕聲說道:“我明日還有比試,卻是不太方便。”
紀元哈哈一笑,說道:“鄭兄大可放心,離恨天不是他人派來特意來和你挑釁比試之人。我們兩人便在此地試手,點到即止便可。”
鄭鴻飛仍然是皺着眉頭,顯然是對于和他人比試這一點心中仍然是不喜。
紀元知曉這種人修道隻是爲了求得大道長生,卻不似自己一般,爲求天下第一。若是自己不逼他出手,怕是鄭鴻飛便要拒絕了這一次的比試。
心念一動,紀元腳下步伐前踏,雙手揮動,現世如來經之中記載的拳法招式施展而出,拳印之中蘊含磅礴力量,向着鄭鴻飛一拳打去。
鄭鴻飛正在思索之間,突然感到一陣勁風來襲,連忙展開拳勢,反手一撥,便輕而易舉地将紀元的拳法引開。
“這是……太極?”
紀元心知這世間有着各種各樣的修士大能,有人悟出和太極拳一般能夠四兩撥千斤的招式也不足爲奇。當下立刻收斂心神,身體往下一沉,右腿猛然一掃,隐隐有龍吟虎嘯之聲發出。
鄭鴻飛不欲與紀元争鬥,連忙跳了起來,雙手之中爆發出龐大的真氣,朝着紀元身上壓下。
他真元雄渾平和,這般下壓下來,被他打中的人都會被死死壓制,根本就無法反抗。
隻是他未免也太小瞧了紀元的身手,掃堂腿沒有擊中,紀元作爲支撐的左腿立刻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将自己彈了起來,雙手捏出一個拳印,朝着鄭鴻飛的胸口猛然擊去!
鄭鴻飛心中一驚,沒有想到紀元走一步想三步,對于他招式的變化早就摸了清楚。當下不敢大意,立刻改變手中招式,一道磅礴真氣湧出,與紀元的拳印硬生生對了上去。
砰!
一聲輕響,空氣之中仿佛泛起了一層氣浪,兩人一擊便退,紛紛倒退三四步才穩住身形。
紀元是因爲被那磅礴氣息沖擊,不得不退步緩沖力道,而鄭鴻飛卻是被拳印之力透體,拖着身軀倒退三四步。看似一樣的結果,實際上卻是紀元稍稍占了一點便宜,算是勝了一籌。
鄭鴻飛眉頭一皺,手中拳掌變化,正要在和紀元交手,卻聽到紀元喊道:“夠了,說好了點到爲止,到此便算是可以了。”
鄭鴻飛微微一愣,看了看紀元,不太确信地問道:“你不會趁我回身的時候來偷襲我吧?”
紀元冷哼一聲,喝道:“離恨天從來不做如此下流的事情,隻不過,鄭兄你的情況卻是不太妙啊。”
鄭鴻飛微微一愣,不解地問道:“我的情況?什麽情況?”
紀元搖頭歎息道:“你難道沒有發現麽?就在我們兩人交手的這段時間裏面,這一棟酒樓的人都已經走光了……我今日還沒有參加考核,那想來想去,外面的人定然是沖你來的了……”
話音未落,酒樓外面突然沖入了十幾個持刀蒙面人,二話不說向着樓上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