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聖駕在蘇州隻停留兩日,胤禛就乘坐龍船取道向杭州進發,蘇州的官員見遠去的帆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下來,瞧見接駕的蘇州織造一臉的惴惴不安,心中暗笑,活該他倒黴,竟然想讓自己的女兒進宮承寵?真是個混人,竟然相信皇後不能承寵?若是皇後身子有恙,那皇上這兩年豈不是不得盡興?
蘇州織造虧着是胤禛信任的奴才,若不是看他還忠心,怎麽還會讓他在這個位置上待着?離開之前胤禛狠狠的訓斥了他一番,傳聖旨命令已經是江浙總督的李衛對蘇州織造要多加看管,不許他再犯渾。
對于李衛,他們這些官員沒有不心生畏懼的,雖然愛說愛笑,但在政事上卻鐵面無私,誰的帳都不買,如今有了胤禛的聖命,蘇州織造覺得自己的仕途還真是暗淡不光,本來外接駕是榮耀之事,卻沒想到會成這樣,忍受着旁人的冷嘲熱諷,回到府中,對這他夫人打發雷霆,大罵她頭發長見識短,誤信傳言,不隻耽擱女兒終生,還連累了他。
本來胤禛打算處理蘇州織造的女兒,但被齊珞攔了下來,畢竟她們是母命難爲,胤禛面上答應放過她們,瞞着齊珞,私下暗自安排一番,那對姐妹花恐怕在将來婚配上會艱難上一些。此舉就是要讓旁人知曉,敢冒犯算計皇後,他是覺容不下。
齊珞挽起紗簾坐在窗口旁,看着浩瀚的水面不由得心胸開闊很多,胤禧坐在案桌之後,批奏着不多的折子,随即拿起一份密報看了兩眼,皺緊了眉頭,緊咬牙根,這些蛀蟲,竟然敢做到如此地步?還真當自己辦不了他們?
氣呼呼的靠在椅子上,額頭隐隐作痛,他見到齊珞在那賞景,止住想要取藥瓶的沖動,揉着額頭,深吸幾口氣,慢慢的平緩下來,頭疼見輕,李德全在旁邊忙遞上茶盞,胤禛抿了一口,開口問道:還在怨朕沒讓你嫩服出巡?”
齊珞回頭,望了胤禛一眼,明顯察覺他的臉色好像不妥當,看看散亂的折子,,不由得軟上幾分,揚起笑容“皇上是爲了我好,怎麽會怨您,隻是到了杭州,我是一定要去西湖的,而且是微服。”輕飄飄的眼神飛向胤胤禛的身上,含情帶着一絲魅惑的接着說道“皇上可怨陪我同遊西湖?”
“朕答應你。”胤胤禛貪戀的瞧了一眼,此時在水面的映襯下,身穿湖水藍旗袍,頭戴連水晶發飾的齊珞有一分有别于平常的嬌媚,胤禧心動不已,鋪開宣紙,将此時疏懶含情的齊珞畫在紙上,落筆之時,渾然天成,仿佛她就應該如此。
胤禛竟會畫自己,雖然在現代時就聽說雍正皇帝曾經畫過美人圖,也智欣賞過,但自己真的被他畫出來,那種甜蜜燃滿心胸,若是他将此畫送給自己?那該用什麽禮?仔細琢磨嘶番,自己的才藝竟然如此淺薄,竟沒有一樣能拿出手。
停頓了好半晌,齊珞覺得移動應該沒有問題,才緩緩起身,腿都有些發麻,活動了一會,才沒有針紮的感覺,輕移腳步,來到胤禛身邊,看着畫中的自己,他果然畫的很好,自己的神韻完全的融h畫中,尤其面容上,仿佛要比她更漂亮兩分。
“皇上畫得真好,我哪有如此嬌顔?”齊珞扶着袖子,開始研磨,懇求道“将此畫送給我可好?”
胤禛頓了一下,嘴角上揚,剛剛的煩悶一掃而光,轉頭眸光中透着一分思量,低沉的聲音道“你想要?”
齊珞連連點頭,眼中的渴望更重上兩分,胤禛故意拉長語調“朕就不賞你了。”齊珞身子一顫,暗自磨牙,他怎麽能這樣?轉身想要離開,胤禧扯着她的衣袖,低聲蓮“不過,若你能那般,聯興許會改變主意。”
“那般?”齊珞想了一會,臉仿佛如紅布一樣,眼裏透着羞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甩開胤禛拉扯,快步離去,嬌喝道“臣妾不稀罕,不稀罕。”
随即齊珞快步走出了船倉,沿着樓梯走到了一層,旁邊的宮女拉開船門,齊珞走了進去,此處是她的睡房,趴在軟塌之上,臉上的紅暈換曾散去,覺得身上更是燥熱上幾分,拿過旁邊放着的蒲扇,扇動着,要将那分不自在完全的扇得無影無蹤,雖然是龍船很穩,但還是有些許的搖晃,齊珞緩緩合眼安睡。
胤禛見齊珞氣氛的離開,斂去眼裏的笑意,将畫作完成,吹幹之後,卷起遞給德全“拿去裝裱,找可信之人,聯不希望旁人瞧見皇後。”
“喳。”李德全仔細的收好,隻聽外面有人說道“奴才有事回鸾”
“進來。”一個青衣打扮的人輕腳走了進來,胤禛心中滿意,按時辰來看,這奴才也該回報,剛剛自己特意讓齊珞害羞的離去,就是想要見他,皇後不能承寵的消息是誰放出來的。
“朕讓你查的是如何?”青衣人跪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個插着羽毛的信高高舉起,胤禛點頭後,李德全轉承上去,胤禛撕開掃了一眼,臉色陰沉,身上透着刺骨的寒意,“很好,朕不知道該說她是聰明還是愚蠢,竟然能察覺此事?傳朕口谕,若是允祀府裏的傳出一絲動靜,朕活剝了你們的皮。”
“奴才遵旨。”青衣人有低聲回禀兩句,胤禛右手交義在胸前,左手放在下下颚處,轉動着扳指,亮眼的光芒閃動着,嘴邊高出一分陰笑“安親王府也該動一動了,省得她不明白天有多高,哪是妲能攀比的?而且旗務朕回京之後,也要下手整治一番,不能因近衛軍的英勇,就讓八旗糜爛,失了血氣。”
雍正所乘坐的龍船,在浙航官員的呼聲中抵達杭州,江浙總督李衛也趕到了此地,緣由就是杭州是雍正巡幸江南的最後一站,木來想去南京卻由于京城的事,必須得返回京城,省得惹出大麻煩。
胤禧并沒有住進臣子的府中,一是不想接駕花銷過大,二是這些臣子在不知好歹安排進貢江南美女,落入齊珞眼中,她又會多想。拿定主意,就安置在龍船上,也少了許多是非。
“奴才李衛給萬歲爺請安。”胤禛召見過大小官員後,再次宣召李衛以示榮寵,而且心中對他也挂念上幾分,語氣裏透着笑意“起來吧,朕可是許久沒見你了,隻見到你的折子,上面的字迹沒有一分的進益。”
李衛起身挽着馬蹄袖,正正官帽,幹笑兩聲“讓皇上挂心,奴才這字興許練不出來,有負皇上的教導之恩。”
“你這奴才,讓聯怎麽說你才好。”胤禛含笑輕輕搖頭,對于李衛不同于旁人,也有幾分縱容,李衛上前幾步,搶過内侍手上端着的茶盞,親自遞給胤禧,不大的眼裏閃動着一分的靈光,“皇上,奴才這字師爺都說有緻遠公的幾分風采。”
胤禛口中的茶水好懸沒噴出來,擡手敲了一下他的頂戴,笑罵道“你還想同緻遠公比?”
“奴才這不是逗皇上一笑嗎,緻遠公哪是奴才可比的?”李衛對于淩柱是打心眼裏佩服,甚至有那麽一分崇拜,尤其是軒尹大勝之後,江浙一帶的絲綢瓷器紛紛湧向西洋南洋,很是富足了百姓,稅賦也增加好多,如今江南的富庶已遠超康熙朝。
“别給聯打馬虎眼,你是不是有事陳奏?”胤禛知曉李衛的心思,他在才幹上是很得用的人。
李衛斂去了那分嬉笑,一本嚴肅的回奏政事,從攤丁入畝說起,滔滔不絕的講訴大半個時辰,說了許多,有海上貿易的利弊,甚至提起朝鮮倭寇浪人的小股犯境,雖然被打了回去,但也有些登岸之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胤禛仔細的聽着,最後吩咐“李衛,海戰之事,朕自會處置,但江浙是大清的重中之重,千萬亂不得,聯既然敢于命你爲總督,那就給朕管好了,你若忠心爲朕做事,哪怕再有人在朕耳邊妄言污蔑,朕也會護着你。”
“謝皇上,奴才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提攜信任。”李衛跪地磕頭,禦史的彈劾奏折恐怕在胤禛的案頭已然擺滿,可皇上能現出這番話來,讓李衛也不由的感激涕零。
胤禛又問起幾個官員的名諱,李衛明白這是要清理貪官污吏國之蛀蟲,自然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敢有任何的隐瞞。晌午時分,胤禛賜李衛同進膳,李衛見皇上的飯食也很平掌,甚者胤禛的胃口都及不上自己,心中有幾分難過,開口勸上兩句。
“你不明白,朕的這些飯食都是皇後親自安排的。”胤禛仔細的咀嚼着米粒,放下白瓷描花小碗,“隻是最近朕的胃口要差上一些,你不用顧忌,多吃一些,朕的禦廚還是不錯的,而且這些菜式看着簡單,卻另有玄機,你嘗嘗這道好逑湯就明白了。”
李衛這頓飯到時吃的有些驚詫,簡單的菜式卻隐含着門道,最後贊歎道“真不恒是皇後娘娘,果然,思細膩。”
胤禛品着香茗,心中很是滿意,自己如今身子硬朗有齊珞的一分勞,若不是齊珞自從嫁給他之後,就用盡子調養,哪會如同今日這般,見到允祀等人半灰的發辮,消瘦的身形,他不僅解氣,而且得意極了,眼裏的笑意更濃上一些,明日若是天色好,就帶她微服一趟!省得她抱怨。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