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海嶽開襟,雖然胤禛還是讓齊珞乘坐禦攆,在衆人眼中帝後相攜離去,但安坐的胤禛沉着臉,黝黑的雙瞳裏閃動着懾人的光亮,放開了一直緊握的齊珞,半晌無言。
齊珞有幾分緊張,她擔憂看了胤禛一眼,楚焱當初那句步步謀劃,應是讓他起了疑心,咬着下唇,眼裏透着一分的委屈,暗恨不已,看着楚焱是情緒失控才會說出那種話,其實未嘗不是她在給自己上眼藥,難道她就這麽見不得自己幸福?這如今的局面,她也是步步小心才搏來的,并不是天上掉餡餅,爲何她就看不見?
齊珞擡手想要抓住胤禛手,卻被他躲開,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胤禛的性子多疑,他會不會因爲楚焱的話就放棄她,在她已然動心的時候?眼淚唰的一下就滾落下來,心仿佛被狠狠撕扯一番,慢慢的齊珞坐在了禦輩中鋪陳的傳自波斯長毛地毯上。
雙手抱着膝蓋,将臉埋入膝中,她的眼前閃現着早忘記的情景,見到那兩人的相擁,都沒有如今這般痛,到底是愛上了,所以才會在意,才會心痛,仿佛沒有知覺般的開口“早知你不相信我,爲何當初要對我那般好?難道我們二十幾年的相處,還及不上楚焱的一句話?那這份…”
不能像被抛棄的小媳婦一般,齊珞擡起頭,擦淨眼中的淚水,問心無愧的同胤禛對視,見他一幅平靜的樣子,有些喪氣沙啞羞嗓音說道“停下,停下,本宮自己走回蓬萊瑤台。”
外面的奴才停住腳步降輿,他們并不知曉裏面的情況,皇後的吩咐也不能不遵,正在爲難之時,就聽見胤禛的聲音傳來“去蓬萊瑤台,中途不得降典。”
胤禛手拉住齊珞的胳膊,硬是将她逮到自己身邊,“朕何時說過相信楚焱的話?朕是昏聩之人嗎?真情假意都分不出來?”
“那您那您”齊珞撲進胤禛懷裏頭哭失聲,直到抱住胤禛才明白,她是真的怕失去他,錘着他的後背“你吓我嗚嗚是你不好,都不讓我碰都是你不好。”
胤禧攬住懷中的人兒,任她錘打,雖然有些疼,卻心中很是舒坦,歎氣道“朕如此,就是想讓你明白,廉貝勒福晉不值得你在上心!她的心機很重,若不然你當她能十幾年間攔住允祀納側福晉?也就是你偏愛她那副高傲的性子,你還是太多單純,朕看她見你如此尊貴,想是心中不平吧,她她巴不得永遠的高出你一頭,一副自傲說樣子,朕看了礙眼。”
“楚焱她。”齊珞眼裏蘊含着淚水,擡頭可憐兮兮的看着胤禧“她的事我是不會在理,我我真的對您是”
胤禛緩和了面容.手指點點她的嘴唇,“朕知曉你鍾情于朕,齊珞,你要懂得,要相信朕。”靠近胤禛懷裏,輕輕的嗯了一聲,大悲大喜之間,讓齊珞覺得并不舒服,臉色也不由的白了幾分。
“齊珞,放寬,朕此生必不會負你的情意,聽見沒有?”胤禛此時才猛然醒悟過來,這丫頭是不能傷神的,對楚焱更多了一分厭惡,擁着她,語氣帶着幾許難得的柔意“轉過年,朕就巡幸江南,帶你去蘇杭二州,去遊玩賞景。”
真的?”齊珞倦怠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随即慢慢的恢複平靜“皇上政事繁忙,不能因此耽擱,您有此意,我已然很開心了,皇上我并不是任性不知輕重之人,您随忙于政事,也要仔細自己的身子,累壞了,我會心疼,而且您是知曉我所想,您不能單單扔下我一人。”
“聯明白。”胤禛垂下眼簾,雖然他如今的身子還很硬朗,可畢竟歲月不饒人,比她大上許多,怎麽舍得将她留下?心底的那個念頭仿佛更足上一些,興許那人說得有用。
此次夜宴之後的幾日,胤禛仿佛突然想通一般,按時休息,甚至閑暇之時命齊珞伴着他在圓明園中遊玩賞景,園子中各處優美華麗的精緻都來下了他們的身影,就在齊珞暗自高興的時候,沒半個月的夫,胤禛又恢複了常态,把她撇在一側,埋頭幹政務,頻繁的召見重臣親貴,批奏大量各地湧入圓明園的折子。
“還真是江易改本性難移,我以爲他懂了呢?結果是如此。”齊珞雖然抱怨,但也明白這就是雍正,他不會因任何人改變,親自動手煮了補品裝在青花瓷的盅内,放在籃子裏,想要親自送去,但低頭看見手上的傷痕,想到廚房被她得雞飛狗跳,也就歇了心思。生火做飯,她可能真的天生就缺少那根筋兒。
“紫英,不許同皇上說這是我親自的。”齊珞兇巴巴的吩咐,紫英忍住笑意點頭道“請娘娘放心,奴婢不會多嘴。”提着籃子向勤政殿走去,雖然這盅補品賣相是最好的,可皇上一定能瞧出來才是:
果然胤禛掀開盅蓋就不由得皺眉,賣相并不佳,由于内侍已經試過,拿起小勺喝了一,眉頭稍稍的緩解,口味是不錯,“這是皇後親自動手?”
紫英低頭不言語,李德全在旁邊有幾分焦急道“皇上問你話呢,換快回話?”
“回皇上,娘娘有過吩咐。”見紫英一副躊躇的模樣,胤禛反而覺得很欣慰,将湯碗中的補品用盡,還剩下大半盅,想到齊珞被淩柱嬌慣,讓她炖補品還真是難爲她一些,問道“皇後如何?可曾傷到?”
“娘娘隻是劃破點皮,說是不礙”胤禛将白瓷小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啪’的一聲“胡鬧,堂堂皇後竟然親自下廚,這還有沒有體統?你回去同皇後說,要是再有下次,看朕怎麽罰她。”
紫英張目結舌,仿佛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映,一副想要開口爲齊珞辯解的神情,此時李德全拼命的打眼色,才低頭應道“奴婢遵旨,定将皇上的話知會娘娘。”
看了一眼禦案上的青花盅,想要上前收走,李德全合上眼,平時瞧着紫英挺機靈,怎麽今日偏偏犯傻起來?悄悄的望了胤禛一眼,開口道“你先回去,一會再派人送回蓬萊鳳台。”
紫英俯身行禮退了出去,再轉身時,嘴角上揚,腳步輕快的離去。
“皇上,您看”李德全用眼神請示所剩的半盅補品,“四哥,四哥。”此時允祥走了進來,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雖然不外,但語氣裏也難掩尊敬,将折子遞上“這回可真是賺大了,誰還敢說打仗就是耗銀子?”
胤禛拿起折子仔細觀看,神情一松,眼裏透着些許得意,允祥接着道“這快趕上咱大清國幾省一年的稅賦,那話怎麽說來着?什麽橫财”
“相親王,這話奴可記得,緻遠公當時經常同先帝爺提起,戰争橫财,若爲戰勝國,往往十倍百倍之利。
’緻遠公當初還提起,若是挑動别國戰亂,那恐怕就是無本的生意,能獲利千倍”
“聽聽,四哥,這緻遠公可真是了得,您說他腦子怎麽長的?”允祥覺得腹中有些饑餓,他着急來給胤禛報喜,自然也顧不上用午飯,見湯碗中的補品,賣相差許是皇上不喜,胤禛對允祥有一向很好,極少擺皇帝架子,上前拿過湯碗,“四哥,這個就賞給弟弟吧。”
李德全張嘴,胤禛放下折子,盯着允樣狼吞虎咽的将補品吃盡,轉動着闆指,平淡至極的開口“用得可好?”
“四哥,您換廚子了手藝可允祥感到周身一涼,剛剛的熱氣迅速消散,見李德全低頭手暗自指了指蓬萊鳳台方向,擡頭看看胤禛,怯聲聲的開口“這是這是皇後娘娘送來的?”
“還是她親手做的,十三弟,你真是好口福。”聽見這話,允祥打了個哆嗦,皇後從不下廚,這哥好福氣,臣弟是借着四哥的福氣才能品嘗如此美味,您忙着,臣弟還有事,先行告退。”
放下湯碗,行禮後頭也不回的離開,胤禛看着見底的青花瓷盅,冷哼“算他跑的快,不過,别以爲這樣朕就放過他,哼,等朕南巡,偏偏留他在京。”
“李德全,你親自去看看皇後”胤禛改口道“你把這些物什送到皇後那,就說聯的旨意不許她在放肆沒有規矩。”
“喳。”李德全上前收拾妥當,輕聲問道“皇上,太醫院新進貢上來的生肌膏是不是也給皇後娘娘帶去?”
“你看着辦好了。”胤禛不耐煩的擺手,李德全明了點頭,輕步離開,勤政殿内之傳來似有似無的低咛“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朕用的還沒有允祥多”
pa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看我的故事,我隻能保證不爛尾,其實整個故事的已經過去,在以後就有幾個小沖突挫折,剩下的大多是溫馨的鏡頭,私心的說一聲還喜歡這個故事的,請訂閱正版,若是不喜歡的,我也不會強求,最近有些迷茫,想從訂閱上看看,到底還有多少人在堅持,如果有什麽意見,就在書評區留言吧,拍磚也歡迎。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