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封後大典(中)
如果說齊珞不擔心不緊張恐怕她自己的都不信。在胤禛的懷裏雖然覺得安穩,卻也翻來覆去的睡不踏實,胤禛見此很是好笑,合着眼輕聲的問道“當初你出嫁時也是如此?”
“出嫁時?”齊珞睜開眼睛,有幾分迷茫渲染在她的眼中,那離自己仿佛很久了,記憶也有幾分模糊,隻清楚的記得在梅樹下許下的諾言,及身着大紅皇子福晉禮服嫁給胤禛時,他挑開蓋頭的那一刻的相視而望,擡眼看着胤禛,愣愣的不知曉說些什麽,好像說什麽都不合适顯得多餘,靠在他的胸前,緩緩的閉上眼睛,放開心思,反倒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胤禛此時睜開眼睛,手指劃過她嬌嫩的唇瓣,腦子裏不由的想明天她會是何等模樣?衆人的叩拜,後位的尊榮,懷裏的人兒可會在乎?舒展開眉頭。她也有虛榮之心,但卻永遠不會失去那抹讓胤禛眷戀不已的純淨,及在心底湧起的那分疼惜,這樣的齊珞才是真實的,才配站在自己身邊。
天色還沒亮,胤禛就率先起身,見正在酣睡的齊珞心生憐意,卻也隻能示意秦嬷嬷叫她起身,齊珞一下子坐了起來,迷蒙的雙眸很快清醒過來,随即扯出一抹擔憂,胤禛上前兩步輕拍的她的肩頭,低聲安慰“别怕,有朕在。”
心仿佛真的安定不少,齊珞向胤禛揚起笑意,信任的點點頭,胤禛仿佛被她明媚的笑意束縛住一樣,半晌後才移開目光,有些尴尬的輕咳一聲,轉身快步離去,齊珞見到他的耳根仿佛比往日紅上一些,臉上的笑意更是明亮上幾分。
早有宮女準備好湯裕,雖然時辰緊些,但齊珞還是堅持沐浴,讓身上的體香更爲濃,擦淨頭,秦嬷嬷揮手。八名頭戴絹花身穿嫩綠色宮裝的宮女端着托盤上前,見上面盛放着皇後的朝服等物什,柔和的光芒卻刺痛齊珞的眼睛,漂亮倒是漂亮,但若是穿在自己身上,那恐怕也是很受罪的,暗自歎氣看來漂亮是要付出代價的。
秦嬷嬷在齊珞愣的當口,已然将她的柔順黑亮的青絲盤好,宮女将明黃色的朝袍奉上,齊珞起身在秦嬷嬷的服侍下穿好,在她的面前擺放着一人多高紫檀木鏡邊的下緣雕刻着盛開牡丹花的大穿衣鏡,朝袍的披領及袖皆爲石青色,片金加貂緣;肩上下襲朝袍處亦加緣。繡文爲金龍九,間以五色雲,領後垂明黃縧飾東珠,秦嬷嬷又幫着齊珞披上青石色片金緣,前後立龍各二的朝挂,穿戴整齊之後,又将飾着東珠紅珊瑚寶石的金約領約她穿戴整齊。
扶着齊珞重新坐好,秦嬷嬷見有些呆的齊珞,滿意的點頭“娘娘果然天生麗質。這身皇後朝服穿在您身上真真是适合。”将金龍銜珍珠各二的三對耳環帶好,拿起進貢的胭脂,齊珞反應過來,擡手阻止“上妝我親自來就好。”
穿的如此厚重,還不曉得會折騰多久,若是濃妝豔抹,到時出汗那豈不是會弄花了妝容?想着那些上妝的技巧,齊珞略施薄薄的脂粉胭脂,反倒襯得她在華貴中透有幾許的輕靈。
宮女上前,将盛着朝珠的托盤舉起,挑選了東珠縧爲明黃色的朝珠挂在脖子上,覺得沉甸甸的一點也不輕松,最後戴上了頂三層,貫東珠各一,皆承之以金鳳,飾東珠各三,珍珠各十七,上銜大東珠一更爲沉重的朝冠,再踩着三寸高鑲着大顆珍珠繡牡丹的花盆底,真的是頭重腳輕,若沒有秦嬷嬷的攙扶,齊珞一步都移動不了。
可再次照鏡子的時候,見到裏面的自己,齊珞心中隻有一種感覺,爲了此刻的端莊華貴,再大的辛苦也值了,原來皇後的華服裝束真的能讓人移不開視線,齊珞覺得這是自己此生最美麗的時候,甚至比出嫁時還要美上幾分。畢竟當時年歲尚幼,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哪像如今仿若正值盛開嬌豔華貴的牡丹?吸引旁人贊歎的目光。
“額娘。”齊珞回神,鏡子裏映出弘旻等人的目瞪口呆的樣子,尤其是弘曆眼裏閃過的驕傲甚至帶有更多的眷戀,走到齊珞近前,抓住她的手,“弘曆的額娘理應如此,受衆人的朝拜。”
弘曆雖露幾分自大的神情,但他的身上更多的透出那分張狂爲我獨尊的氣勢,在康熙和胤禛的身上都曾或多或少的出現過,齊珞目光落在弘旻的身上,他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暗自搖頭感歎。
“娘娘,禦辇已然陳設在永壽宮外,您應去太和殿受封。”秦嬷嬷在旁提醒,齊珞深吸一口氣,弘曆堅持攙扶着齊珞上了鳳輿,此時已然擺開皇後的全副儀駕,五色龍鳳旗,雉尾扇八等等簇擁着鳳辇,在銮儀衛和禮部官員的引導下,向太和殿平緩沉穩的移動。沿途挂着紅綢,擺放着玉石盆景,身着嶄新衣物的宮女太監跪伏于地。
齊珞透過珠簾看着外面端是莊重的場面,心中也難掩一分得意,輕撥着手腕上的佛珠,以前同胤禛相處的種種情形湧上心頭,點點滴滴到底是自己結網纏住了他,還是他圈住了自己?已然說不清楚,齊珞擡起左手,上面的鑽戒閃耀着亮眼的光芒,她明白清朝壓抑束縛大。但随父母一同穿越,伴着胤禛走過九龍奪嫡時期,不管是不是蝴蝶翅膀的影響,驅散雍正登基時的疑雲,她此刻并不後悔穿越至此,耳邊響起他的低咛‘禛惜珞,禛惜珞。’
齊珞的目光越的堅定,她一定會陪着胤禛走下去,隻要他不先放手,那自己就絕不會遠離,從永壽宮到太和殿這一路之上,齊珞覺得同胤禛的感情仿佛更近了一步,“戀人未滿的下一境界是什麽呢?就讓我好好的感觸一下吧。”
天色剛亮時,禮部官員就自内閣捧出金冊、金寶及宣讀冊文、寶文,後并将它們陳設于亭内。然後,以禮部官十人爲前導,禮部尚書捧節、銮儀衛擡亭,出太和門,至太和殿階下。再由内閣、禮部官手捧金冊、金寶,由中階進入殿和門,将節陳設于中案、冊設于左案、寶設于右案。
等到一切準備停當,胤禛身穿皇帝朝服在禮部官員的引導和侍衛的扈從之下,乘坐禦辇來到了太和殿降輿,當他跨入殿門時由于已過孝期,中和韶樂奏隆和之章,宗室親貴,滿朝文武跪伏于地,恭迎聖駕,在胤禛的兄弟中,由以養病多日恂貝勒允禵最受關注,畢竟他已經許久都沒有露面,他的臉色帶着久病剛愈的蒼白,身形也顯得虛弱消瘦,眼裏透着幾許的銳利,隐隐帶出一絲的怨恨。知曉允禵有些不計後果的性子,楊康和保泰互相對視一眼,暗自點頭。怎麽都不能讓他在此時鬧将開來。
胤禛來到案前,閱讀金冊金寶,雖然這些都是他親自拟定的,已然能默記于心,可是他還是瞧得仔細慎重,手指劃過金冊上名諱,平靜的鷹隼中泛起一絲的波瀾,嘴角彎起一道漂亮的弧度,轉身登上了皇帝寶座,沉聲道“開始吧。”
銮儀衛贊鞭,奏起慶平之章,此時齊珞乘坐的皇後鳳辇分毫不差的将輿在太和殿台階之下,齊珞合上眼,深吸一口氣,扶着秦嬷嬷的手走了下來,弘旻等三兄弟随在她的身後,齊珞仰頭看着長長的階梯,這就是等上皇後之位的階梯嗎?眼前的太和殿有些模糊不清,“額娘,您該入太和殿受封。”弘旻見齊珞有些晃神,開口提醒。
弘曆更是拉住了齊珞的一角,“額娘,兒子在您身邊要離開。”在他的心中剛剛湧起一分的害怕,雖不曉得爲何,但是弘曆就是覺得自己的額娘仿佛要日光的照耀下,消失不見,弘晝臉上難得沒有笑意,眨動着眼睛望着齊珞“額娘,還有弘晝。”
齊珞眼裏含笑,輕撫弘晝的腦袋,柔聲道“還有你們在,額娘怎會離開。”目光在弘曆身上轉了一圈,剛剛她仿佛也有飄飄欲仙的沖動,仿若靈魂要飛出體外,當時的腦子一片空白,但是心中卻眷戀不舍父母,球球,兒女,還有胤禛,随後他緊擁自己在懷,‘不許遠離。’
攥緊拳頭,指甲扣進掌心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應是沒睡好,才有此幻覺的,齊珞緩步向上台階,在樂曲聲中步入太和殿。
此時胤禛高坐在龍椅之上,殿内衆人都跪地恭迎皇後,此次封後大典的隆重,是大清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他們雖然都見過齊珞,覺得她在容貌上并不是傾國之姿,雖有才名但當世的才女又有多少,塞外木蘭之行,衆人也曾經聽說,但卻覺得是有心人巴結公爵府和胤禛才會添油加醋,未在場之人,永遠也不會相信有女子能做到那般果決,不,應該說除了楊康和保泰之外,他們二人都或多或少的知曉她的真性情。
衆人心中疑惑,到底是何緣讓閨閣中名聲不顯的齊珞得兩代帝王的看重疼惜?僅僅憑借緻遠公淩柱絕對做不到?仿佛爲了探究真相,太和殿的衆人,不論宗室還是朝臣都仿佛很有默契,偷偷擡頭望着已然跨進太和殿一身皇後華貴朝服的齊珞,由于逆着日光,齊珞在東珠等映襯下,她的背後仿佛展開七彩的屏風,盡顯尊貴奢華中透着那絲獨特的純淨,讓人不敢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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