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淵停情況好轉,安東剛剛壓下的疑惑不禁冒了出來:“你怎麽會那種神奇的法術?那個盾牌你是怎麽形成的?”
李淵停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看到危險,就不自覺的……”
安東仔細地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久遠的傳說。
傳說拉尼卡其實并不是唯一的世界,在這無窮時空裏,在上千萬個生靈中,隻會有一個具有「火花」,這難以言喻的本質讓此生靈有機會成爲旅法師。
而在生來便具有「火花」的人之中,又隻有極少數才有機會将它「點燃」,并藉此了解自己穿越時空的潛力。許多旅法師點燃火花的時機都是在面臨巨大危機或創傷時,但每個人的覺醒過程都各有不同。
瀕死經驗也許能點燃火花,但改變生命的頓悟或是出神冥思也可能讓法師掌握到超凡的真理。而每位旅法師都有自己的一段覺醒過程。
拉尼卡久未出現過旅法師,幾乎讓人懷疑這記載是否真實。但現在這種情況,讓安東不由得想到了這種記載。這個年輕而聰慧的孩子在危險一刻點燃了火花?
“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驗證,情況緊急,我們先離開這兒。”
李淵停急忙跟在他後面,一邊跑一邊疑惑地問道:“導師,難道你不能召喚出什麽代步的坐騎什麽的嘛?”
安東面色不變,隻是略微抽搐了一下:“額……這個,因爲我基本上不出實驗室,所以從來沒學過這方面的法術。”
“哦,原來是這樣,哈哈,也無可厚非嘛。”李淵停心中暗道,如果不是自己境界太低,現在就讓你坐一下布加迪威龍,阿斯頓馬丁什麽的。
“但是你既然說了,那我還是試一試。”區區一個學徒,竟然如此嘲諷他的導師,不給他開開眼,他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法師的創造力!
很久以前,他還是參加過一次戰鬥的,那次的對手曾經使用過一次黑色的法術。
當時依靠潛行匿蹤潛伏在他們戰團附近的安東,完整地看到了那個法術的全過程。整團法師從拉尼卡的煙霧借引力量,戰場四散的灰燼塵埃裏,五十多匹黑色的夢魇如同地獄生物降臨此間。
霧氣化實,馬蹄上燃起烈火,頭角峥嵘,閃爍着幽暗明光,還是法術初學者的他,完全看呆了。
不過到了現在的這個高度,憑借咒語,逆向反推一下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不像制造怪奇一樣,需要用到兩種相反的法術力,這次安東決定用柔軟的水流作爲召喚的載體。
咒語輕輕響起,由于并沒有深入學習過這種法術,安東大法師沒敢用什麽瞬發默發的技巧,完完整整地将咒語全部念下。
在李淵停驚歎的目光中,明亮的藍光閃過,一匹金色的駿馬踏踏地來到這個世上。
“不愧是師傅,好厲害!”這是真的驚奇,李淵停一時激動,甚至連“師傅”這樣的稱呼也喊了出來。
因爲按照書宗垂青者的體系,創造生命是天命境才擁有的權能,這種法術竟然可以直接創造生命,着實讓李淵停感歎法術的神奇。
然而就連剛才也隻是面目抽動的安東,在看到這匹馬以後,卻是沒忍住,老臉一紅。
這不是駿馬,這召喚的是溪流間的寵兒,黃金水駒……
仔細觀察,李淵停也覺得有些不對,這馬兒的蹄子怎麽是腳蹼啊,頭上的馬鬃看上去似乎有點像是魚鳍,後面的尾巴也沒有毛,光溜溜的。
在水裏,他如同海豚一般優雅。在陸地,他的脾性古怪,少有人能駕馭。
這是世所公認的評語。
安東清咳一聲:“對,這是水駒,我們不走陸路,我們從‘地下蒼穹’走。”
“我們不回尼米斯?”現在這種情況,難道不應該先回到伊捷聯盟再說麽,那裏肯定有安全保證。
可若是從“地下蒼穹”走,這個被譽爲伊捷最浩大工程的地下水管道的确覆蓋了整個主要城區,但恰恰是伊捷公會附近,并沒有聯通。
尼米斯地下是熔岩河與地下河交彙之地,周圍也采用了不同于地下蒼穹的排水排污設計,所以如果要從地下蒼穹走,肯定沒辦法到達尼米斯。
安東苦笑道:“偉大的尼米捷陷入了沉睡,除了利用潛意識來分配任務,他完全把權力交給了第一首法師米卡斯。事實上,我和他關系不是很好,他巴不得我難堪,甚至是想讓我死。如果我們真的逃到了尼米斯,由于我畢竟是尼米捷大人的首法師,他肯定不能閉門不開,他也沒有這個權限;但關鍵的是,他絕對不會派人接應我們,我們孤立無援,底密爾又鐵定會層層設卡,我們真的能逃到尼米斯麽?”
“答案是不能。”一個男子從陽光下走出來,他旋轉着手中的黃銅手環,淡淡地對兩人說道:"就算是現在,想逃走也很難啊。"
“初次見面,我是底密爾執法者,黃衣人。大家好啊。”
安東快速地拍了一下金色的水駒,對李淵停喊道:“地址我已經傳給了這頭水駒,你快走,記住,一定要破壞掉那條心靈網絡!”
李淵停還想說些什麽,黃金水駒化作一道波浪,帶着他沖下了下水道。
“好感人好感人!”自稱黃衣人的底密爾執法者也不阻攔,“你和你的儀器才是關鍵,難道我會在意那隻小老鼠麽,小老鼠自然由小貓咪去抓。而你,殺了我的同族的你,就交給我吧。”
黃衣男舔了一下嘴角,毫無顧忌地展開了真身,巨大的黑色蝠翼伸展開來,慘白的尖牙也刺穿了嘴角,“哈哈哈,我要吸你的血,吸你的記憶,吸走你的一切!”
不同于剛剛的監視者,自稱黃衣人的男子并不願意隐藏自己的身形,他一步一步地飄向安東,黑色的霧氣陰冷地從四面八方環繞而來,安東隻感到精神似乎受到了嚴重的壓制,一股極爲強烈的危險預感整個地籠罩了他,簡直無法做出任何反擊。
看上去隻是簡單地行走,卻融合了不知道是不是黃衣人獨特的吸血鬼天賦和神奇的底密爾法術,于無形中封鎖了法師的行動,以及他的施法能力。
可是,這怎麽可能?如果有這種手段的話,再強大的法師面對他也隻是孱弱的嬰兒啊。
我還有兩步棋,昏昏沉沉的安東告訴自己。雖然他不擅長戰鬥,但他擅長計算和留下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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