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辦法也不是沒有。”老者沉吟了很久,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李淵停很疑惑,現在這個情形,難道人類還有什麽秘密武器可以用麽。
老者看出了他們的不相信,由衷地歎了口氣,道:“本來這種秘密我是想一直保留着,直到我有能力去破解。可看起來超感者也是存在天賦這種東西的,我就算到死也不可能擁有你們這樣的力量。”
他怒睜着雙眼,盯視着樹屋地面上一塊小小的土塊。過了良久,土塊才以一種漫不經心的态度悠悠然浮了起來,“我叫它無色念力,本來還以爲比什麽紅色藍色隻能破壞的色彩有用處的多,可沒想到我實在是太弱,根本發揮不出它的真正力量。”
“在這個世界上,應該存在着無數對應着不同顔色的地形區塊。我一生中,自覺醒起,便是一直朝着永恒之日的方向行走。走了那麽久,我一共見到了四種地形,火山,雪原,沙漠,森林。在這些地方我都試圖繪制了草圖,但卻沒能繪制完整,大概隻有十分之一二的程度。”
說着,他顫巍巍地從破舊的衣服裏取出了幾張枯黃的紙頁,然後緩緩展開攤在了地上。李淵停和許真跟着老者一起俯下身,一同觀看他的這份地圖。
攤在最上面的一份地圖就是森林和沙漠交接處的,看起來他也是剛剛從沙漠走到此處,地圖也僅隻于此。他指着邊緣處的一點道:“你們看,這裏,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剛剛我讓你們小心通過的地方,是我統計的機械獸的‘工廠’。”
“果然‘工廠’是在地下的。既然這樣,想必我們如果直接通過就會觸發……哎,不對,我用滑道過去的時候也沒有事兒啊。我當時還以爲是流沙或者是重量感應式的陷阱,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是?”
“那兒的确是種植着一種機械食人花,所有走過去的人,都會被它們一口吞吃。但你用藍色之力的做法倒真是誤打誤撞。藍色之力來自于封閉,克制,冷靜,理性的情緒,而且還必須得是那種極爲偏執的冷靜才能引發,要不然這種淡然的情緒要轉換爲超感力量還是很難。但這種力量卻也因此有一種隐藏的特點,可以隔絕任何情緒探測儀的識别,我想這也是爲什麽它們沒有發現你。”
“原來如此,看起來我們真是從您老這裏學了不少東西。真是太感謝了。”李淵停誠懇說着,等了會,他又說道:“您的秘密,我覺得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我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罷了罷了,你這個後生倒是懂得以退爲進,本來還想藏點什麽東西,現在看來,不說完整都是對不起你小子的善解人意!反正這也不是什麽特别難以發現的秘密,老頭子我還是别太私心的好。”
“……”
老人家真是愛多想。李淵停有些無奈,說到底,這不過是個小小的子世界,又不是遍地源器的源界,又有什麽利益可以打動他們這些垂青者的。
就像現在他們使用的所謂的色彩之力,看起來非常強大,可也隻是逞一時威風,一旦離開這個世界便會失去。特殊的力量自然隻能在特别的世界使用,沒有普适精神之海的力量體系對他們來說都隻會是一時的手段,看得太重反而落了下乘。
“這個位置,這兒,這兒……”這三個位置是我發現的極爲特殊的地方,不計其數的機械獸都守護在這片區域裏,但他們全都隻是在外圍,似乎不敢進入内圈。我花了兩三個月(胡須長十厘米爲一月)才找到機會進入一觀,你猜猜裏面是什麽?”
“是什麽?”沉默不語很久的許真适時地充當了捧哏的角色。
“是一朵特别的花……”老者好像突然陷入了回憶,滿臉都是沉醉的表情,“是啊,一朵花……從外形看是淡黃色的‘金玉交章’,花如皇冠,蘭佩蓉裳,但它又不僅僅是朵普通的黃色牡丹,明明隔了那麽遠,緻命的吸引力卻讓我不知不覺一步一步走到了它面前。直到它周身金色昭彰的光華刺痛了我,我才從吸引力裏掙脫。那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還有讓人從心底想要吞噬的欲望,都昭示了它的不凡。我的内心一直在告訴我,吃掉它!吃掉它!可我卻沒辦法突破那道金色的光。”
“它在等屬于它的主人啊。”老者沉默良久,說出了這樣的話。……
“渣渣去死吧!”國臉漢子渾身都是血迹和細小的紫色碎片,一副堅硬的黃色戰甲更是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但他手裏還在不停地凝聚出武器來。
轟!直直朝他奔襲而來戰車一般的機械巨狼隻來得及揚天長嚎半聲,剩餘的一半便被他一個出人意料的躍擊給砸回了肚子裏,又是一聲震天響的錘擊,另一把擂鼓翁金錘缸大的錘頭便從下向上撩到了巨狼的肚子上,頓時狼肚子上便碎了一地。正所謂銅頭鐵尾豆腐腰,雖然是機械生物,但出于某種不可言說的理由,所有的機械獸都會百分之百按照生物标本來制作新生兒的軀體,所以除了材料是堅不可摧的紫色裝甲,他們也一同繼承了本體物種的弱點。
盡管暫時性地打倒了一頭巨狼,可更多的機械生物卻缭繞着紫色光焰群聚而來。“去死!”好似力量永遠不會有盡頭,齊懷平一把擲出手中已有些不堪重擊的大錘,黃色流星一般,從某李姓皇子墓裏挖出來的擂鼓翁金錘便在砸碎了數隻小怪後,也土崩瓦解。“第二個!”吐氣開聲,齊懷平揮起巨錘,在戰場上旋轉如怒風,在無盡的怪物海洋裏掀起了猛烈的海浪。
雙臂上肌肉鼓起,一座黃銅大鼎幾乎在第二把大錘飛出去的同時便凝聚出來。“奶奶的,還真有點暈。”齊大爺穩了穩心神,硬生生地用肉體抗住了幾波趁機偷襲的遠程激光,“嘿嘿,敢燙我……食我大霸王鼎!”無視星星點點的攻擊,齊懷平舉起黃銅大鼎,隻見其在瞬息之間便迎風而長,空氣中好像多出了無數微塵,凝聚,固結,硬生生地把一座正常大小的鼎變成了一棟小樓般大小。
如螞蟻搬山,又如天神降世,齊懷平雖看起來渺小,但他的氣勢确是直上雲霄,直欲與天争鋒。
一聲喝,鼎如碾輪落地,又似小山傾覆,任你兵潮四海,我自以力破之。“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力量,如果我能得到那朵花,我就能永遠保持這力量!”
地上空餘無數碎片,整片沙漠都回蕩在悠悠遠風裏。一聲笑,齊懷平的氣勢陡然間轉換,本來一股悲涼蒼郁,血戰不止的氣氛,笑聲過後立刻消失無蹤。
“奶奶的,我遍考曆代帝王,真沒見過幾個像你霸王這樣的角色。你夠強,你夠烈,但你卻不夠狠……不!還是你不夠強!”一聲鼎鳴,似乎表示同意。
“你好像很拽地說過這樣的話,什麽至今千歲,身七萬餘戰,所當者破,所擊者服,未嘗敗北,遂霸有天下。什麽臨死前爲了證明自己夠強,對周圍的殘兵敗将說要爲他們潰圍,斬将,刈旗,以示霸王之敗不在與你,而在于天。”
“狗屁!你敗就敗了,就是因爲你不夠強才敗,卻把責任推給精神之海,何其好笑也!若我是你,我必以力而争,你能滅秦分天下而封王侯,能建霸王之業,能以力經營天下,到頭來卻輸不起麽!”
沙漠蒼涼,風沙漸起,倒在一旁的鼎,靜靜地散了。
……
從沒見過如此理直氣壯的盜墓賊。沙漠某處,一個高挑的身影目睹了這整場戰鬥。“二貨,以爲力氣大點就可以橫行無忌了麽,我東邪今天就讓你知道,甲班不是那麽好超越的。而且,甲班,也不隻是有許真和李淵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