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愛”的上帝
3天後,唐姬的弟弟唐龍過來接我。原來他就是那天跟着走出洞口的男子。
“S師先生,我對那天冒昧的稱呼您表示歉意。”
“可以理解,先生。”
“謝謝,”唐龍謙了謙身子,“将由我來爲先生效勞,帶您去見霍比.蒙巴領袖。”奇怪,霍比.蒙巴到底是怎樣的人?爲什麽一提到他他們都如此充滿敬意?不由更加深了我的好奇。
“就動身嗎?我做好了準備。”
“好的,先生。”
我走出大門,朝碟機停放處走去。
“霍比.蒙巴領袖要我轉告您,航行千萬别通過指揮中心,一定得手動。”他追上來說。我沒有回答,坐進去,打開他那邊艙門說道:“進來,”
“等等,”他說着從懷裏抓出一隻鴿子,抛向空中。
出呼我的意料,唐龍指引的方位,就在我轄區内。目的地就是的的喀喀湖北岸。途中我好奇問道,“放鴿子是幹嗎?”他說:“通知霍比.蒙巴領袖。我們的通信網絡被毀。當然,就是存在,也不安全。”我說,“鴿子的速度有我的碟機快?”
“當然沒有。”他笑道。
很快到了目的地,唐龍指着下面一個草棚示意我停在那個地方。碟機盤旋着緩緩下降,驚動了湖邊的火烈鳥群,頓時空中出現一片火的海洋。
唐龍從草棚牽出2匹馬走過來,“很抱歉,還得請您騎馬走一段路。”爲了表示我的誠意,在他幫助下我騎上了馬背。我們的方向是向北往回走,我心裏不免産生一絲不快。走了很長的路,來到了亞馬孫源頭,我們走在2河之間難走的山地上,不覺進入了庫斯科山區。其實我一直留意着手腕上的顯示器,奇怪的是進入庫斯科山區後,上面找不到一個地球原人類。我很不耐煩的說,“先生,請準确的告訴我,我們這樣到底還得走多久?”唐龍笑了笑,不一會,忽地用手指着前方一片微微傾斜的台地喊道,“看,先生,就在那裏!”
我順他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由一大片亂石砌成的神秘圖案的石陣,我又瞟了眼手腕,仍沒顯示出一個人影。我們從馬背上下來,我跟着唐龍走到石陣上方不遠的坡地邊一塊巨大的石頭前,繞過巨石,後面有一條很不起眼的窄縫。側身進去,頓時展現出一個巨大的洞廳。裏面站着許多人,象是專程在等待我的到來。而且他們就象是地球各地代表的大聚合,有黑人、白人和黃種人……一個矮個子走近我,“歡迎您的到來,S師先生。霍比.蒙巴領袖正急切的盼望着您,跟我來。”我跟着他向洞廳深處走去,其他人紛紛閃到旁邊,深處一個很大的沙發裏,坐着一個瘦小的老頭,下身遮蓋了一床灰色的毯子。他一直在盯着我,并遠遠的張開屈着的手臂。我一走近,
“啊!我的朋友,你終于來啦。”我簡直懷疑這洪亮且帶有磁性的聲音是發自于這個瘦小的老頭,“請原諒我沒能來遠迎,”老頭說着掀起毯子。臉上始終挂着和藹的笑容。
我卻驚呆了,他整個人就象是插在沙發上,腰部以下根本什麽也沒有。
“我叫霍比.蒙巴,”老頭重新蓋上毯子,“我知道你會來,一定會來,這個世界除了正義和邪惡,智慧的生靈絕不會有天生的對立。”
“霍比.蒙巴先生,您說得很對。”
“不要稱呼我‘您’,按年齡,你,我的朋友,已經是我祖輩的年齡。你在我的面前,我們這樣一對比,更襯托了你們無窮的智慧。我堅信你們的到來,将給地球上的智慧帶來新的飛躍。雖然,我解釋不了你們來的過程,但我相信這是上帝的旨意。”邊上的人拿過來一張靠椅,霍比.蒙巴示意我坐下。我沒有坐,我也很快對眼前的這個剛毅的老頭産生了興趣。“我也不清楚你們的社會,但是我知道關愛是人類社會永恒的主題。她就象我們的行星永遠圍繞太陽的光芒。盡管背對黑暗在所難免,也正因爲如此,人們渴望、追求光明才顯得如此熱切。”霍比.蒙巴顯得很激動,“見到你我很興奮,你讓我看到了未來的光芒,”我趕忙接過他的話,“這是從何說起,先生,我現在很困惑,感覺不到希望,”
“對,”老頭接過我的話,“就是你的困惑,還包括K荷爵士的絕望……說明你們内心炙熱的關愛開始融入了這片大地。哦,慢點,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突然開始感悟出了這副畫的涵義了,”
“什麽畫,先生,”
“向日葵,梵高,”老頭揚起頭,就象進入了神秘的意境。
“我知道他,一個孤獨的畫家。”
“不!先生,那隻是他的外表,他的内心充滿了火一樣的熱情……他恐懼向物欲橫流的社會屈服,他甯死也不麻木,于是他用愛和炙熱的太陽包裹融化自己的靈魂……透過拉近的太陽,他用心靈去感悟光和影的存在。于是,震撼人心的畫面出現了!他看到了物體映射的少有人看得到的光彩,火紅火紅的世界!是的,我現在也看到了。”
“尊敬的霍比.蒙巴先生,您,”我對眼前這個幹瘦的老頭産生出一股發自内心的崇敬,我本來想問他現在該怎麽辦,但毫無置疑他堅毅的眼神肯定有了答案。于是我更想先明白他怎麽就看到了答案。“通過短暫的接觸,我開始明白爲什麽您在您的人民當中,享有如此崇高的威望了。”
“不是我,先生。是我看到的上帝!一個人們心底存在的‘愛’的上帝!你可能迷惑,”霍比.蒙巴猛地又掀起沒有下半shen的毯子,“我本是蘇格蘭高地一個很普通的牧師,43年前的一天,迷茫無助的人們聚集在一個隐秘的叢林裏,我隻能用哭泣的福音向心靈滴血的人們禱告。就在這時,你們一架碟機出現了。也許是上帝的指引,我走出森林,走向碟機。我的右腿被擊中,我跪下,我扶着樹幹站了起來,接着左腿又沒了知覺,我還是抱着樹幹爬了起來。因爲此時,在淡藍色玻璃的後面,我看到了上帝的眼睛,一雙美麗的眼睛!不遠,就在我跟前,我們足足對視了2分鍾。上帝告訴了我,什麽是上帝?喚醒的‘愛’原來就是上帝!”老頭的眼睛閃耀出光芒,“就這樣,聖經掉在了地上,我卻找到了上帝!”
我也徹底明白了,我記起了多年前的一個夜裏O紮吧先生突然來到我住所的情景。當時,我以爲他身體某處出現了嚴重的障礙,來找我這個醫生診治。O紮吧管轄的區域是歐洲西北部,他說他不能入睡,我給他到了杯酒,他顫抖着說他再也不會殺人。
我也深深感歎到,一個有着悠久文明的社會,是不會被消滅的!是的,我們可以摧毀他表面一切可以看見的東西,他的城市、村莊、軍隊……但永遠摧毀不了他們心中對希望和愛的追求!
霍比.蒙巴接着說,“現在,我的預言實現了,上帝出現了!”
“我也看到了,在您的指引下,霍比.蒙巴先生。”
“哦,我要請教一件事,爲什麽進入庫斯科地區,我的收尋器就失靈了?”
“一個謎,一個遠古留下的謎,一個神奇的自然的秘密。我也無法解釋,我們隻是發現了這種現象,利用了它。呵呵,也許是上帝預先給予的安排吧。哦,我也有一個疑問,你們是怎麽把身體的機能發揮到極限的?人的一生可以進行幾次腦垂體更新?”
“這是一個很尖端的醫學課題,等一切噩夢結束,我會傳授給我們地球朋友的。”
“謝謝,先生,我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霍比.蒙巴先生,我們現在具體應該怎麽辦?”
“我也正想給你解答你内心存在的最後一個疑團,也是最大的一個障礙。”霍比.蒙巴搖了搖手,旁邊的人遞給他一罐罐頭,一罐‘J蒙漢子’牌罐頭。“我極力通過各種渠道,以便更多的了解你們的文化和曆史。在你們紅人的社會,有把死去的親人,朋友乃至仇人和敵人的屍體吃掉的習俗。是爲了懷念和牢記仇恨,但不管是朋友還是仇人,他們的頭你們都及極敬畏,都安放在神聖的殿堂内。絕不容許有半點亵du。我尊重你們的習俗。但是你看,”他顫抖着手把罐頭伸到我跟前,“在我們曆史上,也有過最盛行哲學的民族,發動過最滅絕人性的戰争。但還沒有看到過,在你們城市的商店裏,人類象牲口一樣被肢解,懸挂着兜售,甚至制成這樣的流行食品……”
我把頭轉開,
“你們來到這個星球已經150多年了,有良知的早就産生了罪惡感。隻有沒有人性的惡魔才癡醉于這種血腥的刺激。所以,這類人其實就是惡魔,你們有良知的人不能再猶豫、徘徊。你們沒有這樣的同類。你們現在的命運已經和我們善良的人們緊緊結合在一起,因此,爲了我們,爲了光明,到了用我們的熱血去戰鬥的時候了。”
……
和霍比.蒙巴交談後出來,我覺得頭頂的天空是那麽清澈,遠處的景物也變得清晰起來。
我興緻勃勃趕回到住所,我要把内心的歡暢全部傾訴給我的愛人,我要請求她留下,寬恕我不理智的沖動。
然而,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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