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微閉的朱傑,過了一會兒後,張開了眼睛,不過他的身下忽然多了一樣東西,把他跟湖水給間隔開來。
是彼得的那件銀铠甲。隻見閃着白光的铠甲把朱傑整個平攤的身體給撐了起來。而且朱傑身上的燥熱感也在漸漸的消失。他的意識也逐漸的開始清醒。
銀铠甲把朱傑緩緩的送會了岸上,這個時候他的身體也恢複了知覺。朱傑把身體往外一側,整個人便掉在了草地上。
剛剛恢複意識的朱傑渾身冒着冷汗,不停的喘着粗氣,慶幸剛才沒掉進了湖中。他看了一眼銀铠甲,隻見上面粘着一隻巨蚊。他這才想起這隻蚊子是他剛才無意中拍死的,沒想到他随手這麽一丢,就把它丢在了铠甲上。
那铠甲由于吸收了蚊子屍體裏朱傑的鮮血,再次産生了效用,這才把他給救了。
朱傑在感歎命不該絕的同時,抓起掉在地上的衣物正想穿上的時候,一道白色的閃光朝他一閃而來。
那道白光以極快的速度來到朱傑的面前,隻見一個全身雪白裝束,背上有着一雙巨大的白色翅膀的,滿頭棕色頭發,美麗清秀女子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朱傑在大驚之餘,手上的衣物全都掉在了地上。
“啊”的一聲大叫後,女子不但雙手捂住了雙眼,就連她的巨大翅膀也把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這突然的叫聲把朱傑吓了一跳的同時,這才想起了自己幾近一絲不挂的身體。他在不斷抱歉的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
難道這就是老人說提起的那個最後一個把關的人?朱傑邊穿邊想。畢竟這個怪異的女子在這個時候出現,不得不讓人生疑。他不能不警覺起來。
“你是來救迪亞茲的吧!”被翅膀包裹着的女子說話了。
“是的,你說的沒錯,”朱傑回答到。
聽到朱傑的回答後,女子慢慢的張開了翅膀,移開了雙手,睜開了眼睛。雙眼盯着朱傑,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朱傑還是第一次被如此的漂亮的一個女子在這樣近的距離盯着看,所以一時間不好意思,有點手足無措了。
女子沒有理會朱傑的異常,而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朱傑看了一會兒後,一臉嚴肅的說:“我就是迪亞茲。”
“什麽!你就是迪亞茲?這······這······這怎麽可能,你不是······”朱傑沒想到對方會說這樣的話。
還沒等到朱傑把話說完,女子把手伸向了朱傑。朱傑剛想躲避,對方的手已經抓到了他了。不過女子的手并沒有抓到朱傑,而是穿過了他的身體。
“你······你······你難道是······”朱傑驚訝得再次說不下話。
“你想得沒錯,我隻是迪亞茲的靈魂,我的軀體已經被困在了湖中間的小島上。我剛一發現有人來到湖邊,就想盡辦法讓你離開這裏,雖然是晚了一點,但幸運的是,你沒有出事。要不然這湖裏又要多上一副無辜者的屍骨了。”
朱傑聽完了女子的話後,這才稍微的放下心來。不過他依舊對女子保持着高度的警覺性,畢竟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要是他有個什麽閃失,那就萬死不能贖其罪了。
“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說的話啊?”女子似乎看出了朱傑的心思。
朱傑沒有說話,他退後了幾步,撿起了銀铠甲穿在了身上。
“你一定是在想,爲什麽我明明被困住,卻能來到這裏?而且看守我的人爲什麽沒有出現?他怎麽會讓我如此輕易的就靈魂出竅來找你,我又是······”女子接連說了七、八個爲什麽。
越是聽對方說的話,朱傑心裏就越是吃驚和害怕。對方完全能夠看透他的心思,而他隻能憑對方的片面之詞來确定她的身份,無法判斷對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好吧,我知道單憑我這樣一個人說,難免讓人信服,這樣吧,隻要你跟我去到湖中那裏,你就什麽都清楚了。”
朱傑還是沒有動彈,臉上的表情依舊。
“你來這裏不就是想要救我出去的嗎?再說了,我知道你的時間也不多了,如果你在規定的時間裏不能把我救出去的話,你和你的朋友照樣是死路一條,快跟我來吧,要是那個人回來了,那情況就不妙了。
女子這番話說到了朱傑的心坎上,朱傑知道現在也是無計可施,既然這樣還不如冒險相信這個女子話,最起碼用不着胡思亂想。
“好,我聽你的。”朱傑謹慎的看了女子一眼,說。
“那好,現在起你隻要按照我說的話做,你就可以順利的遊到湖中,去救人了。”
聽了女子的這話後,朱傑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對方。
“别這樣看着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快去弄個能裝水的容器,裝些湖中的水,再把這些水燒開,最後把熱水均勻的塗抹在自己的全身,那麽你就可以進到水中了,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了,我得回去,要是讓那個人發現我的靈魂出竅,那大家都會有麻煩。”
這樣的辦法不但有點離譜,而且是匪夷所思,朱傑剛想再問上幾句,不過女子已經沒了蹤影。
朱傑思前想後,一時也沒了主意,于是便下定決心,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很快的就弄了個木勺子,而彼得的铠甲把幾個窟窿一堵住,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容器。
生火燒水這些簡單的事情難不倒朱傑,當水被燒開後,朱傑并沒有立即按照女子說的那樣做。他麻利地又從樹林裏弄來一隻鼹鼠,等水涼了一點後,他把水淋在了鼹鼠身上,鼹鼠沒有事。接着他又把鼹鼠給扔進了湖裏。想不到這隻鼹鼠竟然毫發無損地又遊回了岸上。看到這些後,朱傑這才放下了心來。他先是用水把身體完完全全地淋了一遍,然後又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遺漏的地方後,他這才小心翼翼的來到湖邊,慢慢地把一隻腳伸向了湖中。确定了沒有任何不妥的事情發生,他這才把整個身體泡到了水裏。進到水中的朱傑,用最快的速度朝湖中遊去。
一是朱傑救人心切,二是他知道每多拖延一分鍾,朋友們的危險就多加一分,所以他在水中遊泳的速度是飛快無比,跟在陸地上跑步一樣。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樣辦到的。
沒用多少時間,朱傑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小塊的陸地,小島中間有一根很大的石柱。而石柱上隐隐約約的綁着一個人,從那人的輪廓來看應該就是那個女人,迪亞茲。他三兩步的跑上了岸,朝女子跑了過去。
當朱傑在距離石柱很遠的地方就已經确認了柱子上被鐵鏈綁着的女子,就是剛才所看到的那個女人。這麽說來剛才他所聽到的話都是真的了。
又跑近了幾步後,他才看清了眼前的迪亞茲完全沒了剛才所見到那樣的神采。此時的迪亞茲渾身的傷痕,一雙翅膀已經折斷,并且血迹斑斑,十分的肮髒。迪亞茲雙眼緊閉,一臉蒼白的,毫無血色。被手铐和腳鐐扣住的地方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朱傑還是第一次看到被折磨成這樣女子,對這個女子下手的人實在是令人發指。朱傑沒再繼續想下去,他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救人。
就在朱傑快要靠近迪亞茲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卻把他震飛了出去。接着一個“不要靠近我”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裏有魔法封印,你穿的那件铠甲跟這裏封印會産生共鳴,所以你不能靠近我。”聲音是從昏迷中的迪亞茲傳出來的。
朱傑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才發現迪亞茲說的沒錯在她的周圍果然有個五星的螺旋圖案,并且在圖案的裏面有很多奇怪的符号和圖案。這圖案朱傑似曾相識,跟他在幻域所背的那幾本書裏圖案極度相似。他把铠甲脫下後,慢慢的朝迪亞茲走了過去,果然沒有再遇到剛才的情況。
來到迪亞茲面前後,朱傑看了一眼綁着迪亞茲的粗鐵鏈後,他頓時怒從心頭起,原來他看到那粗大的鐵鏈竟然穿透了迪亞茲的雙肩,那粗大而且滿是血鏽的鐵鏈跟她那瘦小的身軀比起來來,真是極不相稱。
氣憤交加的朱傑不受控制的摸了一把鐵鏈,當他的手剛接觸到鐵鏈,迪亞茲就有了反應,并且束縛着她身體鐵鏈也急劇的震動了起來。
迪亞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然後用詫異的眼神看着朱傑。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回來這裏?如果·····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那麽你就趕快離開這裏!”迪亞茲用盡全身的力氣艱難的對朱傑說。
迪亞茲的這些話讓朱傑意識到情況不對,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不能動彈了。
看着朱傑臉上露出的奇怪表情,迪亞茲低垂着腦袋,一臉憤怒的叫道:“查理茲,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不要再殘害無辜了,無論你在我面前殺再多人的,我都是不可能把你放出去的,你就跟我永遠都要待在這個地方吧!哈哈······”迪亞茲還沒笑完,她就接連吐了幾口鮮血,然後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另一個迪亞茲出現了,而這個迪亞茲就是朱傑剛才在湖北所遇到的那個。迪亞茲來到朱傑身邊用手摸了一把朱傑的臉後,得意的說:“你放心,我不會那麽快就殺了你的,畢竟像你那麽聰明的人,我已經很久沒遇到過了,我會慢慢的折磨你,就跟我折磨迪亞茲一樣。”
“查理茲,你以爲你這樣就能逼我就範嗎?我再對你重申一次,自從那他消失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我是不可能再回到那個世界去了。”迪亞茲嘴角流血,艱難的說。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後,查理茲的手已經在迪亞茲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掌印,她整個人忽然恍惚和難過了起來:“不要把你自己說得跟什麽天使一樣似的,如果不是你的那些越界行爲,會有今天這樣的情況出現嗎,所有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你還在這裏裝什麽好人!”查理茲說完話後,又使勁的給了迪亞茲一巴掌。
看着眼前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朱傑明白自己爲什麽會上當了。雖然他聽不懂這兩個人之間的談話,但是他看得出來查理茲和迪亞茲關系非同一般,因爲剛才查理茲在扇迪亞茲巴掌的時候,她臉上閃過一絲難以被人察覺的痛苦、悲傷和關心摻雜在一起的複雜表情。
“查理茲,我承認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我也爲之付出了代價,我對你這樣對我,我從來就沒有個任何的仇恨和怨言,這些都是我應得的。可是你也用不着跟我呆在這裏,用殘害别人的方法來折磨我和你啊!我知道這并非你的本意。”
“夠了,你别再說了!”查理茲滿臉的怒氣,他的身體燃起了黑色的火焰,而她的翅膀和穿着也都相繼的變成了黑色。
朱傑被眼前查理茲的景象弄得大吃一驚。
“迪亞茲,你看看,就是因爲這副模樣,他才會喜歡你,而抛棄我的,你明明知道神魔不兩立,還讓我代替你去跟他見面,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是有感情,也是一個需要有人疼愛和憐惜的女人嗎!你明明知道他喜歡的是你,可是依舊三番四次的讓我代替你去試探他,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他的消失,你應該負全部的責任,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報應。”查理茲說完又使勁的扇了迪亞茲幾巴掌。
迪亞茲的臉已經被查理茲扇得又紅又腫了,但是她依舊沒有一點仇恨的查理茲的表情,反倒是用着憐憫和關懷的眼神看這她。
“别·····别·····再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我隻想讓你向我求饒和離開這裏!”查理茲似乎很害怕看到迪亞茲用這樣的眼神和表情看她。
朱傑又從這兩人的對話中确定了一些事情,這兩個人原來的感情一定很好,她們一定是被情所困,才弄到了今天這個局面,而且那個男人應該就是解決她們問題的關鍵。
“你們兩位能不能聽我說句話,或許我能夠把你們的事情給解決了。”朱傑說。
兩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朱傑。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爲什麽會弄到現在這種地步,但是我相信,現在的局面應該不是你們想看到的,既然事情以目前的這種方式不能夠得到解決,爲什麽你們就不能另想一個方法呢?”朱傑試着用旁觀者的身份說,畢竟有很多時候,用旁觀者去看事情會看得更清楚。
看到兩個女人沒有說話後,朱傑繼續說:“我這次來這裏,隻是想爲了救我的朋友,我無心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遭遇,但是我知道與其你們兩個人再這樣痛苦下去,還不如平心靜氣的坐下來,好好的聊聊,不必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我相信你們說的那個人也不想你們弄成這個樣子,說不定,他的消失正是爲了避免傷害到你們,他這樣做完全是爲了顧及你們之間的情誼!”
朱傑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想出那麽的話來,雖然他後面的很多話都是他靠猜而想出來,但是從這兩個女人的表情變化來看,他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眼看着這兩個女人看自己的表情有所放松,朱傑才稍稍松了口氣。可是沒等他把下面的話說出來的時候,“啪”的一聲後,他的臉被查理茲狠狠扇了一巴掌。
查理茲臉上流下了晶瑩的淚珠,一臉痛苦的哽咽道:“你······你······你究竟是誰?爲什麽你會知道那麽多事情?你憑什麽說他是爲了我們而離去的,他一定是被迪亞茲給逼走的,他·····”查理茲這時已經泣不成聲。而迪亞茲聽了查理茲說的話後,她的眼神也變得十分的憂郁和糾結,盯着朱傑問:“很對不起,盡管我知道你是爲了救你的那些朋友而來,但是爲了更多人的安全和幸福,我不能跟你們走,要不然,外面的世界必定會大亂,很多地方都會生靈塗炭。
迪亞茲的這句話讓朱傑亂了陣腳,他是爲了救人而來,而被救之人竟然不肯跟他走,這出乎了他的意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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