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
“原來她是那種人嗎?”
李一同整個人都在顫抖,吳哲天的那句話,讓他很受觸動。
對方自然不會無的放矢,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想去賭。
成爲死亡刑者,雖然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但是那會喪失意識的自由。
之前的黃婷,性格發生了那樣的變化,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會一直呆在這裏保護她,哪怕那個青韋親自過來,我也會拼命阻止她傷害徐子軒!”
李一同猛地擡起頭,目光之中的堅毅之色,讓講台之上的吳哲天也是一顫。
“這樣啊!那我就在這裏陪你聊天好了,那個青韋很快就會過來的!”吳哲天邊說邊靠在了背後的黑闆之上。
她的目光瞥了一眼門口,似乎是在等待誰的出現一樣。
“我的本源能力其實并不是什麽秘密,它叫做心眸,你們這些人應該都很了解了吧。”李一同緩緩說道,。
心眸現在對于自己來說隻是一個觀察能力罷了,其戰鬥力近乎于零。
因爲自己現在面對的敵人都是死亡刑者,心眸在夜晚那種天時地利的狀态下,也未曾殺死過一位死亡刑者,更何況是看不到他們弱點的白天呢?
即使凡眼進階到了靈眼,能夠勉強切割物質,但是卻從未運用到實戰之中過。
因爲自己目前的敵人,要麽根本不需要這個能力,要麽這個能力根本起不到作用。
“靈眸嗎?”吳哲天思索片刻,随即搖了搖頭,“未曾耳聞,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
“能說說它的具體能力嗎?”吳哲天繼續問道。
“無非就是能夠感知一肉眼看不到的精神力量,諸如死亡刑者身上的力量,昨晚我還能看到他們身上的能量來源,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李一同當即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吳哲天竟然不了解自己的能力,那麽曾豔芬的身份,應該比他還要可怕了。
要知道吳哲天的前世可是統禦天下的帝王,自然有專門的人員給他收集各種資料,雖然實力未必是當時最強的,但是其見識一定是最可怕的。
“看來傳說之中的真視之眼真的存在啊!”吳哲天那雙漆黑的瞳孔之中隐約有金色的文字浮現。
“什麽傳說?”李一同好奇的問道。
沒想到心眸還有一個這麽俗氣的名字,真視之眼,倒是有點意思。
“傳說之中,有人修煉出了一雙可以看穿一切,直指本質的真視之眼。”吳哲天說着,臉上卻是有一絲恐懼之意。
“後來他怎麽了?”李一同連忙追問道。
“他看穿了世間一切,最後自殺了。”吳哲天遲疑了片刻,随口說道。
“在自殺之前,他應該做了一些事情吧!”李一同看着吳哲天,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可能擁有類似的能力傳承,我希望你能夠把相關的信息都說出來,我撐得住!”
“他說世間的一切都是假的,當時很多人說他瘋了,可是他一個人徹底毀滅了當初不小心惹到他的一個大部落所在的一方天地。”吳哲天緩緩說道,他一直不相信這個傳說,但是這個傳說的出處确實一個萬年老龜的龜背。
“毀天地?這節奏,我怎麽聽着那麽耳熟呢?”李一同并不驚訝。
比這更離譜的故事,他聽的多了。
末日之前,幾乎每本玄幻小說,都會有類似的橋段。
玄幻小說的主角們,在完本之前,不毀個大陸,創造個世界什麽的,都不好意思出門和人家打招呼。
看到李一同一臉平靜,吳哲天對他的評價又提高了不少。
“還有嗎?”李一同繼續問道,他總覺得少了一些信息,而且少掉的信息,對自己有一定的幫助。
“他說:那方世界本來就該不存在,我隻是讓其回歸虛無罷了。”吳哲天補充道,“這是他說的唯一一句可考的話,當然相關實物,早就泯滅在時間長河之中了。”
“被滅的難不成是蜀山之類的門派?”李一同好奇的問道。
“蜀山?未曾耳聞!”吳哲天搖了搖,一臉遺憾的說道:“那隻是一個部落罷了,曆史上稱之爲道門,可惜了那些神秘的道術,就此泯滅世間。”
“等等,你這越說越離譜了。”李一同打斷了對方的話,“那時候老子的爺爺都還沒出生呢?哪裏來的道門?”
“你說的那個老子,我也從這一世的記憶之中略有了解,兩者之間沒有絲毫的關系!”吳哲天邊說邊擦黑闆上的幾個字,随後書寫起來。
“這是那個部落的道字,這是你們現在的道字,完全就不是一個意思。”
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兩個符号,李一同下意識的開啓了凡眼。
原本截然不同的符号,竟然開始變化起來。
那個所謂的道門的“道”,像是是活的一樣,某一時刻和後來的道字簡直一模一樣。
可是當他将凡眼收起,那兩個字依舊是沒有絲毫差别。
這一刻,李一同有些明白了自己心眸的可怕。
“你看到了什麽?”吳哲天忍不住問道,她親眼感受到了心眸的力量,雖然沒有絲毫的威脅感,但是卻很不舒服。
“你搞錯了,我這并不是什麽真視之眼!”李一同決定撒一個謊。
他在搞清楚了自己心眸的可怕之後,猛然之間意識到了對方的真正用意。
“真的麽?”吳哲天那雙已經恢複常态的黑眸,死死的盯着李一同的表情和眼睛,随後聳了聳肩,“看來是我搞錯了!”
“最後再說一句,這個傳說是真的!”
吳哲天說完起身朝門外走去,沒有絲毫留下的意思。
“你想去找青韋求饒嗎?”李一同嘲諷道。
“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也沒有繼續呆在這裏的必要了,我去指導馮鑫朵了。”一道聲音在李一同的腦海之中響起。
待李一同回過神來,吳哲天已經離開了。
偌大的實驗室,隻剩下他和昏迷之中的徐子軒兩人。
“我錯了嗎?”李一同坐在實驗桌上,目光盯着不遠處的徐子軒。
可是沒有絲毫的回應,整個實驗室靜悄悄的。
原本爆炸不斷的寝室樓,也已經安靜了下來。
這可怕的寂靜,讓李一同有一種抓狂的感覺,他突然間有一種想要直接離開這裏的沖動。
而且原本在他看來是需要自己呵護的徐子軒,此刻變成了自己前進路上的累贅。
仿佛擺脫了她,自己就能獲得大自由,大解脫。
無數類似的念頭,猛然之間在腦海之中爆炸開來,讓李一同頓時有一種當年抑郁症時候的感覺。
隻不過那時候的自己一心想死,而現在則是一心想要獨自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