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毛,稀稀落落的胡須,小眼睛,秃尾巴。以高森二十多年的生活經驗來看,這應該是一隻老鼠。
老鼠沒什麽可奇怪的,誰家都會有。奇怪的是這個老鼠的個頭。
一米多高。三米多長。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一條明顯是從某種大型貓科動物的身上扯下來的後腿。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碩鼠?
高森沒看過黑貓警長,否則他一定會知道有個叫吃貓鼠的齧齒類動物。
“……”
冷靜,要冷靜。高森警告自己。他慢慢的将身子俯下,他盡量将動作放輕——畢竟打擾别人用餐是非常不好的行爲,更何況對方還這麽猙獰。
不得不承認,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他一腳踩在了枯枝上,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聲音不大,但是很顯然已經将那隻碩鼠給驚動了。要知道,所有的野生動物都是相當護食的,它們不允許有任何事物打擾它們的進食,如果這麽說您不明白的話,去和你家的貓搶一下食你就明白了。
該死!
當那隻碩鼠亮着那一對明晃晃的犬牙低吼着向他靠近的時候。他完全糊塗了。
三分鍾,哦不,兩分鍾以前他還在一個武裝沖突現場給給一個隊員進行檢查,然後是一聲由遠而近的笛音,然後――
炮彈!
天啊,難道我挂了?
不可能!如果是挂了怎麽還能這麽生龍活虎!
到底是怎麽回事。高森欲哭無淚。他就是因爲怕死才去幹的後勤。就因爲學過兩年的臨床,所以被臨時抽調去現場随隊,結果倒是沒挂,反倒跑到這麽個惡心的地方來了。
怨天尤人是沒有用處的。經過嚴格的野外生存訓練的高森知道,面前的這個家夥與自己記憶中的老鼠是有着根本區别的。也許他根本就不是老鼠。當然,是什麽并不重要。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快找一個可以跑路的地方。爬樹第一個被否定了。在沒有确定面前的生物不能爬樹之前,爬上樹是是十分愚蠢的行爲,因爲這很有可能斷送掉你唯一的生存機會。
在再三确定周圍沒有任何事物對自己目前的狀況有幫助後,惡向膽邊生的高森決定利用這次機會檢測一下自己的徒手格鬥水平。
沒有領導的檢查,沒有考核,檢測通過的獎勵是自己的生命。
已經決定放手一搏的高森小心的拉開了架勢。搏擊的第一要點是要将敵人保持在自己的攻擊範圍内,而把自己置于敵人的攻擊距離之外。從眼前的動物的外形上來看他的原地攻擊距離不會超過五十公分。如果加上他那強壯的後腿的話距離就難以計算了,所以絕對不能給它機會跳起來!
弓腰,沖刺,側踢。動作幹淨利落。那隻碩鼠很顯然沒有料想到這個家夥竟然真的敢沖上來,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被高森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在鼻子上,正所謂“一腳飙血”。這一腳完全貫徹了我軍快,準,狠的戰術思想。然而碩鼠被踹的翻了個身還是呆呆的看着他,沒有絲毫要到進攻的意思。
難道被踹傻了?
也許心裏會有疑問,但是高森的動作卻不會停下來,他此時深深的對當初提出“保障有力,軍事過硬”的那位偉人感到敬意。正式因爲這句話,他這個管後勤的小兵在身體素質,和格鬥技巧上并不比一線的那些“機器人”差多少——除了怕死以外。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啊。
就在碩鼠發呆之際,高森猛然躍起,從空中踩向對方的脊背。
咔——
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與上次的令人膽戰心驚不同,高森的心裏瞬間被幸福感充的滿滿的,老高同志此時此刻十分想感謝教育了他這麽多年的黨和政府。但是他知道,他的精神還沒有崩潰,還作不出這種事情來。不放心的對着頭補上幾腳,直到他看到裏面血肉模糊了以後踩放心的轉頭離去。
但是,他的表情迅速的定格了。
您能夠理解當您敲開天堂的大門的時候,裏面的接待員文質彬彬的告訴您,您好先生,這裏是地獄時的心情瑪?
高森了解,當然,他也是剛剛了解的,而且他現在正在了解。
在高森眼前的這個生物已經不能用常識來衡量了。
即使高森當初把大學上完,而且學的還是生物學,恐怕也無法給面前的這個老兄來分分類了。
總體來說,它是一條蛇,但是在腰部以上的部分卻完全是一個骨頭構成的恐龍形象。當然,對于敢在解剖室裏面過夜的家夥來說,這并沒有什麽了不起。但是請不要忽略它的體積。
面前的家夥的身高足足有兩層樓!這是還沒有算上它盤在地面上的那更長的一截!
好家夥!這麽大的玩意兒就在自己的身後,自己竟然沒有覺察,如果剛才它發動進攻的話——想到這裏,一絲冷汗不禁從高森的脖子順着脊背留下來了。
高森覺得自己想哭。激烈的生活果然不是他這種貪圖安逸的人可以适應的。
毫無預兆的,那怪物嘴一張,一種類似用指甲抓玻璃的聲音在高森的腦中泛起。幾乎是瞬間,高森就産生了強烈的眩暈,的感覺。
聲波武器!
随着眩暈感不斷的襲來,高森終于站立不穩,癱倒再地上。
看到面前的獵物似乎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蛇怪放低了身子遊動倒高森面前,一把将他抓了起來就往嘴裏送去!
高森拼着最後的一絲力氣,拉響了他身上唯一的一個可以用來自衛的武器。
手雷。
“媽的!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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