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等人在大門口接受警衛們檢查證件,透過玻璃大門,糧農署下設的九大機構之一的農業機構秘書保加利亞人弗蘭克在安靜的等着王平等人通過安檢。
弗蘭克跟王平的私交很好!
緊随在王平等人身後的,是島國的農業專家代表團,以農業省長官淺野爲首,在淺野的身後,是興和社長杉上翔子小姐、新晉升的助手涼子小姐、興和科研部的負責人計野合君,另外還有幾個表情嚴峻氣質不俗的男女。
王平等人進去,弗蘭克上來迎接,把王平等人領進了一個沒有人的房間,大家坐下,王平說道:“弗蘭克先生,爲什麽不是在糧農署總部召開這次大會,而是倉促的決定選在一個國際聯絡處?是米國人不喜歡走路麽?”
糧農總部的地址在意大利羅馬城,可是這次開會,卻在聯合國總部裏面的一個小小的糧農署國際聯絡處裏面。這令王平等人的心裏都不太舒服!毫無疑問,有些力量很強大可怕,就連開會的地址都能按照自己的意願修改。這些細節的變化,往往是威懾性力量暗示,就看你怎麽解讀了!
還沒有正式開會,就先令你隐隐的感覺到一股咄咄逼人的态勢!
弗蘭克笑笑:“王老師,這次的會議決定在紐約聯合國總部召開,有足夠大的空間,容得下所有的人,這點請王老師放心。”
甯娴瀾說道:“地址的改變是臨時決定,還是糧農署的秘書處早早的就開會決定的。”
“秘書處開會決定的!”弗蘭克說道。
甯娴瀾和王平對視一眼,共和國第一次參加全球農産品的質量标準制定,西方權貴們連開會地址都能随意修改,還有什麽規則是他們無法左右的呢。兩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心裏都激起了鬥志。
寒暄之後,弗蘭克說道:“甯娴瀾女士,王老師,我們先去會議室裏跟各國的領導和農學家見見面吧!”
這就是開會前的熱身活動了,這樣的場合,全球矚目的農學家和一些領導都會出現,個個都是大人物。
“好!”甯娴瀾站起來。王平也跟着站起,項寒袁克承,共和國衛生部的學者型官員司徒和,農業部的農學專家吳榕。華糧的農學專家魏明、中糧的農學專家武志等人紛紛站起。
弗蘭克笑道:“甯娴瀾女士,王老師,能不能先請你們兩位進去。”這謙和的話,其實就是不要共和國其他專家和官員進去了。
甯娴瀾跟王平交換一下眼神,兩個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來的人多了,所以才會先隻邀請甯娴瀾和王平。甯娴瀾說道:“好的,聽弗蘭克先生的安排。”王平對其他人點點頭,大家隻好悻悻的站住。
弗蘭克和甯娴瀾王平走出門,弗蘭克笑道:“王老師。甯女士,如果到時候有什麽不妥之處,請你們原諒。”
王平皺眉說道:“弗蘭克先生,你想說什麽請直說。”
“是不是我們共和國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參加制定遊戲規則,其實很多國家是有意見的?”甯娴瀾說道。
弗蘭克說道:“是的,甯女士,雖然會議室裏空間足夠寬。位置也足夠安排下所有的人,但是共和國隻有兩個座位,就是你和王老師。我跟領導們也提出過意見。但是,無法通過。”
王平說道:“是不是糧農署的領導們認爲我們共和國雖然這幾年來農業成績做出不少,但是跟發達國家相比,還是差距太大,所以其實我們這次來,基本就是旁聽的資格。”
弗蘭克臉色尴尬,他是九大機構其中農業機構的秘書,在聯合國裏面,算不上有權勢的官員。糧農署屬于聯合國的一分支機構,下屬單位,雖然糧農署成立的時間在聯合國之前。糧農署九大機構,七大經濟技術部,弗蘭克在裏面是中層幹部,有一定的權力,但是最後的決定權,不在他手上。總幹事和總秘書處,具有決定的權力。
弗蘭克說道:“王老師,請你相信,這絕不是我的本意。我爲你們争取到這次機會,卻沒有辦法爲你們争取到主席位置後面的卡位,我真的很抱歉。”
“這就是你爲什麽單獨在大門口迎接我們一行人的原因?你其實是爲了把我們的農學家和随行人員都先安排在另外的房間裏。你怕我們徑直進去後發現沒有我們的位置而大家尴尬!”王平淡淡說道。
弗蘭克幹笑幾聲,說道:“王老師,我隻希望你不要懷疑我的友誼。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與會主席們讨論決定了隻給共和國兩個座位。我知道這很不公平,隻不過”
這其實就是擺明了共和國是一個替補角色,旁聽資格而已!
“弗蘭克先生,謝謝你爲我們争取到了這次參與會議的難得的名額,我們不會怪你的,你是我們國家的好朋友。我相信你的友誼!”甯娴瀾微笑說道。
王平和甯娴瀾心中都是充滿了憤懑,不過一個平靜,一個微笑,弗蘭克搓搓手,說道:“甯女士,王老師,我們走吧!”
弗蘭克帶着甯娴瀾女士和王平繞過安靜無聲的走廊,推開一道绛紅色的歐式木門,裏面喧嘩的聲音一下子迎面沖出來,偌大的會議室中間,巨大而橢圓形的辦公桌前,圍繞着坐滿了各國的人士,黃皮膚黑皮膚白色皮膚棕色皮膚的人都有,房間的四周,整齊而漂亮的卡座,各國的随行人員都在卡座裏面談笑風生。
這并不是正式的會議,就是大家今天來報道一下彼此認識一下,叙舊聊天,發表各自的高見,明天才是正式的會議。
王平和甯娴瀾一進去,臉上不動聲色,其他國家的農學家官員随行工作人員都在,唯獨共和國的小小的指示牌子後面,隻安排了兩個孤零零的座位。
在共和國的很小的名稱指示牌子旁邊,就是島國的牌子,在主要的四個主席座位後面,是十幾個卡座,其他與會國家的情形都是一樣。而偏偏共和國的主席座位後面,一個卡座也沒有。
弗蘭克親自把甯娴瀾女士和王平領到座位上,這個舉動令會議室裏喧鬧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其他國家的人員,都是大會工作人員帶進來,而王平和甯娴瀾,是糧農署農業機構的秘書弗蘭克親自帶進來,這個待遇規格,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不過令大多數工作人員疑惑不解的是,爲什麽共和國的主席位置後面,一個卡座也沒有。他們沒有随行人員嗎?沒有醫學和農學的随行專家嗎?沒有國家的關于農産品質量檢測的領導幹部們嗎?
共和國第一次參與制定世界級别的遊戲規則标準,不可能就派出兩個人來的,沒有國家不重視這樣的表現機會,這也是屬于一種國際地位和話語權的體現。而且這裏,就是聯合國總部裏面,級别很高,雖然不是糧農署總部。
王平和甯娴瀾女士坐下,弗蘭克跟王平和甯娴瀾女士鄭重握手,眼含歉意。這份尊重和歉意,令王平和甯娴瀾心中感動,這種眼神交流,隻有他們三個人懂。
王平想起易老臨别的時候告誡他的話:王平,這次去參加這樣的高級别會議,是共和國的第一次,我百分百肯定你會遇上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我對此深有體會。你記住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跟他們打交道,就兩個詞語:一個是智慧。第二個就是強硬。受到侮辱的時候,千萬要控制住情緒,不能沖動。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有政治的地方,就有人展示肌肉!強權永遠都在弱者面前制定規則。
弗蘭克就站在甯娴瀾的身邊,并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說道:“大家好,我是今天的會議主持弗蘭克,請容許我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女士,共和國的農業部長甯娴瀾女士。”
弗蘭克帶頭鼓掌,會議室裏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發達國家的領導們和專家們都明白,不管弗蘭克多麽推崇共和國人,共和國的人隻有兩個座位,那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對于弗蘭克這樣的接待型官員,并非正式會議的糧農署主持會議的官員,掌控遊戲規則的發達國家的官員們,大家并不把弗蘭克放在眼裏。
“這位是共和國的再生稻大師王平先生,王平先生的再生稻技術,爲非洲等貧困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是我弗蘭克最欽佩的偉大農學家。”
王平!
這個名字一出來,與會者的很多人都是臉色微微變化。
弗蘭克帶頭鼓掌,隻不過這次的掌聲更少,但是氣氛詭異,就連弗蘭克都感覺到了不太正常。
隻不過王平卻毫不在意,他一一看過去,從身邊的島國人開始,到歐洲的各國官員,卡座裏面,一大批赫赫威名的農學家,最後目光轉一圈,落到米國人的身上。
王平看出了他的名字帶給大家的驚訝,還有眼神中隐含的遊離的畏懼。甯娴瀾也發覺到了氣氛的悄然變化,隻是她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爲什麽王平的名字令這些基本素未謀面的發達國家的大人物們有這麽大的一個反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