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北歐各國受地理因素的限制,均未發展大規模的合貿易,但是從葡萄牙西班牙法國意大利等地中海各國傳來的情報,就仿佛一股熱浪吹進了這冰天雪地中的北方已經有很多地區開放了通商港口,法國是最先行動的,之後是德國英國後來居上,在英國女王的默許下,海盜變身爲皇家海軍,用各種方法擴充合霸權德國漢堡曾繁榮一時,商人衆多,提督雲集,但是好景不長,很多商人相繼破産,到現在爲止就隻有舒派亞商業協會穩坐商業寶座
同一年的秋天,伯格斯統遇到了查理
低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先進屋來”
因爲有罪,所以無法面對其他人,所以才想要逃避但是難道就沒辦法彌補了嗎?就算已經無法挽回,難道就沒辦法重新再來嗎?本書首發
“你的事我怎麽會知道”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全是些沒營養的廢話
原本全身已經麻木地沒感覺了,現在又恢複了疼痛感,連帶地讓暫時罷工的腦子也重新轉了起來這種痛楚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情景,雖然那時候天并沒有在下雨,可是卻在他的記憶裏下着雨
這個晚上,誰也沒睡着
查理所試驗的炸『藥』的巨大威力與伯格斯統所期望的巨大力量不謀而合,而伯格斯統想征服大海的野心也恰好跟查理想走遍世界的理想一緻兩個人年紀相仿,隻相差一歲,很快就說到了一起
回到斯德哥爾摩後,格爾哈特加入了瑞典皇家海軍,成爲伯格斯統的副官這件事在當年是使海軍軍部最震驚的事件之一
就算伯格斯統決定離開,他也沒有這個力氣了,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别說走了伯格斯統很想就這樣倒在地上,如果沒人來打擾的話,他就在這裏等死了心理和身體都差到了極點,之所以還能保持坐立的姿勢,恐怕是因爲他内心的那個強烈的願望——征服大海!這個願望支撐着他走到今天,但是還能夠支撐多久呢?如果自己就這樣兩手空空地回去的話,那就說明自己根本沒有才能,又怎麽可能征服大海呢?
伯格斯統身邊慢慢聚集起了人才,随着他本身力量的增強,征服大海的願望也越來越強烈
舒派亞從年輕時就開始從事合貿易,留下了許多惡名,如壓榨勞工偷運禁品等等同時他又向當地『zheng fu』和港口總督那裏塞了大筆錢财,當然都是不義之财,因此『zheng fu』對他的惡行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在背後爲他撐腰舒派亞用肮髒的手段排擠掉了一些做正當生意的同行,壟斷了周圍的合貿易
查理原本是法國人,父親是下級貴族,生活算是挺不錯的查理很喜歡看書,特别是有關物理化學天文之類的自然科學書籍這讓他的父親非常高興,甚至期望着兒子将來能進入皇家科學學會但是查理的興趣漸漸轉移到了炸『藥』的身上,他覺得那種強大的威力正是科學的最好證明他在自己的房間裏建起了實驗室,也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堆瓶瓶罐罐,還有黑『se』的粉末和黃『se』的『液』體在他的房間傳出第一聲巨響之前,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父親看到一片漆黑的牆壁氣得發抖,下令說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把他趕出家門結果兩個星期後,查理就不得不帶着他那些實驗品離開了家他找了個偏僻的村莊繼續實驗,最後還是被那些吓得膽戰心驚的村民趕走了無奈之下,他渡海來到美洲大陸,這塊大陸才剛被意大利人發現,人還很少查理安心地住了下來,繼續他的實驗兩年不到的時間,他研制出三種『xing』能各不相同的炸『藥』,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爲“查理1号”“查理2号”“查理3号”爲了試驗炸『藥』的效果,他又回到祖國,向軍方推薦自己的成果但是像他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的話誰會理睬呢?遭到拒絕後,他又去了英國德國西班牙等幾個國家,全部都是相同的結果倍受打擊的查理來到了瑞典,因爲聽說那裏還有斷斷續續的戰争,或許自己的炸『藥』能派上用場在來到斯德哥爾摩的第二天,就遇上了伯格斯統
“是的”沉穩的聲音從格爾哈特嘴裏發出,傳進了伯格斯統的耳朵裏激動喜悅疲憊睡意,所有的感覺一下子迸發出來,讓他失去了意識,倒在了格爾哈特懷裏
查理快步走向伯格斯統,對他說道:“先生您是軍人能不能看看我研制的炸『藥』呢?”
伯格斯統沒有動,所以格爾哈特不得不蹲下身子以便看清他的臉
之後查理也加入了瑞典皇家海軍,在維斯泰洛斯号上擔任炮手從此可以随心所yu地研究炸『藥』了
要知道伯格斯統那天隻是穿着平民的衣服,和路上的其他人并沒有什麽分别而且他也不像格爾哈特那樣,渾身軍人的氣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麽查理是怎麽認出來的呢?伯格斯統對這一點特别在意,便和查理攀談起來
伯格斯統沒有吃格爾哈特端來的食物他原本是想讓對方離開那座保護澀不再逃避,結果發現自己也不敢認清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而一直逃避着這樣的話還有什麽立場去說服别人呢?
“我應該是很害怕大海的……”伯格斯統說道他的聲音在大雨中幾乎聽不見,但格爾哈特卻聽得清清楚楚,或許是因爲他想聽這個年輕人說話
深夜,伯格斯統『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被臉上的清涼感驚醒,才發現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小雨慢慢變成了大雨,大雨在瞬間轉化成了暴雨伯格斯統的頭發衣服立刻全部濕透,眼睛幾乎被雨打得睜不開,而落到肩上背上的雨點則像一個個錘子一樣,砸得生疼
“在被父母親賣給漁夫的時候就很害怕,如果我去了大海,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可是就算是害怕我也要去,我想讓他們看到我生活得很幸福的樣子後來看到大禾掉了師傅,周圍的人一個也沒有活下來,便更覺得大海可怕可是我不能認輸,如果我認輸,就沒辦法爲師傅報仇了所以我要變強,可以不用再害怕大海,可以……”本書首發
兩天之後,格爾哈特帶着簡單的行李,跟随伯格斯統離開了格爾哈特沒有向年輕人說明離開海軍的原因,伯格斯統也沒有再問至少現在,格爾哈特已經不再逃避了,原因是什麽也已經不重要了
伯格斯統和他的心腹們在此之前已經無數次盤算過這件事了如果想要暢通無阻地行駛于各個海域,必須在全世界建立起瑞典海軍據點;如果要在全世界建立據點,必須由本國提供全部的支持;如果要本國提供援助,必須首先擴大瑞典在北海的貿易圈,積累實力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瑞典隻有斯德哥爾摩一個港口,與之有合貿易關系的也隻有哥本哈根和裏加兩個港口而已,要想擴大交易圈必須增加交易的港口最大的麻煩就在德國,德國商人舒派亞,幾乎控制着北海半數港口的合貿易如果不能從他手中搶得交易份額,所有的計劃都沒辦法實行然而舒派亞在北海的勢力太大了
“不是你讓我跟你走的嗎?想反悔了嗎?”
一天閑來無事,伯格斯統突然問起查理,爲什麽當時會認出自己是軍人查理回想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啊我看到每個人都會這麽說,想總會有一個是不過你是唯一一個蒙對的呢!”聽到這種答案,伯格斯統真是哭笑不得,自己竟然這麽簡單就被對方騙了,不過騙得好!
兩個人所想的幾乎是一樣的内容,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對方所想的和自己的相同
“天哪,我以後要一直跟一個男人走在一起嗎?”
格爾哈特沉默了片刻,回答說道:“那麽如果我答應的話,你就願意離開了?”
格爾哈特笑了,他說道:“我從來就沒有厭倦過大海,這點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這種心情一直延續到第四天,而且那扇門也沒有再打開了伯格斯統漸漸有種想放棄的感覺一個聲音說道:“算了,你已經惹怒了他,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的請求的”另一個卻說:“怎麽能就這樣放棄呢?你已經堅持了四天,而且也開始了解他的想法了,現在走掉就等于前功盡棄了!”
查理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在具今三千年前的古老世界裏流傳着一種“煉金術”,也就是把其他的東西都變成金子的技術擁有這項技能的人被稱爲“煉金術士”,但也有人稱他們爲“妖術師”這種技術曾經被記載在一本書上,但是卻沒人知道書在哪裏查理最大的夢想就是走遍世界找到那本煉金術書,成爲煉金術士不過幾乎沒人相信他所說的“煉金術”因爲那實在是太神奇了,太過于神奇反而使人覺得那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
年輕人面無表情地睜着眼睛,還活着,也沒有睡着他的臉上滿是水不知爲什麽,格爾哈特覺得那不光隻是雨水
伯格斯統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有滾燙的『液』體他一邊舉起手『揉』着眼睛,一邊說道:“奇怪,父母親走的時候,師傅掉到海裏的時候,我都沒哭,現在卻……”
格爾哈特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和自己很像,但是比起自己來要了不起得多這個年輕人就算逃避着,也還是鼓起勇氣去面對現實就算害怕,也還是努力地反抗着格爾哈特不禁想到:這個年輕人以後一定會成大器的,自己能夠幫助他嗎?這麽想着,就覺得自己把自己關起來的硬殼松動起來
那天伯格斯統乘着難得的假期,在斯德哥爾摩城裏閑逛因爲戰争的原因,即使是瑞典首府的斯德哥爾摩也沒有好好地整治過,人們差不多都是在掙紮着過ri子,大白天路上的人也不多伯格斯統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查理,很明顯他是個外國人,當時的瑞典是幾乎看不到外國人的而查理的皮膚不像這裏的人那麽白,身上穿的又是高級面料制成的貴族樣式的衣服,雖然上面有好幾個洞,還沾着黑『se』的油漬伯格斯統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于是查理也注意到了伯格斯統
格爾哈特想要把伯格斯統拉起來,卻感覺到對方在拒絕
伯格斯統的直屬上司,也就是當時救了他的巡邏艦艦長,貝爾格萊德将軍,對這個堅強的孩子的心思多少有點了解,所以才會向海軍總司令推薦他來執行此項任務
不知過了多久,伯格斯統突然感覺到雨退不,雨聲還在,隻是自己沒有被淋到而已他睜開眼睛,隻看到一雙靴子因爲頭頸支持不住腦袋的重量,隻好讓它垂了下來,所以視野也變小了
曼奴埃爾是葡萄牙人,有一手漂亮的造船技術,但是個『xing』太溫和了,即使被别人罵也不會還嘴結果被嫉妒他才能的同事陷害,莫名其妙地被城裏通緝在朋友的幫助下想搭船逃往非洲,卻上錯了船來到了斯德哥爾摩想到造船廠去找份工作卻走錯路闖進了海軍的兵工廠在被士兵抓起來的時候還念念不忘指責眼前的軍艦的『毛』鉑被站在一旁的艦長聽到在艦長的請求下,曼奴埃爾被釋放,并負責對軍艦維修和改進,成爲艦上的整備師那位艦長就是伯格斯統,這是他當上艦長的第二年發生的事
伯格斯統擡起了頭,第一次看清格爾哈特的眼睛那麽地深沉,仿佛蘊藏着無數的言語,卻又讓人覺得心情平靜,就像是面對着大海一樣他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您答應了?”
“謝謝你”格爾哈特隻說了這麽一句簡單的話
原本人和人的相遇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曼奴埃爾也是如此
“我是來請求您跟我一塊兒走的如果您不答應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伯格斯統仍然這麽說着,雖然他知道這種可能『xing』幾乎爲零本書首發
伯格斯統說道:“謝我什麽?我可是要把你拉去你已經厭倦了的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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