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腼腆一笑:“媽,你哭什麽呢?”他左手輕輕的抹去母親臉上的眼淚,“跑?面對惡霸流氓,我人民*解放軍*特種部隊*西南飛鷹*大隊的特種戰士*王平同志從不逃跑!”
啪!
他自得其樂的舉起糞瓢對母親敬了個軍禮!以他的身手,就算這具身體基礎薄弱,普通的十幾二十個人也難以挨近他的身!
“你龜兒子瘋了,快走!”父親三兩步沖過來,伸手就來揪王平的耳朵。王平腳步不動,微微側身,父親的手落了空!
“快走,王平,從我家後門走!”王娟急急喊道。小姑娘的臉色看起來比其他的人要白皙很多,她父親是隊裏難得的認識字的文化人,在真武小學當老師,人人羨慕的鐵飯碗,每個月十二元的工資,王娟吃的穿的就比同院子的人要好太多,也是同齡人眼中羨慕的對象!
王平喜歡帶着王娟玩,兩個人像親兄妹一樣。要不是王娟的母親低聲提醒王娟别亂動,王娟早沖過來拉王平逃了。對于李家,因爲運動中王娟爺爺被人打死的原因,王娟家還有陰影存在,王娟父母從來不跟李家的人來往,也不願意摻和跟李家的任何沖突。
三哥王建飛快的沖進去拿了兩雙黃色的鞋底都磨平了的解放膠鞋出來,扔給王平一雙,自己也趕緊穿一雙。在穿這解放鞋子之前,他和王平,起床後腳上穿的都是父親親手編織的草鞋。草鞋是稻草做的,下雨就不能穿,隻能打光腳。家裏的人每人一雙解放膠鞋,都是走親戚家或者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穿!
這次護送王平逃命,去舅舅家,三哥王建才舍得拿出來穿。
母親對王平說道:“平娃,你腦袋被李兵砍壞了嗎?還笑得出來,快出去躲一下。李家的人,誰惹得起他們。”
“媽!”王平心腸一軟,因爲這個身材矮小的母親,眼睛又濕潤了。而父親,雖然氣得揚起了巴掌,卻始終沒有朝王平打過來。
這份父母的愛,因爲王平闖了大禍而展現得淋漓盡緻!
“媽,爸,我走了,你們怎麽辦?”王平心中激蕩不已!
他一走,李家找不到人,自然會遷怒到父親母親的身上,到時候,哥哥姐姐都會受他們的欺負。當然,王平已經不是昨天丈量土地被李兵打的王平了,他也絕對不會走!
“别管我們,他們找不到你,總不可能把我們殺了,王亮,你快去大隊找大隊長來,還有大隊書記,王玉,你去王娟家裏呆着别出聲,王建,你帶着弟弟從王娟家的後門走,走彭家溝山梁,過河去舅舅家,快快!”母親說道!
其他的人都紛紛答應,就是王平沒有動!
“你龜兒子,要死在我們眼前才安心嗎!”父親氣得把手掌又擡了起來,卻始終打不下去。
“好,我走!”王平不想看見父母急得老淚縱橫,心中一疼,答應說道。兩兄弟立即從王娟家的後門出去,情勢所逼,王娟的母親父親側身讓王平王建經過,王娟更是領着王平王建直奔後門。
王家院子是四合院的形式,一共七戶人家,都姓王。隻有一個出口,出去通向真武公社的路。路兩邊都是水田和土,其他能走的就是田埂了。隻有王娟家後門出去的小路直通彭家溝小山梁。走過彭家溝小山路下去,就是嘉陵江的河渡口,渡過河,二十多分鍾的路程,就是王平的外婆家。外婆家人多勢衆,王平有舅舅四個,表哥表姐二十多個,而且還是清平公社的管轄,别人的地盤,李家的人再牛b,也不敢追到王平的外婆家——耿家大院子裏去抓人。…。
王平和王建出了王娟家,跟王娟分手後,王平站住腼腆一笑:“三哥,我們從田埂繞到那邊路上,等李家的人來,怎麽樣?”
“老幺,你被李兵打傻了嗎?”王建聲音裏透着焦急,“李兵幾兄弟,連殺人都敢,區上派出所的人他們都認識,也根本不怕公安,我們家誰能鬥得過他。”
“我能!”王平說道。
“你能,你這二兩力氣,連打我都打不過,還能打李兵?”三哥王建真急了,伸手就來抓王平的肩膀,“老幺,别鬧了,快走!”
王平伸手抓住三哥王建的手腕,兩手一扭,隻聽咔的一聲骨骼輕響,王建的手腕垂了下去,再也擡不起來,脫臼了!
“你剛才做了什麽?”三哥王建吃驚的大叫,“哎呦,我的手斷了,你怎麽折斷了我的手?”
王平微微一笑,伸手托住王建的手,一隻手抓住王建的五根手指,一搖一送,可的一聲細微的聲音,脫臼的手腕接上了。
“好了!”王平腼腆的一笑。
“你,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突然又把我的斷骨接上了?你會扁褂?你什麽時候學的,跟誰學的。”扁褂就是武術。過去的人習武,喜歡穿一溜連襟短打衣服,俗稱扁褂。
“我被李兵打了一扁擔,暈迷了,在暈迷中跟關公學的,三哥,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王平笑道。
“我要學!”王建大喜,“誰是關公?”
“關公就是關羽,三國時代的一代武神!”
“三國?我知道,文叔家裏的書中,就有三國的連環畫,我看過。”文叔叔,就是王娟的父親王顧文。
“這個三國關公的故事,我等一下再告訴你,總之現在你聽我的,我們去半路上等李兵,不能讓他們傷到爸媽,還有大姐二哥,行不行?”
“你一個人能打赢李兵四兄弟?”三哥驚疑不定的說道,口氣卻沒有了阻攔王平的意思。
“我是關公夢中神傳扁褂,區區李兵四兄弟算什麽,就是李兵四兄弟再叫來十幾個人,我也不怕!”王平笑道,眼神中淩厲的寒光一閃,看得三哥王建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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