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科,公平競選是從初中才正式開始的。這份期待讓我等了整整六年,終于等到了今天。”我對申科說,“雖然王老師并不怎麽喜歡我,但我還是逆流而上,邁向了成功。”
“當班長了?”申科興奮地問道。
“你說呢……?”我賣關子的回應說,其實,申科早已猜透了我的心。
“真的嘛?!”申科感到無比高興,“恭喜你,我的好弟弟!”
“先别恭喜地這麽早。”
“怎麽了?莫非出什麽事兒了?”申科慌張起來。
此刻,我思緒萬千,真心不願回想初中那段慘痛的記憶。我低沉地說道,“後來,我才發現,這個班長,來之容易、必有蹊跷。”
班主任挑選了我們班的兩名女生,一個在講桌前宣讀姓名,一個在黑闆上畫“正”字。其中一名女生,她的座位就在我背後。
隻見,班主任手拿名單面向大家說,“找兩名靠譜的女生來完成這項任務。”接着,她就随機點到,“謝雨嫣,哪位?”
下一秒,我背後就有了動靜。她站了起來,并走上講台。王老師交給她一疊事先裁剪好的白紙卡片,吩咐她将這些卡片分發下去,一人一張,等大家寫完後再收上來,并由謝雨嫣宣讀“中獎人”姓名。
我眼神有意無意地看着她,心裏默念,原來她叫謝雨嫣。
繼而,班主任接着點到,“蕭婉茹,哪位?”
點到名字後,蕭婉茹也站了起來,她就坐在我這一排的對立面,我靠窗,她靠牆。
“來,你來給大家畫正字。”王老師和藹地對她說,轉而又對大家說道,“有願意競選班幹部的同學,先把自己要競選的班幹部職位寫在黑闆上,冒号後面注明自己的姓名,然後站在講台上做一番自我介紹即可。班幹部都有那些,應該不必再勞我聲明了吧?”
下面的同學一臉茫然地看着王老師。無奈,她還是一字不漏地念了一個遍,并說,“将自己認爲合格的班幹部人名寫在自己手中卡片上,每個班幹部職位隻允許寫一個人。寫完後,由咱們班的謝雨嫣集中收上來,統一念名字,蕭婉茹在黑闆上畫正字。競選期間,所有同學自由上台演講。”她扭頭對謝雨嫣和蕭婉茹說,“你倆要是有想擔任的班幹部職位,也可以試着競選。”
“嗯,知道啦!”她倆一緻回答道。
這時,天熊樂此不彼地對我說,“好機會啊!嘯天,快!快去競選班長!我看好你!”
“不必了,已經晚了。”我喪氣地說,“如果咱倆軍訓合格、沒被請家長的話,還有戲,現在?呵呵,已經晚了。”
“不晚啊!你若是競選的話,無論哪個職位,這裏沒人能比得過你!”天熊确定以及肯定地對我說,“何況,你的入學成績可是咱們班第一名啊!”
“你怎麽知道?”
“猜的!嘿嘿!”天熊憨笑道,“去吧!相信你自己!”
“我真的能當班長麽……?”我嘴裏小聲地嘀咕着,肢體雖然不願上台,但内心早已憧憬到了講台上。
天熊萌哒哒地看着我,語氣堅定地對我說,“嘯天,既然要涅槃成鳳、脫胎換骨,成敗就在于此了,可别淪爲像我一樣的烏鴉啊!”
天熊的這句話,觸碰到了我内心深處最脆弱的心弦。我想,該是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在他的鼓勵下,我勇敢地走上了講台。站在小學時期所積累的台風經驗之上,我邂逅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華麗麗的演講。
無論是台風、還是措詞,天熊都無不爲我稱贊。當我心平氣和地坐在座位上的那一刻,天熊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太棒了!嘯天,你說得真是太棒了!我怎麽從來沒有察覺到你這麽有演講天賦?!”
“是麽?”我口裏回答着,心裏卻在想:哪能什麽都讓你知道了。
不過,對于此次演講,就連我自己也大爲驚奇。
演講之前,我個人對自己當選班長并未抱太大希望;而演講之後,我的想法便轉了180°,我很期待自己能夠當選班長,故此毛遂自薦了一翻。
“申科,不要說我邪惡,這是戰術,你懂嗎?”
申科搖了搖頭,接着問道,“毛遂自薦成功沒?”
“當然成功了!班裏三分之二的同學都把票投給了我,雖然我并不認識他們。當時我也很奇怪,在這個全新的班集體裏,我隻認識天熊一個人,怎麽就會有這麽多人把票投給我呢?”
“對啊?!”申科也感到很奇怪。
“況且,開學來的時候,我是父母陪同來的,他們都是三五成群,結伴來的,搞得好像他們彼此間早就認識了似的。按常理來說,票數最多的,理應不是我才對。”
爲此,班主任還特地把我叫了出去,私下給我談了好多。
“我尊重班裏同學的投票,但你逃避軍訓是不争的事實。不過,你的入學成績倒是挺高的,班裏第一名。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我給你的是待定,班長試用期僅爲半學期。半學期後,如果不合格,再做出類似惡劣的突出事件,你的班長職務就要被撤職。希望你能在這半學期裏好好表現,争取保持好成績!”最後是王老師的一翻誠心的鼓勵。
我聽到後很感動,真的很感動,體内有種難以言狀的酸楚湧上心頭,仿佛自己又重拾了昔日好學生的形象。
可當天熊嘻嘻哈哈地從背後偷偷抱住我的那一刻,我才豁然回到了現實,理智占據了内心所有的感動。
“我爲什麽會這麽容易就當選了班長呢?”
“對啊,爲什麽?”申科也大惑不解。
“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是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