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準看到的是關于遠東蘇軍爲保衛伊爾庫茨克而建立的防線的詳細情報。
爲了得到這份情報,中國和白俄的情報部門通力合作,付出了極大代價。
這份情報詳細闡述了蘇軍在最靠近伊爾庫茨克的幾道防線的組成和兵力、兵器部署情況。
按理說,隻要依據這份情報打下去,那麽伊爾庫茨克肯定會加速到手,但問題是,蘇聯方面已經知道這份情報洩露了,肯定會變更部署。要是真的按照這份部署打,那吃虧的肯定是中國和白俄。
而且遠東蘇軍修築的防線,那叫一個堅固,雖說中國方面有大量的武器能夠将這些工事炸毀,但這種類型彈藥的消耗肯定很大。那時候後勤部門就該罵/娘了。
這也就是中國/軍隊隻是順勢拿下蘇軍第二道防線後就停止進攻的原因。
“傳我的命令,調第二炮兵到伊爾庫茨克前線。”考慮了許久,張孝準才下達了這個命令。
本時空的中國第二炮兵是爲遮掩中國核導彈部隊存在而專門成立的一支裝備三百三十毫米列車炮的重型炮兵部隊。
除三百三十毫米列車炮外,該部也裝備了彈藥車、維修車、通訊車等必要的裝備。
在西聯軍收複東北地區後,這支部隊的一部分人員和裝備就被調到了東北,實際測試了一下三百三十毫米列車炮的威力——對着日軍沿中蘇邊境修築的要塞群開炮。
測試的結果還是讓人滿意的,那些日軍要塞都在三百三十毫米列車炮面前灰飛煙滅。
張孝準這次調第二炮兵前往伊爾庫茨克前線,也是希望該部能夠利用其重炮的威力,打開一個缺口。
接到張孝準的命令後,第二炮兵駐紮在東北的部隊星夜西進,以比計劃快一天的速度到達了伊爾庫茨克前線。
張孝準聞知此事也感覺納悶——怎麽來得這麽快呢?
後來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麽。
事實的真相很簡單——這支第二炮兵終于得到上戰場的機會了。
看着同屬炮兵的師屬、軍屬、戰區/軍區屬炮兵部隊都上戰場了,偏偏他們這支裝備了中國最大口徑火炮的部隊還沒上過哪怕一次戰場,那心裏的酸勁就甭提了。現在終于有機會上戰場了,那還不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别到時候下來一個命令——你們不用來了,回去吧。那還不哭死。
所以呢,這支部隊立馬打包好行裝,一路風塵仆仆趕來了。
路上他們遇到了一支蘇軍遊擊隊,結果自然很輕易地打發了這支沒有多少重武器的遊擊隊。
專門負責消滅蘇軍遊擊隊的部隊接到報告後,像打了雞血一樣死死咬住這支遊擊隊,一副不把他們全部幹掉不罷休的架勢。
他們知道遊擊隊對己方後勤運輸線的威脅到底有多大。
根據八路軍、新四軍對日軍後方運輸線造成損失的現實戰例,中國/軍方有理由相信強有力的遊擊隊會接切斷己方的後勤補給線,給己方作戰造成極大/麻煩。
因此,中國/軍方高層對下面的各個部隊下大了死命令——一定要将遊擊隊全部消滅。
現在有了現身的遊擊隊,那還不趕緊消滅掉。
于是負責消滅蘇軍遊擊隊的中國複興軍部隊乘坐着專用的直升機出發了。
知道打了運載有重炮的火車必然會招來中國重兵的蘇軍遊擊隊立馬朝着深山老林前進,希望躲過此劫。
可天上那看不見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讓他們無所遁形。
“老何,還能再快點不?”
“老易,這已經是最快速度了。”
在一架直升機上,兩名心急如焚的軍官這樣對話道。
直升機的速度本來就不快,在裝載了人員、物資的情況下速度肯定會降低;又是在寒冷的冬季飛行,那速度自然更低了。
“機長,先導機發來消息,他們已經看到蘇軍遊擊隊了。”
“太好了。老何,你就勉爲其難再加快點速度吧。”
“老易,要是你想讓這架直升機早點去維修廠或者報廢廠,那你就繼續催。”老何實在是受不了老易的催促了,直接撂下一句狠話。
得,聽到這話,老易徹底焉了。
身爲原西聯軍最早的機降兵之一,老易自然也知道直升機要比活塞式戰鬥機精貴,也知道其維修和制造的困難,真要因爲自己的催促導緻這架直升機進維修廠或者報廢廠,那自己絕對會得到一個“不愛惜裝備的罪名”。
這對一個老兵來說,那絕對是個一生都洗不去的污點。
因此老易隻好耐心等待。
“老易,輪到你們上場了,我們會在上空掩護你們。”繼續飛行了幾分鍾後,老何對老易說道。
“兔崽子們,上戰場的時間到了。都給老子表現好點,否則……你們清楚的。”聞言,老易站起身來,對着機艙内的首先惡狠狠地說道。
老易是原西聯軍最早的機降兵之一,可卻沒趕上和日本人的大戰,好不容易到前線了,結果卻接到了帶着新兵去消滅蘇軍遊擊隊的任務。
要說老易心裏沒火那是不可能的,可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老易也知道捏着鼻子認了。
于是老易對他手下的新兵展開了嚴酷訓練,甚至讓與他一樣參與鬼影選拔失敗的人一起幫忙。
結果這些新兵的日子自然不好過,但戰鬥力也上升不少,也算是禍福相依了。
“快快快……”老易一邊催促手下快點下機,避免被蘇軍遊擊隊打中;另一邊也不忘提醒一下,“下機後馬上找掩體。”
“老何,我下去了,空中掩護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
看了看地形和敵我位置,老易道:“全都跟我來。”
沒問爲什麽,老易的手下和老易一起跑向了一個小山頭。
“趕快構築工事,不能讓老毛子從這裏跑出去。”
“是。”
在中國/軍隊動用直升機消滅敵方遊擊隊的方法中,有兩種明确形式。
其一,一旦發現遊擊隊,馬上派遣直升機出發,在遊擊隊必經區設置埋伏,然後予以消滅。
這種方法适合在事先得知遊擊隊動向的情況下使用。
其二,一旦發現遊擊隊,馬上派遣直升機出發,在遊擊隊逃跑方向的後方派遣地面追兵,在前方派遣地面阻擊部隊,直到将遊擊隊趕入早已準備好的伏擊區。
這種方法适合在雙方遭遇的情況下使用。
現在使用的就是後一種方法。
老易率部搶占的一個小山頭扼守一條道路,雖說蘇軍遊擊隊不一定會從這裏經過,但也要以防萬一不是。
這也是第二種方法中,擔任阻擊部隊最大的難題——阻擊部隊本身就是輕步兵,人數還不是很多,少則一個排,多則一個連;而且他們最大的支援火力也才是八十五毫米迫擊炮。
可能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手中的槍械全都是速射型的。
他們的最大依靠就是來自己方的空中支援。
但要是蘇軍遊擊隊鐵了心從守衛力量較爲薄弱的阻擊部隊那裏突圍,擔負阻擊任務的部隊,其壓力可想而知。
偏偏老易就很倒黴地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呸……呸……老毛子到底怎麽想的,居然會從我這裏突圍。”邊吐口中泥土邊抱怨着的老易對蘇軍遊擊隊選擇從自己這裏突圍感到十分不解。但在完成任務和知道不解之間選擇,老易肯定會選擇完成任務。
“通訊員,通訊員,和我方直升機部隊聯系上沒有,讓他們快點來幫忙,不然就給我們收屍吧。”
“是。”
“朱雀,朱雀。我是野狼,我是野狼。蘇軍遊擊隊正猛攻我部,打算從我部突圍,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野狼,野狼。我是朱雀,我是朱雀。你部消息已收到,支援馬上派出。”
“我是朱雀,我是朱雀。現命令雲豹、雪豹、東北虎三部立刻趕往野狼部所在地支援,坐标立刻發送。”
“我是朱雀,我是朱雀。蒼鷹、雲雀、蜂鳥三部立刻趕往野狼部所在地支援,坐标立刻發送。”
随着朱雀命令的下達,搭載直升機的雲豹、雪豹、東北虎三部立刻乘坐着直升機飛向了野狼部所在地。而蒼鷹、雲雀、蜂鳥三部則駕駛攻擊機以最快的速度飛向了野狼部。
“機長,直升機沒彈藥了。”
“啥……”老何知道問題大了,老易所部能繼續支撐下去還真的多虧有直升機相助,否則根本撐不了這麽久。
這支蘇軍遊擊隊少說也有五六百人,讓老易率領一個排硬抗,那真的夠嗆。
要不是己方直升機壓制了蘇軍遊擊隊的重火力,老易的防線早就被突破了。
“子彈和火箭彈都沒了嗎?”
“都沒了。隻剩下幾個煙霧彈。”
考慮到直升機有被敵方地面武裝使用小口徑高炮擊傷的可能,中國在每架直升機上都配備了幾枚煙霧彈,用來在被擊傷後的逃跑中使用。
“那就将這幾枚煙霧彈全都扔出去,吓吓老毛子。”
“啊……那要是我們被擊傷了怎麽辦?”
“你沒發現這支蘇軍遊擊隊沒有什麽大口徑的速射武器嗎?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威脅我們的武器。”
“明白了。”
很快,老何所在的直升機将所有的煙霧彈全都扔了出去。
看着冒着黑灰色煙霧的煙霧彈,蘇軍遊擊隊還以爲中國人使用了國際社會明令禁止使用的毒氣彈,攻勢頓時一滞。等到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三個中隊的中國攻擊機群已經來到了上空,正準備投下炸彈。
“野狼,野狼。我是蒼鷹,我是蒼鷹。我已到達戰場,請标明你方位置。”
“你們終于來了,有紅色煙霧的地方是我方,有綠色煙霧的是蘇軍遊擊隊。”老易說完命令部下用榴彈發生器将綠色煙霧彈發射出去,而自己則将紅色煙霧彈的保險拉開,讓紅色煙霧濃濃冒出。
“明白。各機分組自/由攻擊。”
“明白。”
“明白。”
“明白。”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爆炸聲、槍聲、喊叫聲等等聲音四起。
“呼……還好空軍來得快,否則就真的有人要給我們收屍了。”看到空軍對蘇軍遊擊隊狂轟濫炸,老易不由得松了口氣。
大概又過了一刻鍾,雲豹、雪豹、東北虎三支機降部隊到達了野狼部所在地,他們立馬下機準備戰鬥。
又過了半個小時,更多的援軍抵達了,将這群蘇軍遊擊隊團團圍住。
爲了取得更多的情報,也爲了減少己方傷亡,中國/軍隊進行了勸降。
可是這些蘇軍遊擊隊都是死硬分子,堅決不投降。
沒辦法,隻好将其消滅了。
事後中國方面才知道這群蘇軍遊擊隊都是對蘇聯無限忠誠的人組成的。
要他們投降,那是不可能的。
僅有的俘虜還是因傷重昏迷而抓到的。
此次消滅蘇軍遊擊隊的戰例隻是中國方面消滅蘇軍遊擊隊的一個縮影。在失去後勤補給來源的前提下,不管蘇軍遊擊隊怎麽蹦跶,都逃脫不了覆滅的下場。
而中國方面的懷柔政策也在一定程度上瓦解了蘇軍遊擊隊的軍心,加速了蘇軍遊擊隊的覆滅。
中國的懷柔政策說白了就是表達中國十分不想和蘇聯打仗。
将那些抓到的蘇軍俘虜、遊擊隊關在戰俘營裏進行教育,告訴他們中國和蘇聯沒什麽生死大仇,之所以弄成現在這種大打出手、不死不休的情況,那是蘇聯領導人朱加什維利一意孤行造成的,和普通的蘇聯軍民沒有絲毫關系。隻要朱加什維利下台了,那麽中蘇之間還是有和平的,中國也不會繼續支持白俄對蘇作戰。
對中國/軍隊占領區的蘇聯民衆,中國也沒有予以苛待,反而還對其進行各種各樣的幫助。比如說送糧食、飲水、藥品等等關系到他們生活的東西。
當然了,要是有人膽敢明裏拿着中國給的東西吃着、用着,暗地裏卻爲蘇軍做事情,玩那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把戲,那就别怪中國方面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