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不要說普通的國/軍官兵了,就是被姜分寄予厚望的那些寄予厚望的黃埔學生都感覺自己被欺騙了,而且還是那種毫不留情地那種。盡管他們相信他們的校長對此毫不知情,但是他們更相信他們的校長也不能采取有效地措施來彌補因此造成的損失。
被推上風口浪尖的姜分不得不站出來表态國府将會嚴肅查處此事,凡是參與此事的人都将受到嚴懲。
深知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自己的威望就會一落千丈的姜分這次沒有手下留情。他一面派遣了一支處在明處的調查隊,一面派出了一支處在暗處的調查隊。
姜分自己知道國民政府内部的貪/腐衆多,因此指望那支明的調查隊是十分不可靠的。他們無非還是像上次那樣隻找出幾個替罪羔羊,了事兒。而這恰恰又是姜分所不能允許的。
對于處在暗處的調查隊,姜分選擇了讓戴利來擔當首領。姜分相信戴利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
身爲軍/統負責人的戴利沒有辜負姜分的期望,他在最短的時間内将軍需物資貪墨案的情報帶到了姜分的辦工桌前。
随着閱讀的不斷深入,姜分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真的很不想相信軍需物資貪墨案和軍需物資倒賣案的幕後主使居然真的都是那些人。盡管自己一再說那是不可能的,但它還真的就安生了。
姜分第一次感覺自己無比的頭大。
這些人要是處理了吧?自己的根基絕對會被動搖,這國家領袖也不用當下去了,被打黑槍是闆上釘釘的。
不處理吧?自己的根基也會被動搖,這國家領袖也不用當下去了。被打黑槍也是闆上釘釘的。
不同的是後者自己還會當長一點,打黑槍的人也不同。
在取舍之間姜分搖擺不定。在姜分搖擺不定期間,以宋美琳爲代表的說客頻頻向姜分表示了要嚴肅處理這件事中的所有直接責任人,和在此國家艱難之際願意購買國民政府發行的戰争債券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你姜分要懲處某些人是可以的,但是這些人絕不是與我們關系親密的人。還是像上次那樣找幾隻替罪羔羊就行了。爲了補償你的損失我們願意出一大筆錢。
對于這筆交易,姜分很是糾結。要是交易達成,雙方自然皆大歡喜;要是交易沒達成,自己就要考慮好怎樣迎接這些人的報複了。
最終姜分選擇了妥協,殺了些替罪羊作爲對公衆的答複,同時自己也赢得了急需的資金支持。
可資金拿到手了,姜分才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錢怎麽才能夠花出去呀?
有的人可能就要說了,“有錢還花不出去?你這不是扯淡嗎?”
事實上姜分拿到手的錢還真的不好花出去。因爲姜分拿到手的錢全是法币。
抗戰開始以來法币不斷貶值,以至于東國黨統治區的民間交易都不怎麽使用法币,轉而使用銅闆、銀元或西聯發行的人民币,偶爾發生的大宗交易則使用美元、英鎊等國紙币,或者幹脆就是用黃金、白銀來作爲支付手段。
連自身統治區的民間交易都不怎麽使用法币,可想而知法币的貶值程度如何。
西聯也早就表态拒收法币,導緻法币在西聯控制區内完全不能流通。
看到法币在内部不能使用,姜分就想要英美等過出手幫幫忙,讓法币與英鎊、美元等貨币像戰前那樣按值兌換的。可沒想到,英美等國表示這是中國内/政,我們不便出手幹預,而且法币已經貶值太多,實在是不敢讓法币與英鎊、美元等貨币像戰前那樣按值兌換。
去他/媽/的内政!去他/媽/的不便出手幹預!你們這些列強憑借自身實力幹涉(沒寫錯)中國内政的事情還少了嗎?現在居然還說不便出手幹預中國内政,真他/媽/的恬不知恥,簡直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
盡管心裏有火,但姜分可不敢當着英美等國在華大使的面罵出來,隻好笑眯眯地表示理解英美等國政府的擔心。
眼看拿到手的錢用不出去,姜分急了。法币在内外都用不出去,那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好在姜分急中生智,想到那些人曾經說過會購買國民政府發行的戰争債券。他們已經買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沒買。隻要那些人不用法币買這些戰争債券,那自己不就有可用的錢了。
想到好辦法的姜分很是興奮地對那些人明确表示今後的戰争債券必須用黃金、白銀等硬通貨,美元、英鎊等國際貨币,或者西聯發行的人民币購買。
說白了,就是我隻要那些能夠真真正正買到東西的貨币,無論是紙币還是硬通貨都沒關系,其他的諸如法币之類不入流貨币的就不要來了,來了我也不要。
姜分的想法是好,但那些人怎麽可能會把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能夠真真正正買到東西的真錢交給姜分呢?因此他們耍起了賴皮,一面表示會繼續購買國民政府發行的戰争債券,一面又悄悄地将自己的财産暗中轉移。反正他們是打定主意不打算将自己的真錢交給姜分了。
姜分從戴利口中得知了此事,破口大罵這些人心裏根本沒有黨/國,沒有承諾,隻有自己的家族利益。
罵歸罵,姜分卻根本無力阻止此事,隻好看着這些人悄悄轉移财産。但姜分的心理還是希望這些人能夠拿出一部分真錢來購買戰争債券。
隻不過姜分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一點。最終他隻得到了遠少于承諾的錢,而且其中大部分還是法币。
姜分已經夠倒黴了,如果說此時還有比姜分更倒黴的人的話,那非日本人莫屬,準确的說是生活在日本本土的日本部分高層。
盡管西聯會趁着工農黨的八路軍、新四軍和東國黨的國/軍與皇軍在華北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發動新一輪進攻已經是所有日本高層的共識,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日本高層處變不驚,按照原計劃作戰。
他們認爲西聯軍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在陸空配合的情況下發動進攻,逐步占領皇軍目前占領的地盤,最終打到長城一帶就結束。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變得驚慌起來。因爲他們驚訝的發現,不但西聯陸軍動了,空軍也動了,海軍更動了。
西聯陸空軍聯合起來對華北皇軍發起了地面進攻,而華北的皇軍早就按照岡村甯次的命令撤退了。因此華北的西聯軍在新一輪進攻的初始階段戰果并不理想。除了那些倒黴蛋和未來得及撤走的部隊外,其餘的人早就跑了。弄得西聯陸軍不得不加快行軍速度,以求追上提前撤退的皇軍。同時西聯空軍也大舉出動,空襲撤退部隊,以期拖住撤退部隊,爲西聯陸軍的趕來争取時間。
西聯海軍北上的第一戰就是幫助西聯陸軍拿下了青島,随後一直沿着山東的海岸線前行。明眼人都看得出西聯海軍這是要幫助西聯陸軍拿下連雲港以北的沿海港口城市。
就這還不是最讓日本高層感到頭疼的,最讓日本高層感到頭疼的是奉天居然丢了。反攻的部隊雖在第一時間就進行了反攻,但卻損兵折将,短時間内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情況發展到這時候日本高層就不得不考慮西聯的胃口到底有多大了。
根據戰前西聯官方喉舌發表的文章,西聯此次作戰将主要以殲滅皇軍有生力量爲主要目标。
官方喉舌代表的是一種信譽,要是西聯敢說謊話,就等于自己給自己貼上了說謊者的标簽。這對于志在統一支那全國的西聯來說,絕對是一種不可出錯的行爲。因此日本高層對此深信不疑。戰前應對西聯的計劃也圍繞此點來展開。
這次西聯進攻初期,由于大量皇軍部隊主動轉進到其他地方,因此皇軍的傷亡并沒有多少。西聯的戰果也少了很多。在華北的皇軍完全有足夠的時間轉進到長城一帶,甚至滿洲。現在西聯突然襲擊并占領了奉天,就不得不讓人懷疑西聯打算就地消滅皇軍在支那長城以南的全部部隊,甚至消滅在支那全部的部隊,将自己的勢力伸到朝鮮半島來。
真要是出現了這種情況,日本不哭都得哭。
首先在支那的數十萬皇軍将士中的大部分可能因此永遠回不了日本本土,即使回來也是骨灰回來。如果是幾十萬老弱病殘也就算了,但這些可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富有戰鬥經驗的青壯年精銳部隊。失去他們的後果就是帝國失去了争霸世界的很大一部分本錢,想要再次獲得就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錢财、物資。而這恰恰又是帝國在短期内所不能承擔的。
伴随着帝國在支那的人員傷亡,帝國留在滿洲的那些工業設備也會被西聯全部接收。西聯完全可以借此讓滿洲的工業快速發展起來,将滿洲建成反攻朝鮮的大後方基地。
一旦西聯完全占領滿洲,帝國就不得不派重兵布放在朝鮮和滿洲邊境線,以防西聯對朝鮮半島的突然進攻。這樣的一個直接後果就是帝國不得不源源不斷地投入。對已經失去全部在華利益的日本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以上哪樣都不是帝國能夠承受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堅決打退西聯軍此次的進攻。
想要打退西聯軍的進攻就必須拿下奉天,哪怕付出巨大傷亡也可以。而這就必須要求關東軍下死力氣奪回奉天,華北方面軍則堅決将西聯軍擋在長城以南。
可還沒等他們采取行動一個驚天消息就來了。錦州也被西聯軍攻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