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西聯是打算在日本人打到家門口後再出兵的,但是根據情報人員收集到的消息。如果西聯真的按照原計劃出兵,那麽就算西聯日後成功光複江南國土,西聯也會被國人的口水淹死。因爲到了那時江南地區已經被日本人完全禍害了個夠,江南的那些世/家們也早已經投入到了日本人的懷抱中。一旦西聯成功光複江南,那麽國人就明白了西聯絕對有實力打退日本的進攻。西聯不被口水淹死才怪。因此西聯提前出兵了。西聯提前出兵的好處在于西聯成功保留了江南地區的一些元氣,不至于西聯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去恢複江南的經濟、民生。
江南地區自從明代開始就一直是中國經濟的重心。江南地區豐厚的底蘊造就了江南地區自身的實力。憑借着豐厚的底蘊再加上西聯不要錢地投入江南地區正在煥發新的生機。
以正在進行建設的武漢工業基地爲例。在西聯的規劃中武漢工業基地将要承擔起滿足華北、華中地區西聯軍彈藥需求的重任。畢竟大量彈藥從西聯後方運來是很耗時間和油料的。武漢本就有工業基礎,但是日本人的到來讓武漢的工廠不得不搬遷,連帶着原有的大多工人也跟着離開了武漢。但是這些都不能阻止西聯對武漢工業基地的建設。武漢地區本身就有豐富的鐵礦和煤礦,這些是武漢工業基地得以建設的基礎。西聯也知道武漢地區熟練的工人大多數都到陝西去了,爲此西聯從鄰近武漢的重慶工業基地裏抽掉了很多熟練工人參與到武漢工業基地的建設中。之前就有類似經驗的重慶工業基地很快抽掉了人員,特别是當年曾經參與過四川攀枝花、廣西柳州、海南石碌山、貴州六盤水,這四個工業基地建設的人,隻要身體允許他們都被抽調到了武漢,參與到武漢工業基地的建設中。
一九三八年一月初西聯進行武漢工業基地的建設的先期勘探人員到達了武漢。在武漢他們對将要建設的武漢工業基地進行了實地勘察,以便确定工廠的布局。實地勘察的結果讓他們感到十分頭疼,一些該建成煉鐵廠的地方居然被建成了鑄造廠,一些該建成倉庫的地方居然被建成了硫酸廠……總之建築存在地點亂七八糟的地方數不勝數,以至于西聯的勘探人員懷疑當時建設工廠的人中根本沒有會工業布局的人。
西聯勘探人員的懷疑是錯誤的。自從抗戰開始後前線所需彈藥數量直線上升,但後方兵工廠的産能卻不能滿足前線的需要。在日軍拿下上海、南京等被國人公認的“中國工業最發達的地區”後,彈藥的供需矛盾更突出了。爲了滿足前線的需要,後方的工廠大多都是随便找一個條件較好的地方就開始生産了。至于這個地方是不是最适合的就不在後方相關人員的考慮範圍内了。這樣一來西聯勘探人員不感到頭疼才怪了。
面對改建的支出超過新建支出的難題,西聯勘探人員幹脆在建設報告書上寫到:強烈建議将原武漢的工業全部推倒重建。而且在“強烈“下面還打上了着重号。
負責相關事物的周長博很清楚自己派出的勘探人員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因此他批準了勘探人員的建議,在武漢工業的大部推倒重建。新的武漢工業基地就這樣在舊武漢工業的廢墟上誕生了。而且新生的武漢工業基地的實力無論從哪方面說都要比舊武漢工業的實力強。單說武器裝備的産能,在舊武漢地區工業最強盛的時期其尚且不能滿足三百萬國/軍部隊的需求,但新的武漢工業基地(第一期)卻能滿足至少五十萬西聯軍一線甲種部隊的需求,而且這項滿足還包括了口徑在一百毫米以上的火炮及其相應彈藥的供應。除了能夠滿足上述供應,第一期建設完成後的産能還能向武漢周邊地區提供大量的鋼鐵等産品用于民生建設。在第二期建設結束後武漢将成爲中國海軍在内陸地區一個十分重要的潛艇生産基地。隻不過要想上述都成爲現實還需要時間和各方努力,不然就是空中樓閣。
在李斌正在自己的辦公室看着新興工業基地情況報告的時候,副官走進來報告道:“大老闆,華北前線發來的消息。我們西聯軍和八路軍發生了交火事件。”
初聞消息的李斌很憤怒,他記得在出兵前自己就下令嚴禁西聯軍與其他抗日武裝發生軍事沖突的,怎麽現在還是發生了這種事?難道下面的人把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
“大老闆,這是前線傳來的具體情況。”副官将文件遞給了李斌。
看完文件,李斌心中的怒火逐漸降了下來。根據文件所述西聯軍和八路軍發生交火事件完全是意外。
在拿下隴海線附近地區後西聯軍停止了大規模軍事行動,但營連級規模的交火還是時有發生。這樣做對西聯來說是有好處的,不但鍛煉了部隊還消耗了日軍的有生力量,更能逐步蠶食日軍的占領區。
這次與八路軍的交火事件就發生在西聯軍一支營級部隊和一支八路軍團級部隊之間的。
時間回到一九三八年四月八日,一支西聯軍營級部隊按照慣例出擊了。他們的目标就是離自己最近的日軍據點。本來這支營級部隊是不會與八路軍交火的,但他們的營長私自修改了行進路線,而率領這個營的就是徐澤。
自從升任營長後徐澤還是喜歡在一線參加戰鬥。用徐澤自己的話說就是老/子還想在前線多玩會兒。這次輪到自己率領的營出擊了,徐澤當然也想要獲得更多的功勳。但是隴海線附近的日軍據點基本上被之前出擊的部隊掃了個幹淨,幸存下來的據點裏面也沒哪怕一個日軍,全是僞軍。這樣的狀況也讓徐澤失去了找隴海線附近僞軍麻煩的興趣。于是徐澤私自更改了行軍路線,将行進目标轉向了開封東北方向的東明縣。東明縣本身就不是一個十分繁華的縣城(注一),日軍華北派遣軍隻派了一個中隊兩百來人的日軍駐守東明縣。在日軍被西聯軍打得找不到北的時候,東明縣的日軍開始變得惶惶不安起來。當徐澤等人出發的時候東明縣裏隻有不到十個人的日軍和三百人的僞軍在駐守了。而且駐守東明縣的日僞軍都是因爲得罪了一些自己不該得罪的人才被調到東明縣的。現在徐澤他們來了,這些人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四月八日晚上徐澤等人包圍了東明縣城,完成包圍的徐澤沒有急着下令攻擊而是下令部隊密切監視日軍的動向。對于徐澤的打算下面的士兵們是一清二楚,不就是想吸引日軍援軍到來嗎?可是之前西聯軍多次使用這種戰術,最初日軍援兵很是如期而至,當然如期而至的結果就是遭到了嚴陣以待的西聯軍地“熱烈歡迎”,被打得丢盔棄甲的日軍倉皇逃離了。有了類似經曆的日軍當然不會再次犯下同樣的錯誤。再說了東明縣本就是預定要放棄的城市。至于裏面的守城部隊,要是死了就全當爲天皇陛下盡忠了。
四月九日下午四點,久等日軍不到的徐澤下令發起進攻。結果不到三個小時西聯軍就攻下了東明縣城。事後徐澤才知道東明的日軍早就成了驚弓之鳥了,雖然他們也很想投降,但西聯在南京做的事情讓他們心裏打鼓——自己投降後是不是也會像南京的日本人那樣被西聯處死。舉棋不定的日軍就這樣在四月九日傍晚成爲了俘虜。至于僞軍那完全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巴,指望這些由地痞流氓組成的又沒有經過什麽軍事訓練的僞軍守城那倒不如指望天上掉下來一枚日本炸彈來得實在。成功攻下東明縣的徐澤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因爲辛苦了半天隻打了些小蝦米,大魚根本就沒來。
第二天一大早外出偵查的人回來報告說有一個大隊的日軍正在快速接近。來不及細想的徐澤當即下令部隊進入一級戰備狀态,并在偵查員的帶領下前往日軍必經之處進行阻擊,如有可能就一舉吃下。
等到了必經之處,徐澤下令将随車攜帶的反步兵地雷埋在日軍必經之處兩旁的道路上。得到命令的士兵很快忙碌起來,不到半個小時不但地雷埋設完成,連陣地都構築好了。又過了半個小時,日軍尖兵已經出現在徐澤望遠鏡的鏡框裏。看到日軍尖兵來了,徐澤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笑容。日軍的尖兵也很敬業,在路上仔細查找了一番,發現沒什麽不妥後有一個人主動返回向後面的日軍大部隊報告去了。看到有日軍尖兵回去了,徐澤還在那兒高興呢!高興終于有肉吃了。可是徐澤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一聲爆炸就響起來了。聽到爆炸聲的徐澤忙将望遠鏡對準爆炸發生地。通過望遠鏡徐澤看到一連串爆炸發生的經過。徐澤知道這肯定是那個返回報信的倒黴蛋不小心促發了子母地雷的結果。此刻的徐澤知道打埋伏是不可能了,他隻想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埋雷的士兵。可是不久之後徐澤就在那兒慶幸,慶幸那個“日軍”倒黴蛋和埋雷士兵的“親密配合”。
在距離徐澤選定的阻擊陣地大約十公裏的地方,有一支千餘人的軍隊正在向東明縣前進。他們身穿在左手手臂處寫有“18ga”字樣的灰布軍裝。如果有人能夠看到的話就知道這是活躍在華北的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也稱八路軍。率領這支部隊的是八路軍的一個主力團團長。說是主力團可是他們的武器裝備實在是差到了極點。單說輕機槍吧,連每班一挺都做不到,而且輕機槍的型号也很雜,其中最主要的是捷克斯洛伐克生産的zb—26輕機槍和日本人的歪把子輕機槍,甚至還有少量的劉易斯輕機槍。這三種輕機槍所用的子彈是不同的,它們依次使用七點九二毫米,六點五毫米,七點七毫米口徑的子彈。面對三種機槍不同的子彈需求,這位團長也感到頭疼。但沒了這些輕機槍部隊的戰鬥力肯定會大打折扣,因此這位團長隻好忍受彈藥補給的難題。彈藥補給困難倒還不是最讓人感到頭疼的,最讓人感到頭疼的是武器的缺乏,連人手一支步槍都做不到更不要說重機槍、迫擊炮之類的重武器了。
爲了提前偵知前方情況這位八路軍主力團團長派出了自己最好的尖兵身穿着日軍軍服前出探路。正走在路上的這位團長猛然間聽到了前方巨大的爆炸聲,心裏不由得跳了一下。他知道肯定出事了。于是他下令全軍馬上以最快速度趕往前方爆炸發生地。可是當他們到達爆炸發生地時,他們看到了讓他們極爲震驚的一幕。爆炸發生地附近有許多彈坑,但是唯獨沒見到屍體。這讓八路軍團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八路軍團長擔心的時候一名士兵跑過來報告說有人要見他,并說見他的人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裏。心急如焚的八路軍團長當即叫人帶人進來。
看着眼前的人,這位八路軍團長感到事情有點不簡單。爲啥?因爲他見到的人穿着華麗花哨的衣服,又帶着個鋼盔。
“我是西聯人民軍第五軍第八師中士,項昌逵。我奉我營營長之令向貴軍告知之前爆炸發生後的情況。”
八路軍團長沒有在意項昌逵的軍銜,而是在擔心他的手下是否平安,因此他催促道:“請告訴我我方士兵的具體情況。”
“我軍之前發現了身穿日軍軍服的貴軍士兵,以爲有日軍援兵要攻打東明縣。因此我軍在日軍到東明縣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可是到來的卻不是日軍而是貴軍。之前的爆炸是貴軍一名士兵不小心碰上了埋設好的地雷引發的。爆炸發生後我軍在打掃戰場時發現這些身穿日軍軍服的士兵不是真正的日軍而是貴軍士兵。因此我們在第一時間就對貴軍傷員進行救治。現在他們正在我方位于東明縣裏的野戰醫院救治。”項昌逵有意隐瞞了一些情況。比如說,一些八路傷員正處于危險期。在打爆炸發生地時有部分沒有受傷的八路軍士兵還将西聯軍的士兵擊傷了。好在八路軍尖兵用的是日本的三八式步槍,西聯軍士兵的傷勢并不嚴重。
聽到自己受傷的士兵正在接受治療這位八路軍團長的心終于放下了。但他的心裏又有些不平。難道西聯上傷了自己的士兵就不用負責嗎?于是這位團長心中的怒火開始蹭蹭蹭地往上冒。“難道你們就一定是在爆炸發生後才知道那是我們八路軍的士兵們嗎?難道你們不應該爲你們的行爲負責嗎?”
“這位團長,我方承認是因爲我方偵查上的失誤才導緻了現在的狀況。爲此我方願意承擔此次事件的責任。”
“那你們又準備如何承擔呢?”
“首先我方将無償對貴方在此次爆炸中受傷的傷員進行治療,直到他們康複。”
八路軍團長點點頭。
“其次我方對貴方在此次意外中損失的武器裝備等物資将會予以賠償。”
這位八路軍團長還在等待下文,可是下文遲遲不至。難道就這樣完了嗎?
“你們的做法就是這樣?”
“不然還想怎樣?”項昌逵心中已經隐隐有了怒火,要不是在出兵前李斌一再強調不能和其他抗日武裝發生沖突,項昌逵早就發火了。
這位團長愣了一愣,接着反應過來,發怒道:“要不是你們的失誤,我的士兵怎麽可能會受傷?”
既然臉皮已經撕破了,項昌逵也就沒有繼續裝紳士的必要了,也怒吼道:“誰他/娘/的要叫你的士兵穿着鬼子的軍裝前出偵察,不然我們怎麽可能會認錯?而且你連一方的偵察兵一旦發現敵方蹤迹肯定會返回報告并逐步後撤的軍事常識都不懂嗎?虧你還是團長?”
注一:東明縣是在一九四九年後才逐漸發展起來的。抗戰時期并不怎麽出名。不然光是日本人得知東明縣有石油就足以吸引日本人在此派重兵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