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西聯的代表,我必須對我說過的話負責任。我不能信口開河,說出西聯不能做到的事。我唯一能夠保證的是西聯說到做到。”
這話可就很有深意了。李峰沒有說出西聯一旦掌權将會如何治理這個國家,而是說西聯一定會保證自己說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這樣的說法也能夠讓各黨派接受,與其先說出大話到時候做不到,不如先說實話讓人更易接受。
李峰的發言也得到了在場各黨派代表的認同,他們都知道現在整個中國最強的勢力是西聯,西聯的一舉一動都關乎整個中國的局勢,更關乎着中國的國運。
“李部長,你能不能先說說西聯在掌握新政府的權利後将會如何治理國家?”
真是心急呀,李峰想到。“西聯在掌握權力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選賢任能,讓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全被回家種地去。第二,西聯将會完成對全國/軍隊的整編,新的軍隊将爲維護國家和民族利益而存在。第三,西聯将會在已經光複的國土上開始大規模的工業建設,具體的建設方案在此不會詳細叙述。我所能告知大家的是這次建設将會以五年爲期限。第四,西聯将會整頓目前混亂不堪的國内金融市場,至于具體措施保密。第五,西聯将會完成具有中國特色的民主道路,讓中國大地上不再出現一黨獨大,一人獨裁的狀況。第六,不論西聯是否取得新政府的最高權力,西聯都将出兵光複被日本人占領的領土……”李峰徐徐道出了西聯掌權後的治國方略。
李峰的話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變臉色。前五條可以看做是西聯在執掌權利後的保證和治國方略,後面的幾條而是西聯在暗示了。試想一下如果洗臉沒有在新的政府中掌握最高權力,西聯會答應交出自己手中所擁有的一切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西聯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才有今天,怎麽可能說交就交。李峰的發言也在一定程度暗示了西聯對此次談判的志在必得。
“不知李部長如何能夠保證你剛才說的話代表了西聯的真實意思?西聯又如何保證能夠做到上述治國方略?”東國黨的一名談判代表首先發出了質疑。
“的确,我方不能保證我剛才說的一定會實現。但是我能夠保證我方一定會盡力實現。”說話要負責任是西聯的一貫作風。李峰沒有正面回答這位東國黨代表的提問,而是用一種留有餘地的回答得到了在場的人的尊敬。在場的人都是經曆過風雨的,他們都知道無論說得有多好,做不到就是假的。其他人也不會再次相信你。畢竟做的難度要遠高于說的難度。
“剛才我聽到李部長說将在被光複的國土上進行以五年爲期的工業建設。這是不是說西聯在學習蘇聯的五年建設經驗?西聯是不是在蘇聯支持下在中國成立的一個地方政府?”一位工農黨代表繼續問道。這位工農黨黨員很聰明,他先用五年計劃引出後面西聯與蘇聯有聯系,然後想要通過混淆概念的方法讓西聯與工農黨畫上等号。這樣一來即使未來西聯取得了中國的最高領導權,工農黨黨員也能在新政府中擔任要職。
這話不可謂不毒呀。要是李峰當衆承認,西聯在國人眼中就成了蘇聯的走狗了。西聯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威望就會大打折扣。
“這位代表,我能請教你幾個問題嗎?”
“請說。”
“我想問一下,蘇聯是什麽時候成立的?”
這算什麽問題呀!身爲工農黨黨員的自己當然知道蘇聯是什麽時候成立的。他當即答道:“是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年)的十二月三十日正式宣布成立的。怎麽有問題?”
“沒問題。那麽再請問西聯是什麽時候成立的?”
這位工農黨黨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答道:“是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年)的二月十七日。”
“難得這位代表記得這麽清楚。我還想請問一下蘇聯的五年計劃是在什麽時候開始的?”
“是在民國十七年(一九二八年)開始的。”
“那麽這位代表知道西聯的五年計劃是在什麽時候開始的嗎?”
這位工農黨代表想當然的認爲世界上的第一個五年計劃是由蘇聯在一九二八年開始的,其他國家和地區都沒有進行過五年計劃。西聯退出五年計劃明顯是受到蘇聯工業建設成果的影響。于是這位工農黨代表想都沒想就答道:“是在今年民國二十七年(一九三八年)。”
“我還以爲你很博學多才呢?原來也不過如此。”李峰這句話要多輕蔑就有多輕蔑。
這位工農黨黨員雖然很想當場發作,但想想此時的場合,也隻好硬生生地咽下這口氣。“難道我說錯了?”
“簡直是大錯特錯。”李峰絲毫沒有給這位工農黨黨員留面子。“西聯的第一個五年計劃開始于民國元年(一九一二年)。在西聯還被稱爲西南的時候西聯就開始了自身的建設。每過五年西聯通過對自身建設的經驗教訓制定新的建設規劃,新的建設規劃一旦通過就按部就班地開始建設。時至今日西聯已經進行過五次五年計劃,現在正在進行第六個五年計劃。在這二十五年的時間裏西聯取得的成果你們已經在成都看到了一部分。”
二十五年的成果我們還隻是看到了一部分,那麽更多的成果呢?這下代表們說不出話來了。
“至于你剛才問的西聯是不是在蘇聯支持下在中國成立的一個地方政府,那更是無稽之談。西聯的前身是西南政府,它是在辛亥革命期間建立起來的。當時俄國還沒有爆發十月革命。在拿下西北後西南正式改稱西聯,此時俄國革命已經爆發,但其影響還沒傳到中國。在蘇聯正式成立前的四年西聯就已經成立了。可以說無論是西南還是西聯都是中國人自身憑借自身的意志成立的政府。”
李峰的話讓那位提出問題的工農黨代表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早知道這樣做是自找不自在他就不發言了。
這位工農黨代表在後悔。身爲這次工農黨談判團團長的周因來就更後悔了,此刻他恨不得将這個從蘇聯回來的黨員趕回延安。他感覺實在是太丢臉了。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結束了,在場的人開始繼續這次談判。可是沒過多久這次談判就陷入了僵局。陷入僵局的原因在于東國黨的代表提出新政府不能追究舊政府官員的罪行。
對于東國黨的反對在場的人都理解,東國黨的腐/敗問題衆人皆知。雖然不能說所有的東國黨黨員都腐/敗了,但說大部分人腐/敗了還是沒錯的。要是不追究這些人的罪行,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那還了得。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吵個不停。
看到整個會場吵個不停李峰知道今天的談判可以結束了,在這樣下去指不定弄出什麽事來。“諸位,今天我們到此結束明天再繼續可好?”
衆人默默地點頭離開了會場。
二月十二日的談判雖然沒有什麽實質結果可大體上各方還是明确形成了要成立一個容納各方人士和意見的新政府的共識。
休息了一天後第三次關于國民政府改組問題的談判還是在老時間老地點開始。這次談判已經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不甘心被追究罪行的東國黨代表和一定要追究罪行的其餘黨派代表自從談判一開始就吵個不停。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的李峰站起來大聲吼道:“安靜。”
也許是突兀的聲音吓到了争吵的衆人,也許是李峰的聲音足夠大,反正此時談判場所裏沒有任何聲音。隻有一雙雙眼睛在看着李峰,每個人都在猜測李峰接下來要說什麽。
看到衆人都安靜下來了,李峰說道:“諸位,我認爲這樣争吵下去不是一個辦法。爲此我建議我們跳過這一環節如何?”
“不行。”出乎李峰意外,這次首先表示反對的不是其他黨派的代表反而恰恰是東國黨的代表,“今天這個問題一定要說清楚。”
“對,今天這個問題一定要說清楚。要是日後這些蛀蟲逃脫了審判,豈不是助纣爲虐。我們又該如何向廣大的民衆交代。”
這下李峰頭疼了,無論支持哪一方可都是不讨好的事。
正在李峰頭疼之際身爲東國黨全權代表的楊永泰站起來提出了一個建議:“諸位,我認爲罪行追究起來太麻煩。爲此我建議讓這些人将他們的非法所得全部交出用來抵他們的罪行。當然爲了保證讓這些人真的将非法所得全部交出,我建議成立一個由各方代表共同組成的追款委員會。”
楊永泰也是沒辦法才提出這個建議的。他知道要是東國黨不做出讓步未來的新政府中是不會有東國黨的一席之地的,而且這些人都是家财萬貫的主,讓他們花錢買命他們是一萬個願意。
衆人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于是紛紛表示贊同。當然了具體落實還要在未來才行。
在随後的幾天裏談判一直在進行,到了二月末參與此次談判的代表們都取得了一緻意見。三月一日名爲《各方會談代表紀要》的文件正式簽署。由于這份文件在三月一日簽署的因此又稱《三一協定》。
在這份《協定》裏各方都一緻同意要建立一個新的能夠代表民族和國家利益的政府,這個政府必須能夠領導中國走向一條屬于她自己的富強之路。新的國民政府的領導政黨由民衆選出。新的國民政府将在完成光複被日本占領的全國領土後成立,在此之前由各方代表組成臨時最高權力委員會。該委員會沒有實權,隻是爲了新政府的建立而提前展開籌備工作。領土一旦光複新政府擇機宣告成立。新政府在行使權力的過程中必須接受各方的監督,不能運用手中的權利打擊政敵。一旦發現有此類情況執政黨必須接受各方代表的聯合調查。
ps:在書評中看到有人希望最後重寫第一章的話。說實話不是最後不想重寫,而是最後害怕寫後新的第一章被放在最後不是最前。因此最後隻好說抱歉了。最後也知道本書最初的二十多章中有很多漏洞,但這是小說大家将就看吧。最後隻能保證将這本書盡可能寫好,寫完善,不出錯。有沒有人能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在上許多作者都在求票票,這票到底是什麽票呀?有什麽用呀?最後在這方面真的是小白一個,還請各位讀者大大不要見笑。還有就是後面一段時間會有點忙,不能保證每兩天一更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