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星期我都會去唐信的墳前,獻上一束花,跟他講述我一個星期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可是,随着時間流逝,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除了我,爲什麽就沒有别人來掃墓?就算他人緣差,沒人關心他,甚至痛恨他,他是世界公敵,可唐信的家人呢?難道就坐視他的墓碑爬滿蜘蛛嗎?這反常的一點讓我意識到,他沒死!他肯定沒死!”
這番話聽在耳中,唐謙心中一歎,站在中立角度,他對蕭姨的執着充滿敬意,可這偏偏是和他父親有關的事情,他不好插嘴,更别說插手去管了。
蕭琪似乎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多年以前就約定好的,我是他的小老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快成小老太婆了,他卻不來見我一面。”
“父親已經”. .
“他一直在給我說年齡年齡什麽的,說我長大會遇到白馬王子,這麽多年過去了,白馬王子我見了不少,可我爲他守身如玉,始終沒有變心,都不曾動搖過,他卻不來見我一面。”
“蕭姨你其實”
“小姑娘背後議論我是老處女,你以爲我獨守空閨很快樂嗎?可我就是倔強地想把一切都給你,可你爲什麽,爲什麽!”
“蕭姨,冷靜。”
“我漂亮嗎?”
“漂亮。”
“再過幾年等我有皺紋的時候,漂亮就是别人的了。我想把最美的一刻留給你,可你卻對我不屑一顧,開什麽玩笑,我甚至做夢都甯願你是個好se如命的魔鬼!”
蕭琪時而擡頭對唐謙說兩句,時而又低頭喃喃自語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那些控訴應該都是撒向唐信的。
末了,她深呼吸一口氣自嘲一笑。而後擡起頭來,目光豁然變得淩厲,凝視唐謙道:“告訴我,他在哪裏?我不會錯過這一次機會的,唐謙,你從小是個聽話的孩子,我以前還給你糖果。記得嗎?你該報答我了,告訴我,你父親,唐信,那個混蛋,究竟在哪裏?”
唐謙冷汗淋淋,如果當年知道吃她微笑送來的糖果會今天被要挾,那兩歲的他打死也會抵擋住誘惑!
“呃,老爸。老爸,他,他,他正在被追殺!”
“啊?誰在追殺他?我去保護他!”
“不不不,準确地說。應該是,我老爸,正在被人逼婚。”
“誰?!敢搶我前面?!”
蕭琪一臉驚愕地逼問道,就在這時。唐謙身後傳來了冰冷的話音。
“唐謙,爸爸在哪裏?”
聽到這把輕靈的嗓音,唐謙冷汗都快濕透了身體。他機械地扭頭望去,就連遠處的李梓滢都躲了起來。
視線投去,唐謙面如土灰,果然看到了那一頭酒紅長發高挑妩媚的女人走到了眼前。
“喬依,你,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冷豔逼人的喬依嘴角微微上翹,化作一抹冷笑。
“把童童綁在馬桶邊,看着馬桶水,他就什麽都說了。”
“他才十三歲!你這是虐童!”
唐謙不可思議地失聲叫道。
喬依走到他面前,審視他數秒後淡淡道:“哦,你好像已經十八歲成年了,虐你,不算虐童?”
“喬依?!你長大了?你找唐信幹什麽?”
見唐謙好像很怕喬依,蕭琪拿出長輩架子擋在唐謙面前,老氣橫秋地口氣朝喬依說道。
喬依微微蹙眉,向前邁了一小步,然後後撤回來,在蕭琪驚訝的目光中,喬依低頭看着手中那個jing緻的皮夾子,打開抽出裏面的身份證看了看。
“蕭琪?哦,原來是十幾年前纏着爸爸的那個學生,不好意思,論真實年齡,我是你的長輩,所以,别用教訓的口氣對我說話,我找爸爸的目的很簡單,他要對我負責,結婚。”
“什麽?!你瘋了?他是你爸爸!”
<資本,而你呢?就像是烤肉烤焦了。”
“什麽意思?”
“熟過頭了!你已經人老珠黃,爸爸隻會喜歡我的,我相信他的口味還沒有變的那麽重,不然,他身邊的女人,也不會每個都保持在二十五歲之前模樣的狀态。”
蕭琪倍受打擊,雖然有些聽不懂喬依在說什麽,可是,她以前就覺得這個小孩不聽話,長大了,看來她還是不聽話!
目光一轉,蕭琪盯着唐謙,沉聲道:“唐信在哪裏?”
喬依冷冷逼視着唐謙,說:“今天你不說,我就讓你去和童童作伴。”
唐謙一臉苦澀扭頭求救式地望了眼躲在桌子後面隻露出個腦袋的李梓滢,眼神中的含義很明顯:救命啊!
李梓滢的腦袋從桌子後面緩緩低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唐謙yu哭無淚:你不是說最愛我的嗎?見死不救是真愛嗎?
他沮喪地垂下腦袋,最終把心一橫,決定還是出賣老爸!
最重要的是,他被蕭琪的執着所感動了。
他擡起手腕之後,喬依立刻按住他的肩膀,蕭琪見狀,也趕緊将手按在了唐謙另一個肩膀上。
“喂,老太婆,你别跟來!”
“你這個小孩真沒禮貌!”
“我比你年齡大,你才是小孩!”
在兩女鬥嘴之時,宅院之内的人都看傻了,從唐謙出場到後來喬依相繼到來,沒人能插上話,最後,唐謙,蕭琪,喬依三人詭異地憑空消失在原地。
李澤凱眨眨眼,扭頭問劉寶豐:“我剛剛是不是睡了一覺?錯過了什麽?”
“沒。他們就是直接消失了。”
“這”
白邺宇揚起笑容,無力地說道:“唐信的兒子嘛,想一想,還是别表現太驚訝了。”
“唐謙呢?唐謙呢?”
新娘子賀彤穿着大紅旗袍美若jing靈地從房子裏跑了出來,左顧右盼沒看見唐謙,伸手把蹲在桌子後面心有餘悸的李梓滢抓起來,着急地問道:“唐謙呢?”
李梓滢抹了抹腦門上的虛汗。說道:“被喬依抓走了。”
賀彤臉se一變,張張嘴最終還是不願提起喬依。
那簡直是噩夢一樣!
她沮喪地垂下頭,頓足道:“都不關心我,還結什麽婚啊!”
“哎呦,誰惹我的寶貝女兒生氣啦?”
又有人走進來,而走進來的是一對青年男女,勾肩搭背看上去是親熱的情侶。
見到這新到場的人,白邺宇,李澤凱。劉寶豐不約而同目光驚愕地緩緩站起身。
賀彤循聲望去,見到那對青年男女,臉se先是一喜,然後又繃起臉泫然yu泣。
“哈喽,邺宇。寶豐,老小子你還沒死哪?”
來人正是賀天賜與他的老婆黃昭。
他倆看上去就二十歲。
賀天賜剛笑嘻嘻揮了揮手,隻見空中掠過一物向他飛來。
砰!
賀天賜腦門上被來了一下,他揉揉發青的腦門。怒道:“白邺宇,你找死是不?哥榮歸故裏,衣錦還鄉。你不說鮮花夾道美女成群來迎接,就用個茶壺蓋砸我頭上,是不是太過分了?”
周圍的賓客都看傻了。
完全鬧不明白這群人是什麽關系。
那位舉手投足彬彬有禮的白董,爲什麽突然做出這麽有**份的事情呢?
白邺宇還沒完,而且又有人參與進來,李澤凱與劉寶豐也一同拿起桌上的盤碟杯壺朝賀天賜一件一件砸了過去。
白邺宇一臉笑意,一邊像個小孩子丢石子一樣砸賀天賜,一邊笑道:“反正,你也死不了,難道,不是嗎?”
秦清與李沐欣兩人看着自家老公這麽失态,卻敏銳地發現三個猶如頑童的老男人眼中都浮現了淚光,但卻笑得無比開心。
“别打了,别打了,他雖然可恨,但還是有人心疼的!”
賀彤見自家老爹又被欺負,于是站在賀天賜面前展開雙臂求情。
白邺宇等人哈哈一笑停手,随後坐了下來。
賀天賜從賀彤身後探出腦袋,一偏頭在女兒嬌嫩的臉蛋兒上親一口,笑道:“嘿嘿,還是寶貝女兒最好,知道心疼爹。”
“你幹什麽?!”
主位那一桌上,劉旭怒而起身,指着賀天賜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他未來媳婦被一個二十歲模樣的青年親了一口,他當然不樂意了。
“小子,你指誰呢?滾過來!”
賀天賜臉se一變針鋒相對地與劉旭杠上了。
劉寶豐一臉笑意,等着看好戲,秦清則在兒子耳邊低聲道:“那是你嶽父,别無禮。”
“啊?嶽,嶽,嶽父?他,他不是,他怎麽,這麽年輕啊?”
秦清微笑搖頭不語。
有很多老一輩心照不宣的秘密,沒到時候,是不會告訴年青一代的。
劉旭表情變得極爲jing彩,生怕惹惱了嶽父,又覺得眼前的狀況很滑稽。
賀彤轉過身來推了賀天賜一把,氣道:“你别說他!你有什麽資格說别人?你呢?有你這樣當爹的嗎?心疼你?那是我要親自來打你!媽也是的,你們丢下我說是去度蜜月,有一去三年杳無音訊度蜜月的嗎?嗚嗚”
賀彤說着說着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了。
賀天賜趕緊将女兒抱住安慰起來。
“别哭别哭,哎呀,今天大喜之ri,哭什麽嗎?我跟你說,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弟弟嗎?我和你媽成功了!”
聽到這個消息,賀彤立刻擡起挂着淚痕的俏麗臉蛋,驚喜地問道:“真的?弟弟呢?”
“在家裏呀,都會打醬油了,我和你媽來之前,他和唐信的小兒子唐樂打了一架。”
“嗯?誰赢了?”
“當然是我兒子你弟弟呀!”
賀天賜大言不慚說完,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se。
在旁邊的黃昭都覺得害臊,翻個白眼道:“真有臉吹?唐樂今年四歲半,咱兒子還不到兩歲,他要是能赢,神都笑了。”
賀天賜讪笑兩聲也不在意,突然發現那個他叫住的小子一直沒過來,于是放開女兒,自己活動活動筋骨主動走了過去。
來到主位桌前,眼神一掃在座的人,他就明白過來,那個被他叫住的小子,應該就是他的女婿。
“喂,小子,聽清楚,今天,我女兒願意嫁給你,你要是敢對不起他,我不弄死你,但你老子就要被我蹂躏上百年,就像唐信欺負我,咳咳,總之,從今以後,我女兒在你心裏的位置是第二位,懂嗎?”
“啊?那第一位呢?”
李梓滢一聽覺得奇怪,有這樣奇怪的要求嗎?
賀天賜随口道:“第一位當然是他的爹媽了,我女婿要是個不孝子,呵呵,我不介意替寶豐兄大義滅親。”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你剛說什麽?你有了個兒子?”
劉寶豐招招手,讓賀天賜坐下喝酒,他們可是有太多話說不完。
賀天賜一臉喜se,樂呵呵道:“沒錯,嘿嘿,我本來想給兒子起名叫賀龍的,怕兒子将來不成器侮辱了這名字,就改成了賀雄。”
“聽你的口氣,怎麽好像要個兒子很難的樣子。”
白邺宇給賀天賜倒了杯酒,賀天賜一聽,扭頭瞄了眼距離挺遠的黃昭,悄聲道:“老婆肚子不争氣,之前都是女兒。”
“啊?你有幾個女兒?”
“算上今天出嫁的,有七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