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地闖入餐廳中,看到這個三十多歲穿着染血睡袍的男人進來,餐廳内響起了尖叫聲,不少客人踉跄地奪門而出,生怕是遇到了禍事。
拉爾夫聞聲望去,一眼瞧見了那失魂落魄的男人,滿面驚se地站起身,失聲道:“本德,你怎麽了?”..
本德梅茲格。
拉爾夫的長子。
本德滿面蒼白之se搖搖yu墜地來到拉爾夫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父親面前,嚎啕大哭。
拉爾夫伸手去扶他起來,結果剛握住他胳膊的手擡起來一看,上面染滿了還未幹的鮮血。
“本德!發生了什麽?你哪裏受傷了?”
拉爾夫回頭給保镖打個眼se,出身gsg9的保镖們立刻行動起來,跟餐廳經理協商之後遣散了其他客人,然後在周圍設下防線。
拉爾夫蹲在淚流滿面魂飛魄散的兒子面前,一手撫住他的肩膀,面se冷酷沉聲道:“本德,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否則,你就繼續哭,然後永遠别再出現在我面前!”..
如果這個兒子隻會哭,那麽要他何用?
這樣的窩囊廢,哪怕是父子,拉爾夫也不會多看一眼。
本德抽鼻子深呼吸一口氣。閉着眼睛嘴唇顫抖地說道:“我早上醒來,身邊躺着一個人!”
“誰?”
“施耐德。”
“他?他不是在華夏嗎?他怎麽了?”
哇一聲,本德大哭之中扭頭吐了一地令人惡心的東西,但拉爾夫面不改se,按住他的肩膀猛然一推,大聲問道:“他到底怎麽了?”
施耐德是他的得力幫手,與他的兒子關系不錯。也是他的兒子舉薦給他的人才,某種意義上,拉爾夫甚至視施耐德比他兒子還重要。否則上次去紐約,就不會将其帶在身邊。
本德嘔吐之後還想嘔,但幹嘔一陣已經無法再吐出什麽,甚至連胃裏的酸水都吐得一幹二淨。
他恍惚又悲切地說道:“施耐德沒有了眼睛,沒有了舌頭,他沒有了雙腳雙手,我的床被他的鮮血染紅,他喉嚨裏發出模糊的聲音,他在祈求。祈求我殺了他!父親。我,我做不到,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下不了手,他,他”
說到最後,本德泣不成聲。
拉爾夫的臉se已經冷若冰山,這是震怒的征兆。
“是誰!是誰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他咬牙切齒地問道,實際上隻是一種宣洩。理智告訴他,他的兒子根本不知情。
但偏偏,這句話有人回答。
餐廳門口傳來了話音,之前拉爾夫父子是用德語對話,這人回話卻是用英文。
“拉爾夫,是我做的,華夏有句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
拉爾夫循聲望去,隻見從餐廳外走進來四人,爲首者是一男一女,赫然正是賀家兄妹,兩人趾高氣揚面無懼se,拉爾夫的保镖在周圍面sejing惕,沒人敢攔他們,因爲在兩人身後,金小六與陳浩強手持雙槍背靠背在jing告這些人不要輕舉妄動。
場面一時劍拔弩張,拉爾夫眯起眼打量來人,尤其是說話時面露冷笑的賀天賜。
他當然認識賀天賜了,唐信生活中每一個有交集的人物,拉爾夫早已了如指掌。
跪在地上的本德聽到賀天賜親口承認是他幹的,立刻起來猶如暴怒的野獸沖了過去,路上還抓起了一個餐廳台旁邊的高腳凳。
就在他沖到賀天賜面前揮起高腳凳的瞬間,拉爾夫驚聲道:“本德,不!”
賀天賜笑意更盛,順勢飛出迅猛一腳,正中本德小腹,本德噗通跪倒在了賀天賜面前,捂着小腹痛苦難當,而那把高腳凳在落地之前被賀天賜抓在了手中。
賀天賜獰笑着瞥了眼遠處一臉驚容的拉爾夫,毫不猶豫地揮起了高腳凳朝着面前跪倒矮了他半個身子的本德頭上砸去!
砰!
鮮血四濺,本德歪倒在地上,一地血花。
高腳凳變了形,賀天賜随手一丢,針鋒相對地與滿面怒se的拉爾夫昂起頭對視。
保镖中有人要動手,拉爾夫擡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回頭與人吩咐幾句後,兩個保镖架起昏迷不醒一頭鮮血的本德先行離去。
賀天賜走到拉爾夫面前,冷漠道:“唐信是那種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定一勞永逸斬除後患的人,所以,他動手,肯定十拿九穩,但我不是他,一報還一報,你的人在華夏殺人,還試圖挑起宏信集團内亂,我不殺他,送他回來,不用謝,但你要是決定開戰,那我們就開戰,連我都不知道唐信在哪裏,你肯定也不知道,所以,你隻能沖我來,我們就過過招,看誰先跪下投降。”
拉爾夫yin沉着臉凝視近在咫尺的賀天賜,若是他與唐信面對面,或許,戰便戰了,但偏偏唐信不在,如賀天賜所言,他也查不到唐信去了哪裏,仿佛這個人帶着家人人家蒸發了。
便是如此,拉爾夫反倒更加忌憚,因爲他會懷疑唐信隐藏起來,現在他如果曝露實力,把他的暗棋全部調動之後,就給了唐信緻命一擊的機會。
但他嘴上不會服軟,掃了眼賀天賜身後面容冷酷的賀敏以及舉着四把槍的金小六與陳浩強,拉爾夫不屑道:“就你們四個人?你們恐怕要永遠留在法蘭克福了。”
賀天賜嗤鼻一笑。拿起旁邊餐桌上一個杯子放在了窗口位置,走回原位,面不改se與拉爾夫對視。
他這一手搞得拉爾夫莫名其妙,放個杯子在窗前,有什麽玄機嗎?
有!
砰!
嘩啦!
玻璃碎裂,那個水杯被子彈打穿。
拉爾夫猛然轉身望向那微風襲入的破窗之外,周圍摩天大樓此起彼伏。或許在對面的大樓上就有狙擊手!
也或許,在更遠的地方!
他的保镖行動起來,立刻出去開始搜尋狙擊手的位置。
賀天賜見到周圍那些保镖的舉動。灑然道:“你知道有幾個狙擊手嗎?我告訴你隻有一個,你相信嗎?我十分鍾内走不出這棟樓,這裏會有炸彈被引爆,你信嗎?我告訴你,我隻是虛張聲勢,你敢跟我賭一把嗎?呵呵,拉爾夫,你要動手,剛才我已經死了。裏裏外外有超過二十個gsg9出身的特種兵。我縱然三頭六臂,也死無葬身之地,可我活着,你不敢動手,想想洛克菲勒家族,唐信炸飛了他們一脈的人,結果他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爲什麽?世上,總有你惹不起的人!再見!”
望着賀天賜轉身帶人離去的背影。拉爾夫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也許對方的确是虛張聲勢,但他不敢入局跟對方賭博。
這個險,他冒不起。
尤其在他心中,賀天賜充其量是個二号人物那類人之一,跟賀天賜賭?那是自降身份,就算以命賭命,也是跟唐信才對。
這樣的強強對話,顔面上無所謂得失,隻不過,拉爾夫痛苦地想到了施耐德的下場。
他錯了。
他應該在施耐德幾個月前第一次失敗之前就将他召回,但拉爾夫擔心這會傷害到施耐德的自尊心。
他們都不會輕易認輸,施耐德是不會帶着失敗的結果灰頭土臉返回法蘭克福的,隻不過,拉爾夫也想不到施耐德究竟做了什麽,引發宏信集團如此過激的反應。
事後當他了解到了施耐德在華夏所爲後,拉爾夫心中釋然,施耐德現在這個下場,某種意義上算是合理的,畢竟,他是想要颠覆一個商業帝國!
甚嚣塵上宏信集團的殺人事件漸漸平息,但在世界的西方,西方世界文明發源地的國度,一起轟動世界的事件正在悄然上演。
地中海北部,希臘第一大島克裏特島。
這愛琴海最南面的皇冠,它是諸多希臘神話的發源地,西方文明的搖籃,如今,已經是度假旅遊的勝地。
在一片充滿曆史遺迹痕迹的荒山之上,一行考古團隊正在挖掘一個深坑,他們來自米國。
團隊裏名氣最大的便是這個團隊的領導人萊特納教授,他四十多歲,滿面滄桑,大概是常年在外奔波的緣故。
拿着一個小鏟子正在深坑中小心翼翼挖掘曆史文物,萊特納教授同時還在給自己年輕的助手講解這裏的傳說。
“七千年前,我們腳下的土地,有一個十分發達的文明誕生,名叫米諾斯文明,大約五千年之前,這裏就變成了商業中心,繁花似錦,諸多宮殿在這裏建成,其中一座赫赫有名,叫克諾索斯,它是與傳奇的諾邁斯王有關的一座迷宮,你可以去考古遺迹看看,非常值得研究,幻想一下當時文明的發達,這對你以後的工作很有幫助。”
萊特納教授的話令年輕稚嫩的小夥子不斷點頭,他聽得入迷,情不自禁反問道:“後來呢?米諾斯文明的後來呢?”
萊特納教授動作一滞,略顯失落地歎道:“大約三千多年前,一場未知的災難摧毀了這裏的宮殿,也使得米諾斯文明走向了沒落,最後,就成了傳說,隻能等待我們去挖掘,探索,揭開曆史的真相,讓世人了解過去文明的輝煌。”
年輕助手有些不相信,狐疑道:“教授,你說這是傳說,會不會是假的?”
萊特納教授搖搖頭,認真道:“不,我說的是真的,米諾斯文明的确存在過,米諾斯手稿《lineara》至今還未被破譯。”
叮
話音剛落,萊特納教授的鏟子在挖掘過程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他低下頭定睛一瞧,驚訝不已地俯下身來,用鏟子把泥土挖開,然後他左右打量那塊明顯有别于周圍土地的岩石塊。
“教授,你怎麽了?”
年輕助手不明白,看上去就是挖土挖到了岩石而已,好似沒什麽稀奇的。
可是萊特納教授擡頭望向他們這座深坑,足有兩米之深,而這塊岩石明顯與衆不同,他在岩石塊周圍來回打轉,把泥土挖開,最終看到岩石上半部的形狀後,大驚失se。
“這是一塊很公正的四方形岩石塊!”
助手不明白,問:“很奇怪嗎?”
萊特納指着那塊岩石,說:“現在有工具,可以完美切割岩石,但是你看這塊岩石側面的痕迹,明顯已經至少經過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這不是天然形成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