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業帶着訓練有素的人從車上下來,迅速包圍了一棟别墅,從不同方向的門窗潛入了别墅中。
在别墅的客廳中,燈光大亮,一位身寬體胖的男人盤腿坐在地毯上正在打電動,聚jing會神瞪大眼睛,時不時還扭動身體仿佛通過自己的動作cao控屏幕中的電子遊戲人物。 ..
這個人是曾小龍,他平ri上班,晚上回家就喜歡打電動,看着大屏幕中因爲自己cao作失誤導緻遊戲人物嗝屁,顯示出的gameover猶如嘲笑他的失誤,他氣惱地把遊戲手柄丢了出去,打算回身去茶幾上拿根煙抽兩口消消氣,再喝一杯酒緩解一下之前的緊張。
但就在他剛轉過身時,口鼻被人捂住,乙醚竄入他的呼吸道,曾小龍在失去意識之前,難以置信地望着客廳内六七個人站在四面八方,而中間一人面se淡然,他認識,方哲業!
待他失去意識後,迅速被人帶走押上了suv,三輛suv駛離風雅花園。
而在另一處靠近宏信總部大樓新建成沒兩年的高檔住宅區中,張鵬雲隻帶着三個人來到三樓一家住戶的門前,他輕而易舉地撬開了房門,帶着人悄然進入了這個單位。
房間内黑燈瞎火,張鵬雲四人走路無聲,猶如yin影中的幽魂。他們最終輕輕推開了卧室的房門,一眼瞧見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他懷中還摟着一個肩膀裸露的女人。 ..
若是程慕在這裏看到這個景象,必然會調笑她的死黨。
冤家到頭來還成了一對兒!
沒錯,躺在床上的男人是喬正茂,而他懷中摟着的姑娘是葛佳薇。
兩人從飯館兒對門死對頭,不知怎麽地。就成了現在這樣的關系。
張鵬雲給同伴們打個手勢,同伴心領神會,一人一邊來到床頭。手中拿出個麻醉注she器,直接給這一男一女打了麻醉,然後給喬正茂穿條褲子,扛着他離開了他的家。
宏信集團生活區的住宅樓下,錢箕與賀敏坐在一輛車中,外面還有幾輛suv。
賀敏微微蹙眉朝錢箕說道:“你真要這麽做?如果是他一手策劃,那麽,他現在很危險,你上去。就有可能送去一個人質。”
錢箕面不改se淡淡道:“我們知道唐信不可能把股份給他。至少現在不會,但我相信,不是他做的,這個險,我願意冒,而且,唐信不會希望你帶着人破門而入強硬帶走他的侄子,因爲在唐信心中,唐潇是他的家人。”
賀敏挑挑眉沒再說什麽。待錢箕下車走入樓道之後,賀敏帶上通話器,對後面幾輛suv裏的人下令道:“打醒jing神,準備時刻應變。”
樓棟周邊已經設下天羅地網,樓裏面的人想要逃,那絕無可能。
錢箕來到了五樓朝南一家住戶前,深呼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這裏是唐潇的家,現在隻有他一個人住,他連女朋友都沒有,工作與學習耗費了他巨大的jing力與時間,他真沒有時間去談情說愛。
此時夜深,已經到了午夜,臨近淩晨一點,唐潇在自己的書房中還在看資料,業科最近接下來一起處理海洋污染的項目,他親自主持,做好了,那對宏信集團的正面宣傳是無與倫比的,所以他要确保整個項目從接手到完成沒有任何纰漏。
聽到門鈴,唐潇疑惑地起身走去開門,這麽晚,不知道誰會上門。
他通過貓眼看到門外來客,趕緊打開門,驚訝地問道:“姐,你怎麽來了?”
錢箕臉se平靜,凝視唐潇半晌,沒見他有任何怪異之se,尤其瞧不出他心裏有鬼。
“公司出了點兒意外,你現在跟我走,不要問,一切聽我安排。”
唐潇愣了片刻,随後立刻在門邊把鞋換了,然後就跟錢箕下了樓。
來到樓下,唐潇看到幾輛suv和站在樓門口的彪形大漢們,大概猜到這些都是天盈安保的工作人員,而且從姿态來看,絕對不是普通的安保人員,不是那種在保安亭擺個樣子的花瓶。
“姐,到底怎麽回事?”
唐潇明顯察覺到了這些保镖看他的眼神頗爲jing惕,這令他認識到自己在被他們防範着。
錢箕還未說話,賀敏坐在車中,透過車窗朝唐潇說道:“上車,别廢話,否則,你會吃苦頭。”
話音一落,車窗落下,唐潇看了眼錢箕,對方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唐潇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扭身跟着保镖上了後面那輛suv。
大半夜,宏信總部的會議室還亮着燈,在錢箕來到這裏時,從博甯趕來的杜承嘯也到了。
宏信集團除了唐信之外,九位董事系數在場。
董賦才坐在主位上,首先扭頭去問錢箕:“你怎麽看?”
錢箕替唐信保守秘密,她不可能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而那個秘密,将會讓現在的疑團迎刃而解。
“合同是假的,唐信不可能簽下那樣的合同,更别說畫押了。”
錢箕隻能告訴這些人結論,至于證據,她無法說出口。
說完之後,她便離開,順手把門關上。
會議室内鴉雀無聲,來的路上,杜承嘯已經了解了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唐信不在,聯系不上他,董賦才主持大局,陳逍便問道:“現在怎麽辦?”
董賦才閉目淡淡吐出一個字:“等。”
究竟等什麽。有人明白,有人不明白,但另外八人沒再有異議,賀天賜沒什麽耐xing,徑直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沒過多久,謝青雲臉se難看地敲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言廣律師事務所的當家人來了。
董賦才和其他人一樣,目光緊緊鎖定在謝青雲臉上。
是他手下的律師上門來宣布唐信簽下過那份合同。謝青雲怎麽說也應該給出個合理解釋。
謝青雲艱澀地對他們說道:“王哲是我創辦創辦律師事務所那天就一起工作的元老,我萬萬想不到他會吃裏扒外,現在我了解到的情況是。律師事務所内的确有一份關于唐信的合同存在,并且看記錄是兩個月前入檔的,但這個ri期可以僞造,王哲的權力就可以做到,同時,還有兩個律師替王哲作證,他們三人一口咬定是唐信找他們,要求他們立下這樣的合同,但我不信!可是。現在找不到他們的把柄。因爲我們不知道唐信在哪裏。”
衆人聽完後面面相觑,表情不一。
若說唐信真會立下不爲人知的合同,自然會讓謝青雲經手,可推論隻需要常理推斷,事實卻需要證據作爲基礎。
空口無憑,說破天窗也沒用。
恰在此時,集團會議室的視頻電話有人打進來。
董賦才按下了接聽鍵,電子屏幕上出現了龐不爲的身影。
現在這個時候,龐不爲沒功夫跟每個人打招呼。在屏幕中,他直接說道:“董先生,經過我們對比天海市局裏存檔的老闆指紋記錄,言廣律師事務所那份合同上,的确是老闆的指紋,而且,合同文本經過檢測核實,除了簽字處有指紋之外,其他地方也有老闆的指紋,但奇怪的是,除了老闆的指紋之外,沒有别人的了,合同幹淨地令人匪夷所思。”
了解到這個情況之後,董賦才可以幻想出一個畫面,唐信拿着合同翻來翻去,肉眼看不到的指紋留在了上面。
不論是誰僞造這個合同,幾乎做的天衣無縫。
謝青雲一臉愧疚還想再說什麽,但是董賦才卻讓他先離開。
視頻電話還在進行,董賦才轉過身面朝左右兩排七個人,忽然輕笑起來。
“唐信得了癌症,雖然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但常人去想,他也許已經絕望了。六年時間,從我們認識他開始,他身經百戰,雖說總能夠遇難成祥,但殺戮,争鬥,也許已經令他感到厭倦和恐慌,他自然不希望連累家人承受風險,所以,在這樣的處境中,唐信帶着家人消失了,他在乎錢嗎?不在乎!家裏的财富一輩子,十輩子都花不完,他現在想要什麽?甯靜!集團裏的人都知道,唐信青睐唐潇,有意栽培他,甚至之前就讓唐潇出任過代理主席,唐信把股份送給他的侄子,一個唐家的人,再合理不過了。”
董賦才話音一落,邱強便冷着臉沉聲道:“董先生,你的意思是,這份合同是真的?我不信!唐信雖然不需要向我們解釋他做什麽,但是,他有一點我十分确認,他尊重我們,一聲不吭把公司轉手給唐潇?這是天大的笑話,以及對我們的侮辱!他還不至于如此不負責任。”
坐在邱強身邊的蔣俊朝他壓手示意,說:“邱強,冷靜點兒,董賦才話隻說了一半。”
“沒錯!我剛才說的,就是僞造合同這個人期望呈現給我們的一個假象。但是,事情會這樣發展嗎?不是我董賦才自大,試問,如果唐信真的離開,宏信集團,誰最有資格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你們說!”
董賦才笑意更盛,其他人面面相觑,白邺宇更是閉目一歎。
沒錯,除了唐信,真排個名次,在座衆人裏,加上已經離開的賀天賜,即便唐潇擁有51%的股份,他也沒資格坐上董事長的寶座。
排在他前頭至少有五個人更有資格!
“如果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宏信集團内部會自相殘殺,唐潇?他今天繼承股份,明天就會被架空,然後,我們就進入了多事之秋,距離分崩離析也就不遠了。這是謀劃這件事的人想要的結果,退一步,我們不接受,懷疑是唐潇做的,獲利最大嫌疑最大的原則出發,我們向唐潇開戰,也就等于跟唐信開戰,到頭來,還是一個分裂的結局。先生們,這是一個一目了然的yin謀。”
董賦才面露微笑,無形中令衆人都卸下了心頭大石,輕松不少。
陳逍事不關己的樣子,随口道:“不管是誰,這個人低估了宏信集團的人,以爲我們是趨炎附勢見利忘義之徒,真可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