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弘次作爲東瀛新生代神話般的人物崛起,他赢得了自家第一勸業銀行财團的認可,也在不斷的勝利中取得了其他财團的信任,這一次,渡邊弘次就是要帶領六大财團在可能到來的戰争中大發橫财。
“渡邊先生,我有些事想和你談。”
卡特面沉似水輕聲對渡邊弘次說道。
可是渡邊弘次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唐信那張微笑卻令他憎惡的臉龐上。
“拍賣結束再談。”
“現在談!”
“我說,拍賣結束後,再談!”
對方連正臉都不給他,卡特心底怒火中燒,心中斥罵這個東瀛人狂妄自大!
人生百年,跌宕起伏,一兩次勝利算得了什麽?!
有什麽可得意的?!
卡特真沒料到對方竟然是如此高傲且狂妄的态度。
在米國,他就算要和财政部長談話,對方也不敢用這樣的态度回應他!
卡特差點兒拂袖離去,邁克爾眯着眼睛悄悄拉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
邁克爾目光閃動着詭谲的光芒,他來回打量唐信和渡邊弘次,無形中,這兩個亞洲人形成了對峙之勢,看起來,兩人之間有不爲人知的曆史。
今天卡特顯然不在狀态,不得不說,是因爲他見到葉秋依偎在唐信身邊而令心神有些亂,剛才失去了冷靜,此刻被邁克爾提醒之後,他稍稍退後一步,也開始觀察唐信與渡邊弘次。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盡管米國沒有這樣的名言。卻有着大緻相同的哲理理念。
唐信與渡邊弘次對視,表情上兩人沒有人露怯,但氣勢上,唐信顯然隐隐落了下風。
他身邊就一個美貌動人的葉秋,而渡邊弘次身邊雖然也有風姿卓越的酒井雅子。可對方身後還有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像是黑社會人多勢衆的樣子。
“渡邊弘次,沒想到啊,我們會在這裏重逢,讓我猜猜。你來這裏不是買私人收藏,是爲了東瀛國寶?”
渡邊弘次冷聲斥道:“這裏即将拍賣的天叢雲是赝品!”
唐信微微一笑,說:“真假并不重要,如果你們認爲無所謂,東瀛有必要來買嗎?就算那是赝品。你們也要買到手,然後毀掉這個赝品,這樣,熱田神宮那把天叢雲,自然而然就是真的了,而其價值就會和以前一樣珍貴,這就像是我們聽爛了的關于拍賣的故事,買下世界僅存兩件相同藝術品,親手毀掉一個。剩下的那個就會升值百倍,因爲唯一的才是特殊的,才是稀世的。”
道理大家心知肚明,渡邊弘次不想在天叢雲是真是假上較真,尤其心裏明白熱田神宮那把天叢雲。實際上是僞造的!
“難道,你也爲了天叢雲而來?”
唐信輕松地點點頭。
渡邊弘次滿面怒se,沉聲問道:“你要買東瀛國寶,是爲了羞辱我們嗎?”
唐信哈哈一笑。說:“這才不到一分鍾,你就承認了這裏拍賣的是東瀛國寶。呵呵,我買來做什麽,輪不到你過問,但是你買來做什麽呢?讓我猜猜,私人收藏?不太可能,獻給東瀛zheng fu?又太無私了?我猜,你會把買到手的天叢雲,送給你正在傾力扶持預備明年大選登上東瀛首相寶座的那個政治傀儡?”
渡邊弘次收斂怒se,忽而輕笑道:“你對我很了解嘛。”
“我比你想象中知道的要多,渡邊弘次,你難道不認爲你野心昭然若揭,這樣下去,後果會不堪設想嗎?”
唐信輕聲道,自從渡邊弘次登上第一勸業銀行财團王位之後,他便與東瀛政界走的很近,布局籌謀,是要在東瀛政壇占山爲王,當一個東瀛的無冕皇帝。
這放在東瀛,并非不可能,但是他這番急功近利,路人皆知他野心昭昭,那事情就不會和預想中那麽簡單。
他得意時,自然一帆風順,但他失意時,就會有無數敵人如狼似虎吞噬掉他。
未來的人生,便是兩個極端!
而現在,渡邊弘次正是如ri中天時,他連自己人的忠言都覺逆耳,何況是來自敵人的提醒。
他自然是将唐信的話當做耳旁風.
“你這是嫉妒,你在華夏不能做和我一樣的事情,因爲那是一個政治封建的國家,而不像我們東瀛zi you開放,呵呵,唐信,這就是你的悲哀之處,你再富有,也必須向權貴搖尾乞憐!”
渡邊弘次的冷嘲熱諷令唐信輕聲一歎。
多說無益。
他看了看表,距離拍賣的時間快到了,他朝拉爾夫笑道:“拉爾夫,你說我們聯手對付米國金融炒家,呵呵,我告訴你,米國不敢登陸非洲的,想一想那裏是誰的勢力地盤?難道米國人自大地認爲能夠與華夏與俄洛斯兩大強國對抗嗎?奧八馬幾年前才說過米國在非洲不存在,希拉立這麽快就要扇米國的耳光嗎?呵呵,金融市場不會有變化的,生活照舊。再見!”
他這番直言不諱的言論,本來應該讓拉爾夫和卡特邁克爾兩方人很尴尬。
不過拉爾夫卻與卡特邁克爾相視一笑,他們有恩怨,這是事實,可大家從不會在ri常交際中撕破臉,那有**份。
渡邊弘次見唐信走了,便跟了上去,連跟身邊的人招呼也不打,他們都是沖着天叢雲而去,自然是一路的。
在去拍賣場的路上,渡邊弘次若有所思,從唐信的話來看,宏信集團似乎對即将到來的戰争持有否定态度,是真是假,也不能聽唐信隻言片語就做出判斷。
不過,渡邊弘次更期待唐信能夠入局,若能如此,将會是他們之間的正面交鋒。
拉爾夫同樣帶着人朝他要去的拍賣場走去。
唐信離開前的話同樣令他神se數變。
之前。拉爾夫的确是想和唐信聯手,在戰争爆發時,金融市場必然會産生震蕩,戰略物資會飛漲,但金融市場的變化永遠是波段起落式的。拉爾夫就是想坑唐信一把。在一個上漲區間的末期,他提前離場,做出和東瀛在老窩時相似的舉動,令唐信損失慘重。這是他單方面的設想,現在看來,不可能會實現了。
在聯手的大前提之前,唐信的言語已經表達了否定戰争降臨的态度,那麽即便宏信集團進入金融市場。也肯定不會是與他有着相同的動作。
身後走上一位三十多歲的棕發男人,與拉爾夫并肩而行後說道:“我看這個人出門在外也不帶保镖,似乎破綻很多。”
拉爾夫停下腳步,扭頭歎道:“施耐德,他不是你想象中的弱者,你看不見保镖,不代表他的安全沒有保障,我不能出手的原因,是我的把握還不到三成。我和他,都在試圖摸清對方的人際網絡與能量,而這方面,我認爲我正處在弱勢。”
身材挺拔高大的施耐德皺起眉頭,難以置信地問道:“他究竟有什麽可忌憚的地方?”
拉爾夫愁容滿面說:“從他的過去來看。他的敵人總會莫名其妙地消失或死去,有心人猜出百分百是他幹的,可是,問題的核心是。他怎麽做到的!飛機爆炸,他完好無損。在港城,狙擊手失敗,不久前,洛克菲勒家族發生了慘案,洛克菲勒家族選擇了與他言和止戈,爲什麽?洛克菲勒家族怕他嗎?怕!在沒弄清楚他怎麽輕而易舉就炸死了家中一脈的人之前,你以爲,洛克菲勒家族敢冒險和他開戰嗎?他有多少人藏在暗處?這些人又有什麽本事,他本身就是一個謎,未知的,永遠才是令人恐懼的。”
拉爾夫忌憚之處,與唐信保持詭異平靜态勢便是因爲這個原因,同樣的,唐信沒先動手,也是他還沒摸清拉爾夫的人際網絡與能量的緣故,先動手不難,難的是避免魚死網破大家兩敗俱傷,誰也不希望這一場戰争的最後結果是大家一起毀滅。
唐信聰明的地方就是他沒有像個四處炫耀的二貨一樣高調做事,他低調藏在黑暗中,保持着神秘感,令人捉摸不透,才會更令人懼怕。
也隻有像是克裏斯多夫這個洛克菲勒家族裏無腦的繼承人,才會莽撞地跟唐信叫嚣。
所以,他死的很慘。
施耐德明白過來,輕歎道:“原來如此,對付這樣的人,是需要缜密的設計與充分的準備。”
拉爾夫再次邁開腳步,但又回頭說道:“施耐德,三個月前你提交了一份對準華夏的計劃,去實行。”
施耐德神情一震,堅定地點點頭,随後疑惑問道:“那這次米國可能開戰的機會?”
拉爾夫蹙眉深思半晌後歎道:“這一次,作壁上觀,我猜唐信剛才那番話不是說給我聽的,他和那個東瀛人有私人恩怨要處理,我們不摻合,入局恐怕被他所利用。”
施耐德沒想到眼前這位德國經濟皇帝居然就因爲唐信的一句話而改變了主意!
他們來米國,拉爾夫來拍賣場購物是私事,公事是要打聽消息,進而在金融市場興風作浪,本來這就是既定計劃,如今金融市場是一副風雨yu來暗流洶湧的态勢,各方金融大鳄都在觀望,何時出手是根據米國white-house傳出的消息而決定。
顯然,米國人掌握着主動,就和當年他們算計東瀛一樣,zheng fu決定着金融市場變化的确切時機。
拉爾夫突然打消了這個計劃,的确是他心神不甯,尤其從唐信擁抱他那一刻開始,就嗅到了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