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兩人在等人,一個老朋友。
可是偏偏有人要打擾唐信的好興緻。
咖啡廳中突然進來了八位西裝革履的男女,和上一次陣勢相同,多麗絲氣勢洶洶地沖到了唐信面前,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咬牙切齒俯身對唐信恨聲道:“你耍我!”
她這一巴掌拍得聲音非常大,唐信正端着咖啡,在響聲發出後,做出一個好似被驚吓的舉動,手一抖,咖啡杯裏溫熱的咖啡全部波在了多麗絲的臉上!
“哎呀,吓死我了。”
唐信滿面笑意嘲諷地望向成了落湯雞狼狽不堪的多麗絲。
國土安全局的探員們都驚呆了。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唐信做了什麽,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對執法人員潑了咖啡!
有人沖上來要逮捕唐信,唐信配合地伸出雙手笑道:“那邊的服務員可以作證,是你們還沒表明身份,這位女士就過來驚吓了我,呵呵,逮捕我,我們看看最後誰低頭認錯。”
多麗絲抹掉臉上的水漬,伸手擋住沖上來的同事,待同事退下之後,她惱怒地盯着唐信,卻又無從宣洩。
p爆炸,一個駐紮着黑幫的街區被橫掃,其中還有火箭筒發she的炸彈影響。
顯然,這才是唐信要殺的人!
她被耍了,國土安全局也被耍了。
他們本來是盯上了唐信,可唐信的威脅令他們轉移了注意力,全部在防範唐信可能謀殺多麗絲家人。
“唐先生,你在紐約犯下了滔天罪行,有二十二人死亡,你難道就不擔心米國zheng fu将你列爲恐怖分子嗎?”
唐信微笑如故,端起葉秋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聳肩道:“證據呢?你拿出證據。我認罪,你拿不出證據,你滾蛋,這不就是米國的社會法則嗎?怎麽,要對我用雙重标準嗎?米國zheng fu可以不按規則來。那就要做好我也放棄遵循規則的打算。”
從國土安全局的人出現第一時間起。唐信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所以,他就要打亂對方的節奏,恐吓多麗絲便是打亂對方陣腳的一個小伎倆。
唐信殺人不眨眼。可還真沒無聊到因爲立場不同便意氣用事揮起屠刀。
多麗絲表情掙紮一陣,伸手指了指唐信,沉聲道:“你最好别被我抓住把柄,否則”
“省省,我很快會離開這裏了。到時候你可以松口氣,皆大歡喜,不是嗎?”
唐信一揚手中的咖啡杯,目送國土安全局的人神se不忿卻隻能灰頭土臉地離去。
服務員過來擦幹淨桌子,重新給唐信倒上一杯咖啡,唐信扭頭問葉秋:“小姑那邊怎麽樣了?”
葉秋白他一眼,說:“譚姨不是傻子,那邊被你一鍋端,動靜那麽大。她看新聞就知道是姑姑請人做的,兩人重歸于好啦。”
大仇得報,親痛仇快,雖說不能撫平傷痛,但總歸能夠告慰逝者在天之靈。
唐信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
葉秋偏頭望着唐信,問:“剛才你說你很快要離開米國,是不是真的?”
唐信微微蹙眉,說:“之前你答應過和我回國的。怎麽?要反悔?”
葉秋搖搖頭說:“不是。”
hx國際的事情還未塵埃落定,在第一次庭審中她已經察覺出了這次針對hx國際的商業調查不一般。爲避免自取其辱,就委托其他律師去接手案子,不用想,反正走個過場之後,重要的是米國zheng fu會對hx國際進行怎樣的處罰。
唐信還真不知道這邊公司的情況,他從不關心這些,興許在他眼中,這都是小事,而且,他一直崇尚找關鍵人與聰明人來替他做事,有務實之人在cao心,他便能輕松地生活。
“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件正事要辦。”
唐信的話令葉秋産生疑惑,追問道:“什麽事?”
“三天後,你陪我去參加一場拍賣會。”
“拍賣會?你想買什麽?”
“一把劍。”
“華夏文物?”
“不,東瀛國寶,天叢雲。”
“買來幹嘛?”
“劍是用來幹嘛的,便用來幹嘛。”
葉秋神se數變,她驚疑不定問道:“你要殺人?”
唐信沉默片刻,道:“算是。”
“什麽人,需要必須用東瀛國寶來作爲兇器?”
唐信扭頭目光古怪地盯着葉秋,搖頭不已。
“兇器?不,單純的兇器,不說赤手空拳,一把槍,一把菜刀,都可以達到殺人目的。天叢雲不是兇器,是東瀛國寶,我買來,是給人陪葬的。”
葉秋更加好奇,問:“那目标是誰呢?”
唐信收回視線,淡淡道:“很快,你就會知道。”
葉秋遂不再問。
咖啡廳外停下一輛轎車,從車上下來一雙青年男女,兩人手牽手走進了咖啡廳中,在顯眼位置看到了唐信與葉秋,男人開懷大笑道:“哈哈,唐信,我正準備回國去看你,結果你竟然跑來米國了,恭喜恭喜啊!”
唐信主動起身,與打扮正式西裝革履的孫道來了個擁抱,随後扭頭與雍容嬌美的林雪含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孫道在葉秋對面坐了下來,看着葉秋明豔照人的jing氣神,揶揄道:“呵呵,看來你也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瞧你那一臉甜蜜樣兒,這下不用擔心唐信這個混蛋把你忘掉了?”
葉秋嘴角微揚瞪了眼孫道,也懶得回擊他的話。
自從孫道在外交部任職駐紐約聯合國總部之後,隔三差五會出來和葉秋聚一聚,他當然了解過去幾年葉秋對唐信的感情變化以及内心憂慮。
“哥們兒,聽說夏姐馬上要生孩子了,我安排了休假,正準備飛回天海給你道喜呢,這下倒好,你來米國了,正好。我也不用回去了。”
孫道坐下來後笑呵呵說道,在異國他鄉故友重逢,總是一件令人神清氣爽興緻當頭的喜事。
唐信手一擡,說:“心意我收到了,不過。你還是坐飛機回國休假。”
一年到頭孫道回國的時間也沒幾天。難得休假一次,唐信可不想他繼續留在米國,雖說能和自己多聚一聚,不過。他應該回家多陪陪父母。
孫道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便不堅持,他笑問道:“那你在這裏待多久?我打算這次回國順便和林雪把婚禮辦了,到時候你賞個臉,給我當伴郎?”
唐信拿起桌上的蛋糕直接砸在他臉上。孫道被砸蒙了,但是,他不怒反喜,一臉笑容擦擦臉。
這麽多年過去了,倆人在一起胡鬧的感覺沒變。
“我現在就賞你一臉!”
唐信十分介意孫道說出那種聽起來十分見外客氣的話。
他這一蛋糕把孫道砸得心花怒放,直言不諱道:“哎,你現在是世界首富,我怕耽誤你ri理萬機啊。”
“你看我像是ri理萬機的人嗎?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咱們追求的,呵呵。”
唐信的話令孫道哈哈大笑起來。随後他又嚴肅幾分,沉聲道:“不過說正事,我勸你還是早點兒離開紐約,這地方可能不太平。”
“紐約要是能太平,那世界和平就實現了。”
唐信嗤之以鼻。
“哎哎哎。我說正經的,你别不當回事,這裏有可能是恐怖份子襲擊的目标。”
孫道繃着臉嚴肅地提醒道。
唐信一攤手,說:“紐約作爲米國的标志城市之一。自然是米國海外敵對分子的襲擊目标了,很奇怪嗎?”
“不。你難道沒看新聞嗎?米國可能出兵桑拉卡!”
孫道這一句話令唐信端正了心态。
之前隻當是兒時那般肆無忌憚的玩笑,可現在一想,孫道是在聯合國工作,有些内幕消息,可能還真是外界不知道的。
胳膊壓在桌上,唐信身子前傾,低聲問道:“你都聽見什麽消息了?”
孫道左顧右盼一番,發現周圍沒外人,湊到唐信面前低聲道:“米國這次是來真的,很快,他們統一了内部聲音之後,就會知會安理會,出兵桑拉卡。說起來,米國人壓抑太久了,伊戰過去了七八年,國内的軍火公司快抓狂了,我這兩天跟着些大人物參加酒會,看見了不少人物,他們跟米國國防部走得很近,聽到的風聲都是催促軍備,前任總統削減了五成軍費,這一回,希拉立肯定是要回饋這些勢力,給她三年後連任打下基礎。”
唐信眼珠轉了轉,問:“米國真會出兵?不考慮後果?”
孫道摸摸鼻子,好像是掩着嘴巴,悄聲道:“這次米國人抓住了把柄,言之鑿鑿桑拉卡zheng fu屠殺人民,公布出來的證據照片沒有ps痕迹,絕非僞造,而且,我聽部裏的言論,似乎認爲希拉立是想在非洲建立米國據點,試圖對抗華夏俄洛斯在非洲的勢力,所以,紐約不安全,分分秒秒有可能面臨恐怖分子的襲擊。”
“這和恐怖分子有關系?”
唐信還沒想那麽遠,隻覺得這應該非洲大陸内政與米國之間的戰争。
孫道認真道:“米國可能出兵的消息一傳出,非洲諸國全部亂了套,這無形中助漲了中東恐怖分子在非洲的發展,就這兩天,米國已經收到了諸多恐怖襲擊的jing告消息。我勸你啊,還是趕緊離開紐約,萬一走在路上天上掉下來個飛機或炸彈,或是一棟樓爆炸,你說你冤不冤?”
唐信恍然大悟,敢情這還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鬧不好恐怖分子是想拉非洲做盟友,順便打擊一下米國。
這天大的動靜真令人意想不到。
不過,唐信摸摸下巴仰起頭,風輕雲淡道:“這仗,打不起來。”
孫道一愣,苦笑道:“哥們兒,這不是小孩子做遊戲,你可别不放心上啊。”
唐信詭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