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嫣,賀天賜,李澤凱,加上也已經完成了在老窩的行動打算回國的曹倫卿,他們一行跟在唐信身後朝亞當斯他們走去。
當亞當斯這邊的人看到單手插袋的唐信面帶微笑走來時,包括卡特和邁克爾皆露出一副詫異之se。
亞當斯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卡特與邁克爾則是看到了曹倫卿,一股久違的複雜感慨浮上心頭。
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亞當斯心神不甯,情緒波動明顯,看到唐信便沖上去要将對方撕碎。
他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沖向唐信,但他剛來到唐信眼前,衆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這輩子,亞當斯恐怕都沒有被人打過,更被說當衆被人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好像是被打懵了,僵硬在原地,臉朝被打之後的方向一動不動。
唐信冷笑嘲諷道:“這就是百年家族培養出的人才?風度呢?禮貌呢?呵呵,東方人在你們眼中是野蠻人,雨果說過,文明的西方人對待野蠻的東方人,是用戰争掠奪的方式,這就是你們的文明,那我打你,是用你們的文明來對待你,亞當斯-洛克菲勒。”
亞當斯表情蓦然猙獰,咬牙切齒扭過頭就要跟唐信肉搏,但在他身後已經回過神的卡特與邁克爾趕緊沖過來将他拉住。
場面有些劍拔弩張。
機場的安保人員在外圍緊張關注着事态發展,若然再有肢體沖突,他們必然會走上來平息事件。
卡特與邁克爾汗顔不已。
衣冠楚楚的他們何時被逼着要用如此有辱斯文的方式對人了?
别說是當衆打人,就連罵人都顯得有些自降身價。
“是你幹的!是你幹的,是不是?!”
亞當斯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朝唐信咆哮。
卡特與邁克爾一愣,聯想到剛剛得知的消息,也情不自禁懷疑到了唐信頭上。
而唐信身邊的人則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唐信表情冷酷,淡淡道:“我可以告訴你,是我幹的。但是,你能做什麽?抓我?沒證據。要打要殺?呵呵,盡管來。”
聽到唐信坦然承認,亞當斯,卡特。邁克爾三人齊齊se變。
亞當斯怒吼道:“我的小兒子才八歲!你濫殺無辜!”
“無辜?他出生在洛克菲勒家族。是他命好,可是,他也有必要承擔家族的責任。無辜?你不配跟我講無辜,是你挑起戰争的。你難道想要告訴我,你安排來對付我的人,隻會對我一個人動手嗎?我身邊的人,他們無辜嗎?對人對己,總是雙重标準。這就是權貴的思維模式。亞當斯,你決定行動的時候,就要先想清楚後果,這一場戰争,牽連的人,就是你代表的整個家族。”
唐信冷笑不已。
無論是曾經血洗新加坡财團查爾斯-吳一家,或是讓港城汪家灰飛煙滅,唐信從不認爲死去的人有誰是無辜的。
戰争的影響雙方,從不是個體。而是雙方整個陣營。
站在戰場上,唐信不會考慮善惡,終極目标是殺王,而後永絕後患。
亞當斯無言以對,的确。他派出的人,是要将唐信這一行人全部埋葬,從他嘴裏說出來誰是無辜之人,真有點兒鳄魚眼淚的味道。
他掙開卡特與邁克爾的手。怒不可遏但肢體上再沒有過激行爲,他目光yin鸷地瞪着唐信。沉聲道:“你不知道你招惹了什麽樣的對手,戰争?你有資格和洛克菲勒家族對抗嗎?天真的華夏人。”
唐信風輕雲淡地吐口氣,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亞當斯面前,輕聲道:“是你還不明白,大概你這輩子一帆風順,根本不知道戰争意味着什麽,洛克菲勒家族,呵呵,的确,你們财大氣粗,商政兩界人脈亨通,那又怎樣?我是任人宰割的對手嗎?在我們較量這個級别上,不是比誰槍多,也不是比誰更有權勢,隻是最簡單的較量,誰輸得起!德國有個人就比你聰明,另外,你隻看到了事件悲慘的一面,卻沒有看透這裏面更核心的意義,替我帶句話給洛克菲勒家族,是戰是和,一個月内給我答複,要報複,我奉陪,到時候,我和洛克菲勒家族,勢必有一個要消失在地球上,這才是關鍵之處,誰輸得起,呵呵。”
話音一落,唐信扭身走進登機入口,亞當斯滿面yin沉目送他離去。
在他身邊的卡特與邁克爾是局外人,旁觀者清,他們比亞當斯更能理解唐信話中的意思。
在米國本土不同地方同一時間段發生了針對xing報複的爆炸。
這不簡單!
亞當斯身邊的人,無一不是普通人眼中的大富大貴。
是随便就能安放炸彈并且在特定的時間裏一起爆炸的嗎?
由此而看,至少,唐信有那能力突破洛克菲勒家族的防衛系統,若然保護措施形同虛設,那麽真不死不休,誰能保證洛克菲勒家族其他支脈還能安枕無憂呢?
這份震懾顯然已經讓洛克菲勒家族頭頂蒙上一片yin霾,也因此急招亞當斯回去開會。
若要戰,那必須有把握一擊緻命,不但讓唐信死,還要把他的人際網絡全部摧毀,否則,就算唐信死了,後續瘋狂報複隻是個同歸于盡的下場。
立足世界長達百年的洛克菲勒家族,輸得起嗎?
尤其對手還是一個遠在華夏的人,非在米國本土。
但對手就是能夠在米國本土制造如此震撼人心的報複xing襲擊!
卡特與邁克爾心照不宣,他們不用猜也知道洛克菲勒家族接下來的動作,其他人不會因爲亞當斯的私人恩怨而把命壓上,求和,是肯定的。
唐信這一行人隻有一人還留在了原地。
曹倫卿。
卡特與邁克爾不約而同上前幾步來到了曹倫卿面前。
“好久不見。”
儒雅潇灑的曹倫卿滿面微笑打了個招呼。
卡特最近幾天焦頭爛額。
東瀛财閥集體撤出老窩,老窩也在幾天前呈現出投資成交量驚人的現象,但在今天就立刻交易放緩,有了後勁不足的态勢。
他直言不諱道:“是你在這裏搗鬼,對?你和東瀛人有什麽協議?”
“東瀛人?呵呵,沒有祖國的金融炒家果然對國家曆史沒興趣。”
曹倫卿雖然意外東瀛财團的舉動。但那無關緊要,他已經赢了,而且是和老窩一同赢了。
邁克爾則逼視着他,嘲諷道:“你賠上了一個路易斯,現在是在報複我們?”
提起路易斯。曹倫卿眼前仿佛出現了那位悉心教導他的老人。那位郁郁而終的老人。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路易斯期望收入曹倫卿,可這不符合規矩,于是路易斯最終也被逐出了卡特他們的群體。老人含恨而終。
曹倫卿本想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态潇灑地面對故人,可一想到路易斯的去世,似乎再大的勝利也無法撫平傷痛。
“報複?不,這隻是一次博弈,你們賠掉四五百億美金。我賺走四五百億美金,結果喜聞樂見,就這麽簡單。”
“哈哈哈,我們賠錢?你太天真了!”
邁克爾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
曹倫卿目光憐憫地望着他,淡淡道:“不相信?你們可以明天就開始脫手在老窩的産業,看看還有沒有資本家能夠接手。”
向唐信借勢,老窩迎來了新一波全球投資者,曹倫卿與老窩官方一同在高價出售了手中資産,尤其是股票。簡直已經是天價了。
而供需市場經過這一輪,包括老窩官方,曹倫卿,東瀛财團的脫手,耗盡了買方的購買力。現在市場上已經沒有能夠一擲千金的買家了。
外國投資者的金錢全部化爲實體投資,大家等着升值,等着發财,等着美夢成真。
但是沒有了買方的炒作。本來就存在巨大泡沫的價值空間便達到了頂點。
不久的将來,便是泡沫粉碎。
“這裏的人不就是買家?他們辛勤勞動變得富裕。創造的價值不就是我們的盤中餐嗎?”
卡特輕描淡寫說道。
曹倫卿伸手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說:“卡特,告訴你一個淺顯事實,社會主義國家有一個特se,那便是能夠以集體名義代表大衆做很多事,不好意思,幾天之前,不光東瀛撤資了,我賺了四百六七億美金,老窩也帶領他們的人民,用實際價值可能隻有賣價十分之一的價格,賺到了全球投資者的美金,歐元。未來,經濟會蕭條,但對老窩人民而言,無非是慢慢發展而已,而他們積累了龐大的外彙,可以做很多事,可以不看外國資本家臉se自己來發展,呵呵,謝謝。”
卡特與邁克爾面se大變,如果曹倫卿說的是真的,那麽他們來這裏斂财的計劃不但夭折,還将面臨天文數字的損失。
掠過一個國家,無非是占有這個國家人民的财富。
他倆無心再去理會曹倫卿,轉而把亞當斯送走,接着回去查探消息。
事實證明,曹倫卿說的都是真的。
老窩官方不斷出台政策,并且在這個社會主義國家裏,以集體名義不再炒熱各行各業,這與資本主義國家本質不同的地方就是,社會主義國家官方掌握的财富總量比例,遠遠不是資本主義國家官方資源能相提并論的。
卡特與邁克爾不是來批判社會制度的,但是他們的投資在未來會陷入僵局,完全被套在了老窩這裏。
宏信集團沒有改變主意,唐信掏的十億美金還是在這裏搞投資,反正曹倫卿帶着數百億的利潤離開,唐信沒必要吝啬小錢,出爾反爾有失顔面。
坐在回國的飛機上,唐信在仔細浏覽曹倫卿給他的整個老窩計劃的始末。
當他看到東瀛财團撤資,渡邊弘次再次以勝利者姿态在東瀛高調亮相時,唐信微微一笑。
歪打正着,他刻意讓渡邊弘次恨他,這個種子,終于發芽了。
“東瀛這局棋,也該收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