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輕描淡寫一句話激怒了克裏斯多夫。
克裏斯多夫不在乎唐信說了什麽,而是對方會英語,卻之前不回答自己的問題。
他憤怒地指着唐信吼道:“剛才我問你問題,你爲什麽不回答?是在藐視我嗎?”
此言一出,不光是唐信,他身邊的人都驚呆了。
唐信一臉無奈。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世上不少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有個通病,總認爲世界要圍着他來轉。
必須受到衆星捧月的待遇才高興,不然就心裏不舒服。
唐信意興闌珊地淡淡道:“你問我?我知道你在問我?再者,我憑什麽回答你?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
克裏斯多夫目眦yu裂,大概是年輕氣盛的緣故,這位家族繼承人之一還真沒經過細心雕琢,輕易暴怒是顯而易見最大的弱點。
他伸手指着唐信怒吼道:“憑我是洛克菲勒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你就必須匍匐在我腳下!”
衆人大嘩。
尤其是外面看戲那幫東南亞明星們,她們還真沒料到來這裏賣皮肉服務對象是來頭這麽大的金主。
唐信面不改se從大象身上跳下來,闊步走向克裏斯多夫的路上保镖自動分開道路。
十幾米的路程,唐信站在了克裏斯多夫面前。
“身份,地位,名譽,等等,這都是虛無缥缈的東西,你能拿出一點兒實力嗎?問問你自己,你有什麽能夠壓倒我?”
唐信淡淡的話音令克裏斯多夫怒不可遏,對方越是這般漫不經心,仿佛就是更大的藐視。
“我比你富有!你真以爲你是世界最富有的人嗎?”
場外的人全傻了眼,好家夥。原來這個年輕人是世界富?
唐信看着底氣十足的金發青年,不屑道:“富有?洛克菲勒家族締造者如果在世,财富超過三千億美金,我的确比不上,可你算什麽?你比我富有?呵呵。好的。我在一個小時内可以調動超過一百億美金,你呢?你要十億美金,恐怕還要給家人寫報告開個會讨論一下然後再被無情駁回?”
克裏斯多夫面se驟變,難看至極。
唐信的話直擊軟肋。
他隻是一個繼承人。沒登上王位之前狗屁不是!
零花錢自然會是普通人眼中的天文數字,但與能夠撼動經濟的财富相比,那簡直微不足道。
唐信見他漲紅了臉,輕笑道:“出來是娛樂休閑的,剛才隻是一場誤會。你繼續去玩你的女人,我的人也給了你一腳,你别得寸進尺,就這樣。”
看到唐信轉身yu走,克裏斯多夫脫口而出冷聲道:“哼,我是會去玩女人,而且要玩在曼哈頓鼎鼎大名的對賭女皇。”
在唐信跳下大象之後,賀天賜與李澤凱也跟了上來。
聽到對方口中說的“對賭女皇”,賀天賜覺得别扭。茫然地問道:“他說的是誰?”
李澤凱偷偷告訴他:“hx國際近年風頭正勁的一個投資經理,姓葉,聽說是唐董的朋友。”
姓葉?
賀天賜想起來有這麽一個人,在他剛認識唐信,調查對方人際關系時。似乎有這麽一位被唐信帶在身邊的女伴,是姓葉,但沒太多印象了。
克裏斯多夫本來不關注hx國際的,隻因卡特情迷這來自東方的女人。才多了解了一些。
唐信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誰,扭身的動作停止。轉而回過身來再次面對克裏斯多夫,輕聲一歎道:“先生,不如這樣,你來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克裏斯多夫一臉yin狠将手指向何嫣,說:“把她交給我!”
看來他是個睚眦必報的人。
何嫣面不改se,若然不了解唐信,她必然會擔憂自己的安危,可她此刻不懷疑唐信的态度,别說是她在這裏,哪怕就是一個宏信最普通的員工,唐信也不會向外人低頭。
唐信低頭一笑,淡淡道:“有人曾說過:對于具有雄心壯志的人來說,保持必要的屈從和忍耐,恰好是一條屢試不爽的成功策略。這個人還說過:侮辱是一種測量能力的标尺。洛克菲勒家的這位先生,你盛氣淩人應該是在威脅我,并且會用不法手段對待我的人,好,你總該拿出一點兒實力?這才能讓我屈服,你說對嗎?”
克裏斯多夫冷笑道:“你想要什麽樣的實力?”
唐信望望天空輕聲道:“尊嚴不是上天賜予的,也不是别人給予的,而是你自己締造的。你不要拿家族資本來僞裝自己的強大,你隻要能說出一點,一點,你比我強的地方,我就認輸,怎麽樣?”
克裏斯多夫眉頭擰住,顯然,他剛才說過了自己比唐信富有,但好似事實并非如此。
他身邊的狗腿子便開口助威道:“少爺比你帥!”
唐信啞然失笑,無奈道:“我們找個中立一方來評判一下。”
他扭頭望向站在外圍那一群東南亞明星們,笑問道:“喂,幫個忙,你們說說,是不是他比我帥?”
單論長相,唐信自然不敵對方。
但克裏斯多夫從到來那一刻便盛氣淩人又兼暴躁,形象上根本比不上唐信那般潇灑淡定。
這群東南亞明星們沒人敢說話。
“看來你們的少爺,并不絕對穩勝于我。呵呵。”
唐信話音一落後,克裏斯多夫正腦子發熱,氣急恨聲道:“哼,這怎麽比?我說我比你聰明,比你勇敢,這有标準嗎?你隻是在狡辯而已,華夏人,你如果怕,就乖乖把人送過來!”
唐信擡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微笑道:“那就比膽量,這個比較容易對比,你說怎麽樣?”
“你以爲我會害怕!怎麽比?”
克裏斯多夫一無所懼,連帶他周圍的一群狗也滿面獰se好似勝券在握。
唐信來回看了看。然後指着一頭正在喝水的大象,說:“就用它比。我們經常看馬戲團表演,大象給人做按摩,呵呵,我和你躺大象腿下面。讓他踩十秒鍾。誰慫了,誰滾蛋,要是我和你都順利過關,算我輸。到時候,我給你賠禮道歉順帶你想玩哪個女人,我都拱手送上,怎麽樣?”
嘩然一片。
不光是克裏斯多夫那邊衆人面面相觑,不少人露出怯se。就連何嫣也面se大變,賀天賜皺起眉頭想上前拽拽唐信。
别和這個二百五玩命啊!
這裏的大象可不是馬戲團的!
一腳真用上勁兒踩下去,那力量是以噸計算的!
克裏斯多夫驚疑不定地凝視唐信半分鍾,發現對方表情如常,他不甘示弱道:“好!你先來!”
唐信聳聳肩,轉身就朝那頭他指的大象走去。
何嫣快步跟上,低聲道:“唐信,别沖動,這不是鬧着玩的。”
唐信做事一向有把握。起碼他是用對了關鍵人和聰明人,但那頭大象顯然不可能是事先安排,萬一真玩脫了......
唐信站在大象面前,回頭朝克裏斯多夫朗聲笑道:“我不相信失敗乃成功之母,我相信信心是成功之父。”
克裏斯多夫聽到對方的話。這回沒有奚落,隻是腦海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些話,似曾相識。
不過大道理好像都差不多一個意思,他也懶得追究。隻是冷眼旁觀,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唐信讓何嫣走開。何嫣苦勸無果,面帶憂慮地退到一旁,她埋怨賀天賜道:“你也不勸勸他!”
李澤凱都傻了眼,賀天賜則無奈道:“他如果在這裏栽了,就不是我認識的唐信了,再說,你看他像是沒把握的樣子嗎?”
“有沒有把握也要分情況啊!現在是玩命!命!”
何嫣快瘋了。
唐信讓工作人員把大象引出來到空地上,自己也不顧地上塵土肮髒,徑直躺了下去。
而且,他是躺在了大象的前腿中間!
頭頂望着的是大象鼻子與嘴巴,唐信發現大象對他沒興趣,于是做了一個令旁人汗顔震驚的舉動!
他用胳膊輕輕撞了撞大象的左前腿,好像在提示對方快點兒踩自己。
大象營裏的大象雖說沒經過訓練,可親近人類是正常的,不過唐信這一下子,還真讓大象擡起腿朝他的肚子踩了下去!
克裏斯多夫驚愕地望着這一幕。
何嫣已經不敢看了,緊緊閉上雙眼。
從大象腿落下的速度來看,那絕對不是按摩!
是要實打實地踩下去!
唐信雙手放在肚子前,胳膊肘撐着地,在大象腿落下之時,他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壓迫力從上落下。
若是普通人被踩住,必死無疑!
不過唐信手上有動物指套,以藍鲸的力量抵擋大象,簡直輕而易舉。
空氣仿佛都已經凝固。
大家看到大象踩着唐信的肚子,但是唐信一點兒痛苦反應都沒有,好似象腿恰好接觸到他的肚子,然後沒再用力落下。
唐信悠然地在在倒數。
十九八七六......二一零。
當數完了十聲之後,唐信微微用力把象腿擡起,細微的動作沒有引起注意,大象則也因外力緣故擡腿離開。
唐信從地上爬起來的瞬間,周圍響起了歡呼聲。
最熱情的自然是東南亞女明星們,就好像是看完了一場雜技表演。
何嫣跑到唐信身後,用力拍打他身上的塵灰,一邊真用力打一邊還強調扭曲地低聲埋怨:“吓死我了!你真胡來!讨厭死你了!”
唐信沒功夫管她,朝已經目瞪口呆的克裏斯多夫笑道:“喂,小少爺,輪到你了。你不會落荒而逃?那你以後還怎麽混啊?人活一世,最要緊的是面子,沒臉沒皮沒尊嚴,那你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呢?”
賀天賜此時立刻哈哈大笑,也起哄道:“那邊那個小子,滾回米國去,别在這裏丢人現眼!”
他目光玩味,隐含一股詭谲之se。
現在唐信赢了,該逼對方,如何作勢,賀天賜都不用唐信提點。
克裏斯多夫恨得牙癢癢,甩開同伴勸服他的手,昂挺胸走到大象面前,從容躺下,高傲道:“你能做到,我也可以!你們給我滾開!”
他還把上來準備拉他的保镖與同伴都給喝退。
唐信雙臂環胸一副旁觀之se,但是他的手卻從内側衣袖裏伸了進去,拿出了一件小巧的道具。
止步器!
克裏斯多夫拍了拍象腿,大象果然擡起腿也朝他獨自踩去。
但似乎有了先前的經曆,大象的腿落下很慢。
最終在剛剛解除克裏斯多夫的肚子時,象腿止住了落下的動作。
克裏斯多夫稍稍松口氣,心裏七上八下,隻感覺象腿壓在肚子上把他卡在了地上,他要趕快數數。
不過此時,耳邊傳來了唐信的話音。
“想成大事卻不懂得如何思考的大腦,隻是一桶糨糊。洛克菲勒家的小少爺,你難道還沒聽懂嗎?最後送你一句:和混蛋打交道,會讓你變得更聰明。”
克裏斯多夫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唐信之前說那麽多哲理言論,難怪他聽着耳熟。
那全是洛克菲勒家族的家訓!
唐信一臉詭笑,再一次按動了止步器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