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哥你真不知道?”
趙千重還以爲對方在裝糊塗。
他們說的那件事兒很棘手,官場上的人都避之不及,本質上與騰華集團,宏信集團也沒關系,最好别碰是個明智選擇。
杜承嘯皺眉道:“到底有什麽事?快說,我真不知道。”
陸韬簡單地把博甯城今天發生最轟動的一件事告訴了杜承嘯。
說轟動呢,其實隻是在知情人的範圍内。
媒體沒敢肆意往外報道,官場也在壓這件事,先破案再說。
廖家的人處境很尴尬,一方面廖家的外孫女失蹤,疑似被綁架,另一方面廖家的兒子是殺人嫌疑犯,所以,廖家既是受害者又是犯罪者家屬
杜承嘯了解了事情後面se凝重。
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居然沒人告訴他!
可轉念一想,事情跟宏信集團沒關系,他又不是在事件漩渦中,左右不了事态發展,沒人找他很正常。
這三個人裏面,就數司徒炎鑫在宏信集團的關系網絡中最重要。
但嚴格意義上來說,司徒炎鑫隻是宏信集團的合作夥伴,他擁有業科的20%股份,是第二股東,至于他是總工程師的身份,說白了隻是打工的。
廖朝陽和金小六就不提了,充其量算是天盈安保公司裏的高級職員。
行爲分公私兩類。這三個人在外面做的事,自然不是代表宏信集團,那完全是他們的私事。
世上也沒有打工的在外面犯罪,罪名卻牽連雇主的道理。
趙千重和陸韬都是聰明人,自然想得明白這裏面的門道。
就算司徒炎鑫上靶場被槍決,跟宏信也沒關系,他們又無法約束合作夥伴在私底下做什麽。更不會承擔合作夥伴們的行爲責任。
本章節 狂人 手打)”
杜承嘯還是心頭疑惑,而他說的沒錯,唐信如果隻是單純的要幫忙,是沒必要親自來。
隻是唐信來博甯,算是恰逢其會,順道關注一下司徒炎鑫這邊的事情,真正的目的還是找杜承嘯。
杜承嘯拿出電話給唐信打去。
“喂,你到哪兒了?”
“快進入博甯地界了。”
“你這次來,是救司徒炎鑫?”
“呵呵。他一沒向我求救,二也沒告訴我他在做什麽,三呢,他避開了天盈安保的人,後面還有理由。或者說,你給我一個理由,我爲什麽要救他?”
杜承嘯轉念一想,他還真說不出個讓唐信必須出手相助的理由。
司徒炎鑫他們都是成年人,唐信跟他們除了事業上的合作之外,私交無從談起。加上司徒炎鑫他們做什麽,是他們的zi you,導緻了怎樣的後果,也應該是他們自己承受,唐信是出于公道還是出于私情去救人?
好像都說不通。
“那你來博甯?”
“短信說的很清楚,找你聊聊,這是主要目的,不過既然司徒炎鑫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等一下跟他談一談,說實話,我很讨厭現在的他。”
“當年你不就當着他的面說過對他所作所爲不敢苟同嗎?怎麽現在讨厭起來了?”
“不,當時我說不批判,人人能管好自己就不容易了,我沒功夫管别人。我讨厭他的原因是,他失敗了。不爲人知殺一萬個惡徒,我會在心裏爲他叫好,可現在他成了通緝犯,難道真是一死了之嗎?呵呵,豁出去的人喜歡說殺一個回本,殺一雙白賺,可人和人的價值不同,他司徒炎鑫的命,在我眼中可不是随便幾個暴徒流氓能相抵的。”
“唉,我看哪,你還是舍不得他。”
“是,你沒說錯,千金易得人才難求,我讓天盈的人準備善後,看看博甯官場這邊能料理到什麽地步,也許司徒炎鑫準備好了後路,但願他不是一時沖動連退路都沒想好。”
“那我現在去和你彙合。”
“也行,我現在這個方向,應該有可能撞上司徒炎鑫他們,你就往西邊來。”
杜承嘯結束通話之後叫上趙千重與陸韬,三人坐車離開了公司,在華燈初上時向西而去。
天已完全被黑暗籠罩,今夜星光黯淡,時而有疾風掠過。
東西向的高速公路上,兩側是野地,在路燈下方,一輛白se面包車停靠在防護欄邊上,九個男人圍成一圈正在激烈争吵。
他們,便是陳旭澤手底下的亡命之徒。
司徒炎鑫第一個電話打來後,他們陷入了恐慌,因爲陳旭澤被槍殺!
他們打包了行李,準備去外地避風頭,待時過境遷再回來,哪怕再退一步,隐姓埋名或改頭換面重新開始生活,都是一條可行之路。
但當司徒炎鑫第二個電話打來後,他們發生了分歧。
有的人孑然一身,走則走了,了無牽挂。
可這裏面有人的根是在博甯,家人自然也在博甯,他們又沒有條件帶着家人一起遠走高飛,所以司徒炎鑫的威脅,令他們中的人決定留下,但孤身一人回去,顯然沒有底氣硬撼敵人。
他們争執不休,想走的人勸想留下的人,想留下的人又試圖說服同伴一同留下,他們相信人多力量大,這一刻,必須團結,十分忌諱落單被襲。
他們讨論了很久也沒有結論,突然。從東面開來了一輛黑sesuv,車燈大亮,光線蓦然刺眼,這九個人擡起胳膊用手掌遮擋強光,驚訝地發現那輛車開過來不但沒有減速,反而燈光耀眼車速加快!
九個人驚魂未定地閃開道路,隻見suv硬生生撞在了面包車的尾部。
咚!
一聲震動響起後。又有刺耳的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傳來。
面包車竟然被撞翻!
擦着地面滑動數米才停下。
九個心有餘悸的男人心覺不妙,jing惕地望向那輛猶如黑se猛獸的suv,隻見車門被人從内拉開。跳下來兩個男人,駕駛位也有人走下,加起來。就是三人。
司徒炎鑫,廖朝陽,金小六!
他們三人裝束相同,内有緊身超薄的黑se防彈衣,外套輕薄的大風衣,三人面se冷漠,澎湃的怒意在臉上若隐若現。
廖朝陽咬牙切齒,他盡管知道就算把這九個人碎屍萬段,也無法令他的外甥女死而複生,甚至不能令他自己都找不到的心靈得到慰藉。可他就是不能接受這些人還活着,還喘着氣,還人模狗樣地存在着!
三人後腰處都别着手槍,但他們沒有拔出來,反而手持軍刀。司徒炎鑫打頭亮出手中刀鋒,冷聲道:“我說過,子彈爆破的瞬間絢爛美麗,但你們不會有這樣的待遇,千刀萬剮才是你們的歸宿!”
九個人先是被恍如天降的三人驚得呆若木雞,随後有人條件反she地拔腿便逃。而逃走的方向,竟然是野地!
興許他們做了虧心事,不敢走正路。
有人帶了頭,後面就有跟風者。
九個人動作一緻地向着野地内逃竄而去,而且他們不敢分開,生怕掉隊成了闆上魚肉。
司徒炎鑫,廖朝陽,金小六,三人面露猙獰一手握刀全速追去!
今夜,注定鮮血淋淋!
從天空俯瞰而去,在這一段高速公路延伸而去的東西兩頭。
從西向東的一輛奧迪車内,唐信坐在後座上拿着平闆電腦看書,這一路數個小時的車程,他就是這樣打發時間的,況且他心如止水,看書算是他ri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在東面剛出博甯城的路上,杜承嘯與趙千重陸韬同樣車速飛快地向着這邊而來。
但是他們并不知道,就在他們前方一公裏左右的距離,正有一排五輛車組成的車隊也在向西而去。
這五輛suv看似尋常,但其内部顯然有别于商務用車,有的裏面經過改造,有的裏面則放置着電子設備。
第二輛車中,坐着一排面容嚴酷的青年男女。
在行車的途中,這些全副武裝的人大多都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人。
那個陌生人,不知爲何會出現在他們的隊伍裏,而且被指派領導他們這支隊伍,他渾身散發着冷漠的氣息,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能夠看出他的強壯與威嚴,卻看不透他究竟有怎樣的與衆不同。
坐在最後一排有個女人,面相中xing偏柔,此時神se清冷,手情不自禁摸了摸槍套裏的手槍,心中有些緊張與忐忑,但是她想到了一個男人,便打消了心中的猶豫,不斷地告訴自己:第一次任務,沒問題,沒問題!千萬将來不能讓他笑話!
高速公路旁的野地裏,九個逃竄的男人自己跑到了一個天然的“墳地”!
他們如果之前從公路跑,興許還有生機。
可現在,他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司徒炎鑫三人很快便追上了他們,雙方陷入了一場混戰!
近身搏鬥,司徒炎鑫他們有着十足把握,盡管已經快兩天兩夜沒閉眼,但他們此時意志堅定,哪怕有閉眼長眠,也要先殺了這些畜生!
三人在混亂的戰場中閃轉騰挪,刀刀見血!
鮮血飛舞,廖朝陽滿身血紅,全都是敵人的鮮血!
哀嚎震天,金小六生生折斷兩人的胳膊,要嘶喊,要哭叫,那就來得更猛烈一些!
血流成河,司徒炎鑫站在一片血泊中,他的長發已經亂了,猶如狂魔,手裏的軍刀連帶手掌一片紅se,他不單單是用刀奪命,甚至是想用手從這些人身體裏将靈魂也一并奪走!
不知過了多久,天地寂然。
殺戮休止,三個血人一樣的男人站在土地上,仿佛腳踏修羅場,地上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盡管沒有真的将這九個人碎屍萬段,卻也達到了令他們死無全屍的效果。
“司徒,你該走了。”
廖朝陽有氣無力地說道,口氣十分黯然。
他沒有大仇得報的痛快,隻有濃重的哀傷在心頭揮之不去。
司徒炎鑫知道對方話中所指,他們白天殺了陳旭澤,他司徒炎鑫該去亡命天涯了!
“不,還有魏元奎,等我殺了他,我們一起走。”
司徒炎鑫話音剛落,他卻豁然轉身望向身後,五輛轎車車燈大亮正朝他們急速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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