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他完成了一項影響巨大的決策,得到了宏信董事會的支持,而他心中十分清楚,也許八位董事中馮淩希是見風使舵,看到其他七個人點頭支持,他也隻能附庸同意。
但其他人,董賦才,白邺宇,蔣俊,杜承嘯等等,他們不需要看唐潇臉se,即便是唐信發起一個提議,大家也會各抒己見,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會有自己的見解來反對。
能夠得到大家的一緻認同,這令唐潇既興奮又如釋重負地出口氣。
他心中的激動久久不能平息,但大腦冷靜下來後,他想起了一位朋友,便拿出電話打了過去。
“喂?誰啊?”
大半夜,電話另一邊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唐潇笑道:“我啊。”
“唐潇啊,你不是去京城了嗎?是不是有獨家消息送給我?”
“是有個消息給你,但是,是關于你的私事,你手裏攥着的豐寶集團股票,盡快出手。”
“嗯?!”
迷迷糊糊的夏甯泰打個激靈,這一下子完全清醒過來,他并沒有質問唐潇原因,而是驚疑不定地猜測道:“外界都在關注豐寶集團董事會的地震,難道?這絕對是個震撼消息,你說這是私人的,意思是我不能對外透露對嗎?”
“是,不能。等事情塵埃落定後。我可以接受你采訪,把事情簡單回顧一遍,同時也要消除負面影響,帶動積極的一面,所以,我打電話給你,隻是不希望你賠錢而已。”
“好。謝謝,我知道了。你放心,保密。我心中有數。”
......
在同樣的大宅中也沒睡下的人是劉寶豐,他等秦清沉睡之後起身走到卧室的窗邊,望着波瀾不興的湖水。陷入思索中。
豐寶集團的小股東們要犯上作亂,控股方的宏信集團就十分被動,一旦對方抛售股份,帶來的惡劣影響難以估量,同時還會在行政上帶來不小的麻煩,宏信集團不會束手就擒,不妥協,那就主動出擊!
同時,劉寶豐念念不忘一個人,許瀚。
<暖花開的局面。
搗蛋鬼鬧幺蛾子的人走幹淨,再來一批披着狼皮的羊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未到。劉寶豐,卻等不及了!
......
翌ri,秦清從一夜好夢中醒來,還未睜眼便習慣xing地摸了摸身邊,她總是在早上要趴在劉寶豐肩頭再多迷糊一陣,可是她摸索了半天。手都沒碰到人,她疑惑地睜開眼睛,發現劉寶豐坐在窗台下面,看樣子一夜未眠。
“你晚上沒睡覺?”
秦清最近一段時間比較貪睡,晚上睡着了半夜不醒,也并沒察覺身邊少個人。
劉寶豐熬夜氣se不佳,眼中還有血絲,可他含笑道:“是沒睡。”
“你發什麽愁?”
“沒呀,這隻是我的化妝。”
......
上午十點,盛世逍遙私人會所,這裏是劉寶豐的父親以前常來的地方,那時chao流如此,商人們已經厭倦了煙花場所,往往喜歡在私人會所裏聚首談天,品茗賞藝,就算是附庸風雅,也的确讓人升不起粗俗不堪的感覺。
後來這間會所經營不下去,劉寶豐發家緻富有了錢就買下來,今天,他在這裏約見許瀚。
當許瀚不早不晚在約定時間來到盛世逍遙私人會所,被服務員引領到劉寶豐所在的房間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間房很大,擺設也挺有講究,牆角擺着漢白玉大理石作盆口的藝術盆栽,正面牆上有徐悲鴻的馬,意yu馬到功成,另一面牆上還有鄭闆橋書法,内裏擺着一扇複古屏風,上畫美人圖,而劉寶豐就坐在一張紅木長椅上,面前擺着楠木桌。
許瀚難以置信的緣故是,劉寶豐頭發蓬亂,西裝皺巴巴,一臉愁容抽着悶煙,桌上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在劉寶豐擡頭望來時,那通紅雙眼的血絲有些吓人。
“寶豐,你這是?沒休息好?”
許瀚面露關切地在他身旁坐下,劉寶豐把煙掐滅,剛要開口卻劇烈咳嗽起來,他身上的煙味把許瀚熏得直皺眉頭。
而他的咳嗽聲,充滿了一股幹澀味道。
劉寶豐去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兩杯下肚潤了潤嗓子,然後他一把将陶瓷杯子摔在地上,破口大罵。
“唐信你個挨千刀的!你混賬!你卑鄙!你該被千刀萬剮!”
許瀚驚愕地望着突然暴怒的劉寶豐,他絕對意想不到今天來見劉寶豐,卻見到了這樣一幕。
劉寶豐罵罵咧咧幾分鍾,罵夠了之後,氣還沒消,但繼續罵也沒意義,他便坐了下來,帶着火氣說道:“許瀚,我不管你代表誰,你拿八百億來,豐寶集團58%的股份就是你的!老子不玩了!草!”
許瀚連番驚訝,幾乎大腦轉不過彎了。
他原先的計劃是頂替那些造反的股東們,而那些股東,充其量也就20%的股份,現在劉寶豐說58%的股份,那顯然是宏信集團的控股部分。
眼見劉寶豐又點根煙閉着眼喘大氣,許瀚不動聲se地心思急轉。
差不多就是一年前,劉寶豐用豐寶集團的股份入股宏信集團,那時大概是值兩百億人民币,這過了一年,劉寶豐開口要八百億?
過分了嗎?
一點也不過分。
現在豐寶集團正是上升趨勢,剛剛打開歐米市場。未來的壯大會是幾何式增長模式。
也許再過一年,八百億就變成了一千億,兩年,一千五百億......
現在入股豐寶集團,是個絕佳時機,可是,許瀚心中十分jing惕。這突如其來的天降餡餅,陷阱意味很濃。
他拍拍劉寶豐的肩膀,故作安慰道:“劉寶豐。你現在可是成功人士,要是你這樣子被外人看見,少不了一番嘲笑。何況,天大的事,也沒必要生氣,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劉寶豐抽着煙聽不進對方安慰的話,卻突然撫着額頭痛哭流涕,邊哭邊含糊地說道:“我瞎了眼!我他媽瞎了眼!老子被坑苦了!”
他這先怒後哭,真是把許瀚搞得不知所措。
看着劉寶豐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時不時抽口煙,許瀚瞠目結舌之餘,大腦也快當機了。
完全稀裏糊塗的啊。
“寶豐。寶豐,你先别忙着哭,你心裏有什麽不痛快,說出來,說出來心裏就舒服了。有難處,我幫你,就算我愛莫能助,咱倆合計一下還是可以的?”
劉寶豐本來一張斯文俊郎的面孔此刻簡直慘不忍睹,本來jing神萎靡氣se不振,現在多了兩道明顯的淚痕加上鼻涕。要說他是絕望的流浪漢,那還有可能......
可他偏偏就把這張邋遢至極的臉扭向了許瀚,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剛才嚎啕一陣,現在平靜了些,卻一抽一抽在哽咽,委屈得酷似被爆了菊花的黃花閨女。
許瀚真覺得眼前這人不堪入目,可他強忍着抽對方兩耳光的沖動,擠出一副也略顯感傷與同情安慰的表情。
“唐信,嘶,唐信,唐信那個混蛋,他,他,他要賣掉豐寶集團,他,他就不想想,豐寶集團,是我,我,我一手打拼出來的,那可是我親兒子!他現在賣我的親兒子!”
劉寶豐抽噎中道出了一個令許瀚再次震驚的消息!
唐信要賣豐寶集團?
“不會?豐寶集團可是搖錢樹啊,難道就因爲幾個小股東不聽話?把他們收拾了不就行了。”
許瀚雖然震驚,可心裏不相信。
劉寶豐面部扭曲,澀聲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唐信變了,你看他,他竟然主動去坐牢,你相信嗎?我告訴你,他夠了,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唐信了,當年的唐信充滿沖勁,我也是看上他這一點,才會跟他合作,可是現在,他覺得他賺夠了錢,賺夠了名,他已經是世界首富了,他還奮鬥個屁啊!昨晚我們開會,唐信說了三點, 第 515 章 團的盈利太慢,還不如風雅集團在金融市場掃蕩一圈的來錢速度。 第 515 章 團總是在惹麻煩,做個生意還要向當官兒的低聲下氣,他覺得憋屈。 第 515 章 團是超過了豐寶集團,但金融市場畢竟風險莫測,抓住一次機會賺100%的利潤,并不代表天天都有100%的盈利機會等着你。
至于說憋屈,年初宏信集團來京城的談判事件,許瀚是知道的,最終宏信集團以唐信爲首的幾個人灰頭土臉回了天海,是挺憋屈。
畢竟是賣藥,不是賣白菜,和官場打交道不可避免,這是規則。
最後一點理由,則聽起來兒戲了些,但放在唐信這種大富大貴的人身上,他做不出嗎?
他衆目睽睽打人這樣丢人現眼的事情都做出來了,他還有什麽二百五的事情做不出?
可許瀚理智上還是難以接受這個消息,他說:“這不就是意氣之争嗎?宏信集團總不會因爲不讓那些小股東好過,自己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劉寶豐苦着臉吼道:“可他就是要這麽做!他已經讓董賦才去聯系買家了!博海商會裏面,估計二十多個富豪有意向,一同瓜分豐寶集團,總價高達千億人民币!”
許瀚悚然一驚,宏信集團動作這麽快?
博海商會在宏信集團這棵大樹下面好乘涼,企業總值過百億的不少,加上銀行貸款,各方金融機構的介入,二十多人平均每家出資還不用五十億就能吞下豐寶集團的股份。
“唐信是不是瘋了?他幹嘛非要賣掉股份呢?他如果是一時沖動,你們可以勸勸他啊。”(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