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下班時間,公司五點半下班,不少職員都從停車場開車走人,而他們這一行卻在這個時候上門拜訪,與人chao逆流而行,自然引人矚目。
走在前頭的是張楓,白子傑落後半步,剛走入總部大樓的一樓大堂,從内走出的董賦才馮玥蕊等人打了照面。
“嗨,子傑。”
馮玥蕊剛擡手微笑打招呼,董賦才不動聲se地拽了拽她的胳膊,而後揚起笑容朝張楓走去。
清溪鎮官場的人都知道白子傑的出身,但白子傑面對馮玥蕊的招呼,表情自然地點頭示意,沒有過多聲張。
張楓與董賦才寒暄兩句,杜承嘯賀天賜蔣俊等人從旁路過,腳步不停,也算不上盛氣淩人,隻是和鎮zheng fu出了白子傑外的人互不認識,沒必要特意上前結交。
董賦才也是與張楓初次謀面,要不是先前馮玥蕊開了口,他也不會停下腳步,瞧瞧白邺宇,像是不認識白子傑一樣徑直離去,表兄弟擦肩而過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簡單問候兩句,董賦才朝其他公職人員微笑點頭,而後拉上馮玥蕊迅速消失。
這一行人站在電梯前,張楓忽然回頭對白子傑提點道:“子傑,雖然是出來辦公事,可見到熟人,你還是熱情些。”
白子傑露出一絲微笑。點頭受教。
心裏。他卻是另一種想法:我若真的熱情,别人怎麽看?
人都是有嫉妒心的,白子傑真要是和宏信集團的人打得火熱,落在同僚眼中,恐怕不是好事,何況他又不是一把手,搶風頭的事,是大忌。
這一行人坐電梯來到六樓,唐信站在一間接待室門口,和劉邺聊着閑話。
集團内部的基礎建設。都是天盛在負責,和清溪鎮打交道的任務,邱強指派給了劉邺來應付。
從電梯裏走出來的一行鎮領導,唐信隻掃了一眼便敲出了一些門道。白子傑按說少年得志應該鋒芒畢露才對,可他跟在鎮長屁股後面七分謙三分卑,若不是知根知底,唐信恐怕以爲他隻是個無名小卒。
這短短的路程中,唐信的目光一直鎖定在白子傑身上,可是白子傑目視前方,目光卻始終沒有投向唐信,似乎是在避諱。
“張鎮長,您好,我叫唐信。歡迎來到宏信集團。”
唐信與張楓握手時,還刻意留意了一下白子傑,發現對方仍舊沒有看自己。
張楓沒想到真能見到集團老總,受寵若驚之餘雙手握住了對方的右手,嘴上說道:“打擾了,打擾了,我們這一次來的目的,是希望能夠與貴公司合作。”
唐信微笑點點頭,張楓接着把随行的人都一一作了介紹,而白子傑面對唐信時。态度上點到即止,真是陌生人初次謀面的輕淡。
本來還打算和白子傑聊上兩句,結果對方的态度讓唐信有些了然,他接待對方這一行人,就給足了面子。具體的合作事宜,那也是商業範疇。唐信扭頭對劉邺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
劉邺之前就和鎮領導有過接觸,不能說彼此是熟人,起碼不陌生,他大大方方笑道:“沒問題。”
唐信告辭一聲,與白子傑擦肩而過走去電梯。
他身後,鎮領導在劉邺招待下進入了談業務的辦公室中。
唐信在等電梯時,露出一抹無聲的笑容。
白家,真不簡單。
隻是短短幾分鍾,唐信光從衣着上,發現了一些細節。
白子傑穿着正式,但一眼看得出來,百來塊的襯衫,幾百塊的西褲,百來塊的手表,百來塊的皮鞋,從上到下,看不出任何富貴的苗頭,就像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小夥子。
隻是唐信不曾了解的另一面中,白子傑更是令人瞠目結舌。
自從他進入鎮zheng fu工作,他幾乎變得六親不認!
娛樂場所,不去。
以前的朋友,但凡經商從政了,不聯系。
哪怕是白邺宇這位表哥,白子傑除非逢年過節或有急事,從不見面。
他住在清溪鎮的單人宿舍,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低調清淡至極!
要是放在今天的董賦才或白邺宇來看,那幾乎就和苦行僧的生活沒區别。
可這,就是白家培養的第三代官場新秀!
從懂事那天起,白子傑就知道,當他走上從政這條路,并不意味着權力到手能夠無法無天,相反,他被灌輸了犧牲的覺悟!
他不能坐豪車,不能住豪宅,甚至不能戴名表!
他可以穿戴整齊,但不能奢侈貴氣。
朋友請他玩,拒絕。
朋友請他吃飯,拒絕。
哪怕是私人聚會,他也不近人情地拒絕掉。
他自己不能行差踏錯,更要提防有人别有用心給他挖坑,所以,自己怎麽做,才是最重要的,白子傑,便是如此,從不給别人機會。
也許一頓飯吃了一半,開了一瓶不知名的酒,第二天就會被人曝光是**,誰知道那瓶酒會不會是價值數萬甚至數十萬?
也許他戴上一塊名表,旁邊有人拍張照輕松按一下按鍵上傳到網絡,他第二天就會成爲奢侈的反面典型。
在這個不論民間還是官場都以官本位爲主流思想的國度裏,六親不認的白子傑縱然有着爲官一任便造福一方的思想,可他在他被灌輸的權力理念中,越高的位置,才能影響和造福更多的人群,所以。他要往上爬。往上爬的條件,除了自身能力,首先一點就是行的正坐得端,不能授人以柄讓别人把你拽下來!
所以,風雅集團在清溪鎮投資,白子傑裝瘋賣傻撇的一幹二淨,但官場上的人心照不宣,他自己沒有得意忘形地去當跳梁小醜,讓大家受益,則也爲自己積攢了良好的關系基礎。
董賦才等人自然是看清了白子傑的爲人。才會不遺餘力地從旁協助,假若是個不成大器的朽木,就算董白兩家的關系牢不可破,董賦才也不會掏一分錢!
唐信開着車回家。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白子傑這個人。
等。
時光這把刀,能劈開所有迷霧。
是龍是蟲,十年後,二十年後,自見分曉。
他回到家時,天完全黑了下來,掏鑰匙打開家門,一樓一切如常。
走上二樓推開卧室的門,唐信愣在門口。
柔軟的大床上。背朝他跪着一人,那光滑白皙的肌膚一覽無遺,從上到下,乍一眼望去,好似一絲不挂,但仔細一瞧,還是能看清背上系着一根小紅繩。
程慕豁然回頭,臉蛋兒上紅霞密布,明亮的眸子蘊含着動人的羞澀。
她這一側身,唐信看清了。驚豔!
程慕身上,僅穿着一個紅肚兜兒,上繡龍鳳呈祥。
那絲綢所制的肚兜兒,掩蓋不住她玲珑的嬌軀,豐腴的玉體若隐若現。她挪了挪身子,雙腿合并面朝唐信跪在床上。左顧右盼羞澀不堪,别有一番動情的風韻。
唐信緩步走到床邊,口幹舌燥,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怔怔地問道:“今天,這是哪一出?”
程慕用雙手捂住他的大手,含羞帶怯道:“我,我最近很忙,冷落了你,所以,想補償一下,好看嗎?”
她從放假以來是很忙,藝術館新到的藝術品要設計展出,從早到晚都不在家,今天好不容易松了口氣,便有了興緻。
唐信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好看?不,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你這是要把我的魂兒都勾走啊!”
程慕的臉蛋兒更紅了,她心理偷偷得意,以前和葛佳薇逛街時,看到過賣肚兜兒的,今天突然跑去買,還擔憂唐信不喜歡。
她最怕,最怕就是唐信認爲她放蕩。
可她不知道,關上門,鑽進被窩,唐信才不喜歡還帶着虛僞的面具。
她現在穿着肚兜兒再無遮掩的模樣,可比情趣内衣更有殺傷力百倍。
“你吃飯了嗎?”
程慕突然問了一句非常配合時間,配合唐信的肚子現在狀态,卻有些讓唐信yu火降溫的話。
唐信像是餓虎撲食一樣按着她光滑爽手的肩膀壓在床上,居高臨下俯視道:“開什麽玩笑!我現在就想吃你。”
說罷,他就俯下身親吻她的嬌軀,可是程慕抱着他的脖子,還是一根筋地問道:“那你到底吃飯了沒有?啊”
唐信根本懶得回答她,卧室内,很快傳出了動人心魄的呻吟聲......
七月底
宏信集團要在全國範圍投資三百億建醫院的消息問世。
集團大樓的新聞發布會現場,國内的知名媒體全部到場,錢慧瑤作爲宏信對外發言人,大大方方在閃光燈照耀下,宣布了宏信集團的投資計劃。
面對記者提問,她展現出了強大的信心,絲毫不怯場,對答如流,場面控制能力非同一般,面對尖酸刻薄的問題,則言語太極避重就輕點到即止,并且迅速用下一個話題轉移注意力。
唐信站在會場門邊,關注着她的表現。
“你同學,不錯。”
杜承嘯在天海就有房産,今天便也出席了集團的新聞發布會。
唐信笑道:“當然,對了,我昨天說的那個計劃,怎麽樣?”
昨天,集團又進行了一次會議,唐信又要在醫藥研究基地旁邊的空地上,建立規模浩大的科技産業園。
但是在it行業中,宏信集團下屬所有公司,僅僅有騰華集團稍稍涉及,卻也并沒有踏足最核心的地方。
要找這方面的人才,杜承嘯算是有點兒門路的人。
杜承嘯不容樂觀地說道:“博甯有個人,放眼國内,算是少年天才,現在給博甯業科公司打工,年入四五百萬左右,他一邊工作,一邊在博甯大學讀研,就是不知道,你能挖來不,可這人,我覺得,有些理想化和傲氣。”
“嗯?看來你和這人關系不淺。”
杜承嘯搖頭道:“都是點頭之交,以前一起玩兒過,井水不犯河水,就像是我和曾小龍,喬正茂這樣的關系,玩兒,那就一起玩兒,談事業,另當别論。你要是有興趣,試試和他接觸,他叫司徒炎鑫。”
“這人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作品嗎?”
唐信記下了這個名字,反正放假,打算親自過博甯去看看。
杜承嘯聳肩道:“軟件設計,開發遊戲,實體工具改良,他都參與過,挺多的,哦,還有,他十歲時,就有兩億六千萬的遺産,他不缺錢。”
唐信挑了挑眉毛沒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