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四次元口袋中的高科技,瞬間移動潛水艇:可以在有水的地方瞬間跳躍式轉移。
飛機爆炸,必然會驚動歐洲各國,唐信第一時間離開現場,先确保自己不會被發現。
潛艇已經停歇下來,隐藏在海中,無論聲納還是雷達都無法偵測到。
他拽下身上的時光包袱皮,那因寒冷氣流造成的凍傷消失無形,他的面容再一次恢複斯文幹淨平凡無奇的形象。
呼呼呼
他劇烈地喘息着,恐懼嗎?
他當然後怕,他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與生無可戀沾邊,因此,他就越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大意了!
他爲自己的年輕狂妄付出了代價,幸好,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他拒絕了地獄的召喚,反正,天堂的大門,永遠不可能向他敞開。
在潛艇内,唐信還來不及思考誰要殺他,相反,他掏出時光電視,開始回顧過去二十分鍾發生的事情。
飛機爆炸,他被逆向氣流吸出飛機,石頭帽子在空中飛走,不知所蹤。
唐信首先要找的,就是這道具,不能流落在外。
他迅速通過時光電視跟蹤到了石頭帽子的位置,披上隐身鬥篷戴上竹蜻蜓,再推開任意門,他飄浮在海面上,周圍正是飛機墜毀的範圍内。海面上飄浮着灰黑的痕迹。甚至還能看見已經死去的乘客遺骸。
他顧不上别的,蔚藍天空明媚的陽光下,這慘烈的景象盡管對他産生了無可比拟的沖擊,但他現在,真的無法憐憫别人,他自己的jing報,也許還未解除。
從海面上撈起石頭帽子後,唐信通過任意門又去了不遠處的海面上,給自己身上塗抹了深海ru膏:塗抹到全身就能抵抗水壓。
然後鼻孔插上呼吸吸管:插到鼻子裏,到了水下也能呼吸。
唐信一頭紮入海中。潛入海底,将死在海底的那少婦殺手毀屍滅迹。
一個鍾頭後,唐信坐在潛水艇中,一臉yin沉地浏覽時光電視。
現在。他該找出要殺他的幕後黑手。
先從那喬裝打扮的老人身上着手,唐信愕然地發現,自從自己進入了意大利,這個人就在跟蹤他,時常變換身份,一路上使用了繁多花樣的僞裝術,一直沒有曝露。*
雇用他的人是通過電話,唐信有些後悔幹淨利落地殺了這個人,不過轉念一想,這人隻是殺手。未必會知道太多。
再從那名少婦身上着手,同樣一無所獲,唯一知道的是少婦殺手是第二層保障,如果前一個人失敗,她進行第二步,同時,也是監督第一個殺手。
這樣的布局,已經堪稱完美了。
兩個殺手沒有聯系,唐信躲過了第一個,應該暫時會放松jing惕。會爲第二個殺手提供更便宜的刺殺狀态。
唐信慶幸,石頭帽子本來是他的掩飾,結果yin差陽錯讓他察覺了少婦的異狀,進而沒有坐在飛機上幹等着飛機爆炸。
誰會殺他?
這個問題,唐信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
他換了個思路。
誰有能力殺他?
這樣一來。他更加迷茫。
身邊這麽多人,他能相信誰?懷疑誰?
首先是國外的人。唐信查看郁金香過去的動靜,沒有人有出賣他的迹象,一切如常。
唐信陷入了困頓之中,他待在潛水艇中沉思很久之後,才大緻有了一個方案。
攘外必先安内。
他的頭等要事,是要确保自己在天海的圈子,是否有内鬼!
......
薩摩亞
這是一個落後的國家,但有着寬松的金融環境,也是離岸金融中心之一。
罕有的摩天大樓中,一個黑人律師正在浏覽最新消息,當他看到阿姆斯特丹飛往華夏的飛機爆炸,并且确認了乘客名單,他神情一震。
從老闆椅中站起身,他按下辦公桌下一個按鈕,背後的牆壁從中分開,呈現出一個密室,他走進去,打開一個保險箱,将裏面一份文件打開,再從保險箱裏面拿出一個衛星電話,照着文件内容裏的号碼撥了出去。
澳洲
am地下基地
克裏斯瘋狂地敲擊鍵盤,他頭頂上前方懸挂着二十幾個電子熒屏,而中間的三個大屏幕中,映照出三張臉。
在馬爾代夫遊玩的特瑞莎。
從極寒之地回到大都市的邦頓。
仍舊在私人公司試駕新型飛機的麥克。
“别問我!别打擾我!”
克裏斯目光沉靜地掃視其他電子屏幕上的數據信息。
唐信是否死在了空難中,他無法下結論。
可是,反饋來的信息,非常不樂觀。
“航空公司定位了黑盒位置,正在前去打撈。”
“mi5和mi6将這一事件列爲恐怖襲擊。”
“cia也介入調查。沒有任何組織發表聲明對此事件負責。”
“飛機上的乘客,包括機務工作人員,有兩個人的身份信息是假的。”
“全球情報組織數據庫中,沒有這兩人的頭像信息......”
克裏斯砰一聲,腦門磕在桌面上,他最終無力地歎道:“沒有線索。唐信隻要在飛機上,生還的概率,不超0.1%”
作爲一個無zheng fu主義者,克裏斯至少有朋友,雖然每一次他爲唐信做事,都會收取真金白銀,可他認爲郁金香和唐信之間,不隻是利益關系那麽簡單。
特瑞莎。邦頓。麥克,面se嚴峻,心中不約而同長歎一聲。
克裏斯忽然擡起頭,桌上,他的電話響了。
他追查電話來源,情不自禁皺起眉頭。
信号加密過。
克裏斯是一個做事和思維模式非常有條理的人,他每個電話都對應的不同群體,而鈴聲響起的這個電話,世上應該隻有一個人知道:唐信!
從團隊利益考慮,唐信是vip客戶。從他私人情感出發,唐信也是要略高于雇傭關系的一個存在。
猶豫片刻,克裏斯一方面着手追蹤信号,一方面把電話連通電腦。讓郁金香其他成員都能聽到電話内容。
“......”
接通電話後,克裏斯并沒有出聲。
“喂?”
電話另一端傳來陌生的口音。
“你是誰?爲什麽知道這個号碼?”
“一年前,我公司接受了一項委托協議,當條件觸發時,我按照合同内容撥打這個電話,轉述委托文件内的文字内容。”
“說。”
“親愛的朋友們,一直以來,我對因果關系堅信不疑,每一次抉擇,就是因。抉擇之後,要面臨果。而抉擇,意味着風險,我願意,用我們之間超出表面關系的友誼來冒險,假若此時,你們手上沒有鮮血淋淋的刀,至少證明,我沒有賭輸。這将是我最後一次尋求與你們的聯系,老規矩。你們想要的,在我小島正東的水下,而我希望你們能夠回報我的,是立刻前去照顧我的家人,将他們帶到我的小島上......”
電話另一頭的人讀完了信就挂斷了電話。
克裏斯。特瑞莎,邦頓。麥克,久久沉默。
最後一次委托。
一年前,唐信從獄中出來後,就給自己做了一個假設。
如果,我意外身亡,家人怎麽辦?
在那時,唐信隻以爲他會在華夏遭遇不測,在那時,他還不曾狂妄地認爲自己天下無敵。
他要多走一步,比自己幻想過無數次的未來先走一步!
亡羊補牢!
爲了妥善安排家人,當小島在建設時,他就在正東的海下,掩埋了一小筆财富,作爲郁金香最後一次任務的報酬。
同時,在小島上,他也做了一些給家人的安排。
特瑞莎閉上雙眼,惆怅歎惋。
盡管理智告訴她,唐信這封“遺書”在誇大其詞,說的好像郁金香與他之間真的存在多麽飄渺的情誼,實際不然,唐信隻是一個理智的野心家,他知道郁金香的每個人想要什麽,便給了他們什麽,然後再給他們之間的關系披上冠冕堂皇的外衣,其實,唐信的世界,郁金香隻是冰冷的棋子。
可是,特瑞莎露出一抹難言的苦笑。
唐信,你赢了。
他成功地營造了郁金香與他關系上的特别感覺。
特瑞莎自己的秘密宅院中,喜好收藏的她有納粹寶船上的十件藝術品,是唐信給她的報酬,千金易得,一寶難求,對特瑞莎而言,這樣的報酬,是無價的。
至于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對這個特别的vip客戶有着良好的印象,以及淡淡的情誼責任感。
特瑞莎深呼吸一口氣,郁金香每次接任務前的例行讨論開始:“表态,克裏斯。”
克裏斯面無表情昂起腦袋,淡淡道:“既然是最後一次,報酬就不要了,都留給他的家人。”
他這麽說,已經展現出了他的決心。
“邦頓?”
“同意克裏斯。”
克裏斯接口補充道:“雖然有可能是恐怖襲擊,但不能排除是針對唐信的暗殺,你們前往華夏,安全方面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邦頓想也不想便道:“我會召集一個雇傭軍小隊。”
“麥克?”
特瑞莎最後征求麥克的意見。
此行,也許會有危險,而在危難關頭,除了頭腦和身手外,兩條腿必然比不上機器代步,而麥克jing通各種交通工具,技術登峰造極,有了他,就好比有了一雙翅膀。
麥克沉聲道:“我這就動身去華夏,克裏斯,給我所有天上地下大海方面的交通路線圖。”
以往這個時候,克裏斯都會jing神振奮,可今天,他興緻低沉,淡淡道:“兩天内發去你手機上。”
既然四個人都沒有異議,郁金香即刻行動,除了克裏斯遠程協助,其他三人在三天内抵達了華夏天海市。
在此之前,天海市郊區,宏信剛剛落成的企業大樓中,有人,幾乎瘋了。
宏信風投已經搬到了新的企業大樓中,而在這裏,頂樓整個樓層是一間辦公室。
這裏,隻有一個主人:唐信。
龐不爲從電梯中走出,視野開闊的樓層中,全貌都能映入眼簾。
他yin沉着臉走向寬大的辦公桌前,他咬牙切齒地俯視坐在辦公桌後主人位上的女人。
“誰讓你進來的?你有什麽資格坐在這裏?這是老闆的位置,就算你是老闆的姑姑,你也不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這兩年養尊處優的唐穎返回了天海,一身充滿哀思的黑se女士西裝,她神情麻木,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怔怔地望着勃然大怒的龐不爲。
在辦公桌前,蕭卓珊正在向唐穎彙報宏信風投所有投資項目以及公司運作具體信息。
她同樣深感悲傷,可她見到龐不爲像是一隻暴怒的野獸質問唐穎,忍不住出言勸道:“龐總,她......”
“還有你!蕭卓珊!你的老闆是唐信!你到死也要記住這一點!你有什麽權力默認了她接管公司?輪不到她!”
龐不爲此時此刻的表現,落入旁人眼中,多半會認爲:他瘋了!(未完待續。,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