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就是要去幹壞事,一行八人四輛車,走高速一天一夜後來到了東部沿海城市。
八人開車來到海邊,海風味道腥澀,冷冽襲人。
出海的船是天盈安保負責,聯絡的是沿海一帶走私的人,這樣一來,誰也不會聲張。
八個人下車後,賀天賜望着碼頭上的中小型輪船,剛懶洋洋打個哈欠,卻轉瞬表情僵住。
咕咚咚
他的後備箱發出一陣響動。
唐信幾人也聽到了這聲音,八個人圍在後備箱前,方哲業與張雲鵬神情戒備,唐信朝賀天賜挑眉道:“這裏面是什麽?”
賀天賜似乎想到了什麽,打開後備箱,果然如他所料,破口大罵:“我草泥馬!不是讓你滾回博甯去嗎?”
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餓得頭暈眼花的喬正茂露出一張虛弱的臉,倔強道:“天賜哥,我就跟着你,你不能把我甩了。”
“你和他,現在這麽基情?”
唐信神se怪異地凝視賀天賜。
賀天賜心底惱怒,一把将喬正茂從後備箱裏拽出來,質問道:“我前天晚上不是跟你說的清楚,讓你滾蛋嗎?你怎麽偷偷爬我車裏了?”
喬正茂被摔在地上,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被海風一吹打個冷顫,迷迷糊糊地望了望周圍的環境,奇怪地說道:“怎麽跑海邊來啦?”
賀天賜剛想踹他一腳,唐信把他拉住,低聲問道:“他會不會多嘴?”
賀天賜無奈至極,說:“他在我身邊,我能保證,他要是自己跑了。我就不清楚他嘴巴大不大。”
喬正茂東張西望好似看什麽都很新鮮。
賀敏走到唐信身邊,低聲道:“要不,帶上他。半路丢海裏?”
賀天賜滿頭冷汗,說:“别,别介,犯不着殺人?”
雖說喬正茂像個狗腿跟在他身邊。可這樣總歸讓二人建立了一些比較深厚的友誼,嘻嘻哈哈玩玩鬧鬧,賀天賜有時也挺喜歡這個小子的。
“看來,你舍不得這個基友,那就帶上。你看着他,咱們辦事,瞞着他就行。”
唐信望了眼在不遠處張開懷抱高呼大海的喬正茂,真把他一刀宰了,自己也于心不忍。
現在是槍口對外的時候。
賀天賜走過去踢了一腳喬正茂的屁股,對方扭過頭來虛弱地笑道:“天賜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玩啊?”
這就“咱們”了?
賀天賜掐住他後脖子,湊到他耳邊恨聲道:“你這倒黴孩子。給我聽清楚。讓你跟着我,一切聽我指揮,我們是去國外,你人生地不熟,要是搗蛋,死了沒人管。”
喬正茂雙眼放光。忙不疊地點頭道:“一切行動聽指揮,國外啊?去禍害哪個國家?”
賀天賜揉揉太陽穴。苦惱地推他一把,本來八個人。現在多了一個跟屁蟲,九人陸續上船。
輪船起航,開拔向北。
船上的工作人員都不認識這一行人,但他們都守規矩,埋頭做自己的分内事,不多問,不多看,就連工作人員之間,也不會竊竊私語。
上船之後,賀天賜把喬正茂推到房間中,耳提面命叮囑他此行的注意事項。
“你不能曝露身份。”
捧着一個大飯碗狼吞虎咽的喬正茂鼓着腮幫,把雞腿吐到碗裏,茫然地問道:“身份?我有什麽身份?我家那小本買賣,在你們面前,也叫身份?”
賀天賜扇他腦袋一巴掌,惡狠狠道:“華夏人的身份!”
喬正茂揉揉腦袋,還是不明白,問:“怎麽不暴露?我長得就是華夏人的臉啊。”
“狗屁!你那叫亞裔面孔!把你丢東瀛去,你就是鬼子,就算你是土生土長的華夏人,戰争年代,你就是預備漢jian。聽清楚,去了國外,你不能說漢語,隻有沒外人的時候,才能跟我們說家鄉話,有外人時,你隻能說英語。”<her**er......”
賀天賜看着yu哭無淚的喬正茂,隐有崩潰趨勢,想了想說:“那在外人面前,你裝啞巴。”
喬正茂笑了,說:“啞巴?這簡單,啊,啊,啊啊......”
他裝起啞巴倒是挺上心,昂着頭邊笑邊啊啊。
賀天賜徹底投降,有氣無力道:“你身上帶什麽了?”
“啊,啊!”
啪
這是逼着賀天賜又給他一巴掌,賀天賜打完他,雙手插着腰,問:“這他媽沒外人,你是不是真想變啞巴?啊?身上都帶什麽東西了?”
“啊......呃,我找找。”
喬正茂把碗放下,摸摸自己的兜,從裏面掏出了一把鈔票和手機,抱怨道:“上回用鑰匙手機錢包砸車,我鑰匙還沒配,也忘了買個新錢包,手機倒是換了一個新的。”
賀天賜從他手裏把手機和一疊鈔票搶了過來,鈔票撕掉,手機也出了門直接丢海裏。
喬正茂急了,說:“喂,這是什麽意思?跟錢過不去?”
賀天賜走回來把門關上,理所當然道:“你不能和任何人聯系,尤其不能玩那倒黴催的圍脖,你身上的人民币,不能在國外花,而且你身無分文,就隻能跟着我,不能亂跑,不然,餓死你。”
喬正茂轉念一想,笑眯眯道:“那好,我全部交給天賜哥啦。”
......
李秀麗盜取機密逃去棒子後第二天,劉寶豐就親自來到天海。
之前外國佬來談判,劉寶豐還想擺個架子坐地起價,慢慢跟外國佬耗。反正是本方占據主動。
可配方和研究資料失竊,一切都變了,劉寶豐幹脆自己來。加速談判過程,賣外國佬一個便宜,盡可能簽下長期合同,創造最大利益。
他滿心疲憊地下榻在海都大酒店。忽然接到了一個邀請,乘車去往風雅集團。
董賦才坐在會客室内,在座的還有蔣俊與杜承嘯。
風雅集團加上宏信,以及蔣俊,一共拿出來了二十五億美金。至于hx國際在國外掏多少,董賦才沒過問。
但他感覺這些錢還太少,反正是洗劫棒子,多叫一些盟友,要一擊緻命,就要下狠招。
杜承嘯與劉寶豐都坐在董賦才對面後,密談開始進行。
騰華集團加上豐寶集團,總共再出資四十億美金。摩拳擦掌。隻待天時!
海浪的旋律萦繞耳旁,船頭下方浪濤翻白,夜空璀璨,唐信負手站在船頭,昂頭仰望充滿神秘與瑰麗的天空。
賀敏站在他身後兩米處,靜靜地凝望他的背影。
白邺宇從甲闆另一頭走來。在唐信身旁站定,忍不住好奇。問:“到底,這一次去棒子國。做什麽?”
到了這一刻,唐信便揭開一半謎底。
“聽過戈培爾效應嗎?”
白邺宇脫口而出:“謊言重複千遍就是真理。”
唐信臉上浮現捉摸不透的笑意,說:“希特勒的鐵杆忠黨戈培爾說過:宣傳隻有一個目标:征服群衆。”
白邺宇知道這是一個輿論引導社會意識的世界,可他始終不明白,唐信要做什麽。
畢竟,唐信在傳媒業,沒有絲毫根基,更别提公衆影響力,宏信也十分有限。
唐信接着說:“以棒子國爲例,上世紀八十年代資本市場國際化,這麽多年金融市場大起大落,有哪些原因?除了國際市場聯動影響的沖擊外,還有一種就是一個國家最根源的影響:安危。”
白邺宇目瞪口呆,說:“你該不會想要刺殺棒子的總統?”
唐信嗤之以鼻,擺手道:“棒子的女總統上任多年,我這次去,是送她一份大禮的。北棒子,南棒子,呵呵,你是風雅集團的董事,風雅集團發家緻富是在金融市場,你是否記得,北棒子的金老前輩歸天時,南棒子的金融市場受到了怎樣的影響?”
白邺宇一臉凝重,從記憶深處去搜尋當時的時事消息。
北棒子的元首駕崩,南棒子的金融市場,那時?
股票暴跌!
國内國外的投資者紛紛撤離金融市場!
爲什麽?
因爲這兩個鄰居原本是一家,在北棒子新任領導人上台表态前,南北棒子關系成疑。
會不會發生戰争?
國際投資者在地區局勢不明朗之前,大部分都選擇了撤離南棒子的金融市場,同時,國内的人民,也爲了财富保值,将資金投向海外市場,投資更具保值的商品,如黃金。
南棒子的金融市場雖然不至于蕭條,但在那段時間一片慘淡。
白邺宇的回憶結束後,他仍舊一頭霧水。
倘若唐信想要重新導演這樣的事情發生,可北棒子的小金同志風華正茂意氣風發,不說長命百歲,斷不可能無意外地英年早逝。
唐信閉口不言,深邃的目光遙望東北方向。
那裏的國度,華夏征服過,東瀛也征服過,西方列強也踏足過。
但不可否認的是,經濟方面,棒子的确名列世界前茅。
要戰勝敵人,首先要看清敵我實力,田忌賽馬将這個淺顯的道理從小就灌輸在華夏人的腦中,隻不過,有太多人,活在過去的榮耀中,用蒼白的優越感居高臨下藐視别國。
現代世界,國土面積,人口,早已不是強大的标杆,而華夏,也早已褪掉了地大物博的強國se彩。
最簡單的标準,華夏是第三世界,而南棒子,至少是第二世界發達國家的一員。
在華夏受到最強沖擊,甚至整個亞洲,受到南棒子最強沖擊的是娛樂文化,唐信耳邊也聽過不少扶植民族文化對抗棒子流的言論。
他聽則聽了,一笑而過。
棒子娛樂文化強,至少是有發達經濟作爲後盾。
假如,他們的國民經濟要爲吃喝,要爲基礎建設,要爲經濟保障而擔憂。
那時,他們還有什麽心思發展娛樂文化?
北方夜空浩瀚詭谲,唐信閉目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負手傲立船頭,唐信不自覺露出個詭笑。
南棒子,我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