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圍成圈蹲在軍旗旁,喬正茂豁然起身,昂着脖子大呼小叫。
說到底,奪旗或一方全陣亡判定輸赢,肯定要有人守軍旗。
“稍微玩過幾個網絡對戰遊戲的都知道要守家,防止被人偷老巢,你該不會這點兒都不懂?我們全沖出去了,就算一個不挂斃了對方九個人,但隻要對方一個人溜過來把軍旗一摘,咱們也得跪,懂不懂?”
賀天賜昂着腦袋教訓起喬正茂,發現這樣說話脖子酸,伸手把對方給拽下來。
喬正茂一臉不忿,低聲吼道:“我怎麽不懂!你敢不敢跟我單挑魔獸!敢不敢?敢不敢?”
啪!
賀天賜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扇他腦袋瓜子,繃着臉訓斥道:“沒點團隊合作jing神!你他媽這輩子就隻能單挑了!三秒必躺!你給我老老實實守家!”
“我不!守家寂寞,沒求意思!我要去農村,去邊疆,去升級最需要我的地方去。”
喬正茂一臉委屈,倔強地不妥協。
賀天賜一拍腦門,強求他,指不定他們前腳走,他會不會鬧出幺蛾子,于是,他的目光投向另一個年輕人,按道理來說,是比他們都小一輩的青年。
唐潇見賀天賜朝他望來,頓時垂下腦袋,低頭左盯右瞧,隻當掩耳盜鈴,可他擡頭瞄一眼賀天賜。發現對方還在看自己。立刻帶着哭腔喊道:“叔!我也不守家!”
“草!”
賀天賜快瘋了,一個兩個不聽指揮,這他媽還玩個蛋!
直接沖出去當平民起義算了,要個蛋的策略啊!
“唉,我和韓玲月守家,你們去。”
邱強一句話,大家看他的目光全變了!
唯獨唐信看出了邱強眼中的無奈,以及韓玲月低着頭有些慚愧。
這女孩是書香門第,不能說身嬌體貴,就是缺乏鍛煉。别看小山坡不陡峭,可路不平,走起來費力,邱強體貼。便讓女友少受罪。
“邱英雄,家就交給你了,很簡單,你和你女朋友稍微拉開些距離,不用站在軍旗旁邊,稍微找個隐蔽點的地方,你倆呈掎角之勢,可以相互照應,呃,最好。你用她做誘餌,如果有敵人過來,她明你暗,嗨,我說那麽多幹蛋,你倆看着辦。”
賀天賜這人,玩起來也認真,可說到一半,自己回過味兒來,讓邱強把女友當誘餌。這聽在耳裏,估計對方不能接受,便不再多言。
剩下八人,簡單地分成四組,制定了戰略後。成雙成對離去。
李歡任昊一對去了山坡下右翼樹林隐藏。
唐信和錢慧瑤去了山坡下左翼樹林隐藏。
賀天賜帶着其他三個男生在山坡正道偏右的一排半人高的岩石後面躲着。
喬正茂和唐潇不用守家,心情愉悅。甚至有些激動。
喬正茂湊到賀天賜身邊,舔着臉說:“天賜哥,咱們這是什麽戰略?”
賀天賜瞥他一眼,說:“跟你說的明白嗎?”
人數雖少,但這番布置還是有些門道的,三足鼎立,遙相呼應,團隊之間保持足夠的距離,就連打網遊競技的都懂得最基本的一點,配合,首先是距離,不能掉隊,被人抓住落單的,除非你單兵能力可以逆天,否則就得躺屍。
唐潇握着手裏的槍,激動不已地低聲道:“我猜,天賜哥,咱們這一隊是主力?要不,爲啥另外三隊都是兩人,咱們是四人呢?嘿嘿,天賜哥,你沒看錯人,我就是天生的主力。”
劉邺摸摸鼻子,擡眼望向藍天白雲,心底腹诽:我高三時,班上這麽不要臉的,除了孫道就是唐信......
賀天賜眉開眼笑,不着痕迹地扭頭從岩石邊朝唐信掩藏的樹林望去,對着通話器按下通話鍵後洋洋得意道:“唐信,你侄子很上道嘛,主動叫我哥了。”
“嗯,他很懂事,大侄子,替我誇他兩句。”
賀天賜笑容僵住,他身旁的劉邺先回過味,鼓着腮幫,一手捂住嘴,把笑憋住!
仔細一想,賀天賜才恍然大悟唐信那一聲大侄子是叫他呢!
“靠!你小子不能叫我哥!”
唐潇抱着槍盤坐在地上,視線望向别處,把賀天賜的話當做耳旁風。
喬正茂幸災樂禍笑得前仰後合。
見這倆小子一個裝悶葫蘆,一個明目張膽笑話自己,賀天賜也笑,心底冷笑:等一會兒有你們哭的時候!
從對抗開始,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鍾,唐信這方先以防守爲主,對面竟然也按兵不動,戰場上一時間風平浪靜。
唐信趴在草地上,以草叢作爲掩護,心底不忿。*
憑啥,李歡任昊那邊的樹林枝繁葉茂,大樹都是兩人粗,人站着就能躲。
憑啥,我這邊的樹林都是胳膊粗的樹木?那能藏人?
于是,他和錢慧瑤隻能匍匐在草叢中作掩護。
錢慧瑤出乎意料地不嬌氣,唐信說趴地上,她不嫌髒不怕蟲,更不覺得有失顔面,直接趴下。
守株待兔,有些無聊,唐信扭頭一瞧,發現一個奇妙的情況。
錢慧瑤的腦袋,比他的腦袋要高一些,不是她腦袋大,是她被胸前的肉墊高了!
“呃,你不疼?”
唐信好奇地問道。
錢慧瑤沒明白過來,她很認真地目視前方,觀察敵情。
“嗯?”
她扭頭看了眼唐信,發現對方的目光探究似的鎖定在自己脖子下面,貼地擠壓的胸脯透過襯衫領口。分明能看到一些雪白的ru肉。
胳膊肘狠狠撞了下他。錢慧瑤皺眉道:“你這個問題很白癡,那你疼不疼?”
唐信一頭霧水,等錢慧瑤戲谑的目光投向他的腰部後,他才恍然大悟。
“得,咱倆誰也别刁難誰,我不疼,你肯定也不疼,如果疼了,我會換個舒服的姿勢。”
被唐信這一打岔,錢慧瑤忽而覺得趴着很累。胳膊撐起身子屈腿活動一下,問道:“那個姓賀的,看樣子比你大六七歲?什麽身份?”
唐信扭頭望了眼,從前到後把錢慧瑤打量一遍。她這跪趴的動作,還真令人遐想連篇。
“喂,你看什麽呢?别拿我意yin啊,你小媳婦兒,就沒在床上擺過這個姿勢?”
錢慧瑤迅速趴下來,撇撇嘴有些不高興。
唐信讪讪一笑,低聲道:“說實話,你給人的視覺感,更誇張一些,你給我報個數字聽聽。你三圍多少?我總感覺,平常看着就足夠突出,可某一刹那,你這胸,腰,臀,會讓人視覺感很震撼。”
錢慧瑤無奈,說:“不知道,最近一次體檢量這個,都是一年多以前了。肯定不準。”
“噢,那人叫賀天賜,上回,我跟你說過賀敏這個人,是她哥哥。”
提起上回。錢慧瑤和唐信都陷入了沉默。
那一次,唐信沒多說什麽。隻說了,在他人生經曆中,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剩下的話,他沒多言,錢慧瑤能猜到結果。
唐信活着,就是猜測結果的依據。
也就能深刻地了解在唐信那不爲人知的一面,究竟隐藏着怎樣的黑暗。
氣氛忽而沉悶,錢慧瑤用肩膀撞撞他,問:“咱們在這裏要趴多久?爲什麽不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
唐信啞然失笑。
“開玩笑?就咱們這些半桶水,還主動出擊?不怕送死?”
錢慧瑤想想也是,可還是反駁道:“對面也許更不堪呢?”
“萬一人家更強呢?這沖出去,叫賭博,押的就是對方更渣。咱們現在蹲點,其實,先比的是個心理,誰忍得住,誰就能笑到最後。”
錢慧瑤恍然大悟,道:“距離一個小時規定對抗時間越近,人越急躁,誰也不想平局都出局,誰先急,誰就先亂了。”
“噓!”
唐信趕緊把她的腦袋按下來,透過小樹叢,他分明看到對面有兩人端着槍蹑手蹑腳借着樹林作掩護向這邊靠近。
錢慧瑤和唐信把槍對準前方,槍口透過樹叢,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
對面那兩人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唐信用兩指指了指前方,手指向外張了張,錢慧瑤心領神會,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人一個。
看來對面的人也是半桶水,兩個人挨得那麽近,被攻擊的目标則大了許多。
唐信比了個手勢。
三,二,一。
砰砰
他和錢慧瑤一前一後扣動扳機,隻見二十米外在半蹲在樹林中的敵人相繼倒地,胸前都有塑膠子彈爆開的痕迹。
“哦也!”
錢慧瑤看到她和唐信配合擊倒了對方兩人,興奮地跳了起來,歡呼雀躍不已!
“趴下!”
唐信吓了一跳,趕緊伸手把她按下來,生怕曝露了目标。
隻聽砰一聲沉悶的槍響。
錢慧瑤躲過一劫!
唐信扭頭望去,從更遠處邊緣顯出一個敵人。
條件反she地端起槍還擊,砰砰!
對方錯愕地低頭看着肚子部位上被擊中的痕迹。
他沒想到,剛才那槍,居然沒打中錢慧瑤!
虧得唐信反應快把錢慧瑤拽了下來。
本以爲對方也都是菜鳥,沒想到,還會用誘餌了!
三名“陣亡”的敵人懊喪不已。
錢慧瑤趴下後驚魂剛定,她沒想到自己剛才得意忘形,差點兒就陣亡了!
她忽而臉紅地朝唐信說道:“你是不是故意抓我屁股的?”
神情jing惕觀察前方有沒有後續敵人的唐信呆住,仔細一想,剛才抓着她回來,隻擡起胳膊順手一抓,是好像捏住了一團很爽手的肉。
他和錢慧瑤無話不談,可從沒動過邪念,倆人言語交流過許多情愛觀點和理念,但不會拿對方做實驗,剛才,隻是失手。
誤會!
他機械地轉過頭,歉然地說:“不是故意的,剛才情況緊急,你也看到了。”
錢慧瑤大驚失se,指着唐信的右臉處,說:“你臉上流血了!”
唐信伸手一摸,果然流血了!
剛才他起身去抓錢慧瑤時,上身仰起,臉被樹叢枝條擦破了皮。
他擺擺手,沒有大驚小怪,說:“咱倆先換個地方。”
挪到其他位置的樹叢後隐藏,唐信剛趴下,卻見錢慧瑤吐了些口水在手上,然後在唐信錯愕的目光下,她把那帶着口水的巴掌,按在了自己的臉上傷口處。
“這是不是你報複?我剛不小心摸了你屁股,說實話,我就沒怎麽感受到,更别說享受,你這一口水拍我臉上,是惡心我?”
錢慧瑤手掌沒離開唐信的臉,看他震驚錯愕的表情,偷笑道:“随便你怎麽想,唾液消毒殺菌,還能美容,再說,我又不是男的,換了男的,你肯定惡心,但我是女的,嘿嘿,你有沒有一種想去舔一舔的沖動?”
唐信眨眨眼,歎服道:“你牛掰,美容?虧你說得出口,要不,我也吐兩巴掌口水,幫你揉揉臉美容?”
錢慧瑤把臉湊過去,笑眯眯道:“來來來,你試試。”
唐信瞠目結舌,隻能朝她豎起個大拇指。(未完待續。,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