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北區曾經坐落的書城,唐信小時候就去過,當時身臨其境,隻覺這間書城當真稱得上“城”的形容,空間難以想象的巨大,共分四層,每層面積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
可惜随着科技進步,逛書店的人越來越少,這麽大的書城經營成本與微薄利潤相比,每況愈下,後來隻得關門結業。
地上建築很快被拆除,天盛地産在這裏迅速興建起一棟十層規模的大樓。
基礎設施已經完備,國慶假期第二天,一行人走進空曠的大樓内。
從外看去,海都藝術館猶如一件玻璃雕塑,ri光照she下,熠熠生輝。
而大樓内部則顯得十分蒼白,皆因這裏隻有簡單的裝修,視覺感單調索然。
唐信走入其中,看來看去,發現肉眼終究不是火眼金睛,根本無法洞穿這裏的别緻。
“安保方面,做得怎麽樣?”
賀敏本跟在他身後,聽見唐信發問,他右手邊的何嫣便主動讓了個位置,賀敏補上來,認真地回答道:“外部周邊的監視器安裝完畢,藝術館的保全團隊是新一批退伍軍人組成。其中由十位特種兵擔任管理。人員方面背景排查沒問題,包括他們的家庭資料與社交關系等等。大樓内部所有建材都是以銀行金庫标準建立,主動被動探測器,火災,氣體,震動,玻璃破碎等探測器也都安裝完畢,監聽監控門磁等等,面面俱到。”
唐信腳步一頓,微微蹙眉。轉過頭瞥了眼停下話音的賀敏,對方嘴角微揚,繼而接着說道:“你肯定想問,如果真的失竊。該怎麽辦?亡羊補牢,我們也做好了第二套方案,一百人的保全團隊,當然有反應小組,包括控制現場,周圍主幹道以及可藏匿地點的封鎖,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人最忌諱自作聰明,做好最壞的打算,沒什麽不對。誰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既然你都想到了,那我也就不再過問,畢竟光是保全團隊,一年預算就是兩千萬至三千萬。[]”
唐信心裏大緻算了算,光是藝術館的建材以及現代化電設施,其實花銷超過兩億,加上安保團隊每年兩千餘萬的成本,在防竊防盜這一方面的措施,就投入了不菲的資金。
“那這個具體的經營,又是怎麽安排的?”
賀敏退了回去。何嫣再次出現在唐信的右手邊。
表情一絲不苟地朗聲說道:“藝術館開放後門票實行預約制,平時隻白天開放,節假ri旅遊高峰期,則晚上也開放。想要來參觀的必須提前網上預約,每ri遊客人次控制在八千以下。并且有時間段之分,保證參觀質量。若預約遊客沒有按時到來,則可另售門票。”
唐信點點頭,深以爲然道:“這一點必須做好,不能隻賣票賺錢,忽視了參觀質量,試想一下,如果這裏人滿爲患,遊客連走動都成問題,那還有什麽心思欣賞藝術品文物?”
何嫣微笑道:“正是如此考量,門票初步定價爲一百元,預計門票收入每年在兩億左右,淨收入一億左右。”
唐信聽到這個數字,愣神片刻,反問:“這麽多?别太高估遊客來參觀的熱情,而且藝術館,沒有回頭客一說,一萬人裏,看過一次,還能再來第二次的,不超過一百人。”
何嫣面不改se,依舊微笑道:“全國各地,無論國内還是國外大大小小的旅遊社,已經不少派代表前來公司,想要預定藝術館的門票,公司經營分析,也是從中得來,并不是無的放矢全憑瞎猜。”
這下釋然,唐信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又扭頭對何嫣說:“對了,藝術館外,還可以興建紀念品館,但凡是相關産業,都抓緊時間建起來。”
他話音一落,忽而jing醒,似乎,他管得有點寬。
尤其,謝婉玲在場呢。
于是,他扭頭朝左手邊的母親歉然道:“媽,我就是随口一說,您拿主意,我就是貪玩,呵呵呵。”
藝術館名義上是言廣慈善名下,而言廣慈善,還真不在唐信名下,他隻是出錢,不代表擁有,所以,唐信沒資格插手這裏的事務。[ ~]
挽着謝婉玲胳膊的程慕幸災樂禍地瞥了唐信一眼,暗中偷笑。
不過謝婉玲倒是滿面笑意,情不自禁挽住唐信如今強健的胳膊,低聲道:“你有什麽就說什麽,媽喜歡聽。”
作爲一個母親,無論唐信多大,就算唐信生兒育女,也始終是母親眼中長不大的孩,哪會把彼此分的那麽清楚。
“嗨,我是個外行,什麽也不懂,想到什麽說什麽。”
唐信自嘲一笑。
他的确是想說就說,這要是換了小職員,恐怕會謹言慎行。
藝術館的管理團隊,是宏信聘請的專業團隊,并非言廣慈善指派,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做慈善和做生意,還是有很大區别,趕鴨上架,外行領導内行,不符合市場規律,遲早要吃虧。
這一點,謝婉玲也有自知之明,她和唐彬是慈善機構的工作人員,藝術館隻是旗下的一個業務組成部分,交給内行人去管理經營,隻要良好運作就行,犯不着大權獨攬事事插手。
既然想到了是專業團隊來運作,唐信便不得不回頭朝賀敏提醒一句:“安保團隊行政上是聽藝術館管理層的指揮。但不能丢了原則和jing惕xing。若然有反常事件,天盈可以直接介入。”
賀敏鄭重地答應下來。
ri防夜防,家賊難防。
要不怎麽說革命堡壘都是從内部攻破的呢?
萬一管理層有人與賊人裏應外合,造成的威脅難以估量。
所以,安保團隊,必須有一定的du lixing和深刻的責任感。
接下來,一行人繼續轉去其他樓層,程慕開始爲大家介紹如何在藝術館内劃分區域。
這裏即将展出的藝術品文物,若從文化分類,則是東西合璧。但不能混在一起,這樣欣賞起來,不倫不類。
而從藝術類型分類,又有書法。書畫,雕塑,古董,器具等等不同的區别,要将這些龐雜不同類别的東西擺放的井井有條又具有獨特的美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國慶長假最後一天,藝術館進行了挂牌儀式。
并非正式營業,對外開放要等到十一月初。
而那時,注定會是人山人海的景象,因此。提前舉行一個挂牌儀式,算是低調的舉動,同時爲藝術館做一個提前宣傳。
天氣晴朗,藝術館旁的停車場停滿了車輛,海内外人士來了不少人。
卡特和艾爾法也暫停了今天的談判,帶着大批歐洲各國藝術領域内的管理名人到場參加挂牌儀式。
在談判沒有結束前,那些西方的著名大作,都會在海都藝術館内展出,等談判落下帷幕,兩方交換之後。海都藝術館内将會迎回屬于華夏的曆史文物!
天海市zheng fu領導,從京城來的文物局李局長,文化部楊部長,算是代表了官方出席。
言廣慈善的管理層,宏信的高管。加上風雅集團董事會諸多年輕人也悉數到場。
還有聞風而來的記者等等,這一天。依舊熱鬧非凡。
藝術館大門前十分開闊,挂牌儀式就在這裏進行,門前站了一排人,居中的是唐彬與卡特和艾爾法,左右兩邊清晰地呈現出了華夏與國外的陣營。
大家合影留念,然後市領導以及業内名人相繼發言。
唐信站在一旁圍觀,身旁彙聚的男男女女有說有笑。
董賦才站在他右手邊,揶揄道:“上百億的東西,說捐就捐,好大的氣魄。”
唐信雙手插袋,反唇相譏道:“要不,你告訴我,我怎麽花掉上百億的錢?”
董賦才放聲大笑。
站在唐信左手邊的謝青雲略有遲疑,拽拽他的胳膊,低聲問:“等下那個協議,真簽?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唐信玩味道:“我說不簽,那就要說服我爸,有可能嗎?”
謝青雲仔細一琢磨,言之有理。
同時扭頭看看唐信,心中佩服不已。
挂牌儀式結束後,老外相繼離去,華夏官場的人還在,與唐彬爲首的言廣慈善一行人走進了藝術館,在一樓大廳,布置好的桌台前,泾渭分明地相繼坐下。
記者們湧入大廳中,坐在台中間的李局長難以抑制臉上的激動,握着唐彬的手不停地說着感謝的話。
唐彬保持微笑,伸手一請,二人坐下。
謝青雲走上去,将兩份協議擺在兩人面前。
這份協議,内容大緻是,若然有天言廣慈善結束運作,藝術館内所有華夏文物轉贈國家文物局,不屬文物範疇的藝術品,屬于私人收藏退還私人,屬于藝術館的則全部拍賣,所得資金作爲赈災善款捐出。
李局長激動不已,能親眼看到諸多流落海外的重要文物回歸祖國,已經是人生之幸。
現如今,文物回來了,放在天海,展出所得是用于慈善事業,這是好事一樁。
而這份協議簽下,實際上也就确定了文物的所有權,不用擔心受怕文物會再次流出國門。
文物,一直是收藏界讓國家頭疼的事情,法律明文規定不得流通買賣,可擋不住利yu熏心私下交易的買家賣家。
當唐彬與李局長在各自的協議上簽下名字後,兩人相視一笑,握住了對方的右手。
大廳内閃光不斷,記者們争先恐後的拍下這算是華夏藝術文物領域内曆史xing的一刻畫面。
李局長和楊部長領銜從zhong yang到地方的官場大員接受記者采訪。
他們都心知肚明,言廣慈善如此慷慨深明大義,他們也該變相地投桃報李才對。
記在心裏沒用,回京城向上級歌功頌德也沒用,最直接的,就是爲言廣慈善做宣傳。
所以,他們這一次在媒體前高調亮相,稱贊言廣慈善的義舉,不能說是作秀,是言廣慈善實至名歸。
這也将爲藝術館對外開放提升知名度打下了堅實基礎。
那邊記者采訪高官大唱高調還在上演,唐信和身邊的人一同轉身向外走,各自臉上都帶着輕淡的笑意。(未完待續。,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