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就要面臨高考的程慕出現在這裏,哪怕氣溫升高走在路上都會出汗,但她還是雙臂環着唐信的腰貼在他身前。
“我要是考不上,怎麽辦?”
程慕緊張兮兮地仰起臉,流波百轉的眸子蘊含一絲恐懼。
高考近在眼前,她隻要正常發揮,上天海大學是十拿九穩,可面對考試,産生緊張和壓力,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唐信靠着凱迪拉克,左手捏捏她滑嫩嫩的臉蛋兒,笑眯眯道:“那就看你能考上什麽學校喽,或者,複讀一年。”
程慕紅潤的俏臉白了一分,垂首頂住唐信的胸口,心中惶恐不安。
她也知道,就算她不參加高考,唐信一樣有辦法讓她上大學,可她不希望自己用這樣的方式變得特殊。
真考不上,那她肯定選擇複讀一年。
“我不想再和你分開啦,這一年我都覺得是煎熬。”
唐信發現她隐隐有啜泣之勢,右手狠狠捏了她的臀部一把,程慕眉頭微蹙,昂起頭哭喪道:“疼死了。”
“好像胖了不少。”
唐信話音一落,她先愣住,後不确定地疑惑道:“不會?我高考體檢的時候,發現比以前輕了三斤。”
緊緊擁住她,唐信低頭咬住她的耳垂,悄聲笑道:“瘦的是腰,胖的是臀和胸啊。”
大庭廣衆男女摟抱本沒什麽,程慕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聽到唐信的話,頓時俏臉通紅,含羞帶臊地瞥他一眼,又踮起腳。舔了舔唐信的耳朵,柔聲細語輕聲道:“你不喜歡嗎?”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唐信能夠感受到她柔若無骨的綿軟嬌軀,按着她腰部的手稍稍用了些力,唐信口氣暧昧地還擊道:“還需要問嗎?”
耳根都布滿紅霞,程慕嬌喘一聲,小腹上頂着的物體讓她心跳如雷,想起一事。嬌怯地提醒了唐信一句:“月底,我就十八歲啦。”
“我怎麽可能忘記?”
唐信實在忍不住沖動,低頭吻住她的雙唇
在凱迪拉克旁邊,還有三輛車。童峥嵘與龐不爲各開來了寶馬,兩人站在一起抽煙聊天,時而瞅一眼路過的行人。
另一輛瑪莎拉蒂車内,何嫣坐在駕駛位上,眼神始終鎖定在不遠處的男女身上。從頭到尾,唐信與程慕的親熱,都落在她的視線中。
低頭趴在方向盤上,何嫣忽然車内冷氣還是無法驅散從體内深處傳來的燥熱。
半個多鍾頭後。從機場内走出一行人,唐信眼尖。立刻放開程慕,給她打個眼se。她也回頭張望,瞧見唐斌夫婦加上程文越與胡曉梅打頭的一衆人,笑顔如花地跑上去迎接。
這一次出國的團隊有超過二十人,除了唐信父母,程文越,胡曉梅,剩下有近十人是慈善組織招聘的管理人員,其他就是保镖。
一個多月不見,唐信發現父母縱然沒有煥然一新,卻也比從前開朗許多,興許是脫離以前那種一成不變的生活,這番影響改變了他們不少。
唐信,何嫣,龐不爲,童峥嵘四人一同走上,話不多說,都幫手拿行李,然後上車。
這一行負責安保的人來自天盈安保,回到天海自然任務圓滿結束,他們自行離去,唐信讓何嫣開車送程文越兩情侶加上程慕,他自己開車載着父母,龐不爲童峥嵘則載着其他人。
開車回去的路上,唐信發現母親謝婉玲一直笑眯眯,就連一向嚴肅的父親也面se柔和,顯然心情愉悅。
“您兩口子這一趟去國外,玩瘋了?”
啪
“怎麽說話呢?”
謝婉玲不輕不重地扇了唐信腦袋一巴掌,反而自己一直笑得合不攏嘴。
這一趟,一半公幹,一半旅遊,去年也去國外旅遊過,但多去外面轉一轉,總會有新鮮的樂趣。
“你打兒子幹嘛?他沒說錯?咱們這一趟,的确玩過頭了。”
破天荒地換成老子維護小子,母親反倒成了階級敵人,讓唐信開着車都想開懷大笑。
唐彬感慨萬千,最終化成四個字:大開眼界。
不隻是出國見聞這般閑情逸緻的心得,更多還是對于做慈善事業的取經體會。
這一趟,沒白跑。
“兒子,還是你說得對,不能閉門造車,各行各業,都不能想當然地投入。”
唐彬這一次去外面,有了很大啓發,辭職之後的心境轉變,也讓他的關注力更加開闊。
“像米國,慈善也要評級,監管力度和财政審查,那比公司還嚴格,你知道嗎?任何米國公民,都有權力去慈善機構查閱賬目。”
“在歐洲很多國家,看到了許多籌資渠道的模式,以及資金管理的體制,這以前我聽都沒聽過,哎,法國,甚至明文規定,慈善領導人,不得領取工資,完全就是義務勞動。不到七千萬人口的法國,每年公衆慈善捐款高達數十億歐元,難以想象。”
唐信滿面笑意開着車,聆聽父親的心得體會,沒過一陣,謝婉玲疑惑地問道:“這條路不是回家?要去哪兒?”
唐信頭也不回地說:“爸媽還沒吃飯?”
原來是去吃飯啊。
這才快十一點,兩口子當然沒吃飯,于是也就不多問。
當四輛轎車停在了海都大酒店的停車場時,下了車,謝婉玲擡頭仰望備受矚目的建築,歎道:“天海啥時候有了這麽個建築?”
唐信站在父母中間,兩手輕輕推着二人後背朝正門走去,笑道:“兩個多月前才開業的。我有20%股份在這裏,您倆要是不想在家裏住,換個心情或消遣,這裏還行。也有蜜月套房哦。”
“臭小子,你說話越來越不正經了。”
謝婉玲扭頭瞪兒子一眼,轉念一想,倒是個好建議。
其他人陸續跟上,一同走進了海都大酒店,唐信在前面引路,從建築内穿插的電梯去了商務用的中高樓内。
剛走進一間視野廣闊的大廳,裏面彙聚着不少男女。打扮都很正式,見到唐信這一行人進來,大廳内瞬間沉寂下來,像是萬衆矚目一般。
這個場面的轉變讓唐彬和謝婉玲吓了一跳。唐信微笑道:“呃,吃飯先等一下,這裏有個合作簽字儀式要進行。”
“跟你有什麽關系?這些人都看着你幹嘛?”
謝婉玲發現大廳中投來的目光飽含善意,甚至,有的具有讨好與谄媚的味道。
“因爲。我是當事人。”
唐信正說話間,開闊的會場中,西裝革履的董賦才拿了兩杯酒走了過來,滿面微笑地遞了一杯給唐信。然後禮貌地扭頭對唐彬和謝婉玲道:“聽說叔叔阿姨去國外旅行,舟車勞頓辛苦嗎?先坐下休息休息。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父母都認識董賦才,隻是沒理解現在的情況。加上董賦才身邊又多出來了白邺宇,陳逍,馮玥蕊,再瞧瞧會場中其他人物,唐彬甚至看到了以前單位的一把手,對方還朝自己點頭微笑,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唐信簡單地把情況說一下,讓父母明白過來今天這個場面的意義。
唐信要和風雅集團進行商業合作,将要舉行的就是簽字儀式。
這樣的商業合作,自然無法掩人耳目,尤其是稅收這一塊,就要支付數億人民币給zheng fu,但并不向外界公布,所以,沒有記者到場,來的都是風雅集團商業夥伴加上市zheng fu一些官員。
“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最後一個來?”
唐彬頓時皺起了眉頭,他以前是軍人,後來轉業也是公務員,對時間概念非常看重,讓别人等,那是有失禮數的事情,若真有急事耽誤,那還可以接受,若是擺譜,則就真是沒教養丢人現眼了。
“哎,叔叔這話不妥,預定時間是十一點半進行,現在才剛過十一點,唐信沒有遲到,我們閑來無事先到一步罷了。”
董賦才說罷,唐信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父母這一行人被蕭卓珊的秘書引去安排好的位子,而後他端着酒杯先跟到場的人打個招呼。
宏信風投成立不到一年,說到底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即便是風雅集團,也勉勉強強是國内500強企業的中下遊一份子,可在天海這地方,則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來到現場的人物,唐信認識的隻有邱家父子,蔣俊,賀家兄妹等人,其他生意人,蕭卓珊或許打過交道,但他是初次亮相,與人謀面點到即止。
邱強帶着女友韓玲月,加上現在給他打工的劉邺,來到唐信面前後,他舊事重提,隐帶埋怨之意。
“唐信,你現在還敢說小打小鬧嗎?不夠意思,不夠意思!”
最初成立風投公司時,唐信不想拉進來太多入股的人,越多越亂越麻煩。
這會兒還真有些愧疚,他拍拍邱強的肩膀,說:“嗨,說實話,這次合作,不是我提出來的,是風雅集團倒貼。你信嗎?”
韓玲月一如既往地拘謹,隻覺得這個場面無所适從,劉邺同樣如此,但比她強點,結結巴巴道:“不,不會,?”
邱強比他倆有見識,也消息靈通,他把唐信拉到一旁,低聲問道:“你們這次合作,就沒點兒見不得人的勾當?”
啞然失笑,唐信半晌才反問:“何以見得?”
邱強咧嘴一笑,說:“天海生意場上的人,聽到你們要合作,還是互相入股這種,本來都不信,現在馬上要簽字,大家心裏都在腹诽,好多人認爲風雅集團有什麽把柄落你手上,要不然,董賦才會給你白送幾十億?”
唐信恍然大悟,坦然地搖頭道:“沒有其他隐蔽的協議,台面上的,就是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