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衣服走進二樓的浴室,這裏是他刻意叮囑過要jing心打造的地方。
家庭桑拿,按摩浴池,足夠讓唐信在回到家後舒舒服服泡個澡。
寬大的按摩浴池中,唐信仰躺閉目靠在池邊,感受着溫水沖擊給肌肉帶來的舒适感,惬意十足。
沐浴之後穿上睡衣,來到卧室躺在舒服柔軟的大床上,閉上眼睛就進入夢鄉。
翌ri清晨,接到葉秋的短信,她們宿舍其他三個女生都是外地人,想讓葉秋帶她們逛一逛天海周邊的旅遊景點,葉秋邀請唐信同行,但唐信拒絕了。
在健身房鍛煉一個半小時後洗個澡,唐信坐在書房裏查閱最近的新聞。
國際國内的重量級新聞大緻掃一遍,又仔細在省内比較出名的門戶網站看看新聞。
董賦才昨ri臨行前的話,顯然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
唐信看到幾條新聞,眉頭輕皺。
“華意小區驚現危樓,天盛地産信譽掃地!”
“風雅集團疑存内幕交易,飛速發展背後是官商同流合污?”
新聞标題一向要勁爆,吸引眼球才行!
往往看新聞内容再對比标題,發現是小題大做。
這是形勢所迫,新聞業要在網絡爆炸的沖擊下苟延殘喘,必須劍走偏鋒。
也就不難怪時下稱呼記者爲“ji者”,完全不顧職業cao守。
還有同類的幾條負面新聞,唐信大緻看了看,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但在傳統新聞報社的網站電子版上查閱後,又沒有發現傳統報社報道相關新聞。
浏覽新聞結束,唐信點根煙陷入沉思。
不管天盛地産和風雅集團在天海有怎樣的能量,但肯定無法在全省範圍内隻手遮天。
能夠控制輿論的極限也隻在天海。
省會城市博甯的傳統報社沒有披露這兩家公司的負面消息,其實已經是個強力佐證。
網絡媒體大放厥詞是有人故意要潑髒水。
首先想到的幕後黑手自然是新家坡财團少爺吳伯辰。
宏信風險投資公司剛剛成立,沒有文章可做,同時,吳伯辰給唐信一個月期限還未到期,或許還在暫時觀望的階段。
天海的地産大亨邱道盛,能量雄厚的董賦才,唐信不必爲他們cao心。
否則,董賦才也不用對唐信說出那番話。
又搜索了一番吳伯辰代表的新家坡财團在國内投資行業,唐信發現在酒店餐飲品牌連鎖中,能夠發現他的身影。
有人挑釁,被挑釁者自然要還擊。
唐信不關心邱道盛和董賦才的反應,他沒那份多餘的心思花在别人身上。
新家坡财團,暫時與唐信還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有人要挑起戰争。
那自然迎戰。
要戰便戰!
門鈴響起,急促不停。
唐信走下樓,心裏不是滋味:這是按門鈴還是砸門鈴啊?
開門一看,穿着中褲中袖運動鞋的程慕哭喪着臉沖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拿起一個抱枕在懷,生悶氣。
關上門,唐信哭笑不得地扭頭看她。
她就是這樣。
開心就笑。
傷心就哭。
從來不會把情感掩飾在内心,更不會戴上一個面具來僞裝。
坐在單人沙發上,唐信歎聲問道:“怎麽了?”
程慕把抱枕一丢,鼓着腮幫對唐信吐露怨言:“我爸不要我了!哼,都四十出頭了還相親,認識了三十歲的女人就不要女兒啦。”
程文越?
唐信一想,這事兒,很正常啊。< ren,對長輩而言,算是能稍稍松口氣。
他儒雅斯文,男人四十一枝花的成熟魅力其實對女人很緻命。
因爲這個年齡段的男人褪去了毛頭小子的輕浮張揚,成熟穩重之餘也懂得體貼遷就女人,加上豐富的生活閱曆和處事能力。
稍有理智的女人找男人,安全感是第一位。
大多女人像花,開得燦爛凋謝快。
大多男人像酒,儲存越久越醇香。
“你應該體諒父親,或者這樣說,你明年上大學,他獨自在家,你嫁人,他難道還能陪嫁?程慕,你爸有第二chun的話,你應該替他高興。”
唐信語重心長地開解她,程慕瞪大眼睛望着唐信,二人眼神對峙半晌後,程慕神se一軟,苦悶地低下頭說:“我也知道。就是心裏不舒服。我爸說是從婚介所認識的,我怕他碰上心懷不軌的女人。”
唐信了然地點點頭。
這個擔憂并不多餘。
事關親人,多個心眼總是好的,出發點也是善意。
不過唐信又自嘲一笑。
這年代,其實不少男人都通過婚介所獵豔。
瞧上的都是良家婦女,和風塵女有很大區别!
報紙上時常見到成功男士征婚廣告,什麽有别墅有豪車還有巨額存款,清一se的金龜婿,如姜太公垂釣,願者上鈎。
這樣做要比娛樂場所消費安全多了。
“那家婚介所叫什麽名字?”
“鵲橋婚姻介紹所。”
唐信把名字記下,揚起笑臉問:“你打算一整天就這麽皺着臉?”
程慕把心底的苦悶傾訴出來,好像解脫了一樣,把所有不開心統統抛之腦後,問唐信:“葉秋呢?”
唐信把葉秋和室友出遊的事情告訴了她,程慕盯着他想了半天後綻放笑容說:“那我們也去逛街?”
今天閑來無事,唐信也有想要買的東西,于是和程慕結伴出門。
出了薇雅園坐上出租車,唐信扭過頭笑眯眯地看着程慕。
她和以前一樣。
從褲兜裏把自己的小錢包拿出來。
說是錢包,其實就是個巴掌大的小布袋,拉鏈封口。
她拉開拉鏈,疊得整齊的鈔票被她取出。
最大張是一張一百。
剩下有五十,二十,十塊,五塊,一元,五毛......
她仔仔細細數一遍,自言自語。
“兩百七十六塊九,哎呀,差一毛錢湊個整數。兩張電影票,學生票打折的話,70左右。吃飯飲料,50.”
她扭頭看了看唐信,說:“我送你一件衣服?不能超過一百五。”
唐信啼笑皆非。
她和小學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大家每次出去玩,她就要把自己的錢數一數,然後再想一想怎麽花。
唐信把她手裏的錢搶來,再把她的小布袋錢包也搶到手,把錢塞回去,拉上拉鏈後揣進自己兜裏。
“你幹嘛?不能全花了,公交車我要轉車才能回家,至少要四塊錢。”
程慕不解地望着唐信。
唐信連笑都無力,戳戳她的臉蛋兒,無奈道:“适可而止!别再裝可愛了。另外,你沒問我有多少錢啊。”
程慕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對呀,你有多少錢?都拿出來,計劃要重新制定。”
以前,大家出去玩,就是這樣,互相把零花錢湊一起,制定遊玩計劃。
孫道零花錢最多,但每次都一分不留地充公。
唐信捏捏她的臉,笑道:“你就當我身上裝了一千塊錢。”
程慕點點頭,認真思考起來。
到了鬧市區下車,唐信與程慕并肩走入假ri廣場。
坐電梯直接上六樓。
這一回,程慕和上一次唐信被唐穎拽來的情形一樣,心驚膽戰地問道:“一千塊錢在六樓能買什麽?”
在她腦門屈指一彈,唐信徹底心服口服。
“我說一千塊,你就信啊?”
程慕捂着腦門委屈地說:“你爲什麽總捉弄我?我爲什麽不相信你?”
被她委屈加幽怨的眼神鎖定,唐信壓力很大,好似罪惡深重。
“你不能把我說的任何話都當真啊,你要辨别,有些是玩笑話。”
無可奈何的唐信拉着她走進六樓,裝修典雅的世界名牌分店映入眼簾。
至少有一點,程慕比唐信強。
大眼睛忽閃忽閃,一點兒退縮的意思都沒有,反倒很好奇。
“你要買什麽?”
唐信拉上她悠然走入一家店中,随口說道:“入秋了,給我爸媽買兩件衣服,另外再去挑一件首飾,給我媽的生ri禮物。”
距離謝婉玲生ri還有ri子,但去年的生ri唐信就給忘了,今年要提前準備好。
聽到是給幹爹幹媽買衣服,程慕一下子就興奮起來。
在博柏利挑了一件修身女士羊毛輕便大衣,加上一件與其款式相對應的男士大衣。
這大衣适合成熟男女穿,而且穿出去很搭調,夫妻嘛,給人視覺感爲一體最好不過,要是有反差,就不美了。
程慕看到價格,兩件衣服加起來差不多八萬,隻是吐吐舌頭,沒說什麽。
孝敬父母,唐信花多少錢都心甘情願。
正打算離開時,唐信看到皮包櫥窗裏展示的新款斜挎包,看着一款紅se小号粒面皮革包,伸手一指,讓店員拿出來瞧瞧。
把包拿手上,然後對程慕招招手,程慕站在他面前,唐信把包從她肩上斜挎挂上,帶子有些長,放短一些後,唐信退後兩步仔細打量一番。
程慕不适合成熟的裝扮,包也一樣。
這款小号的斜背包看似紅豔,但搭配在程慕身上,光彩照人,視覺感美妙。
“這個包多少錢?”
唐信扭頭問店員,店員淺笑動人,說:“五千元整。”
把銀行卡遞給店員,唐信走到程慕面前,笑道:“不喜歡也得要。”
程慕雙手捧着紅se的小皮包,皺着臉說:“我喜歡,可太貴了。”
唐信撫在她的肩頭,輕聲說道:“你這樣想,如果你能用這個包十年。平均每年是五百。這比起很多人一年買四五個假冒僞劣的水貨皮包要劃算。而且,店裏有保修,隻要不是嚴重損壞,都可以拿來進行售後服務。明白了嗎?”
程慕挑着眉頭,深思熟慮一陣後,反問道:“唐信,爲什麽你總有說服别人的理由呢?聽起來好像是歪理,可又不完全是。”
唐信捏捏她的臉蛋兒沒說話。
比起你盲目的信任我,支持我,幫助我,永遠鼓勵我。
我的歪理,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