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事兒已經談完,但唐穎又走回卧室中,提着一個jing美的包裝盒走了出來,坐在唐信對面,打開盒子,一轉,将盒内的東西呈現在唐信面前。
故作誇張地驚呼一聲,唐信看着盒内的東西,笑問道:“不會是假貨?”
唐穎似笑非笑道:“真貨你戴上别人也不會以爲是真的。”
唐信一聽覺得有道理。
盒子裏放着一個普通的iphone手機,這沒什麽可驚訝,唐信的視線也自動略過這玩意。
另外兩樣就不尋常了。
真皮表帶搭配小長方形的表,一款寶玑腕表在質樸外表下彰顯不凡。
優雅纖薄的寶玑每一款都堪稱傑作,而但凡世界名表,在鍾表最基本功能上都自然做到完美:準确。
腕表旁邊還放着同樣出自寶玑的一款表,是金鏈牽挂的懷表。
唐信拿起懷表放在手裏仔細觀賞,愛不釋手。
“這兩塊表已經對過時間,與我在美國雇傭的團隊時間吻合,分秒不差,以後你每天對一次時間,若有差别,就通知我。”
唐穎說罷,唐信蓦然輕歎一聲說:“我忽然有一種拿破侖将要出征埃及的感慨。”
寶玑,拿破侖最鍾愛的表,南征北戰離不開寶玑jing确的計時,向妻子表達愛意也首選此物。
“他又開始自戀了。”
夏清盈翻個白眼,對唐信總是突如其來的感慨表示無可奈何。
唐穎嘴角微揚,雙手支着下巴笑眯眯道:“是啊,不過看他臭屁的樣子也很有趣。”
夏清盈笑容怡人,沒再接口。
何止是有趣,足以令人着迷。
把腕表戴上,懷表揣兜裏,手機也收起來,唐信做完這些後逗留至午後,三人一起享用午餐,兩個女人從初次相識到暢談無忌,關系在無形中拉近了不少。
下午唐穎就要離開天海,轉道飛去上海。
唐信與夏清盈走出酒店後,夏清盈這下肆無忌憚地挽住他的胳膊,愉悅道:“你小姑對你真好,而且還是個讓人憧憬的女強人。”
笑而不語,唐信隻認爲這些是理所當然,前半句被他自動忽略,對小姑的印象,自然也順理成章。
唐穎不是那種靠着珠光寶氣顯赫背景閃耀光彩的女人,哪怕與她談笑風生都能感受到她獨特的魅力,這種财富,遠勝虛榮。
坐上出租車,夏清盈以爲事情已經辦完,心思活泛起來,猶豫怎麽開口拉上唐信去逛街。
但,唐信先去了銀行把三百萬存進去,再坐上出租車前往天海市一家期貨公司營業部。
國内期貨市場周六ri不營業,也就是交易所停業休息。
但期貨交易所和期貨公司是兩回事,期貨公司的營業部周末還是會有人上班,因爲廣大客戶也許會上門預約開戶或咨詢或委托交易等。
要投資期貨市場,稍微比股票麻煩一些,因風險和投資金額的同時增高,則對投資人的門檻也提高。
廣永期貨公司是天海市一家規模,服務,效率,口碑等等都屬業内前茅的公司,唐信與夏清盈在下午兩點時上門。
在營業部大廳前台,唐信表明來意後,立刻有專員接待。
“唐信,你該不會賺了錢就自信爆棚以爲幹什麽都能賺錢了?”
夏清盈隐含擔憂地拉拉唐信的胳膊。
股票市場都有人投資賠得傾家蕩産,何況是期貨市場呢?若說股票市場魚龍混雜,那麽期貨市場裏随處都有洪荒猛獸!
金融市場,本質是人與人的博弈,而不是人和機器數據,更不是僅僅依賴于商品價值。
坐在受理開戶的專櫃前,唐信笑而不語,沒有回答夏清盈。
實話實說,唐信依舊是以前那個唐信,不懂股票,不懂古玩,也不懂期貨。
但他來開戶做投資,顯然是有備而來,哪怕是三百萬人民币在這個賬戶賠得jing光,他也隻當浪費光yin,卻不代表他實際上就損失了三百萬。
來爲唐信辦理開戶手續的是個年輕女人,身穿制服一派職場風範,詢問了唐信各種問題。
民事行爲能力?
唐信十八歲了。
資金财産?
x24%的股份,個人戶頭三百萬人民币。
固定住所?
南區的家,西區正在裝修的房子。
光憑嘴說也不夠,唐信今天出行準備充足,一切相關法律證明都不少。
确認了信息後,接下來就是身份證掃描,銀行卡複印,包括頭像拍照等事項。
營業部大廳上方二樓,西裝革履的陳逍正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迎面走來一位年輕靓麗的職員,見到陳逍訝然道:“诶?陳總,你不是去澳洲度假嗎?這麽早回來不怕冷了?”
單手插袋的陳逍當即打趣道:“你的地理一定是體育老師教的,現在3月份,南半球開始轉冷啦,哈哈。”
女職員頓時跺腳佯怒道:“人家又沒有出過國,你就笑。”
陳逍和她随意聊了幾句,剛走兩步眼角餘光不經意看到一樓大廳坐着的客戶,一男一女。
女的,他知道身份,夏清盈,但不認識。
男的,他不确定是不是他看過資料的那個人。
回頭把女職員叫了過來。
“李菲,你下去問問同事,把那位先生的姓名告訴我。”
李菲不知道陳逍爲何關注一個普通客戶,她來去不到三分鍾就給了陳逍一個答案。
唐信?!
果然是他!
陳逍站在落地窗前,俯視唐信與夏清盈的身影。
他來投資期貨?
就他家那點兒家當也敢玩這個遊戲?
呵呵。
對在一旁随時聽候吩咐的李菲說:“李菲,你去接手這個客戶,他任何要求,隻要能滿足都滿足。”
李菲吓了一跳,低聲問道:“陳總,你想要我幹什麽?”
她害怕陳逍讓她做些違法的事情。
可陳逍回頭詫異地望着她,反問:“你認爲我會害你?”
李菲怯懦地搖搖頭。
陳逍是個風趣成熟的男人,這間期貨公司就是陳家的。
他本分規矩,即便這公司裏有不少女職員想對他倒貼,陳逍從不越雷池一步。
可大概是懷着對他這種出了事也能自己脫身的公子哥有些敬畏,李菲乍聽陳逍的要求,還以爲陳逍要利用她。
是在客戶投資時做手腳還是犧牲se相?
反正她都不願意,她也不是男人幾句甜言蜜語就被哄得暈頭轉向的人。
她雖然仰慕陳逍,卻是有底線的。
陳逍見她的樣子,知道她誤會了。
畢竟他從來都沒有這麽反常地去關注一個客戶。
“你放心,公事公辦,我隻是想知道他的投資方向和業績,我讓你滿足他的要求,都是工作範圍内的,懂嗎?”
陳逍收起了笑容,被嚴肅取而代之。
如果她還在胡思亂想。
那她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李菲恍然大悟,是自己誤會了,立刻遵命去辦。
正在辦理開戶手續的唐信發現突然換了個職員接手他的業務,也不大驚小怪,人家公司内部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興趣。
開戶手續辦完,在期貨公司擁有了自己的資金賬戶,唐信當場從銀行賬戶裏劃了三百萬進去。
接下來,唐信需要一位期貨經紀人。
國内的期貨經紀人不像國外的經紀人。
國外的經紀人可以代理客戶cao作,收取高昂的利潤分成,但國内的不可以,必須是客戶自己進行交易,經紀人隻是代替客戶完成交易cao作的中間人,并不能替客戶做交易。
像國内的經紀人收入,大多都是基本提成和獎金。
唐信在業内也沒什麽熟人,既然在廣永期貨公司開了戶,便也就順手在這裏找一個經紀人。
畢竟這個經紀人隻是個cao作工具,說白了隻要是個聽話的機器,就行。
李菲接手唐信的業務,在對方沒有挑剔的情況下自然也就擔任他的經紀人。
不過,面對明顯比自己小很多的唐信,李菲感到了十足的壓迫感。
因爲,唐信提出了一連串要求。
“你的電話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我打電話或短信通知你,你電話占線關機或無人接聽,短信3分鍾内沒有回複,你沒有報酬,如果因此産生糾紛,我們可以打官司。”
“當我通知你在何時進行期貨交易時,建倉平倉的時間與我通知你的時間前後不能相差一分鍾,否則,你同樣沒有報酬。”
“至于你的提成,在業内平均标準降低50%,就這樣,同意的話,你就去拟經紀合同。”
李菲目瞪口呆,心底升起一絲怨怒。
夏清盈頭一偏,嘴角輕揚。
唐信,總是這樣直接和現實。
前面兩個條件,還算合理。
畢竟經紀人就是做這個活兒的,該爲客戶提供jing準的投資cao作。
可後面這個條件就讓人難以忍受。
想馬兒跑得快,又不想給馬兒吃草。
哪有這道理?
“唐先生,我們的提成已經十分低廉,再降低50%,這......”
李菲要不是礙于陳逍交代過,她這個客戶經理早就拂袖離去了,現在不但要給唐信提供單對單服務,收入還要降低,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她還是要忍。
唐信撇嘴一笑,漠然道:“我又不是非要一個經紀人代理cao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