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德該考慮的。
所以唐信将他的問題當做耳旁風,在他打開儲藏室的電子鎖門後,唐信與他一同走了進去,路過每個恒溫櫃,準備挑選一瓶來檢驗質量。
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本德,見他神se如常胸有成竹,大有真金不怕火煉的自信,如此,唐信也相信他這批貨都是貨真價實。
不過,該檢驗的還是要檢驗。
唐信随手抽了瓶酒出來,走回本德身邊,望着手裏的葡萄酒,唐信嗓音輕柔地說道:“本德,這裏有監視器,對?”
接受客戶委托保管收藏品,除了恒溫恒濕的環境外,肯定還有監視器防範盜竊。
這是個常識xing問題,本德理所當然笑道:“當然有,哪家沒有?”
唐信淡淡一笑,依舊望着手上的葡萄酒瓶,本德見他盯着酒瓶看半天不出聲,還以爲他不滿意要挑刺,于是也全神貫注地将注意力放在了酒瓶上。
伴着燈光,唐信緩緩轉動手上的葡萄酒瓶,暗紅的酒水加上酒瓶表面在燈光照she下反she出朦胧的光影,越是投入去看,越容易有一種凝視漩渦的視覺感。
“本德,生活不易,要在世界上摸爬滾打,小心謹慎地苦苦掙紮,爾虞我詐耗神費心,其實每個人都很疲憊,都想停下腳步忘掉煩惱,找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獨享甯靜,哪怕片刻的安詳,也遠勝金山銀山。你也應該好好睡一覺,在睡之前,關掉這裏的監視器和一樓的大門,免得被人打擾,去。”
啪
唐信打個響指之後,本德瞳孔擴散神se略顯麻木,轉身走出儲藏室,上樓之後關上大門,又在隔壁電子監控房内關閉了所有監控設施,做完這一切,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鑽到床底下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儲藏室内,唐信從兜裏掏出時光包袱皮,包住酒瓶慢慢等待,時間到了之後将葡萄酒的木塞打開,而後放在一個恒溫櫃上,唐信靠在門邊,從上衣寬大的口袋裏掏出一本書翻閱。
時光流逝,兩個小時後,唐信把書放在儲藏室外的台子上,而後拿起酒瓶晃了晃,聞聞味道,芬芳撲鼻,灌入口中用舌尖感受着如巧克力融化後的酒水。
輕輕吐出一口氣,回味無窮。
從四次元口袋裏掏出任意門,打開,另一面下方是浪chao翻湧的海面,唐信把開過的酒連同木塞一同丢入大海,再将門關上。
将儲藏室内所有恒溫櫃關上門,唐信又從四次元口袋裏掏出縮小燈,将恒溫櫃縮小,再利用時光包袱皮進行cao作。
兩個小時後,唐信将所有縮小過的恒溫櫃通過任意門搬運到了天海市他選定作爲交易地點的廢棄大樓二層地闆上。
關上任意門,唐信這次波爾多之旅劃上了句号!
在黑暗的大樓二層,唐信又用放大燈把恒溫櫃一個接一個放大到原始大小,從兜裏掏出一個信封,撿了個石頭将信封壓在恒溫櫃的上面。
做完這些,唐信看看時間,淩晨三點多。
推開任意門,回家。
打電話給邱強,讓他通知黃振康去指定地點取貨。
波爾多-本德的酒莊
不知過了多久,夜晚的田園寂靜無聲,在一樓大廳内的四個年輕人有人醒來,迷糊一陣後腦子清醒了些,悚然一驚。
相繼推醒同伴後,四人湊在一起相互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們依稀記得。
聽着那個亞洲人的話便陷入了沉睡!
這,太恐怖了!
他們搜尋一番後,終于在本德房間的床底下發現了本德。
本德蘇醒過來後也将他的感受吐露,五人都覺得詭異非凡。
突然一拍腦門,本德奪門而出,來到一樓大廳,看到酒櫃下面放着的銀se手提箱才微微松了口氣,不過還是不放心,打開一看,20萬歐元都在!
當他跑下地下室一瞧,滿目錯愕,他的同伴也覺得匪夷所思。
右邊的儲藏室空無一物,原本堆滿的恒溫櫃全都不翼而飛。
在門外的台子上,本德看到一本書。
他确信,這絕不可能是他們的東西。
他們,不看書已好多年。
五人圍成一圈,十隻眼睛都盯着本德手上那本書。
封面上的介紹也沒讓他們明白這書究竟是什麽大緻内容。
nlp
《神經語言程序學》
五人帶着滿心疑惑走上樓。
生意是做完了。
錢貨兩清。
隻是這詭異的事情,總該有個解釋才對。
本德用電腦搜索一番後發現,nlp是當今國際最熱門學術之一。
被一個領域的人玩的出神入化:催眠師!
催眠?
這幫年輕人全都驚呆了,正在他們将信将疑時,有人觀看了電子監控設備的錄像。
“嘿,你們過來看看。”
電子監控錄像中,本德和唐信在儲藏室裏并肩站着,沒過多久,本德轉身走出,上樓,關門,然後錄像結束。
本德喃喃道:“我們果然被催眠了!這個人太恐怖了,幸好他有道德。”
如果他沒有道德,幾人都不敢想下去了......
那本書是唐信刻意留下誤導他們的。
唐信根本不懂催眠,真正使他們進入催眠狀态的是道具,但他爲了掩飾,便将語言植入他們的記憶,讓他們以爲唐信說的話便是催眠師的魔咒。
天海市
淩晨三點半,黃振康坐在副駕駛位上,耗子開車,一行五輛車朝着取貨地點而去。
“耗子,讓後面的兄弟機靈點,保證沒有人跟蹤,到了地點也查一查附近街道有沒有可疑車輛,這次交易的對象,邱大少始終沒告訴我是哪路大神。”
不苟言笑的耗子點點頭,掏出電話撥了出去,同時在車窗外打了個手勢。
後面有兩輛中型貨車和兩輛小轎車,在耗子打過電話後,兩輛小轎車繞去别的街區,時快時慢地在附近觀察往來車輛,假若有熟悉的車輛重複出現,則就會提高jing惕。
來到交易地點,黃振康下了車,站在廢樓的外面,先看了看身後的建築,周圍都是一排平房的商鋪,全部關門,商鋪後面是二層的出租房,黃振康對耗子招招手,吩咐道:“在周圍轉一轉。”
耗子又撥打了電話,先前掉隊的兩輛小轎車把附近五條街的範圍都轉了個遍,沒發現可疑車輛,那些出租屋也都沒有動靜。
暫時放下心來,黃振康叫人拉開大門,把貨車開進去,而後望着施工一半廢棄的大樓,再讓人前前後後樓上樓下排查一圈。
除了在二樓發現了恒溫櫃外,連個流浪漢都沒有。
帶來的人開始搬運恒溫櫃,黃振康也随手挑了一瓶酒打開,而後放在車裏先不管。
十分鍾後,黃振康坐上車,耗子把一個信封交給他,五輛車在黑夜中迅速離去。
回去的路上,黃振康打開信封,裏面是彙款的賬戶和途徑。
通過不同中外銀行進行分批彙款,超過十個賬戶,這樣九千萬彙出去,不會引人注意。
把信封裝進西裝内兜裏,貨車是開往公司,黃振康坐在耗子的車裏在城市裏多轉了會兒。
待快天亮時,在一條通宵營業的小吃街停下車,黃振康拎着酒瓶和耗子坐在包子店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黃振康要了個杯子,到出一杯,自己嘗了嘗,眼眸微阖,笑意愉悅。
“耗子,嘗嘗,咱們今天葡萄酒配小籠包,哈哈哈。”
兩人在平凡的早餐店裏吃着三塊錢一籠的包子,喝着能賣八萬一瓶的“82拉菲”。
早餐吃好,一瓶酒也一滴不剩,黃振康點燃一根香煙,跷二郎腿坐在市井街邊,突然神se鄭重地低聲問道:“耗子,咱們去的路上,沒人跟蹤,現場,沒有人,周圍,沒有人監視,回的路上,也沒人,你能确定嗎?”
耗子抽着煙皺着眉頭,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他保證不了,這世上,難保沒有技高一籌的人物。
也許不是沒人,是他們沒發現罷了。
他實話實說。
“哥,兄弟們辦事您是知道的,絲毫不含糊,他們說沒發現,那就是仔細查過後的回話。但是,會不會有人藏得深咱們沒瞧見,不好說。”
黃振康彈彈煙灰,略顯苦惱,心裏掙紮了半天,眼中閃過一抹狠se。
賺六千萬還是賺一億五千萬?
看看時間,早上六點十分。
黃振康起身走到一邊,掏出電話打給邱強。
當邱強還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後,黃振康臉se一變,瞬間愁容滿面叫苦連天。<,可半夜冷風嗖嗖差點兒沒把我凍死!您那位朋友究竟想不想做這筆生意?”
“不可能!他說貨在那裏,就肯定在!”
邱強在家中一個激靈jing神過來,斬釘截鐵地對着電話低吼道。
這個反應讓黃振康微微一愣,不過話已出口,決定黑一回後,他立即還口道:“邱大少,您那位朋友說的地方是個廢棄工地,大門都沒鎖,會不會我到之前就有人把貨搬走了?要不,爲啥我去到現場連個人影都沒瞧見呢?”
邱強無言以對,他又不知道詳細情況,也不想知道,隻能說問問朋友。
黃振康挂了電話後,回頭對耗子說:“耗子,這批貨的事兒讓兄弟們把嘴縫上,要出,也是給那些懂規矩的老客戶。”
坐上轎車離去,黃振康吹着晨風,心情格外舒暢。
一億五千萬!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