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視野那猶如肥皂泡一樣的球狀紫黑色fold斷層久久沒有消退,視野中的宇宙就像是被扭曲一樣,有無數的恒星與行星被突如其來的災難給扭曲、吞噬、泯滅。但是很幸運,fold斷層并沒有fold斷層彈爆炸後的體積那麽誇張,讓不少人都因爲在斷層與斷層間隙之間足夠大小的正常空間中得以幸運生存。
其中,神域部隊和WAG試驗衛星群的衛星大體上都依然安全,隻是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忘記了攻擊和防守,除了一些零星的戰火,整個宇宙基本一片寂靜。
我放松下來,剛才Amethyst帶我逃跑的時候那一陣要命的壓力還沒有緩解,這時候月流焱在我預料之中的忽然發來了視屏請求,正抱着宿草的我不得不用口頭命令糖果幫忙接上。
說起來,我現在還沒有好好看一看宿草現在的安危呢。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月流焱剛接上視屏就急忙向我問道,随後似乎注意到了宿草,臉色頓時變得怪異:“你抱着的女……是宿草?”
“是宿草,怎麽了?”我有些奇怪,反問道。月流焱的表情愈加奇怪,似乎下了什麽決心,随後裝作鎮定的淡淡說:“沒有什麽,就是有些奇怪爲什麽宿草會在你這裏……對了,先說說外面這些突然出現的fold斷層是怎麽回事?是你弄的麽?”
月流焱這個家夥的表情怎麽那麽奇怪?我小聲嘀咕着,用力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跳,說道:“恩,理論上來說這是我弄的,我把反物質彈給丢到fold斷層裏面去了,然後反物質彈在裏面爆炸,最後就成這個樣子。不過看上來比反物質彈直接爆炸要好了很多。”
說道這裏,月流焱的表情先是震驚,然後便轉變爲那種“早就知道”的表情。她沒有說話,我一邊慢慢放好宿草的身體一邊說:“就是WAG狗急跳牆了要跟我們同歸于盡,啓動了反物質彈。本來我想直接叫你們逃跑的,但是他們把裝着宿草的LCL槽一起給裝到反物質彈裏面去了,爲了把他救出來,所以我極端了一點……唉?”
在說話的時候,在扶穩宿草的手忽然摸到了某些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東西,忍不住捏了一下,軟軟的……
“唉?”那是什麽?我大吃一驚,急忙扭過頭看去,一瞬間,我看到了一些已經熟悉得已經不能再熟悉的器官,那是屬于女性特有,完美的大小和弧線能讓不少女人嫉妒,随着自己控制不住的檢驗中,宿草的臉也随着生理上的本能漸漸泛紅,似乎還有一些微弱的舒服的呻吟聲……
“我的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宿草竟然在我沒有見到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就……變成了這樣。難道白老頭子說的宿草的願望就是這個嗎?
心情複雜得無已重加,我本以爲會有緩沖的餘地,但沒想到宿草竟然如此果斷。是因爲我嗎?沒錯,似乎就是因爲我,因爲我促成了宿草的女裝,也似乎因爲我的某些話促成了宿草現在這個荒誕的想法,最後似乎也是我給了她一個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實際的目标……
好像,無論如何錯都在我身上……我苦笑着歎了一口氣,帶着内疚慢慢的吧宿草的身體放平,看着她。她那天生麗質不輸于任何女人的臉,似乎覺得更加妩媚了,總有一種猶見猶憐的吸引力。比她女裝的時候更爲吸引人……或許,我應該叫她的另一個名字……
宿蝶?……
“夜曦你也累了,先回來休息一下吧……”月流焱久久才蹦出這一句話,但臉上已經恢複了那種自信得讓人人完全看不透的微笑。
“好吧。”我歎着氣點點頭,複雜的心情讓我沒有考慮月流焱是否會有什麽不好的想法,踩下踏闆,用意識操控着Amethyst,向天之車方向飛去。
宇宙中的fold斷層還是久久沒有消去,默默的扭曲一切,也許反物質彈在fold空間裏爆炸對空間與空間之間的影響極大,扭曲的空間之間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消退……忽然就想現在這個越來越扭曲的世道一樣……
……
回到夜曲,由系統把Amethyst帶到那個有些狹小的機庫裏。因爲宿草現在光着身體,我還暫時不能帶他出去,但很快Amethyst座艙附近的電梯門打開,走出一個拿着毯子的面生的小女生。
“呼……”深呼吸一口,抱起宿草……不,宿蝶,無奈的看了看這恍惚中熟悉但是卻又變得陌生的人,摳動艙門鎖把座椅向下降去。面生的小女生馬立刻走了過來,娴熟的從機庫牆壁上的一個急救櫃裏抽出一個推椅式擔架,幫助我把宿蝶擡到擔架上,然後蓋上毯子……
“這裏給我來處理就可以了吧。”趁着小女生準備向我開口征求意見的時候,我搶在她面前說道。
“知道了,大人有什麽事情可以叫我。”小女生很恭敬的退到一邊去,但是卻很快變魔術一般拿出一瓶補充能量的飲料,有些希翼的對我說:“那個,這個可以補充能量……”
“噢……”原來是一個好心的小女生,也許是大量使用精神力導緻神經有些衰弱,我沒考慮什麽。笑着接過來說:“謝謝啦!”
說完,我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擰開蓋子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忽然間就覺得自己精神了許多。也是啊,之前的逃跑先打開了fold空間,然後再進行多次躍遷,若不是本能般的反應,我可能已經倒了。
這下子真是如同及時雨般及時。
拿着瓶子,我對女生微微道謝,然後推着宿草走進了電梯裏。我本來想直接升上去找月流焱處理宿草的事情,但我卻鬼使神差的猶豫了,最後選擇了回到自己的房間。理論上應該是要把宿蝶安置好,然後再去找月流焱,但現在我卻覺得有點不妥。我的第一反應才是正确的嗎?
隻可惜,電梯已經向下運動,不久之後就停在了進入生活區的通道前。通道不是很長,也許因爲夜曲上面的成員都已經到自己的作戰崗位去了,不大的生活區異常安靜。安靜得有點催眠曲的味道……
催眠曲?恩……也許是我太累了吧。打了一個哈欠,繼續推着宿蝶向裏面走去。等會兒要帶着她去自動醫療站檢查一下,然後再帶點吃的東西回去……唉?怎麽會然覺得那麽困了?剛才不是還挺精神的嗎?
眼皮忽然異常沉重,眼前交叉着出現了一些重影,我猛的搖搖頭,雖然好了很多,但困意還是沒法驅散。
搞什麽,後遺症真是後勁十足……我自嘲着,加快速度向醫療站走去,來到一個被幾個大環子包圍着的機器前,我把宿草躺着的床口扣上檢測器機械臂上,輸入一個常規檢查的數據,随着機器啓動的聲音,宿草的移動擔架便被折疊平整,随後向環内送去……
差不多了吧!
“哈欠……”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腳下卻同時一震虛浮,天花闆也開始旋轉起起來。我急忙把手裏的飲料丢下,用一隻手撐住了牆壁,一隻手揉着腦袋,似乎這樣能清醒一些……
确實是清醒了,從剛才我就覺得有一絲不對頭的地方。爲什麽這裏一個人都沒有?映像中爲什麽我和月流焱的通話是走單獨的秘密路線?爲什麽最後那瓶飲料……
對了,飲料!想到這裏,我頓時向地上還在滾動的飲料瓶看去。飲料瓶已經被打翻,橙紅色的液體流了出來,映出了我那張無比困乏的臉。
這個飲料有問題!這裏的一切都有問題!
隻覺得全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一股不祥的預感迅速湧上心頭,這是一種大膽的猜測——這是月流焱的陰謀,她知道我帶着宿草回來的時候會來到生活區,所以她把可能的目擊者都驅散開來,監視器對于她來說一定不堪一擊。而那個面生女孩的飲料很有可能就是造成我現在如此難受的罪魁禍首……
糟……糟糕了……明明已經知道有危險,但爲什麽還那麽大意?我在心裏大呼糟糕,随着時間的推移,呼吸在這個時候竟然也變得艱難起來。伴随着陣陣眩暈,眼皮愈加沉重,耳邊慢慢開始空冥……
鎮定……鎮定,我急忙爲自己打氣,集中精力爲一點,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時候腦子還能運轉,我立刻想到就在附近找一些能夠提神緩解的藥物。向左邊看了看,這裏有自動藥櫃……
隻是,手剛剛一松開,全身的支點一松,整個人居然控制不住的倒了下來,用手撐地面時候也是那麽無力……
不是穿着EA麽?爲什麽……會這樣?猛然間,我看到我的EA手臂上的條紋根本就沒有亮起,那是沒有啓動的象征……
Ea是什麽時候停止的?我又是一陣愕然,想憑着意念啓動,但神經感應器居然沒絕望的沒有應答……
别……别玩笑了……第一次感到那麽無力,第一次感到那麽恐懼,就算自己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也沒有用處。在這一刻,腦子裏竟然沒有一點指示,昔日靈敏的指引,在這時候成爲阻擋我找到出路的大門……
不……不能這樣……冷靜下來,一定要有辦法……一定……
而命運始終不聽從我的召喚,我在昏昏欲睡中絞盡腦汁,卻有一個陰影慢慢的籠罩在我頭頂。随後,一雙尖頭的短跟皮鞋和穿着灰色絲襪的美腿出現在我面前……
誰?我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擡起頭向上看去,入眼的是月流焱那張帶着得意笑容的臉,因爲背着燈光,就像惡魔的面龐一樣黑暗……
“你……”氣憤着,想說話也無以言表。隻能格外無力,這是一種絕望的感覺……
或許還能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殺死她。對,殺了她就可以了。恍惚之間提起自己最後所能運用的力量,這也許是被稱呼爲精神力的量子腦波的極限,學着開啓fold空間的方法,猛的集中在她頭顱中的一點……
但是腦子忽然一陣刺痛,月流焱笑了。我清晰的感到我做到了些什麽,但月流焱卻很成功的把我那突然一擊給擋下,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但是失敗了……
沒希望了……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泯滅,沒有了動力,眼前似乎也更加恍惚。
怎麽……能這樣……如此無力,似乎也沒有了底線……
“睡吧,一覺醒來,你希望的世界就會出現在你眼前了哦……”月流焱一邊說着一邊緩緩蹲下身體,最後卻猶如撫mo寶貝一樣摸着我的頭發,最後直達臉龐。那張讓人咬牙切齒的臉凝聚在我眼前,最後被一片漸漸散大的灰暗取代……
就這樣……結束了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