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就是新紀元的開端,從今天起便是我們履行諾言的時刻。神,不允許自己的子民在這個世界上自相殘殺,她會用裁決之劍懲罰一切挑起戰亂的做魁禍首,誰都沒有辦法幸免。”
“新世界将在神的光芒下誕生,但也有可能會在舊世界的灰燼中萌發。來自同一種子的子民們,覺悟吧,要迎接一個和平美好的新世界的到來,還是一個充斥着戰亂與壓迫的世界?”
“一切破壞和平的事物丢将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由我們來執行神的旨意,神的腳步沒有人能阻擋。戰争,是要自己停止,還是需要我們來消滅,相信各位都會有所選擇。但無論怎樣,世界,都将會改變……”
……
僅僅是在吉利爾斷層對附近戰艦與殖民地的通告,就這樣傳遍了銀河的各個角落。借助着“神”的名義愈發嚣張的聲音中是一種野心的聲音。變質了……當初的宣言似乎就因爲這句話而變質了。盡管它道出了我們的主旨,盡管這隻是計劃中需要的發言,盡管我曾經也認同它,但在月流焱用全息影像向全世界宣布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是錯的。
爲什麽是錯的?我似乎一點都不明白。我從來沒有認爲我的理想會是錯誤的,卻在那時候卻出奇的矛盾,讓我抓不住頭緒。
沒錯,我沒有錯,但似乎做錯了,或者是我根本就沒有在做……
思維在從那天開始就如此矛盾,漸漸對周圍的一切産生了一種信任的感覺,這或許是我自己不信任我自己,更或者是我真的對周圍的一切感到不信任。
這究竟源自哪裏?源自自己心中越來越強烈的不安。
沒有頭緒的猜忌不會影像到世界的走向。神域在第一次以武力介入戰争,并且強行讓吉利爾斷層上的戰鬥停下來之後,銀河各界嘩然。震驚必不可免,但更多的是緊張和猜忌——這種沒有預料到的事情讓各國政客都忙得焦頭爛額,讓百姓們衆說紛纭。本來預料好的道路似乎就因爲我們的加入而變得亂七八糟。
我們的第一次介入戰鬥打了兩天,因爲戰場太大。從剛開始介入有些生疏,到後面愈來愈熟悉的行動,我們所行動之處紛紛猶如被橫掃一般立刻停止了戰鬥,讓戰艦們乖乖歸航回場修理,并且把死傷人數給降到了最低點。
第一波介入成功,下一步的計劃則立刻展開——把兵力按照需要分配,分散着逐個介入銀河内正在交戰的戰場,有一部分則分出來尋找和調查各國内的兵工廠,做好一舉端滅的準備。
同時,在我們把宣言放出來的第三天,安靜一天沒有行動的雙方政府立刻有了策略。雙方出奇的一緻決定繼續按照戰鬥計劃開始進攻。但雙方都派出了精英部隊企圖對我們牽制,一時間,銀河内又熱鬧了起來。
兩國的行動正中了我們的計劃當中,我們早就猜到兩國會無視掉我們的宣言,在利益的驅使下繼續互相攻擊。而我們的應對計劃很簡單,那便是……遇佛殺佛,遇神殺神,不管是誰來了都會毫不留情的抵抗,并且堅定不移的實施我們的介入政策。
政策已經出現成效,在我們的介入下,兩國能打起來的機會已經越來越少,每次在戰場上都會出現神域軍隊的介入。到最後,本事敵對的兩國竟然達成協議,協議的内容很簡單。就是當正在交鋒的兩國被我們介入的時候,一緻對外——共同對我們出手。
……其實兩國在這個協議之前就已經很默契的這樣做了。
如此一來,我們的介入行動便屢屢受到阻礙。有時候我們介入戰鬥能成功,是因爲雙方在自相殘殺,一旦一緻對外,我們便要面對兩個對手。
就在預料之中,宣言之後的行動從高速度橫掃式的介入開慢慢下降下來,最後穩定的保持在一個數字裏面——這也是在預料中的事情。
平均每天銀河裏要發生不下千場戰鬥,并且戰場橫跨幾萬光年,以我們的速度,根本不肯能進行有效的阻止。于是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兩國的戰況并沒有因爲我們的出現而有太大改變。
雙方門戶的星球在被互相威脅,進入到邊界線的艦隊依然在向内深入,戰鬥,無處不在。雖然我們能積極有效的組織并且調度,但結果依然不盡人意。不過這裏的人都明白,随着時間的推移,莫拉斯比克帝國的科技将會被挖得更深,随着物資和人力的投入,勝利者将會是我們。
堅持下來吧,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什麽陰謀陽謀,什麽派兵布陣,就連戰火紛飛的戰場也成爲了一場看膩了的電影。
戰争是不對的,我想做一點什麽,但總是幫不上忙。雖然月流焱有很多次想讓我駕駛着Amethyst出去執行任務,但我拒絕了。因爲那種奇怪的感覺,讓我沒有駕駛的yu望——月流焱的語氣,雖然内容恭敬,但卻是一種命令工具的感覺。
這讓我很不爽,而且近段時間來月流焱一直給人的感覺就是很不舒服……也許對我來說不舒服,因爲她總是喜歡自作主張,雖然表面上是在向我詢問,但卻是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地位。
不是說……我們應該是平起平坐的合作關系嗎?
又是在一次介入行動中,月流焱又是一次用哪種讓人感到難受的口吻讓我出擊。這一次,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不希望月流焱把我給當工具使用……
“夜曦,你最近到底怎麽了?”被我拒絕後,月流焱似乎很疑惑的對我說。她總算是能用認真的眼光看着我我,以此讓她的指揮椅旁的全息屏幕上的數據沒有人管理。
“我最近沒有怎麽,但是你,你怎麽了?”我對鬼兒招招手,然後她立刻用量子投影在我身下模拟出一張椅子,我毫不客氣的坐下。
鬼兒就作爲夜曲的系統中樞,而夜曲在沒有特殊情況的時候一直與天之車連接在一起。鬼兒的本體就在戰艦的艦橋内,所以量子投影也理所當然的被搬了進來。
“最近我覺得你特别古怪,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東西,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子的。你究竟想怎麽樣?”我抱着胸淡淡的對她質疑道。今天我收不到一個解釋就不走人了,如果有問題鬧翻,我也要做一個了結。
“哦,這個啊。”月流焱擺出一個微微吃驚的樣子,但眸子裏似乎是讓人不舒服的笑意:“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很忙,所以就沒有那麽多時間找你來商議一點東西了。有時候我自作主張了一些,難道你因爲這一點不舒服?”
這一點?我自己都說不清楚,但我明白有其中的因素就是了。
被月流焱漆黑的眸子這樣望着,大腦不敏不白就開始卡殼,找不到一點詞語回答她的問題——就像,我才是錯的,是我在鬧别扭……
“放心吧,我一切都是爲我們好,爲了我的理想和你的理想好。”月流焱直起身體,又做出了那單手抱胸然後另一支手撐下巴的經典動作,眼睛微微反光,下面是一雙帶着野心的眸子:“我們是合作關系,我利用你的東西爲我們打造一切,夜曦你隻需要給我這個權利,其他看着就可以了。這不一直是我們合作的内容嗎?”
确實是這個内容,但是……
“如果有什麽建議夜曦你可以大膽提出來,畢竟我們是合作者,從某種關系看來你似乎還在我之上,隻要合理,我都可以采納。”月流焱見我不發話,又帶着笑意說道。但這個在我看來确是一種嘲諷!
錯覺!想太多了麽?我暗自搖了搖頭,但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而且,我雖然對月流焱有些不滿,但她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竟然不知道應該用什麽來反駁。
難道要我說:“你太嚣張了,最近要收斂一點,然後不要太過自作主張?”
這明明就是我們口頭協議的東西,最近一直生效。這好像也沒有什麽BUG,但這樣以爲就是越是難受,實在是太矛盾了!矛盾得讓人混亂!
“好吧,也許你做的都是對的,我不擅長這方面的東西。”我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說:“隻是我覺得你近段時間的做法十分不妥而已。你是不是表現得太重了?”
“或許是吧,最近一段時間我确實是太忙了。”月流焱想了想,呵呵的說道。随後眼珠一轉,微眯起雙眼看着我,說:“那麽,最近我們是神經太緊張了?我近段時間确實很忙,而你跟格林達姆現在還是鬧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需要放松一下?”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一愣,不明白月流焱爲什麽說出這樣的話。這句話,感情就是說我自己神經過敏?這是什麽意思?
我想發作,但仔細想了想,卻也一點都不排除這樣的可能。在那天受到那個神秘女人的刺激之後,我确實覺得很難受,很壓抑,更何況格林達姆遮遮掩掩不肯告訴我真相,這更是讓人焦心。
冷靜一下,冷靜一下……但怎麽都冷靜不下來。難道這真的是我的問題?
“我沒有什麽意思,就是想讓你近期放松一下,這樣下去可不好。”月流焱眯起眼笑了笑,關心的說:“最近一段時間的變故确實很多,換做我都适應不過來。這種時候最容易讓人多想了。”
“那麽……”
“夜曦你就出去休息休息吧,最近暫時不需要你出面,出去玩一下,放松一些,或許都開明了。”月流焱對我說着,雖然是擔心的語氣,但這句話更是剛我感到一種違和的難受。
逐客令?孤立?彈劾?
我隻覺得心中漸漸變得冰冷而且難受……
我多想了?一定是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