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麽？”宿蝶突然的問話把我給吓了一跳，急忙條件反射般的說道。
“夜曦，你……你會不會……會不會……”宿蝶這時候結巴了起來，我愣愣的看着她，等待着下文，但他越是這樣，我的心跳就越是劇烈。宿蝶他到底想問我什麽呢？他剛才想了那麽長時間想通了什麽？
我繼續等着，隻見宿蝶努了努嘴，似乎下了一個大決心，猛的看向我，快速的說道：“夜曦，你會不會是隻喜歡女生？”
宿蝶的這一句話，猶如一聲悶雷，猛然擊穿了心中某樣被沙土掩蓋起來的事物，我愣住了。是啊，我究竟是不是隻喜歡女生？回想幾年以前，穿透三百年沉睡的時空，回歸到原點般的時代，我當然不可能忘記我原本是一個男生。
在庫蘭沒有侵略地球以前我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宅男，對于很多糟糕和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有涉獵，包括不同性别相戀的問題。當時我對同性戀和異性戀并沒抱有什麽看法，居然認爲真正相愛在一起的人是跨越肉體的。記得我在網絡上吐糟這句話的時候，還一度被人認爲雙性戀，我也就一笑置之而已。
但現在看來，我似乎是對對男性一直有一種莫名的排斥，是因爲我以前曾經是男生麽？對于所有的男生，都幻想過有一個美女陪伴終生，曾今的我也有過這樣的念頭，難道也就因爲這個改不掉的念頭讓我對男性産生了排斥？
記憶中，我曾今在黃昏衛士的基地中殺死了所謂以前的自己，我以爲我接受了這樣的身份，但現在想來……似乎，并不是這樣的。我在對男性的朋友還保持着和以前那樣一起吃喝玩樂的态度，但無論是情感還是朋友關系……似乎還是偏向女生。
我這到底算是什麽？心中開始劇烈動蕩起來，一個不曾有考慮過的問題引發出的一串疑惑讓我大腦開始漸漸步入了空白的邊緣。不知不覺的，我有些害怕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害怕着什麽。
“那個……夜曦你不好答嗎……”宿蝶的聲音把我從思考中給拉了回來，她看着地闆繼續說：“如果不好回答就算了……”
“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沒等我反應過來，宿蝶又擡起頭對我問道，昏暗路燈光下的漆黑眸子中似乎有一絲害怕和激動：“我知道夜曦你是喜歡莫妮娜公主殿下的吧？其實夜曦你不需要向我這樣，其實，我不反對你們……真的。”
對了……我……不是喜歡莫妮娜姐姐的麽？被宿蝶那麽一說，仿佛得到了一顆靜心丸，讓我的思維慢慢回到了正軌。盡管我一直不承認，但在看到莫妮娜的時候，在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在聽到她說話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歸宿感。這豈止是我自以爲的依靠和利用那麽簡單麽……
其實是一種逃避，今天這個問題卻讓我怎麽也逃避不開，冥冥之中仿佛有無數面鏡子在我四周，毫不留情的映照出我内心一直不願與接觸的想法。我好像……确實是隻喜歡女孩子，我曾以爲我接受了現在的身份，并且我對現在的自己已經沒了排斥，但終究還是受到了以前的影像……
就像以前所想的一樣，愛是超越肉體的，順其自然吧……想通了，頓時覺得天空又美麗了許多。這時候，宿蝶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與上次發問似乎隔了很長的時間。
“夜曦，我說這些東西……是不是太冒昧了。”宿蝶的聲音似乎很沒落，她繼續說道：“如果讓你不高興的話，我就不說了……”
說完，她又把頭撇到了一邊，反射着幽光的眸子裏忽然又一股蕩漾的波痕。
“呃……這個，我沒有覺得冒昧，真的……”難道因爲我剛才無形中的發呆傷害了宿蝶？我急忙對她說道：“那個，你還想說什麽就繼續說吧。”
“真的麽？”宿蝶幽幽轉過投來，說道：“那我繼續了吧。”
“那個……如果夜曦你喜歡的女孩的話，那麽，如果我是女的，能和你在一起麽？”宿蝶小聲的問我，但這一句話卻像另外一個驚雷，又把我給弄懵了……
宿蝶她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在逗我玩吧？剛剛從一連串思考中的走出來的腦袋又有死機的趨勢，我結巴的對她說道：“你……你沒有在開玩笑吧？”
“沒有，我說的是認真的。”宿蝶的目光慢慢變得堅定起來，燈光下的她有一種異樣的美感：“我喜歡你，但夜曦我知道你對我隻有友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許諾你曾今說過隻要我有足夠的權利、足夠的力量就能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努力着，但我不知道這份努力是不是遙遙無期。沒錯，我隻是一介平民，雖然進入了第十二番隊，但我依然沒有多少權利，中校？中校隻是一個面子而已，什麽都沒有。”
“我不能像莫妮娜公主殿下一樣用半年多的時間就跳到了準議長的位置，我沒有領導的才能，也沒有可靠的身世。政治的黑暗我清楚，雖然說有肅政部反腐，但骨子裏還是有永遠改不了的潛規則，在我實習這幾個月，我覺得沒希望了。”宿蝶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說：“也許，給我一段時間就能做得到，但那也是很久以後了，夜曦你是不會等我的。就算你會，我也不希望你等我……”
“而今天我穿上了這件衣服，發現夜曦你對我的态度似乎改觀很多，至少……比平時要走得更近些，在沙發上的那個惡作劇，本來我是不想那麽做的，但我最後還是抑制不住。對不起……”宿蝶輕輕說着：“所以，我有一個想法，去做輻射手術，換一個……性别吧，至少……現在的我也不差……”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宿蝶的每一句話就像浪潮一樣拍打着我的思維，一陣一陣的，我又懵住了。我知道宿蝶在說什麽，終于也知道爲什麽今天宿蝶在酒店裏那反常的一抱是爲什麽，當然連那個輻射手術我也明白是什麽東西。
用藥物和定向輻射沖擊DNA，複制一條X染色體，殺死Y染色體，懂一點生物常識的人都知道會發生什麽，這是不可逆的。在這個時代，完全變性并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要頂得住輿論的壓力就可以了。
但是……爲什麽宿蝶會這樣想？這究竟是爲什麽？我猛然回過神來，腦子開始飛轉。
不行，不能讓宿蝶這樣扭曲下去了！我沒有想到，今天的惡作劇居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我該怎麽辦？
我看向宿蝶，但卻迎來一堆堅定的雙眸，就像做過重大決心一樣不能移動分毫。我忽然有點心虛，回避着她的眼睛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再努力一下吧，這樣不好……”
“爲什麽不好？”宿蝶忽然有急了起來，大聲質問着我：“難道我那樣你都拒絕麽，夜曦這究竟是爲什麽？”
“沒有爲什麽，我真的是爲你好。”我不敢看她，繼續說：“我覺得……你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你那樣做以後會很難受的，親人，社會……”
“隻要有你就可以了，一切都沒關系的！”宿蝶忽然打斷我的話，對我大吼道，把周圍散布而過的一堆小情侶目光引了過來……
我愣住了，這算是表白麽？我忽然腦子一熱，猛然間，我忽然有一種忍不住的沖動，潛意識裏告訴我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打斷她的想法。我忍不住說出一句話：“你真的認爲有我就可以麽？你可以聽一個故事，聽完之後你就不會不會這樣認爲了……”
（關于宿草怎麽樣，讀者大大們可以發出點意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