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糖果得意的表情,看見的艾麗西亞興奮的笑臉,隻有我自己淡無表情的,本應該沒有波瀾的心靈,這時候卻不明不白的振蕩了起來。
結束了……已經麽有敵手了,接下來的這隻殘廢的大貓,隻用我再補上一刀即可。但是,爲什麽心裏卻那麽難受?看着面前那個被兩把劍貫穿,身體似乎僵化在空中的機械女孩,我居然聽到了我自己内心的呐喊——不要!
爲什麽我會這樣?我問着我自己,但這個被月流焱号稱有絕對冷靜和高速思維的狀态,卻始終沒有給我找到答案,恍惚之間,眼睛似乎開始濕潤了……
她不是一直阻礙我們、并且縷次威脅自己的敵人麽?搜索着記憶,我并沒有發現我和這個女孩有什麽瓜葛,但爲什麽現在真正的自己卻不希望她死去了?這是爲什麽?
這到底是爲什麽……冰封着感情的魔法,在自己的疑問中,似乎開始悄然生息的崩潰了。不是和以前一樣,覺醒狀态取消,感情就猶如潮水般湧來,反而現在,它如同不明不白流出的眼淚一樣,慢慢滴下來,最後凝聚成一條小溪,慢慢的,滋潤着空曠沒有任何情感的沙漠……
矛盾着,放下了手中的曉月,看着天空中那個猶如堕落天使般的身影,我有一種大哭一場的沖動。隐約間,我看到了一個即将逝去的靈魂,就連我身下的怪物,也沒有出聲了,光秃秃的腦殼上,似乎是傷感的目光。
忽然,那個少女動了,微微側過了頭過來,微笑着,不知道是在看着我,還是在看着我身上的怪物……或者是……兩種個人都看着了。那紅色的眸子不再刺眼,回眸一笑之間有一種殘酷的妩媚,我心中猛然一慌,奇怪的感覺根本讓我說不出其中的意味。
怎麽了?她想幹什麽?也許是感情回來,腦袋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那個女孩。看着她猛然抓住了胸前的兩把劍,伴随着瑩綠色液體的飛濺,不可抗拒般的直接把一臉震驚的糖果和艾麗西亞狠狠的甩向了通道深處。
“艾麗西亞!糖果!”我控制不住的大喊着,心中猛然焦急了起來。難道,難道說這個女孩還有戰鬥力麽?剛才那個力道好吓人!
但是,我似乎理解錯了,機械女孩把糖果和艾麗西亞甩開的路線上并沒有阻礙物,我知道他們能通過噴射器平衡自己的身體。但是,爲什麽她要這麽做?這時候,眼前的景色頓時讓我心髒一縮……
面前的世界不再是那麽昏暗,瑩綠色的羽翼猛然張開,聖潔得就像天界的聖女,象征生命的綠色光輝,猶如甘霖雨露般撒在了這個大廳裏,似乎有魔力,在慢慢撫mo着人的心靈。我呆呆的看着她,靈魂仿佛被淨化,一切的雜念都被這個無與倫比的場景給取代了。
“ku_ku_sai,wi_sie_alx_w,si_eq_isi……”女孩張開最說話來,沒有了之前那種淡漠沒有感情的程序語調,反而如同耳邊的低語,輕柔的撫過靈魂,最後轉化爲我聽得懂的唯一一句話:“庫庫它,就交給你了,繼承者……”
繼承者……庫庫?
沒等我反應過來,無數道刺眼的閃光,還有那耀眼的爆炸火球,在本是甘霖雨露的聖地上爆炸開來。這不是毀滅的火焰,而是聖潔的光芒,夾雜着那緩緩暗淡下去的笑臉,最終湮滅了一切,還給了我眼前的一片黑暗,和屬于自己的甯靜……
“庫庫他,就交給你了,繼承者,拜托了……”意識回歸混沌之前,又是這句輕柔的耳語,仿佛侵入了溫暖的搖籃中,最後慢慢沉淪,回顧到虛幻又幸福的夢……
…………
感覺身上很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不對!這是身上的觸感!我沒死麽?我猛然睜開眼,入眼的是有着微微輝光的大廳——似乎就是我們剛才戰鬥着的房間,隻不過被剛才機械女孩似乎是自爆的攻擊造成的殘骸和外界隔絕了開來,在我身邊不是很遠的地面上,強酸的血液似乎已經幹涸,隻有一個在不斷掙紮低吼的怪獸,不過,爲什麽我覺得它在哭泣?
它就是她說的庫庫麽?爲什麽這麽恐怖的怪獸會有這麽可愛的名字?我想撐起身子柔柔腦袋,但驚奇的發現我無論怎麽用力都沒法行動。
怎麽了?我有些恐慌的看着四周,在我的周圍并沒有塌陷物體,隻有Sakura陪伴着我。對了,Sakura……Sakura沒有啓動麽?
Sakura雖然是S-EA,但是由高強度合金制成的裝甲加起來絕對超過100公斤重,這根本是我這個堪比六歲小孩的力氣不能承受的。
原來是Sakura壓着我了,我無奈的呼出了一口口氣,開始嘗試着啓動它,但還好,Sakura很幸運的啓動了起來,隻不過有不少部位顯得不太靈活了,裝甲上的留下的受傷痕迹格外出狼狽。
不過還好,雖然穿着它戰鬥不可能,但行動還是綽綽有餘的。休息了一下,緩緩的站起了身體,通過檢查發現我自己的身上除了有些狼狽,并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唯一算傷的就是如同肌肉拉傷一樣的酸痛。
其實這是因爲身體還沒好又劇烈運動造成的後果。
短暫的适應之後,我朝着那隻貓科大怪物走去——不知道爲什麽的,我總有一種和他有一種不明的情切感,分外奇怪。難道是機械女孩最後跟我說的那句話麽?
開玩笑吧?要我養這樣子的大怪獸?這可能麽?我不敢想象以後會出現的情況,但第六感告訴我這隻怪獸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庫庫他,就交給你了,繼承者,拜托了……”走進似乎叫做庫庫的怪獸面前,耳邊又開始響起了那樣輕柔的的耳語,倒在地上沒法站起來的怪獸似乎也因爲我的動作看向了我,光秃秃的腦殼上又有那種面對着人的哀傷目光,雖然沒有眸子和眼淚,但我卻覺得它比流淚還要哀傷。
因爲失去主人了麽?不知道爲什麽,心中又開始如同打翻五味瓶一樣不知道有什麽滋味,愧疚?似乎就是這樣吧……(未完待續)